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语者的夏天完结+无广告(墨墨陈宇)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龟语者的夏天:全文+后续)龟语者的夏天:全文+后续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墨墨陈宇)
第一章青苔缸里的秘密我把最后一块晒台石放进玻璃缸时,青苔在指尖留下湿润的凉意。 这只草龟是三个月前在花鸟市场救下来的,当时它缩在角落,背甲缺了块角, 商家说“活不过一周”。我给它起名叫“墨墨”,因为它的背甲像浸了水的墨石, 安静得像块不会动的石头。养墨墨成了我生活里唯一的期待。刚和男友陈宇分手的那个月, 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是墨墨每天趴在缸壁上的样子,让我觉得这个小房间还有点生气。 我会对着它碎碎念:“今天面试又没通过”“楼下的桂花落了一地”“陈宇的朋友圈更新了, 他好像有新女友了”。墨墨总是半睁着眼睛,前爪偶尔划一下水,像在敷衍地回应。 六月的梅雨季来得突然,连续一周的阴雨让玻璃缸壁蒙上了层水汽。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刚把钥匙**锁孔,就听见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不是水管滴水, 也不是老鼠窜动,而是一种……类似气泡破裂的“咕噜”声, 混着极轻的、像指甲刮过玻璃的动静。我猛地推开门,客厅的灯没开, 只有鱼缸灯亮着幽蓝的光。墨墨趴在晒台上,背甲上的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淌,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没两样。“是我听错了吗?”我走过去敲了敲玻璃, 墨墨慢悠悠地把头缩进壳里,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我的幻觉。直到我准备睡觉时, 那声音又响了。这次更清晰,就在卧室门口的鱼缸里。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借着月光看见墨墨正仰着头,嘴巴一张一合,而那“咕噜”声,竟然是从它喉咙里发出来的!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在一连串气泡声后,我似乎听见了两个模糊的音节, 像极了……“饿了”。我吓得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架,几本旧书哗啦啦掉下来。 墨墨的头“唰”地缩了回去,玻璃缸里瞬间恢复了死寂。我盯着鱼缸看了足足十分钟, 心跳得像要炸开——一定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可指尖的凉意却怎么也散不去。第二天一早,我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鱼缸前。墨墨趴在水底, 背甲上的青苔又长了些,看起来和普通乌龟没任何区别。我放了几粒龟粮进去, 它慢吞吞地游过来,一口吞下,动作迟缓得像台生锈的机器。“昨天是我听错了吧? ”我蹲在缸前自言自语,墨墨突然停下动作,头微微抬起,嘴巴动了动。“没……错。 ”两个清晰的字像小石子投进水里,在我耳边炸开。我僵在原地, 看着这只三个月来沉默寡言的乌龟,它的眼睛半睁着,瞳孔里映出我惊恐的脸。 玻璃缸里的水草轻轻晃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水面上,浮起一层金色的尘埃, 而我和一只乌龟,在这个普通的夏日清晨,完成了第一次跨物种对话。 第二章会说话的“军师”我花了三天才接受“我的乌龟会说话”这个事实。 墨墨的声音很特别,像是隔着水说话,带着气泡破裂的“咕噜”尾音,吐字不算清晰, 但每个字都能听清。它不常开口,只有在饿了、或者我对着它抱怨时,才会冒出一两句。 “陈宇约我下周吃饭,说要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坐在缸前,用牙刷轻轻刷着墨墨的背甲, 它的壳已经光滑了很多,缺角的地方长出了新的角质。“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分手都三个月了,现在才还东西,是不是想复合?”墨墨的爪子在我手心里划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别……傻。”“什么叫别傻?”我停下动作, “他以前总说我太天真,容易相信别人。”“他……有新的了。”墨墨的头往缸壁靠了靠, “朋友圈……看见的。”我愣住了。陈宇的朋友圈我早就设置了“不看他的动态”, 墨墨怎么会知道?我猛地看向鱼缸旁的手机, 屏幕上正停留在微信界面——难道它趁我不在时“偷看”手机?这想法让我既觉得荒诞, 又有点毛骨悚然。“你能看懂手机?”墨墨沉默了几秒, 像是在组织语言:“字……认识一点。以前……主人教的。”原来墨墨不是第一次被养。 它说自己活了很久,之前的主人是个独居老人,教它认过字,后来老人去世, 它被辗转卖到花鸟市场。“老人说……人心……比龟壳软。”墨墨的声音低下去, “软的……容易碎。”我忽然心疼起这只乌龟。它背着坚硬的壳,却比谁都懂人心的脆弱。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既然墨墨能说话,或许能帮我看清陈宇的心思。 我的目标很明确——要么彻底放下过去,要么弄清楚分手的真相。 陈宇当初说“性格不合”太笼统,我总觉得还有隐情。机会很快就来了。 