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摹颜(齐怀瑾沈缚萧云柔)最新章节_檀心摹颜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09:57:49 19

斩!斩!斩!檀儿,活下去!我猛地睁开眼,梦中的哭喊声尤在耳边,

嬷嬷的催促声随之响起:“赶紧起!还当自己是大**呢,赶紧去干活!”我叫云青檀,

十五岁之前,我还是朝廷一品大员云丞相的掌上明珠;十五岁之后,

我成了宫里最低贱的浣衣婢,连条狗都能朝我吐口水。为什么?

因为我爹被扣上“通敌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那天,我亲眼看着父母死在眼前,血溅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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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大,没死成,被没入宫中做苦役。1冷,是能钻进骨头缝的那种冷。三更天的浣衣局,

连空气都冻得硬邦邦。我跪在结冰的石板上,膝盖早没了知觉,像两块嵌在地上的石头。

冻疮烂得流脓的手指刚伸进冰水。“嘶——”疼,疼得浑身打颤。水面晃了晃,晃出个影子。

不是现在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是金钗、珠裙,云府花园里暖烘烘的太阳。十五岁生辰那天,

我教小丫鬟叠纸鸢。她笨手笨脚总也叠不好,我笑着捏她的脸。父亲从廊下走过来,

手里捧着镶玉暖手炉。“檀儿,仔细冻着。”他把暖手炉塞进我怀里,

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暖,“咱们云家的姑娘,要永远这么娇贵。”娇贵?

我低头看水里的倒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如今我是没入宫中的浣衣婢,

云家满门被安了个谋反的污名。连条狗跑过,都敢冲我龇牙咧嘴。隔壁监牢传来孩童的啼哭,

细细弱弱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我的心猛地一揪,

手里的捣衣杵“咔”地被攥出了裂痕。竹筐里堆着的囚衣,散发着血腥味和霉味。

那件沾着奶渍的小囚衣,领口绣着半朵云纹。是我绣的。给三岁堂弟的周岁礼,

针脚里还藏着“平安”两个小字。可现在,那云纹被血浸透,黑红黑红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旁边那件囚衣更沉。衣角卷着的云纹,是云家独有的样式,用银线勾边,在光下会泛着细闪。

是父亲入狱前穿的那件锦袍。我指尖抖着摸进衣襟,布料里裹着个硬东西。掏出来一看,

是半片玉佩。边缘焦黑,上面刻着的“云”字还能看清。是我及笄时,父亲给我的那块。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可再疼,也没心里那下疼。我飞快地把玉佩塞进袖口,

贴着肉藏好,像藏起了最后一点念想。“哗!”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

冰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冻得我浑身一哆嗦,牙齿都开始打颤。“反贼的种还敢发呆!

”管事嬷嬷的声音像破锣,淬了毒似的,劈头盖脸砸过来。她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将一块东西硬往我嘴里塞。是染血的皂角,又硬又腥,还带着股土腥味。“咽下去!

”她狠狠往下按,指甲掐进我的脸颊。皂角刮得喉咙生疼,血腥味混着那股怪味,直冲脑门。

“就该像烂泥一样活着!”她还在骂,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别以为装可怜就有人可怜你,

你们云家的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浑浊的污水漫过我的草鞋,冰碴子硌着脚底板,

冻得人发麻。脚踝上,母亲临终前攥出的血印,此刻红得像要渗出血来。那天她躺在牢里,

气息奄奄,却死死攥着我的脚踝,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檀儿,

活下去……”她的声音气若游丝,血沫从嘴角溢出来,

“为云家……报仇……”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时,

忽然听见宫墙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很轻,但我绝不会认错。是沈缚——我曾经的未婚夫。

他一定立在暗处,像块沉默的石头。我闭了闭眼,就能想象出他的样子。脊背挺得笔直,

袖管里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就像当年在云府梅林。我被梅枝勾住了裙摆,

急得直跺脚。他就站在不远处,握着剑,也是这样攥紧了拳头,眼里的光沉沉的。风还在吹,

冷得像刀子。可我忽然不怕了。嘴里的腥,手里的疼,心里的恨。都在烧。烧得骨头缝里,

冒出点滚烫的东西来。2天还没亮透。浣衣局的墙角结着冰,我摸到那块松动的砖时,

指尖都在抖。指甲抠进砖缝,往外一撬。“咔哒”一声轻响。砖后面藏着个蜡丸,

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体温。是沈缚留的。我捏着蜡丸,掌心的汗差点把它泡化。凑到嘴边,

