被高冷大佬锁进香水瓶全文阅读(江屿沈寂)最新章节_被高冷大佬锁进香水瓶全文阅读
拍卖槌落下第三声闷响,余音在过分空旷奢华的厅堂里荡开,砸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成交! 三千万!恭喜七号江先生!”刺目的追光灯“唰”地打过来,像舞台剧里最荒诞的聚光点, 精准地将江屿钉在原地。四面八方那些或探究、或讥诮、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 黏腻地爬满了全身。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的气泡、女士们身上混杂的馥郁香水, 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顶级名利场的铜臭和虚伪。江屿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 甚至更灿烂了几分,他朝拍卖师的方向随意扬了扬手, 姿态松弛得仿佛刚才拍下的不是一个人一年的“专属权”,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古董花瓶。 他的视线,穿透晃动的光线和弥漫的香雾,牢牢锁在台上那个颀长孤绝的身影上。沈寂。 即使被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摆在这令人作呕的展台上,他依旧像一尊冰雕。 剪裁完美的墨色西装裹着他劲瘦挺拔的身形,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 每一寸布料都服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透着拒人千里的冷硬。 暖金色的灯光落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却丝毫融化不了那份冷峻。薄唇紧抿, 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半垂着,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 掩住了眸底所有的光,只余下一片化不开的、万年玄冰般的沉寂。他站在那儿, 周遭的喧嚣、金钱的腐臭、人群的窥视,仿佛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他就是风暴中心那一片绝对死寂的真空。侍者无声地引着江屿穿过人群, 走向台侧那方临时布置的签约台。水晶灯的光碎在光洁的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映着那份等待签署的、价值三千万的“专属协议”。沈寂终于抬起了眼。目光相接的刹那, 江屿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激得他后颈的汗毛都竖立了一瞬。 那眼神太冷了,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屈辱,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波动。 纯粹的、审视的、如同精密仪器扫描一件物品的冰冷。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便毫无波澜地移开,落在那份摊开的协议上。沈寂拿起笔。骨节分明的手指, 在黑色笔身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苍白。他俯身,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昂贵的特种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片被刻意营造的安静里, 清晰得令人心悸。签完,他直起身,将笔轻轻搁在桌面上,动作一丝不苟。“沈寂。 ”江屿主动伸出手,脸上是毫无阴霾的、极具感染力的笑容, 像骤然闯入冰原的一束炽热阳光,“合作愉快?”那只悬在空中的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沈寂的目光掠过他伸出的手,如同掠过空气,重新落回江屿脸上。他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 却像冰锥凿击着冻土,每一个字都带着清晰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界限:“期限一年。 ”语调平直,毫无起伏,“除了协议约定的必要工作接触,”他微微停顿, 那双沉寂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警告光芒一闪而过,“别碰我。 ”说完,他甚至没等江屿有任何反应,径直转身, 朝着侧后方那扇通往后台的、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通道走去。背影挺拔孤绝, 墨色的西装融入通道的阴影,仿佛一滴墨落入深海,转瞬消失不见。留下江屿一个人, 伸着手,站在那束追光灯下,像个被遗忘在舞台中央的小丑。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随即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嘲弄的轻笑。江屿脸上的笑容,却像焊上去的铁面具, 纹丝未动。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尖甚至轻松地弹了弹西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只是那双弯起的、盛满阳光的桃花眼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其锐利地亮了一下,快如流星, 转瞬即逝。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反而激起了更旺盛的火苗。他望着沈寂消失的通道口, 舌尖在口腔内壁轻轻顶了顶,仿佛在回味刚才那冰锥般的话语。“啧, ”一声极轻的、带着玩味和势在必得的自语,消散在弥漫的香氛空气里,“真带劲。 ”---城市另一端,寸土寸金的顶级公寓顶层。指纹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 厚重的入户门无声滑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奢华烟火气, 而是一股冷寂的、带着空旷回响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如星河倒悬的城市夜景, 流光溢彩,却无法照亮这间屋子分毫。玄关感应灯亮起, 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极简到近乎冷酷的线条。黑白灰的基调,冰冷的金属和大理石, 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音。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极其清冽又极其疏离的冷香, 像雪后松针,又像冻结的溪流,若有若无,拒人千里。这味道, 江屿在拍卖台上靠近沈寂时就捕捉到了,此刻浓度虽淡,却无处不在,丝丝缕缕缠绕着神经。 沈寂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客厅深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卧室区的转角。 江屿站在玄关,像个误入冰窟的闯入者。他深吸一口气,那清冽的冷香钻入肺腑, 非但没让他冷静,反而像在滚油里溅入一滴冷水,“滋啦”一声, 炸开了他骨子里那点不管不顾的劲儿。他熟门熟路地——仿佛这里是他家——换了鞋, 目标明确地冲向主卧。主卧的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暖黄的光。江屿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沈寂正站在巨大的衣帽间门口,背对着他,似乎在解腕表。听到动静,他动作顿住, 缓缓转过身。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半边侧脸上,另一半隐在阴影里,显得轮廓愈发深邃冷硬。 他看着抱着枕头、穿着柔软卡通睡衣、一脸无辜笑容站在门口的江屿,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出去。”声音比玄关的空气更冷。“沈老师, ”江屿抱着枕头往里蹭了一步,笑容灿烂得晃眼,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可怜巴巴, “你这里太大了,我一个人睡外面……害怕嘛。”