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那天,我成了他的遗照(林晚陆沉)最新章节_他死那天,我成了他的遗照全文阅读
>陆沉书房里藏着一张少女照片,日期是我们相识前五年。 >我颤抖着打开旁边的诊断书——肝癌晚期,时间点是他向我求婚的那天。>“原来你娶我, 是怕死后没人给她扫墓。”>三年后他失明住院,我戴着变声器应聘护工。 >他每晚攥着照片呢喃:“晚晚,其实我……”>直到那天他弥留之际, 忽然摸索着抓住我的手。>“护工**,你手腕的疤痕…和我妻子一模一样。 ”---雨点疯了似的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连成一片模糊晃动的灰白色水幕, 几乎要把整座城市都淹没进去。屋外是混沌一片,屋内却亮得刺眼, 惨白的光线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将书房里每一件冷硬的家具轮廓都切割得锋利异常。 林晚站在陆沉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迟钝而沉重的痛。桌上摊开着一份文件, 墨色的标题清晰得如同审判——“婚前财产协议”。旁边搁着一支万宝龙钢笔, 沉甸甸的金属笔身反射着顶灯的光,像一块凝固的寒冰。几个小时前,陆沉就是用这支笔, 在这份协议上签下了他的名字,笔锋凌厉,一丝不苟。然后,他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即将成为新郎的喜悦:“签了吧,林晚。这是规矩。”规矩。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密密麻麻,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五年了,她像个傻子一样,固执地守在他身边, 用尽所有力气去捂暖他那颗似乎永远冰封的心。她以为时间、陪伴、甚至卑微的讨好, 总能换来他一丝丝动容。她以为他终于肯向她求婚,是冰河终于解冻的迹象。结果呢? 冰冷的协议,公事公办的“规矩”,像一盆彻骨的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 连同那点可怜的希冀和残存的自尊,一起冻得粉碎。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书房里弥漫着陆沉身上惯有的、清冽的雪松气息,此刻却只让她觉得窒息。 这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裹缠着她,提醒着她这五年是多么可笑的一厢情愿。 她需要空气,需要一点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痛感。目光茫然地在沉重的红木书柜上扫过, 最终停留在书桌最下方那个不起眼的抽屉上。那是一个带锁的小抽屉,黑沉沉的, 像一只紧闭的、拒绝窥探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林晚弯下了腰。她知道陆沉的习惯, 他总把备用钥匙放在书柜顶上那本厚重的《辞海》夹层里。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钥匙时, 她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胸腔里翻涌的苦涩和某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瞬间淹没了那点犹豫。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开声,在寂静得只剩下雨声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抽屉被缓缓拉开,里面没有文件,只有孤零零的两样东西,像被刻意掩埋的秘密, 猝不及防地撞进林晚的视野。首先攫住她全部心神的,是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 边缘微微泛黄,带着时光摩挲过的柔软痕迹。画面中央,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正对着镜头,笑得毫无保留,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她年轻光洁的脸庞上,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整个盛夏最明亮的星光。 那笑容太灿烂,太有感染力,几乎要灼伤林晚的眼睛。她认得那身校服,那是市一中, 她和陆沉的母校。可照片上的女孩……不是她。林晚的指尖像被冻僵了, 颤抖着抚上照片右下角。那里,用蓝黑墨水写着一个小小的日期。 她辨认着那熟悉的笔迹——陆沉的笔迹。日期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 像烙铁烫下的印记。那是整整五年前。一个在她林晚的名字出现在陆沉生命轨迹之前, 就早已存在的日期。一个属于另一个女孩的,阳光灿烂的定格。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冰冷的感觉顺着脊椎蛇一样爬升。视线僵硬地移开, 落在照片旁边那份对折起来的白色纸张上。纸张很薄,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她将它拿起,展开。“陆沉,男……临床诊断:肝细胞癌……晚期……”白纸黑字, 每一个铅印的字符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眼睛,刺进她的大脑。诊断书下方, 医生签名的旁边,有一个打印出来的日期。林晚死死地盯着那个日期。 那个日期……那个日期!