陈宇把见面地点定在我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 他发来消息:“顺便帮你带了之前落在我那的书。”我对着手机犹豫时, 墨墨突然开口:“去。带……录音。”“带录音?太刻意了吧?”“他……不对劲。 ”墨墨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字里……有慌。”我被墨墨的笃定说服了。 第二天我揣着录音笔去了咖啡馆,陈宇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我送他的灰色卫衣, 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比以前清爽。“最近还好吗?”他递给我一个纸袋,里面是几本旧书。 “就那样,找工作,养乌龟。”我尽量让语气轻松。我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气氛尴尬得像结了冰。直到他突然说:“林溪,其实我……”“你是不是有新女友了? ”我打断他,心脏怦怦直跳。陈宇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苦笑:“你怎么知道?是朋友说的? ”“猜的。”我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所以你今天约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不是,”他往前倾了倾身,“我是想告诉你,当初分手不是因为性格不合, 是我妈不同意。她说你家是外地的,工作又不稳定……”我愣住了。 这和墨墨“听”到的不一样,也和我猜的完全不同。“我试着反抗过,但没用。 ”陈宇的声音低下去,“后来认识了现在的女友,她家里条件好,我妈很喜欢……林溪, 对不起。”走出咖啡馆时,阳光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录音笔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陈宇的道歉像根刺扎在心里。我以为自己会哭,却意外地平静。回到家, 我把录音放给墨墨听,它趴在晒台上,听完后说:“他……没全说。”“什么意思? ”“慌……没消。”墨墨的爪子指向手机,“他的……朋友圈,三天前……定位在医院。 ”我赶紧打开微信,果然在陈宇三天前的一条动态里看到了医院的定位,只是当时我没注意。 “他去医院干什么?”墨墨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人心……藏得深。像水底的石头, 要捞。”我看着玻璃缸里悠游的鱼,忽然明白墨墨说的“阻碍”不是陈宇的新女友, 也不是他妈妈的反对,而是我自己不敢面对的真相。要想彻底放下, 就得把水底的石头捞上来,哪怕会划破手。第三章龟壳里的线索“他妈妈住院了。 ”墨墨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正给它换水,手里的水管差点掉进水缸。 “昨晚……你睡了,我看的。他妹妹……发的朋友圈。”我赶紧打开手机, 翻到陈宇妹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晚上的,照片里是医院的走廊, 配文:“希望妈妈快点好起来。”下面有陈宇的评论:“别担心,有哥在。”原来如此。 我想起陈宇说他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她住院了,陈宇肯定压力很大。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坐在缸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就算分手, 也可以坦诚一点啊。”墨墨游到我手边,头轻轻蹭着玻璃:“怕……你累。”“怕我累? ”“他……难。”墨墨的语速很慢,像是在斟酌每个字,“新女友……家里能帮。 ”我忽然懂了。陈宇不是不爱了,是现实压得他选择了更容易的路。他妈妈生病需要钱, 需要人照顾,而我当时刚辞职,连自己都顾不好,确实帮不上忙。所谓的“性格不合”, 不过是他不愿拖累我的借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看着墨墨,它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藏着一汪深水,“假装不知道,还是……”“去看看。”墨墨说,“带……汤。”“带汤? 去医院?”这太荒唐了,我算什么身份?前女友带着汤去探病,只会让大家更尴尬。 “不是……现在。”墨墨的爪子划了个圈,“等……时机。”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个侦探一样关注着陈宇的动态。他妹妹的朋友圈更新得很频繁, 从“妈妈手术成功”到“开始化疗了”,我拼凑出真相:陈宇妈妈得了乳腺癌,刚做完手术, 正在化疗。“他肯定很辛苦。”我对着墨墨叹气,“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妈妈, 还要应付那个‘合适’的女友。”墨墨没说话,只是把背甲对着我。 我知道它这是在让我摸它,每次我心情不好时,它都会这样。我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壳, 忽然有了个主意:我可以匿名给陈宇送点东西,比如有助于化疗恢复的汤品食谱, 或者实用的陪护用品,这样既不会尴尬,又能让他知道有人关心他。 我的目标变成了“悄悄帮他”,而墨墨成了我的“军师”。 它教我怎么查乳腺癌患者的饮食禁忌,怎么用外卖软件匿名点餐,甚至提醒我:“别送花, 医院……不让。”