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看到是我你不开心?(佚名)_看到是我你不开心?(佚名)全文结局
1梦“啊!不要!”凄厉的呼喊卡在喉咙里,苏瑾染猛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枕畔的绣枕。指尖还残留着梦中那杯毒酒的冰凉, 喉咙里仿佛仍灼烧着穿肠的剧痛——柳青青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与满地刺目的鲜血交织, 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大口喘着气,茫然地环顾四周。雕花的拔步床, 悬在墙上的《寒江独钓图》,梳妆台上摆着的螺钿镜……这分明是她未出阁时的闺房。 熟悉的景象让她狂跳的心稍稍平复,可梦中被毒杀的恐惧,却像藤蔓般死死缠在心上。 “白芷!”她扬声唤道,声音因惊魂未定而带着颤音。“**,我在! ”门外的丫鬟应声推门,见她脸色惨白、发丝凌乱,忙快步上前,拿起帕子替她擦汗, “**这是怎么了?可是魇着了?瞧您这一身汗。”苏瑾染攥着白芷的手, 指尖冰凉:“我的婚期……还有多久?”白芷愣了愣,答道:“还有半年呢,**。您忘了? 去年中秋才与沈家二公子换的庚帖。”半年……苏瑾染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沈砚辞那张温润却疏离的脸。梦中,她便是嫁与此人, 却因挡了他白月光柳青青的路,被那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杯毒酒断送了性命。将军府满门忠烈, 到最后竟只剩她一个孤女,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不,她不能重蹈覆辙。沈家有两位公子。 二公子沈砚辞是她的未婚夫,而大公子沈砚之……梦中的他冷冽寡言,却在她死后, 悄然处置了几个曾欺辱过她的恶奴。那样一个看似冷漠的人, 或许藏着能让她改写命运的转机。苏瑾染缓缓睁开眼,眸中的惊惶已褪去, 只剩一片沉静的算计。她抬手抚过鬓角,指尖划过微凉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第二日清晨,苏瑾染换上一身月白色的素裙,裙摆绣着几枝暗雅的兰草。“**, 咱们今日要去凌霄寺?”白芷捧着披风跟在后面,一脸不解,“那寺庙在城外三十里, 山路崎岖,您往日不是最不喜去的吗?”苏瑾染对着铜镜理了理吹落的青丝, 镜中的少女眉眼精致,只是眼底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想去拜拜佛,求个心安。 ”她淡淡道,转身时补充了一句,“听说沈家大公子正在凌霄寺修行,正好去见见。”“啊? ”白芷更糊涂了,“您见大公子做什么?要见也该见二公子呀……”苏瑾染没再多说, 只提着裙摆上了马车。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朝着城外驶去。她记得清楚, 梦中此时的沈砚之,正因母孝在凌霄寺带发修行,这是她唯一能避开沈砚辞, 单独接触他的机会。抵达凌霄寺时,已是暮色四合。山风卷着松针的清冽,穿过飞檐翘角, 掠过殿前悬挂的铜铃,撞出“叮——当——”的轻响,在空寂的暮色里荡开,带着几分禅意, 又几分清冷。苏瑾染跟白芷借口透气,独自一人沿着青砖铺就的小径往寺庙后殿走去。 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前方一座偏殿。殿门虚掩着,里面点着一盏长明灯, 昏黄的光晕从门缝中渗出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她放轻脚步走近, 透过门缝往里瞧。殿内的男子侧对着她,身着一袭玄色僧衣,身姿挺拔如松。 腕间一串紫檀佛珠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与烛火相映照,衬得他气质清冷出尘,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可那眉宇间的沉静里, 又藏着几分迫人的英气——不愧是永宁侯府的世子,骨子里的矜贵与疏离,是旁人学不来的。 苏瑾染的呼吸微微一滞。像!实在太像了!眉眼轮廓竟与沈砚辞有七分相似, 都是难得一见的俊朗。可沈砚辞的眼底总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温和,而眼前这人, 眸色深如寒潭,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仿佛冰雪雕琢而成。 唯有眼尾那颗小小的朱砂痣,是独属于沈砚之的印记,为这张冷硬的脸添了一丝莫名的惑人。 苏瑾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接下来,该演戏了。她轻轻推开殿门, 故意让门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待男子望过来时,她立刻换上一副又惊又喜的神情, 提着裙摆快步上前,跑动间故意脚下一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入手的皮肤微凉, 指骨分明,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她仰头望他,眼波流转,恰到好处地漾起几分羞怯与娇憨, 声音又软又甜:“砚辞哥!