他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 “真的,你看我这真诚的眼神!”沈寂沉默地看着他,那双沉寂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不再说话,只是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动作简洁, 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江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绽开更大的弧度, 抱着枕头就朝那张看起来宽大得离谱、铺着深灰色丝绒床品的床冲去, 嘴里还嚷嚷着:“我就占一点点地方!保证不抢你被子! ”他的动作快得像只扑向温暖巢穴的兔子。然而, 将触碰到那看起来无比诱人的丝绒床罩时——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他睡衣的后领! 力道精准,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江屿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双脚瞬间离地。“哎——! ”惊呼卡在喉咙里。沈寂甚至没怎么用力,只是手臂稳稳地一送、一带。天旋地转! 江屿感觉自己像个被丢出去的麻袋,“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墩儿, 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主卧门外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手里的枕头脱手飞出, 软绵绵地滚落在一旁。**和尾椎骨传来一阵闷痛。主卧那扇厚重的门,在他眼前, 带着一种冷酷决绝的、不容置疑的意味,无声地、却又沉重无比地,关上了。“咔哒。 ”反锁的轻响,清晰得像一记耳光。走廊顶上的感应灯因刚才的动静亮起, 惨白的光线无情地打下来,照亮了江屿跌坐在地的狼狈身影, 和那个孤零零躺在冰冷地面的枕头。**的痛感清晰地传来。 江屿龇牙咧嘴地揉着摔疼的地方,脸上那副刻意装出来的无辜可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板,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 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只剩下内里灼灼燃烧的、不肯服输的火焰。他撑着地面站起来, 拍了拍睡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弯腰捡起那个可怜的枕头,用力拍打了两下。“行,沈寂, ”他对着那扇门,压低了声音,嘴角却勾起一个带着狠劲和玩味的弧度,“够劲儿。 咱们……走着瞧。”---惨白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切割出几何形的光斑。空气里那清冽的冷香似乎淡了些, 但那份空旷的寂寥感丝毫未减。江屿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 像一缕误入禁地的阳光,晃荡到开放式的豪华厨房区域。 他昨晚在客卧那张同样大得离谱、却冷得像冰窖的床上翻腾了半宿,此刻顶着个鸡窝头,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视线扫过厨房中央那座堪比专业餐厅的岛台,他的眼睛倏地亮了。 岛台光洁的黑色岩板台面上,静静地摆放着两份早餐。一份极其简单:一杯黑咖啡, 纯得没有一丝杂质,冒着细微的热气,旁边放着一片烤得焦黄、散发着纯粹麦香的吐司。 极致的冷淡,像它的主人。而旁边另一份……却像打翻了调色盘,热闹得有些刺眼。 金灿灿的太阳蛋煎得恰到好处,蛋白边缘带着诱人的微焦脆边,溏心蛋黄颤巍巍地, 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出来。几片煎得油亮喷香的培根卷曲着,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翠绿的西蓝花焯得鲜亮,点缀在一边。还有一小碗熬得浓稠软糯、撒着碧绿葱花的鸡茸粥, 热气腾腾地散发着勾人食欲的香气。旁边甚至还配了一小碟切好的、水灵灵的新鲜水果。 两份早餐,泾渭分明,如同它们各自的主人。江屿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眼底那点残留的睡意被彻底驱散,亮得惊人。他毫不客气地拉开岛台边的高脚凳, 在那份丰盛的早餐前坐了下来,拿起刀叉。“沈老师,早啊!”他朝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方向, 元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没有回应。只有极轻微的脚步声, 从书房的方向传来。沈寂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入口。他换了一身质地精良的烟灰色家居服, 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神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封模样,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径直走向岛台,视线扫过江屿面前那份丰盛的早餐, 又落在自己那份只有咖啡和吐司的餐盘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杯黑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杯耳,姿态优雅却疏离。 江屿叉起一块溏心太阳蛋,故意吃得很大声,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哇, 这蛋煎得绝了!火候刚刚好!沈老师,你家这厨房设备真牛!”他一边嚼着, 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沈寂,“不过……你就吃这么点啊?够吗?我这还有培根,分你点? ”说着,还真用叉子叉起一块油亮的培根,作势要递过去。沈寂垂着眼,抿了一口黑咖啡。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江屿和他递过来的培根只是一团空气。 他拿起那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小块,送入口中,动作机械而精准, 像在执行某种既定的程序。江屿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把培根塞进自己嘴里,含糊地嘟囔:“真香!那我自己吃光咯! ”他埋头大快朵颐,吃相豪放,勺子碰着碗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在这片冷寂的空间里, 显得格外吵闹,又格外……有生气。沈寂安静地吃着他的吐司,喝着黑咖啡。全程, 他没有看江屿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江屿敏锐地捕捉到,在他端起咖啡杯的瞬间, 那微微抿紧的薄唇,似乎比平时更绷紧了一分。那是一种无声的忍耐, 一种被强行闯入领地的猛兽,在衡量着是否要将这聒噪的闯入者撕碎之前的、克制的静默。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江屿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 像一块闯入冰原的、不合时宜的暖色补丁。而沈寂, 依旧安静地坐在属于他的那份极简的早餐前,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拒绝融化的寒霜。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防紫外线玻璃过滤,只留下温吞的暖意, 懒洋洋地铺在客厅昂贵的浅灰色羊毛地毯上。空气里,那股清冽的冷香似乎被稀释了, 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送风的微弱嗡鸣。江屿整个人陷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 两条长腿没骨头似的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捧着个平板电脑,指尖飞快地划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