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归位后,她红着眼说要等我最新章节列表_白月光归位后,她红着眼说要等我全文免费阅读(柳如烟沈砚之)
我是被冷醒的。雪粒子打在窗棂上,簌簌地响,风卷着寒气从窗缝钻进来,刮得人皮肤发疼。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入目是青灰色的帐顶,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这不是我住的公寓,倒像极了古装剧里的病房。 “沈公子醒了?”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小丫鬟端着药碗进来,见我睁眼, 惊喜地把碗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往外跑,“姑娘!姑娘!沈公子醒了!”沈公子?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突然涌入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原身叫沈砚之,是个落魄书生, 三年前随家人避祸,途中遇山匪,与家人走散,摔下悬崖时被路过的药农救了, 一直养在这山里,前些日子才醒,却又染了风寒,昏昏沉沉躺了半个月——直到今天, 换成了我。而那丫鬟口中的“姑娘”,叫柳如烟。这个名字像根针,猛地扎进我脑子里。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穿书前看的一本古早文,柳如烟是女主,原身沈砚之, 是她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年的白月光。书里,沈砚之“死”于山匪之手,柳如烟苦等三年, 后来遇到了男主,才慢慢走出阴影。可现在……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都还齐全, 显然是没按原情节“死”成。“砚之!”门被猛地推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带着一身风雪。柳如烟站在床边,身上还落着未化的雪粒子,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含着星子。她比书里描写的还要好看, 眉眼清丽,皮肤是冷白皮,被冻得泛着红,更显得楚楚可怜。“你……”我刚想开口, 就被她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很软,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显然是在外面冻了很久。 她把脸埋在我颈窝,声音发颤, 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眼泪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淌, 烫得惊人。我僵着身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书里写她对沈砚之有多痴情,可亲眼见了, 才知那不是文字堆砌的深情——是真的把一颗心都捧了出来,怕摔了,怕化了。“我没事。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尽量模仿原身温文尔雅的语气,“让你担心了。 ”“怎么会没事?”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我, 手指小心翼翼地摸过我额头的疤痕——那是原身摔下悬崖时留下的,“你都躺了半个月了! 大夫说你烧得厉害,我……”她吸了吸鼻子,没再说下去,只是攥着我的手,攥得很紧, 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汗。“我这不是醒了吗? ”我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让她放宽心,“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她盯着我看了半晌, 突然笑了,眼里还含着泪,却像冰雪初融,瞬间亮了起来:“嗯!你醒了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柳如烟几乎把我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天不亮就来给我掖被角, 亲自下厨熬粥,怕我烫着,每次都要先吹凉了才递到我嘴边;我要看书, 她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给我磨墨,偶尔抬头看我一眼, 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晚上我还没睡,她就把暖炉塞我被窝里,焐热了才肯走。 山里条件苦,她却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她自己穿粗布衣裳, 却托人从镇上给我买了细棉布的袍子;她省着炭火,却总把炭盆往我床边挪;甚至有一次, 我随口提了句想吃镇上的糖糕,她第二天一早就冒着雪跑了十几里山路,买回来时, 鞋上全是泥,手冻得通红,糖糕却被她揣在怀里,暖得热乎乎的。“快吃吧。 ”她把糖糕递我手里,搓着冻僵的手,笑得眉眼弯弯,“还热着呢。”我拿着糖糕, 心里堵得慌。书里的柳如烟,是个骄傲的姑娘。她是吏部尚书的嫡女,从小被娇惯着长大, 虽然后来家道中落,却也从未这般委屈过自己。可现在,她为了我, 把所有的骄傲都藏了起来,低眉顺眼地伺候着,像株依人的菟丝花。“你不用这样。 ”我把糖糕放回盘子里,看着她,“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乐意。”她眨了眨眼, 伸手拿起一块糖糕,递到我嘴边,“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看着她眼里的期待, 没再拒绝,张嘴咬了一口。甜腻的豆沙馅在嘴里化开, 却没抵过她指尖的温度——她的手指还带着寒气,显然是冻坏了。我握住她的手, 把她的指尖凑到嘴边呵了口气:“下次别这样了,我不爱吃糖糕。”她愣了一下, 随即脸就红了,低着头,小声说:“哦……那你爱吃什么?我下次再去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爱吃,”我看着她,“我就想让你好好的。”她猛地抬头, 眼睛里又泛起了水光,却不是哭,是笑,笑得比糖糕还甜:“砚之,你对我真好。 ”我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三年的“死亡”, 让她把我当成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堆到我身上, 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过去的遗憾。可我不是原身,我只是个穿书的外人,受不起她这样的深情。 更让我头疼的是,她似乎把我当成了她的全世界。有次药农的儿子来送药, 那小伙子十七八岁,长得精神,见了柳如烟,笑着说了句“柳姑娘今天气色真好”, 柳如烟愣是没搭理人家,转身就往我身边站,像只护食的小兽,警惕地看着那小伙子。 小伙子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放下药就走了。我无奈地看着她:“你对人家客气点。