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怎么也不捎个信给我, 害我好想你……”沈砚之的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软, 那触感与他惯常接触的刀剑、书卷截然不同,竟让他心头莫名一跳。“苏**。”他开口, 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认错人了,在下沈砚之,沈砚辞的胞兄。 ”苏瑾染像是被这句话惊到,猛地后退半步,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又抬头望了望他眼尾的痣,恍然大悟般“呀”了一声, 慌忙行礼。素色的裙摆因她弯腰的动作绷紧,勾勒出饱满的胸脯与盈盈一握的腰肢, 在昏黄的烛火下,漾出柔媚的曲线。“是……是染儿唐突了!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与羞赧,脸颊绯红,眼睫低垂,“方才瞧着沈大哥的背影, 竟一时错认成了砚辞哥……还望沈大哥莫要怪罪。”沈砚之看着她泛红的耳根, 以及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眸色未变,只淡淡“嗯”了一声:“下次看清楚些。”说罢, 他便转过身,重新走向佛前的蒲团,闭目合十,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苏瑾染站在原地, 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起。很好。沈砚之,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她再次福了福身, 声音温顺:“那染儿不打扰沈大哥清修了,先行告退。”退出殿门,晚风拂过脸颊, 吹散了她脸上的红晕,却吹不散眼底的算计。她望着那扇重新闭合的殿门,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2吻沈砚之离寺那日,山雾尚未散尽, 石阶上凝着薄薄一层湿露。苏瑾染候在山门旁的银杏树下, 浅碧色的裙摆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像极了欲飞的蝶。“沈大哥。”见他带着侍卫走来, 她快步迎上去,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撞出细碎的响。她微微屈膝行礼,抬眼时, 晨光恰好落在她瞳中,亮得像揉碎了星子,“我家马夫方才接了家书,说老母亲急病, 已连夜赶回去了。这山路崎岖,不知能否……搭沈大哥的马车? ”沈砚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少女的脸颊因早起的凉意泛着薄红, 睫毛上还沾着点雾水,那副恳切又带着点怯意的模样, 倒比那日在偏殿“错认”时多了几分真切。他没多问,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走吧。 ”“谢谢沈大哥!”苏瑾染立刻笑了,眼尾弯成月牙,转身时特意提了提裙摆, 露出纤细的脚踝,踩着绣鞋踏上马车踏板。马车内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 却隔不断山路的颠簸。苏瑾染端坐着,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她在赌, 赌梦中那场刺杀会如期而至,赌沈砚之这尊冰山,骨子里藏着一丝能被撬动的温度。 车窗外传来侍卫的交谈声,夹杂着马蹄踏过碎石的脆响。苏瑾染的心越悬越高, 直到行至那片密林——她记得清楚,梦中的刺杀就发生在这里。“咻!咻! ”两支冷箭破空而来,狠狠钉在车厢壁上,箭羽震颤的嗡鸣刺破了宁静。“有刺客! 护着世子!”侍卫的喝声刚落,兵刃相接的脆响已如骤雨般响起。沈砚之猛地掀开轿帘, 回头看她时,眼神已染了厉色:“待在车里,别出来!”话音未落,他已提着剑跃了出去。 苏瑾染扑到车窗边,指尖死死抠着木框。只见沈砚之立于林间, 玄色衣袍在厮杀中翻飞如墨蝶,剑光凛冽如霜,不过三招便有两名刺客倒在血泊中。 他的身手比梦中更利落,可当有支淬了毒的箭从斜后方射来时,他正被两名蒙面人缠住, 长剑格挡间,根本来不及回身。那箭羽闪着幽蓝的光,显然喂了剧毒。“小心! ”苏瑾染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几乎是凭着本能扑在他背上。 “噗嗤——”箭簇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得可怕,剧痛瞬间席卷了左肩, 仿佛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凿进骨头里。温热的血很快浸湿了浅碧色的衣裙, 在衣料上晕开一朵妖冶的红梅,顺着裙摆滴落在地上,砸出点点腥红。