用牙咬破蜡壳。里面掉出张薄薄的画像。绢布光滑,画中女子穿着凤袍,眉眼弯弯,

正对着我笑。我借着从窗缝挤进来的微光细看。心头猛地一跳。像!真像!眉眼口鼻,

竟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角那颗痣,位置都分毫不差。画像背面有字,是沈缚的笔迹,

刚劲有力。“你想要的我已办妥”,八个字,力透纸背。我想要的.....曾经,

我想要的是父母康健,与他举案齐眉。而今,云氏青檀再无儿女情长。我把画像折成细条,

塞进发髻里。转身摸向床底。床腿边的砖是活动的,我抠开它,里面藏着支金钗。

是母亲咽气前塞给我的。当时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攥着我的手,

把这金钗往我掌心里按。钗头刻着个“齐”字,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月光突然从破窗挤进来,正好照在那字上,泛着冷森森的光。齐怀瑾。这个名字像根针,

一下下扎进骨头里。恨,铺天盖地的恨,把心都填满了。这是头回,这么清楚地恨一个人,

恨到牙痒痒。第二天一早,洗衣房的老陈妈就凑过来跟我搭话。她儿子在御膳房当差,

消息灵通得很。“听说了吗?今儿个皇帝要去御花园赏梅。”她压低声音,眼角瞟着别处,

“说是要从咱们浣衣局外头那条石板路走呢。”我手里的棒槌顿了顿,面上不动声色,

心里却打起了算盘。机会来了。我掐着时辰,端着满满一桶冰水候在石板路旁边的柳树下。

远远听见銮驾声,还有太监尖细的唱喏声。龙涎香的味道飘过来时,我深吸了一口气。

脚下“一滑”。“哎哟——”水桶“哗啦”一声翻了。冰水泼了一地,

大半都溅在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上。周遭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连树叶的沙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我赶紧抬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正好撞进皇帝的眼里。

那双平时威严的眼睛,此刻却失魂落魄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他嘴唇哆嗦着,

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喃喃地说:“你...像她”。声音很轻,

像梦话似的。旁边的总管太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呵斥:“大胆贱婢!竟敢惊扰圣驾!

拖下去杖毙!”“慢着。”皇帝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还黏在我脸上,“这宫女看着伶俐,

调去凤仪宫伺候吧。”我心里一喜,面上却依旧惶恐,赶紧跪下磕头。“谢陛下隆恩!

奴婢定当尽心伺候!”垂着眼的功夫,袖里的手指已经在数下一步棋。凤仪宫。

孝懿皇后生前住的地方。齐怀瑾,你没想到吧。我不仅没死,还进了这凤仪宫。

夜里的凤仪宫,比浣衣局冷多了。风呜呜地刮着,像有人在哭。我坐在梳妆台前,

对着铜镜发呆。忽然听见墙外头有动静。沙沙的,像是有人在撒东西。接着,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钻了进来,穿透窗纸,直往耳朵里钻。“皇后娘娘,该投胎了。

”那声音又尖又细,带着股说不出的恶心。“别老占着地方,让新鬼也歇歇脚啊。

”是齐怀瑾的心腹太监,王德福。这老东西平时就仗着齐怀瑾的势,在宫里作威作福。

他这话里的刀子,我听得懂。是在警告我,别不识好歹。我摸了摸耳垂那颗痣,

跟画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样的位置。然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慢慢勾起了嘴角。

冷笑爬上脸颊,眼里的光冷得像冰。这盘棋。以前是你们执子,现在。该换我了。

3凤仪宫的檀香,总带着股说不清的沉郁。我垂着眼,站在龙案旁研墨。

墨条在砚台里打着圈,松烟墨香慢慢散开。鼻尖忽然动了动。不对。有股怪味,裹在墨香里,

甜丝丝的,像蜜里掺了砒霜。致幻药!前儿赵婉清宫里的小太监送来这方端砚时,

脸上那点得意藏都藏不住。当时他还阴阳怪气地说:“贵妃娘娘说,这砚台是贡品,

配给新到凤仪宫的妹妹用正好。”我那时只当是后宫争宠的小伎俩,没往深里想。

此刻再琢磨,那得意劲儿里,分明藏着破绽。指尖猛地一软。“哎哟——”我晃了晃身子,

胳膊肘撞在砚台上。墨锭“当啷”一声掉在案上,乌黑的墨汁泼出来,

瞬间晕染了明黄的奏折。“奴婢该死!”我慌忙去扶,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疼得钻心。

这一扑,却正好让眼角余光扫过奏折上的字。“齐怀瑾”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扎得人眼睛发疼。他竟在请求彻查云家余党。底下附着名单,七个名字,个个都是乳名。