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她哼了一声,坐到我身边,把剥好的橘子递我手里, “他刚才老往你这边瞟,肯定没安好心。”我:“……”他只是来送药的。 可柳如烟却不这么认为,从那以后,只要有男人靠近我,她都一脸警惕,恨不得把我藏起来。 有次镇上的书生来拜访——原身以前和他有过书信往来,柳如烟直接堵在门口, 说我病还没好,不见客,把人硬生生挡了回去。我知道她是怕失去我,可这样的“占有欲”, 让我有些喘不过气。“如烟,”这天晚上,她又来给我掖被角,我叫住她,“你明天回去吧。 ”她的手顿住了,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慌乱:“你……你赶我走?”“我不是赶你走, ”我解释道,“你家里还有亲人,总不能一直陪着我在这山里耗着。”书里写, 柳如烟的父亲还在,只是被贬斥到了外地,她这次来山里,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就为了等原身的消息——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原身大概率是“死”了。“我不回去! ”她立刻摇头,攥着我的被子,指节都白了,“我爹那边我已经写信说过了,他不会怪我的。 我要留在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可这里条件不好,”我看着她, “你不该过这样的日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苦我都愿意!”她梗着脖子, 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砚之,你是不是不想让我陪着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不是。”我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不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的生活就是你啊!”她提高了声音,眼泪又掉了下来, “自从你‘死’后,我每天都过得像行尸走肉,要不是想着或许能找到你, 我早就撑不下去了。现在你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再离开你?”她越说越激动,索性爬到床上, 抱着我的胳膊,把脸埋在我胳膊上,呜呜地哭:“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你要是不想要我了,就先杀了我!”我被她闹得没了办法。看着她哭得发抖的肩膀, 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知道,她不是在撒泼,是真的怕了。怕我再“死”一次, 怕我丢下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拍了拍她的背,“我没说要赶你走, 你想留就留下吧。”她立刻停下哭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真的?”“真的。 ”我无奈地点头。她破涕为笑,伸手抹了把眼泪,又把脸贴回来, 像只满足的小猫:“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我看着帐顶,心里一片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接受她的深情?可我不是原身,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应。推开她? 可我又舍不得看她那么伤心。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柳如烟依旧对我无微不至, 只是比以前更黏人了。我看书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绣帕子, 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我散步的时候,她就挽着我的胳膊,一步不离地跟着;甚至我去茅房, 她都要站在门口等着。有次我忍不住逗她:“你再这么跟着,我都没法上厕所了。 ”她脸一红,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我……我怕你摔着。”我被她逗笑了。说不感动是假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她的喜欢直白又热烈,像冬日里的暖阳, 一点点驱散了我心里的不安。可我还是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如烟,”这天, 我把她叫到身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玉佩——那是原身的东西,据说是沈家的传家宝, “这个你拿着。”她看着玉佩,又看看我,没接:“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拿着吧。 ”我把玉佩塞到她手里,“这是我娘留给我未来媳妇的。”她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手里的玉佩烫得像团火,她想丢又舍不得, 攥着玉佩,手指都在抖:“你……你说什么?”“我说,”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如果你不嫌弃我现在一无所有,等我病好了,就去你家提亲。”我不是原身,但我想试试。 试试回应她的深情,试试给她一个未来。或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交代。柳如烟愣了半晌, 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次不是委屈,是高兴。她抱着我,把脸埋在我胸口, 哭得又凶又响,却一边哭一边笑:“我愿意!我愿意!砚之,我愿意! ”她的眼泪把我的衣襟都打湿了,可我却觉得,那眼泪是暖的,暖得能焐热我的心。“好了, 别哭了。”我拍着她的背,“再哭妆都花了,不好看了。”“不好看你也得要我!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我,却又忍不住笑,“反正我赖上你了!”“嗯,赖上了。 ”我笑着点头。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带泪的脸上,亮得晃眼。 她手里攥着那块玉佩,紧紧地贴在胸口,像是攥着全世界。我知道, 未来的路或许不会那么好走。我要适应这个世界,要想办法让她过上好日子, 还要面对那些可能出现的情节偏差。但没关系。只要她在身边,我就有勇气走下去。 至于书里的男主?谁在乎呢。我的姑娘,我自己疼。开春时,我的病彻底养好了。 山里的积雪化尽,露出青石板铺的小径,两旁冒出嫩绿色的草芽,风一吹, 连空气里都带着湿软的暖意。柳如烟蹲在院角翻土,打算种些青菜。她挽着袖子, 露出细白的手腕,额角沁出薄汗,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前几日我跟她提了句“等天暖了, 咱们就下山提亲”,她便天天盼着日子快些过。“慢点弄,别累着。”我拿了帕子走过去, 替她擦汗。指尖擦过她脸颊时,她猛地红了脸,往后缩了缩,却又悄悄把脸往我手边凑了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