沈砚之浑身一震, 猛地回身,正撞见她软倒下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指尖触到那片黏腻的温热时, 瞳孔骤然收缩:“你疯了?!”“沈大哥……你没事就好……”苏瑾染靠在他怀里, 疼得浑身发抖,视线渐渐模糊,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疼……好疼……”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带着濒死的恐惧,像根针狠狠扎在沈砚之心上。 再次睁眼时,已是深夜。雕花床顶的流苏在烛火下轻轻晃动,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香。 苏瑾染动了动手指,左肩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大少爷,苏**醒了! ”守在床边的丫鬟见她睁眼,忙不迭地朝外喊。门被推开的瞬间,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沈砚之走了进来,已换了身月白锦袍,墨发用玉簪束起,只是脸色比白日更沉。 他挥退了丫鬟,房间里霎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他开口便是质问,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开来看。苏瑾染望着他, 眼眶慢慢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锦被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她挣扎着要起身, 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哽咽:“我的目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沈砚之的目光带着审视,没有说话。“我只是想……护着家人啊。”她吸了吸鼻子, 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欲落不落,“沈大哥是砚辞哥的兄长,便是我的兄长。见你有难, 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说着,又要撑着身子下床,单薄的肩膀因疼痛和委屈微微耸动, 哭得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幼鹿:“想必是我添乱了……沈大哥放心,我这就回府, 不打扰你清净。多谢沈大哥……肯救我。”“躺着。”沈砚之看着她绷带渗出的血痕, 到了嘴边的冷言突然哽住。他沉默片刻,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才停下, 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好养伤,药会按时送来。”沈砚之回到书房时,玄铭正捧着药碗候着。 “世子,苏**的箭伤虽深,好在未伤及筋骨,毒性也已清了。”玄铭低声道, “只是……她毕竟是二公子的未婚妻,这般为您挡箭,传出去怕是要惹闲话。 ”沈砚之没接话,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方才她倒在他怀里时, 那声带着哭腔的“不想死”,像根刺扎在他心上。将军府满门忠烈,只剩这一个孤女, 他竟还怀疑她的用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残留着她血的温热。“玄铭, ”他突然开口,“备车,送苏**回府。”顿了顿,又补充道,“告诉她,往后若有难处, 不必客气,可来沈府寻我。”玄铭愣了愣,应声退下。苏瑾染被送回苏府时,天刚泛白。 她靠在床头,看着白芷替她换药,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人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 ”自己替他挨了一箭,九死一生,他竟连句软话都没有,上来就问她有什么目的。 若不是最后那句“可来沈府寻我”,她真要怀疑这箭是白挨了。“**,您别气。 ”白芷替她掖了掖被角,“大少爷许是性子冷,心里还是记着您的好的。 不然也不会请太医来看呀。”苏瑾染撇撇嘴,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这第一步棋,落稳了。 沈砚之欠了她一条命,这份人情,足够她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讨”回来了。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摸了摸肩上的伤。沈砚之,这只是开始。半月时光倏忽而过, 苏瑾染肩上的伤已大好,只留一道浅浅的疤痕。这日清晨,她亲自在小厨房忙碌了两个时辰, 将新做的桂花糕仔细码进描金食盒——糕点是沈砚之偏爱的清甜口, 还特意用模子压出松鹤纹样,精致得像件摆件。“**,这沈大公子真有福气, 能尝着您亲手做的糕。”