是云家旁支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才刚会走路。那一个个字,像七团火炭,

“滋啦”一声烫进眼里。心口猛地一缩,喘不上气来。这些孩子,

去年还在云府的花园里追蝴蝶,如今却成了齐怀瑾眼里的肉中刺。掌灯时分,

小厨房送来了点心。紫檀木盒里,桂花糕蒸得软糯,冒着热气。我掀开底层的隔板,

一张字条静静躺在那里。沈缚的字,笔锋凌厉,带着股狠劲。“京郊枯井,明日清理。

”七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我捏着字条,指节泛白,凑到烛火前。

火苗舔舐着纸边,很快将字迹吞噬,蜷成一小撮灰烬。我把灰烬倒进茶盏,用茶渣拌了拌,

彻底没了痕迹。夜漏到三刻,宫里的梆子敲得沉闷。我换上身夜行衣,

像只猫似的溜出凤仪宫。皇帝的寝宫在养心殿,龙涎香飘得老远,浓得化不开。

殿外的侍卫换了岗,脚步声刚远。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根溜到窗下。窗棂是镂空的,

能看见里面的帐子垂得严实。帐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皇帝该是睡熟了。

我摸出藏在袖中的小铁钩,对着床底的暗格摸索。这机关还是整理皇后遗物时发现的,

当时只觉得是个寻常的储物格,没承想此刻派上了用场。“咔哒”一声轻响,暗格开了。

里面躺着块巴掌大的玉牌,龙纹雕刻得栩栩如生。是调动禁军的令牌。指尖触到玉牌的瞬间,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可我却像摸到了枯井里的东西——那些孩子温热的小手,

柔软的头发,还有哭起来奶声奶气的嗓音。齐怀瑾要清理枯井?

他想让这些孩子彻底消失在世上。我将令牌塞进贴肉的亵衣里,玉的凉混着心口的烫,

烧得人发颤。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窗台上的铜铃。

“叮铃——”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帐内的呼吸声顿了顿。我猫着腰,

飞快地钻进廊柱的阴影里。直到听见皇帝翻了个身,重新发出鼾声,才敢贴着墙根往回走。

凤仪宫的月亮,冷得像块冰。我摸着怀里的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齐怀瑾,赵婉清。

你们想动那些孩子?得先问问我手里的令牌答应不答应。4京郊的风裹着沙砾,

打在脸上生疼。枯井像口翻扣的铁锅,黑洞洞地蹲在荒草丛里。

我刚把禁军令牌塞进井壁砖缝,指尖的泥土还没擦净。身后的茅草突然“唰”地分开。

暗卫像从地底冒出来的鬼魅,黑衣黑巾,手里的钢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是齐怀瑾的人。

领头的刀疤脸眼神狠戾,刀鞘磕着大腿骨,“咔嗒”响得人心里发毛。“云家的小**,

果然是你。”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齐大人说了,抓活的,要亲眼看着你怎么断气。

”钢刀带着风声劈过来时,我往井边一缩。刀刃擦着鼻尖削过去,砍在井沿的石头上,

迸出火星。“拿下私盐贩子!都给我仔细搜!”喊声响得突然,像炸雷滚过荒原。

沈缚穿着皂衣,带着十几个官差冲过来,腰间的铜牌晃得刺眼。

他举着腰牌嚷嚷:“奉京兆尹令,查抄私盐窝点!谁敢阻拦,以同党论处!

”暗卫的刀顿在半空。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哪来的野狗,敢管齐大人的事?”“少废话!

”沈缚一脚踹翻个挡路的暗卫,“私盐大案,朝廷督办!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

”官差们举着水火棍围上来,与暗卫推搡在一起。混乱里,沈缚朝我使了个眼色。

他眼角的淤青还没消,那眼神却亮得很——是让我趁机救人。我立刻蹲下身,

假装被推搡倒地,手指摸到井绳的瞬间,猛地往上拽。麻绳勒得掌心发烫,

井里传来细碎的哭喊。“慢点!都抓稳了!”我压低声音喊,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第一个孩子被拉上来时,浑身是泥,瘦得只剩把骨头。是云家的远房侄子,

去年还赖在我膝头要糖吃。他看见我,眼睛一下子红了,“青檀姑姑……”“先别说这个。

”我把他往官差身后推,“快,帮姑姑拉其他人。”七个孩子,一个个被拽上来。

最小的那个才三岁,是我三婶的小儿子,怀里还死死抱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帕子。

他攥着我的衣角,小手冰凉,指甲几乎要嵌进布眼里。“姐姐,”他抽噎着,

奶声奶气却字字清晰,“我见过坏人……夜里进皇后娘娘的屋子,手里捧着发光的盒子,

绿幽幽的,像鬼火。”我的心猛地一跳。发光的盒子?孝懿皇后的死因一直是谜,

宫里只说是急病薨了……正要追问细节,袖口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下。是张字条,

不知何时被塞了进来。展开一看,字迹张扬得很,笔锋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是萧云柔。