她的身体猛地一晃,眼前骤然发黑, 不得不伸手死死撑住沉重的书桌边缘,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 冰冷的红木桌面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 却丝毫无法冷却她体内瞬间被点燃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那个日期……就是陆沉单膝跪在她面前,拿出那枚设计简洁的铂金戒指,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说出“林晚,我们结婚吧”的那一天!原来如此。所有被刻意忽视的细节, 所有他突如其来的“温情”与“让步”,所有那些在她看来是冰山融化的信号, 在这一刻都串连起来,指向一个冰冷、残酷、令人作呕的真相!他向她求婚那天, 他签下那份冰冷协议的那天,他早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早已知道! “呵……”一声破碎的、带着血腥气的冷笑从林晚喉咙里挤了出来, 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凄厉。她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明媚如朝阳的女孩, 看着诊断书上那行宣告死亡的判决,看着那个刺眼的求婚日期, 所有支撑着她的东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原来这五年,她林晚,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原来他陆沉,这五年来所有的若即若离、所有的沉默疏离,都只是因为他的心, 早在五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就已经完完整整地给了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而她林晚,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被他选中,扮演一个多么“称职”的角色——一个在他死后, 能代替他, 去守护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女孩的坟墓、延续那份他无法亲自守护的爱情的……工具人! 一个免费的、听话的守墓人!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悲愤像海啸般将她吞没。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笔,那份“婚前财产协议”在她眼前变得无比刺眼, 像一张嘲笑她愚蠢的巨幅广告。她甚至没有再看第二遍,笔尖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狠狠地在签名处划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笔锋撕裂了纸张,墨迹淋漓, 如同她此刻被彻底碾碎的心。她抓起那份签好的协议, 狠狠地摔在陆沉那张冰冷昂贵的红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纸张滑开, 像一只垂死的白色蝴蝶。然后,她转身,踉跄着,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囚禁了她五年痴心妄想、此刻又将她打入地狱的书房。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雨水的腥气涌入肺腑,她冲进瓢泼大雨里, 单薄的身影瞬间被无边的灰暗吞噬。身后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彻底被她抛在了身后。---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足以让一座城市悄然变换容颜, 也足以将一个人从里到外彻底重塑。 林晚站在仁和医院特需病区长长的、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尽头。 走廊的光线是一种惨淡的冷白色,映着光可鉴人的浅色地砖,更添几分不近人情的肃穆。 空气里除了消毒水,还隐隐浮动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药味和某种肉体衰败的气息。 她穿着浆洗得有些发硬的白色护工制服,身形比三年前更加单薄, 像一枝被风霜反复侵袭过的细竹。脸上戴着一个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曾经盛满炽热爱恋和憧憬的眸子,如今沉静得像两泓深秋的潭水, 映着顶灯的光,却泛不起丝毫涟漪。眼底深处,沉淀着一种近乎漠然的疲惫, 是生活反复捶打后留下的印记。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指腹触碰到制服口袋里一个硬硬的、小小的方块——一个微型变声器。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把冰冷的枷锁。她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衰败的味道涌入鼻腔,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让她胃里一阵翻滚。“林晚?”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中年护士长拿着文件夹快步走来,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带着审视,“你就是新来的护工?负责vip-3房的陆先生? ”“是我,护士长。”林晚开口,声音透过口罩和变声器的双重过滤,变得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奇特的、毫无特色的机械感,完全听不出她原本的清亮柔和。 护士长满意地点点头:“嗯,声音倒是挺沉稳。陆先生情况特殊,眼睛看不见了, 脾气……也不大好。你多费心,要细心,更要耐心。他的事,院里很重视。”“明白, 我会注意的。”