白芷替她理了理裙摆,见她穿了件烟霞色的轻纱罗裙, 裙摆绣着银线缠枝纹,走动时如流云拂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苏瑾染指尖拂过食盒边缘, 眼底藏着几分算计。沈府书房内,沈砚之刚放下狼毫,门房便来通报。走出回廊, 正见苏瑾染立在海棠树下,烟霞色的纱裙被风拂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身段, 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她发间,恍若落了满地金粉。“沈大哥。”她听见脚步声, 回眸时眼波流转,屈膝行礼的模样,比初见时多了几分柔婉。 沈砚之的目光在她肩头落了一瞬,那里的衣衫平整,已看不出伤愈的痕迹。 他微微颔首:“伤好些了?”苏瑾染显然没料到他会先问这个,愣了半秒才低下头, 耳尖泛起薄红:“已无大碍,多谢沈大哥挂心。”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怯生生的感激, 倒让沈砚之喉头微紧。“来找我,有事?”他放缓了语气,竟比往日温和了几分。 苏瑾染垂下眼,指尖绞着帕子,声音轻得像叹息:“砚辞哥……已有三月未寄信来了。 我知道他游学在外,可总忍不住担心……沈大哥可知他近况?”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 一副牵肠挂肚的模样,将“深情未婚妻”的人设演得十足。沈砚之望着她泛红的眼角, 想起玄铭探得的消息——沈砚辞在江南与柳家**形影不离,归期已定,却只字未提苏瑾染。 他沉默片刻,终究只道:“他快回京了。”“真的?”苏瑾染猛地抬头,眼中瞬间亮起星火, 唇角弯成月牙,“太好了!多谢沈大哥告知。”她将食盒递上前,“这是我做的桂花糕, 不成敬意。”食盒打开的瞬间,清甜的桂香漫开来。沈砚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 两人像被烫到般同时缩回。苏瑾染福了福身,转身离去时,纱裙扫过石阶, 带起几片飘落的海棠花瓣。沈砚之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看向盒中糕点——松鹤纹样精致, 显然费了心思。3情半月后,尚书府送来及笄宴帖子。苏瑾染捏着烫金帖子, 指尖微微发凉——她清楚记得,梦中正是这日,谢云瑶用一杯加料的酒毁了她的名节, 让沈砚辞对她厌弃至极。“**,尚书府的宴,去吗?”白芷见她神色凝重,小心问道。 苏瑾染抬眼,眸中已没了犹豫:“去。为何不去?”她要将计就计,这场戏, 总得有人看才有意思——尤其是沈砚之。及笄宴当日,苏瑾染穿了件月蓝色的襦裙, 素雅中透着清丽。刚走进正厅,便被谢云瑶拦了下来。谢云瑶穿着簇新的霞帔,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苏**,许久不见,砚辞哥哥可有给你捎信? ”苏瑾染故作茫然地摇头,谢云瑶立刻笑了,端过一杯酒:“今日我及笄, 你总得陪我喝一杯吧?”酒杯递到眼前时,苏瑾染瞥见谢云瑶眼底的算计,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温顺的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时带着一丝异样的甜腻, 与梦中如出一辙。“待会来我房里,我告诉你砚辞哥哥的趣事。”谢云瑶丢下这句话, 转身与旁人说笑。苏瑾染眼角余光却瞥见沈砚之的方向——他正坐在主位旁, 玄色锦袍衬得面容愈发清冷,目光也恰好落在她身上。苏瑾染稳了稳心神, 对身旁的白芷低语几句。片刻后,一个丫鬟便引着她往偏院走去。沈砚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剑眉微不可察地蹙起。两刻钟后,白芷气喘吁吁地冲进正厅,扑到沈砚之面前:“沈大公子! 不好了!我家**……**不见了!”沈砚之猛地起身,周身寒气骤起:“何时不见的? 谁带她走的?”“方才尚书府的丫鬟说谢**找她,便跟着去了偏院,我等了许久不见人, 去寻时房门锁着,里面……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白芷急得快哭了。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沉如墨色,拔腿便往偏院冲,玄铭等人紧随其后。踹开房门的瞬间,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扑向床榻,而苏瑾染蜷缩在角落,月白色的襦裙已被扯得松散, 酥胸半露,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将他拿下!”沈砚之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玄铭立刻上前制住那男人。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大步走到床榻边,将苏瑾染裹得严严实实, 打横抱起时,发现她浑身滚烫,眼神迷离,显然是中了药。 “沈大哥……”她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声音软糯得像猫儿叫。沈砚之心头一紧, 抱着她快步出府,塞进马车。