努力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我按照墨墨说的,在网上找了靠谱的食谱, 打印出来装订成小册子,又买了个方便夜间陪护的折叠床,地址填的是陈宇妈妈住院的病房, 收件人写的是“陈先生”,留言栏里写着“朋友托送,祝早日康复”。 意外发生在我寄完东西的第二天。陈宇突然给我打电话,这是分手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我握着手机手心冒汗,墨墨在缸里“咕噜”了一声:“接。”“林溪,是你送的东西吗? ”陈宇的声音带着疲惫,还有一丝不确定。“啊?什么东西?”我赶紧装傻。 “折叠床和食谱,”他笑了笑,声音有点沙哑,“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妈喜欢喝玉米排骨汤, 还知道我腰不好,需要硬一点的床。”我被戳穿了, 脸颊发烫:“我……我就是看**妹朋友圈,知道阿姨生病了,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陈宇沉默了几秒,“谢谢你,林溪。真的。”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心脏却跳得更快了。墨墨游到水面,吐出个泡泡:“成了。”“成什么了? ”“他……知道你懂。”墨墨说,“懂比爱……久。”我看着玻璃缸里的墨墨, 忽然觉得这只乌龟比我更懂感情。懂一个人的难处,懂他没说出口的话, 或许比轰轰烈烈的爱更能长久。我以为自己只是在帮他,却没想到这个举动, 让我和陈宇之间的坚冰,裂开了一道缝。第四章意外的“情敌”陈宇妈妈的病情稳定后, 他约我出来吃饭,说要还我送折叠床和食谱的钱。这次我们没去那家充满回忆的咖啡馆, 而是选了家安静的粥铺。“我妈说想谢谢你,等她好点了,让你去家里吃饭。 ”陈宇给我盛了碗南瓜粥,“她还问……你最近怎么样。”“就那样,找到了新工作, 还在养那只乌龟。”我低头喝粥,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还在为分手的事生气吗? ”他突然问。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里面有愧疚,有疲惫, 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情绪。“不生气了,”我说,“我知道你当时很难。 ”陈宇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其实……我和那个女孩没什么, 就是我妈觉得她条件好,逼着我接触的。”这算是……反转吗?我心跳漏了一拍, 刚想说什么,陈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 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不安。 墨墨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慌……没消。”陈宇回来时,脸色不太好。“我妈那边有点事, 我得先回去了。”他匆匆结了账,“钱我转你微信上,下次再请你吃饭。”他走得很急, 连外套都忘了拿。我拿起他的外套想追出去, 却发现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不是陈宇和他妈妈的,也不是和那个女孩的, 而是一张我从没见过的合影:陈宇站在一个陌生女孩身边,两人笑得很开心, 背景是我和陈宇去过的那家海洋馆。我的心沉了下去。这女孩是谁?为什么陈宇从没提过? 墨墨说的“没全说”,难道指的是这个?回到家,我把照片摊在桌上,墨墨趴在缸边盯着看。 “她……是谁?”我问,声音有点发抖。墨墨的头凑近照片, 看了很久才说:“他妹妹……朋友圈有。”我赶紧翻陈宇妹妹的朋友圈, 果然在一条半年前的动态里看到了这个女孩,配文是“谢谢小雅姐姐来看妈妈”。 原来她是陈宇家的世交,也是……给他妈妈治病的主治医生的学生。“她……帮了很多。 ”墨墨说,“找医生,筹钱。”真相像拼图一样慢慢完整。 这个叫小雅的女孩不仅家里条件好,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帮陈宇妈妈找到了好医生, 甚至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陈宇对她,恐怕不止是“接触”那么简单。 我的“反击”计划变得可笑。我以为自己看懂了真相,其实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我匿名送东西的举动,在小雅实实在在的帮助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接下来的几天, 我故意没回陈宇的微信,也没接他的电话。他大概察觉到了我的冷淡, 发来一条长消息:“林溪,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和小雅真的只是朋友, 我妈生病时她帮了很多,我没法立刻疏远她。给我点时间,好吗?”“给他时间吗? ”我问墨墨,它正趴在晒台上晒太阳,背甲被阳光照得暖暖的。“你……想吗? ”墨墨反问我。我愣住了。是啊,我一直问怎么办,却没问过自己到底想不想要。 我想要的是复合,还是仅仅是一个答案?“我不知道。”我honesty回答, “我怕再受伤,也怕……他其实没那么喜欢我。”墨墨从晒台上滑进水里, 溅起一圈涟漪:“怕……就等。龟……都等得起。”“等?”“等他……选。”墨墨说, “心……骗不了自己。像龟要晒太阳,鱼要水,骗不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乌龟,背着沉重的壳在水里游,陈宇站在岸边, 手里拿着我最喜欢的向日葵。我想游过去,却被水草缠住了脚,等我挣脱出来, 他已经不见了。第五章暴雨里的真相七月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 窗外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像在敲鼓。