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妻跪着求我别死顾承砚苏晚意推荐完本_已完结重生后,前妻跪着求我别死(顾承砚苏晚意)
顾承砚的指尖触碰到离婚协议冰凉的纸张边缘时,指尖的温度似乎也被那纸吸走了, 冷得惊人。他把那叠纸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签了吧。 ”他的声音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低沉、平稳,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仿佛灵魂深处某盏灯已经彻底熄灭,只余下灰烬,“除了那间‘云间’画廊,其他所有财产, 都归你。”昂贵的红木茶几光可鉴人,映出我此刻的样子——精心描画的眉梢高高挑起, 唇角扯出一个精心练习过无数次、充满讥诮与了然于胸的弧度。我身体向后, 慵懒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昂贵的丝绒面料包裹着身体,却驱不散心口那点尖锐的寒意。 我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他。“呵,”那声嗤笑短促又尖利, 在过分空旷奢华的客厅里撞出一点令人难堪的回音,“怎么? 顾总这是……舍不得你的白月光了?一间破画廊而已,苏晚意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 让你非攥在手心里不可?”“云间”画廊,那是他当年为我打造的玻璃城堡, 里面堆砌着我曾视若生命的颜料与画布。如今,却成了他唯一不肯放手的东西。 除了为了苏晚意,还能是为了谁?那个永远柔弱、永远需要他保护的“救命恩人”。 顾承砚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那双眼睛,我曾无数次沉溺其中, 也曾在那里面点燃过灼热的火焰。可现在,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怒火,没有悲伤, 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欠奉。只有一片望不到头的死寂荒原,灰蒙蒙的,映不出任何光亮。 他就这样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彻底陌生、且无关紧要的物件。“随你怎么想。”四个字, 平铺直叙,砸在地上连一点微尘都未曾惊起。他站起身,昂贵的西装裤料没有一丝褶皱, 挺拔的身影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石雕塑,“签好字,通知王律师。”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转身离开,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叩、叩”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尖上那点摇摇欲坠的骄傲上,碾得粉碎。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玄关尽头, 大门合拢的轻响像是给这场荒诞婚姻敲下的最后丧钟。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此刻闻起来却像防腐剂。 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像一张惨白的讣告。 那份被刻意忽略的、被苏晚意长久以来灌输的“理所当然”的恨意,第一次, 在顾承砚那死寂的眼神里,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渗出一丝陌生的、冰冷的恐慌。 我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急促的回音,像在逃离什么。我需要做点什么, 需要抓住点什么,来填满心口那个突然出现的、呼呼漏风的空洞。 我冲进了书房——那个属于顾承砚的、我几乎从未踏足的禁地。书架上整齐得近乎刻板。 我像个闯入者,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粗暴地拉开抽屉。 文件、印章、几支价值不菲的钢笔……直到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小小的金属物件。 是一个老旧的u盘,磨损得厉害,和这个奢华空间格格不入。鬼使神差地, 我把它**了书桌上的电脑。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名字简单粗暴:“证据备份”。 鼠标指针悬停在那几个字上,指尖冰凉。一种近乎宿命的预感攫住了我。我点了下去。 沙沙的电流声后,一个熟悉到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女声响了起来, 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掩不住的得意:“……晚意姐,你放心, 那段录音我处理得绝对天衣无缝!顾总认定了十年前在‘蓝调’后巷救他的是你, 这辈子都翻不了案……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真正拖着他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人, 其实是沈念初那个蠢货!哈哈, 她到现在还以为顾总是因为那点小恩小德才对她另眼相待呢……”轰隆——! 窗外的暴雨仿佛也砸进了我的脑海,瞬间掀翻了整个世界。苏晚意的声音, 那个总是温温柔柔、怯生生喊我“念初姐”的声音,此刻像淬了毒的冰锥, 一下一下凿穿我的耳膜,凿进我的骨头缝里! 蓝调后巷……十年前……垃圾堆……破碎的画面伴随着剧烈的头痛猛地撞进脑海!倾盆大雨, 黑暗潮湿的窄巷,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垃圾的腐臭……少年沉重的身体,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生疼,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拖拽着他沉重的身体, 指甲在粗糙冰冷的地面上抠出血痕……远处隐约有警笛声……有人来了, 我把他艰难地推到稍微干净点的角落, 自己踉跄着躲进更深的黑暗里……一个穿着白裙子的身影似乎跑了过去……原来……是他。 那个被我遗忘在记忆角落、面目模糊的濒死少年,竟然是顾承砚! 而我……我才是那个把他从死亡线上拖回来的人!苏晚意!她偷走了我的身份, 偷走了顾承砚的感激和信任!她利用这份偷来的“恩情”,在我耳边日复一日地低语、挑唆! 她告诉我顾承砚娶我是为了赎罪,是为了报恩, 他对我只有责任没有爱;她告诉我顾承砚资助我画画是对我的怜悯和施舍, 是锁住我的金丝笼;她告诉我,顾承砚私下里多么厌恶我挥霍无度、任性妄为……我信了。 我像一个被仇恨蒙住双眼的疯子,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和行为去刺伤他, 把他的付出踩在脚下,把他的尊严碾进尘埃!