从小跟我争花宴头名、抢骑射靶心的萧云柔。字条上写着:“你我斗了十年,

总不能让奸贼看笑话。城西土地庙,亥时见。”风卷着沙砾打在纸上,边角簌簌发响。

沈缚正一脚踹翻刀疤脸,余光朝我扫过来,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官差们将暗卫捆成串,像拖死猪似的往回拉。孩子们挤在一堆,互相抱着发抖,

却没一个敢哭出声。我摸了摸最小的孩子的头,他怀里的帕子露了个角,绣着半朵云纹。

是我去年亲手绣的。“别怕。”我声音有点哑,“姑姑带你们回家。”远处传来马蹄声,

萧云柔的贴身侍女正朝这边张望。我把字条塞进嘴里,慢慢嚼碎。纸浆混着唾沫咽下去,

涩得人舌尖发麻。齐怀瑾,你以为把孩子藏进枯井就万事大吉?你不知道吧。你的对手,

从来都不止一个。5凤仪宫的窗棂糊着厚纸,挡得住寒风,却拦不住殿里的冷清。

我跪在皇后的妆奁前,指尖拂过鎏金的梳匣。紫檀木的香气混着陈年的脂粉味,

在空气里慢慢漾开。梳妆台上的铜镜擦得锃亮,能照见我鬓角的碎发。

镜框上嵌着的东珠有些发乌,却仍透着当年的华贵。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

气若游丝地说:“檀儿,记着……真正的暗格,

总藏在最显眼的地方……”那时我不懂她的意思,只当是回光返照的胡话。

此刻望着这面铜镜,忽然福至心灵。指尖扣住镜沿,深吸一口气,顺时针转了三圈。

“咔哒”一声轻响,细得像春蚕啃食桑叶。镜背竟真的弹出个暗格,巴掌大的空间里,

卧着只琉璃盒。淡青色的琉璃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像浸在水里的玉。我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指尖刚触到盒盖,就觉出里面的分量。掀开的刹那,两道寒光晃得人眼晕。

半枚虎符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青铜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

与我藏在发髻里的那半枚严丝合缝。旁边压着张素笺,墨迹浓黑,

写着齐怀瑾的生辰八字——庚辰年戊子月丁卯日甲辰时。这老贼的生辰八字,

竟是皇后亲手所记。我飞快地将虎符塞进发髻,素笺折成细条藏进腕间的银镯里。

刚把一支嵌宝凤钗放回妆奁,殿门就被踹开了。“哐当”一声,震得烛火直晃。

赵婉清穿着石榴红的宫装,珠翠叮当响,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侍女。

她眼角的朱砂痣透着狠劲,扫过妆奁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好个不知廉耻的贱婢!

”她抬手直指我的鼻尖,“竟敢偷皇后娘娘的遗物!”不等我回话,一个侍女已经扑上来,

指甲尖刮着我的衣襟就往外拽。“拿下这个贼赃!”赵婉清的声音尖利得像猫爪挠玻璃,

“搜她的身!我倒要看看,她把凤钗藏在了哪里!

”“刺啦——”粗布衣襟被扯得裂开道大口子,冷风灌进领口,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我故意惊呼一声,身子往前踉跄半步,后腰恰好对着门口的烛火。那里有枚梅花胎记,

朱红色的,与画像上皇后的一模一样。当年母亲给我洗澡时总说:“青檀这胎记,

倒像是皇后娘娘亲手印上去的。”果然,门口传来抽气声,时间刚刚好。

皇帝此时正立在那里,明黄的龙袍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钉在我的胎记上,瞳孔里的痴迷几乎要漫出来。“谁敢准动她!”他的声音发沉,

带着龙威,“皇后的遗物,本就该由她贴身伺候的人保管。”赵婉清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攥着帕子的指节泛青:“陛下!这贱婢来历不明,万一……”“朕说,不准动她。

”皇帝打断她的话,目光始终没离开我的胎记,“即日起,云氏青檀晋为昭容,随侍左右。

”当晚掌灯时分,总管太监捧着绿头牌进来,明晃晃的“云昭容”三个字刺得人眼疼。

提着裙摆走向龙榻的路上,发髻里的虎符硌着头皮。冰凉的触感顺着发丝蔓延,

让我脑子格外清醒。赵婉清的刁难,皇帝的痴迷,不过是棋盘上的小打小闹。

齐怀瑾还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云家的冤屈还压在黄土里。指尖抚过腕间的银镯,

素笺的棱角硌着皮肤。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刚开始。6龙涎香混着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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