林晚微微垂眼,避开了护士长打量的目光。护士长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 无非是按时喂药、翻身拍背、注意情绪之类,便转身匆匆走了。林晚在原地站了几秒, 目光投向走廊深处那扇紧闭的、标着“vip-3”的房门。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她迈开脚步,鞋底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 发出轻微却空洞的回响,一步步走向那扇门,走向那个她用了三年时间试图遗忘, 却又注定无法真正逃离的深渊。推开门。病房里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光线昏暗。 昂贵的医疗仪器在角落里闪烁着幽微的红绿光芒,发出单调规律的电子音。 空气里那股属于陆沉的味道——雪松混合着药味——更浓烈了,几乎盖过了消毒水的气息。 病床上的人影陷在柔软的靠枕里,比她记忆中消瘦了太多太多。 曾经挺拔如松的身姿被病魔侵蚀得只剩下嶙峋的骨架,包裹在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里, 空荡荡的。他的头发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有些枯槁。最刺眼的,是他那双眼睛。 曾经深邃锐利、能轻易看穿她所有心思的眸子,此刻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覆盖着, 只露出高挺却苍白的鼻梁和紧抿着、毫无血色的薄唇。林晚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到床边,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带着变声器处理后的那种刻意拉平的语调:“陆先生, 我是新来的护工。您该吃药了。”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她只是一缕空气, 一句无关紧要的背景音。他微微侧着头,脸朝着窗外——虽然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 那姿态,是一种拒绝沟通的冰冷屏障。林晚压下心头的翻涌, 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和分装好的药片。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轻轻碰了碰他搁在薄被外、瘦得骨节分明的手腕:“陆先生,水。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陆沉猛地一挥手,动作快得带着一种病态的暴戾。 “啪!”水杯被打飞出去,砸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温水和玻璃碎片四溅开来,在墙壁上留下狼藉的水痕。几颗小小的白色药片滚落在林晚脚边, 像被遗弃的垃圾。“滚开!”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 带着浓重的厌弃和毫不掩饰的暴怒。那层覆盖眼睛的纱布, 让他此刻的戾气显得更加突兀和骇人。林晚僵在原地,白色的制服下摆被溅湿了一小块, 冰凉地贴在腿上。她看着脚边滚动的药片,看着墙壁上缓缓流淌的水渍, 看着床上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口罩下的嘴唇死死地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她默默地蹲下身,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开始清理地上的水渍和玻璃碎片。动作机械而平静, 仿佛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与她毫无关系。她将碎片小心地包好,又将滚落的药片捡起, 重新分装。整个过程,陆沉都维持着那个侧头朝向窗外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他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微微颤抖着, 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全然无波。清理干净地面,林晚重新站直身体, 拿起床头柜上另一杯备用的温水。她的声音透过变声器, 依旧是那种刻意拉平的、毫无波澜的低沉沙哑,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陆先生, 您需要按时服药。这是医生交代的。”回应她的,是更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声。良久, 陆沉紧抿的唇线似乎松动了一丝,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转回了头,朝着林晚发出声音的方向。 纱布覆盖下的眼窝,空洞地“望”着她。林晚将药片小心地递到他唇边,再把水杯凑近。 陆沉极其不配合地张开嘴,动作僵硬,药片和水被他近乎粗暴地吞咽下去, 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瘦削的身体蜷缩起来, 剧烈地颤抖着。林晚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他拍背顺气。然而,她的手刚刚抬起, 还未触碰到他嶙峋的背脊——“别碰我!”陆沉猛地甩开她, 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薄唇因为呛咳和愤怒而泛着不正常的紫绀。他摸索着,手指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 探向枕边。