我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看着他变得沉默、冰冷、死寂……“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弯腰, 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剧烈的生理反应伴随着灭顶的悔恨和冰冷的恐惧,瞬间将我吞没。 我瘫软在冰凉昂贵的地板上,身体筛糠般颤抖,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巨大的背叛感和自我厌恶像两只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苏晚意!是她!是她毁了一切! 是她让我亲手把那个爱我的、救过我命的男人,推向了地狱!悔恨像**, 瞬间腐蚀了所有的理智和骄傲。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妆早已花了。 我甚至顾不上去擦,像个疯子一样冲出了死寂的别墅。外面是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玻璃上,密集得几乎看不清前路。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 像此刻我失控的心跳。引擎发出暴躁的嘶吼,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几次打滑,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什么交通规则,什么危险驾驶,全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找到顾承砚!告诉他真相!撕碎苏晚意那张伪善的脸! 导航上“丽思卡尔顿顶层宴会厅”的红点刺目得像血。那是城中最奢华的场所之一, 此刻灯火辉煌,正举行着一场名流云集的生日晚宴。主角是谁?不重要了。我只知道, 顾承砚在那里。苏晚意,一定也在那里。车子一个惊险的甩尾, 轮胎摩擦着湿透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堪堪停在酒店金碧辉煌的旋转门雨檐下。 门童惊愕地看着这个从暴雨中冲出来的、浑身湿透、妆容狼狈、眼神狂乱的女人。 我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伞,像一枚失控的炮弹,撞开厚重的玻璃门,冲了进去。 水晶灯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高级香水和鲜花的甜腻气息。这一切与我此刻的狼狈和绝望格格不入。 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中疯狂扫视。找到了!宴会厅的中心,那个熟悉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侧对着我,正微微俯身, 专注而温柔地为身边一个穿着银色晚礼服的女人整理肩上滑落的披肩。那个女人背对着我, 身姿优雅,颈间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璀璨的光芒。是他从未给过我的温柔。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那幅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顾承砚——! ”我嘶吼出声,声音破碎沙哑,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不顾一切的绝望, 瞬间撕裂了宴会上优雅的乐章。所有的目光,惊愕的、鄙夷的、看好戏的, 像聚光灯一样瞬间聚焦在我身上。顾承砚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 那双死寂的灰眸在璀璨的水晶灯下,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妆容糊成一团, 昂贵的裙子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像一只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濒死的鸟。 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被浓重的冰冷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覆盖。 他身边的银裙女子也转过身,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带着恰到好处惊讶的脸——苏晚意! 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怨毒和得意,随即化作楚楚可怜的惊惶, 下意识地朝顾承砚身后缩了缩。顾承砚几乎是同时,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向前一步, 不动声色地将苏晚意挡在了自己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我已经鲜血淋漓的心脏。他看着我,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瞬间安静下来的宴会厅每一个角落,带着穿透骨髓的疏离和警告:“顾太太, ”他刻意加重了那个讽刺的称谓,每一个字都像冰凌砸下,“请自重。”“自重? ”我踉跄着向前冲了两步,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晕开一小片狼狈的水渍。我指着被他护在身后的苏晚意, 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剧烈颤抖,声音拔高到近乎凄厉,盖过了背景里尴尬的钢琴声, “你让我自重?顾承砚!你知不知道她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偷! ”苏晚意像受惊的小鹿,脸色煞白,死死抓住顾承砚的手臂, 声音带着哭腔:“承砚哥……念初姐她……她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她怎么能这样说我……”“误会?”我几乎要笑出来,眼泪却混着雨水疯狂往下掉, “苏晚意!十年前!蓝调酒吧后巷!那个雨夜!救了他的人是我! 是我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你偷了我的身份!你伪造了录音!你这个**的窃贼! 你偷走了他十年的信任!是你一直在挑拨离间!是你毁了我们的一切!”我歇斯底里地吼着, 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砸向那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