车厢内,苏瑾染突然睁开眼,眼神虽蒙眬, 却精准地搂住他的脖子,翻身跨坐在他腿上。她的纱裙本就单薄,此刻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砚辞哥……”她蹭着他的颈窝,吐气如兰, “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沈砚之浑身一僵,想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 她的手在他上身游走, 嘴里喃喃着:“你抱抱我嘛……就抱一会儿……”他看着怀中脸颊绯红的女子, 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我不是他。”苏瑾染似乎没听见,反而抬起头, 迷蒙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他的五官比沈砚辞更英挺,眼尾那颗痣在烛火下泛着惑人的光, 气质沉稳如深潭,与沈砚辞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不等沈砚之反应,她突然凑上前, 吻住了他的唇。那触感比想象中更软,带着酒气与女子的馨香,像颗熟透的果子。 沈砚之猛地一怔,脑中一片空白——他该推开她的,用最冷漠的态度, 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弟媳推开。可指尖触到她滚烫的如凝脂般的肌肤时,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 她的唇瓣柔软,带着点桂花糕的甜,轻轻厮磨间,竟让他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涟漪。 直到苏瑾染的轻轻划过他的唇角,他才骤然回神,猛地偏过头,耳根却已泛起薄红。 “安分点。”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将她按回怀里,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马车一路疾驰到苏府,沈砚之亲自将她抱回闺房,交给白芷时,声音冷得像冰:“请大夫来, 给她醒酒。”转身离去的瞬间,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唇上残留的柔软, 以及怀中那抹惊心动魄的温香。回到沈府,他将自己关在书房,用冷水泼脸, 镜中映出的面容竟带着几分自己都唾弃的慌乱。这个苏瑾染,到底想做什么?他捏紧了拳, 指节泛白。半月内,苏瑾染得到了尚书府的上门致歉,她想去沈府见沈砚之, 却都被玄铭告知公务繁忙。有一次好不容易偶遇到他,刚要抬步招呼, 那人已借着廊柱的阴影转身,玄色衣袍扫过青石板,只留下一道冷硬的背影, 仿佛她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祸水。“**,大公子这是……”白芷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 讷讷地说不出话。苏瑾染指尖捻着帕子,帕角绣着的兰草被绞得变了形。 她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怕了。”怕什么?怕是怕再与她多待片刻,便要乱了心神, 失了分寸。那日尚书府马车内的吻,像颗石子投进沈砚之冰封的心湖,虽未掀起惊涛骇浪, 却漾开了圈圈涟漪,久久不散。他如今的躲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瑾染抬眼望向墙外的流云,眸光渐深。她知道沈砚之每月初三必去城郊的凌霄寺, 不为礼佛,只为后山那处隐在竹林深处的温泉。那温泉水据说能安神静气, 是他为数不多会卸下防备的地方。“白芷,备车。”她转身回房,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明日初三,我们去凌霄寺。”暮色如墨砚泼洒, 将普济寺的飞檐染成深黛。山风穿过竹林,簌簌作响,裹挟着温泉特有的硫磺气息, 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苏瑾染遣走了白芷,独自一人踏着青石板路往后山走。 她换了身月白色的纱裙,料子薄如蝉翼,裙摆绣着银线暗纹,走动时如月光流淌,悄无声息。 转过一道弯,温泉池便映入眼帘。水汽氤氲如纱,将周遭的假山、翠竹都晕染得朦胧。 池中央的男子背对着她,赤着上身,宽肩窄腰的线条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砸在水面上,溅起细碎的涟漪,像碎玉落盘。是沈砚之。 他似乎察觉到动静,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是苏瑾染时,那双总是覆着寒冰的眸子骤然缩紧, 眉头拧成一道深壑。他二话不说,转身便沉入水中,悄无声息地滑到池边的假山后, 只留一双眼睛透过石缝,警惕地盯着她,像头蓄势待发的孤狼。苏瑾染假装毫无察觉, 脚步轻盈地走到池边。她仰头望了望渐暗的天色,伸手拂去落在肩头的竹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