林晚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枕边。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深棕色的旧皮夹。 皮夹的边缘已经磨损,露出里面深色的内衬。陆沉的手指痉挛般地摸索着, 急切地打开了皮夹,从里面的夹层里, 颤抖着抽出一张小小的、边缘已经磨得起了毛边的照片。正是三年前, 林晚在他书房抽屉里看到的那一张。少女明媚灿烂的笑容,在昏暗的病房里, 像一道不合时宜的阳光,刺痛了林晚的眼睛。陆沉用枯瘦的、指节变形的手指,一遍又一遍, 极其珍惜地摩挲着照片的表面,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他低下头, 将照片紧紧贴在自己凹陷下去的脸颊旁,感受着那早已不复存在的温暖。嘶哑破碎的声音, 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痛苦思念和绝望的温柔,在死寂的病房里低低响起, :“晚晚……我的晚晚……”“晚晚……对不起……”“晚晚……其实我……”每一次呢喃, 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林晚早已结痂的心口上反复切割、研磨。 每一次呼唤那个属于她的名字,都让她戴着口罩的脸颊更加苍白一分。她站在原地, 像一尊冰冷的石膏像,看着他对着那张照片倾诉着无尽的悔恨和爱恋。 变声器忠实地过滤着她所有的情绪,让她发出的声音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陆先生, 您情绪不宜激动,请躺下休息。”陆沉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紧紧攥着那张小小的照片,仿佛那是他沉沦在无边黑暗中的唯一浮木, 是他对抗这具腐朽躯壳和残酷命运的最后一点念想。 林晚看着他深陷在自我世界里的痛苦模样, 看着他枯槁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照片上那个明媚的少女, 一个冰冷而尖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底翻腾、蔓延:陆沉, 用一个婚姻的牢笼锁住我、只为了让我去守护另一个女人的坟墓时……你可曾有过半分犹豫? 可曾想过,被你当作工具的我,也会痛?也会……恨? ---时间在vip-3病房里仿佛被粘稠的消毒水浸泡过,流淌得极其缓慢而沉重。 林晚像一台上好了发条的精密仪器,沉默而高效地运转着。 那些因为肝病晚期而出现的、令人心酸的皮下瘀斑和瘙痒……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无可挑剔, 带着护工应有的专业和距离感。陆沉的脾气,如同沉疴顽疾, 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好转。大多数时候,他像一尊沉默的、布满裂痕的石像, 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只活在自己那片永恒的黑暗和病痛里。偶尔, 那沉寂的火山会毫无预兆地爆发。可能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 可能是护士打针时不小心弄疼了他,也可能是窗外一只鸟的鸣叫勾起他某个不知名的回忆。 每当这时,他会变得极其暴躁,嘶吼着, 将手边能抓到的一切东西狠狠砸出去——水杯、药瓶、纸巾盒……病房里经常狼藉一片。 林晚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被他失控时指甲划破的浅痕。每当风暴过去, 陆沉会陷入一种更深沉的死寂,然后摸索着,从枕边的旧皮夹里掏出那张照片。 这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唯一的仪式。他一遍遍地摩挲着,对着照片上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女, 用那沙哑破碎的嗓音,絮絮地低语,诉说着林晚听不真切却字字诛心的“晚晚”。 那一声声呼唤,像淬了毒的针,日复一日扎进林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房。只有一件事, 是陆沉难得表现出一点“合作”的。那是在一个同样沉闷的午后。 林晚端着医院统一配送的晚餐进来,寡淡的米粥和几样素菜。她刚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 陆沉原本空洞朝向窗外的脸忽然转了过来,纱布覆盖下的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什么味道? ”他突兀地问,声音嘶哑。林晚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餐盘:“是晚餐,陆先生。小米粥, 清炒时蔬,还有……”“不是这个!”陆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眉头紧紧锁起, 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追寻,“是……是鸡汤的味道?”他空洞地“望”着林晚的方向, 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困惑? “很淡……但好像……有股……姜味?还有……一点点酒香?”林晚端着餐盘的手猛地一紧, 指关节瞬间泛白。口罩下的嘴唇被死死咬住,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她今天早上……只是路过医院附近那家老字号面馆时, 看到门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里翻滚着金黄色的鸡汤, 上面飘着碧绿的葱花和切得细细的姜丝……鬼使神差地,她打包了一小份, 放在护工休息室的保温桶里。她根本没打算带进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