我刚把窗户关紧, 手机就响了,是陈宇。“林溪,你在家吗?”他的声音很焦急,背景里有风声和雨声, “我妈突然不舒服,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但打不到车,你能不能……”“我马上过去! ”没等他说完,我抓起钥匙就往外跑。墨墨在缸里“咕噜”了一声,我回头看了它一眼, 它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在给我加油。雨太大了,我撑着伞在路边等了十分钟都没打到车, 裤脚全湿透了。就在我急得团团转时,一辆熟悉的白色suv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 是陈宇。“快上车!”他喊道。我坐进副驾驶,才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额头上, 衬衫湿得能拧出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第六章龟壳里的答案车子在暴雨中穿行, 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却总也赶不走玻璃上的水汽。陈宇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 指关节泛白,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不是冷的,是急的。“阿姨情况很糟吗?”我轻声问,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化疗反应突然加重,吐得厉害,体温也上来了。 ”陈宇的声音很哑,“小雅在医院盯着,但我还是不放心。”提到小雅的名字, 他没有丝毫犹豫,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家人。我的心沉了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扣。 墨墨说“心骗不了自己”,可陈宇的“心”,似乎早已在现实里偏向了别人。到了医院, 陈宇直奔病房,我提着在路上买的热粥跟在后面。病房里很安静,陈宇妈妈睡着了, 眉头却皱着,脸色苍白得像纸。小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给输液管掖被角,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头发扎成马尾,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来了。 ”小雅抬头看见我们,站起身,“刚退烧,医生说再观察观察。”“辛苦你了。 ”陈宇的声音里带着感激,他走到床边,轻轻帮妈妈理了理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小声说:“买了点小米粥,等阿姨醒了能喝点。”“谢谢你,林溪。 ”小雅对我笑了笑,那笑容很真诚,没有丝毫敌意,“陈宇说你最近帮了不少忙, 真的很感谢。”她的坦然让我更尴尬了,好像我那些偷偷摸摸的试探和猜测, 都成了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我摆摆手:“没什么,应该的。”陈宇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我和小雅。她给我倒了杯热水:“其实……我知道你和陈宇的事。 ”我握着水杯的手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姨生病后,陈宇压力很大,整晚整晚睡不着。 ”小雅叹了口气,“他跟我说过你们的事,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是他对不起你。 ”“那你们……”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我们是发小,像兄妹一样。”小雅笑了笑, “阿姨总说要撮合我们,但感情这事不能勉强。陈宇心里有你, 从他每次提起你的样子就能看出来。”我愣住了,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选我, 不过是因为我能帮他妈妈治病,能让他少走点弯路。”小雅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眼神很复杂, “但林溪,靠愧疚和感激维系的关系,走不远的。”这时陈宇回来了,看见我们在聊天, 有些惊讶。小雅站起身:“我去叫护士来测个体温,你们聊。”她经过陈宇身边时, 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陈宇,气氛有些微妙。 他犹豫了一下,在我身边坐下:“小雅都跟你说了?”我点点头,没说话。“对不起,林溪, 我不该瞒着你。”陈宇的声音很低,“我妈生病后,我像被抽走了主心骨, 小雅是唯一能拉我一把的人。我怕你知道了难过, 更怕你觉得我懦弱……”“我没觉得你懦弱。”我打断他,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很多东西,医院、病情、现实……还有小雅。 ”“那些都不是问题。”陈宇急了,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烫,“我妈情况稳定后, 我就跟小雅说清楚,我……”“不用了。”我轻轻抽回手,心里突然很平静,“陈宇, 我今天来,不是想逼你做选择的。”我站起身,走到窗边,雨还在下,但小了很多。 “墨墨说,心像龟要晒太阳,鱼要水,骗不了。可现在我才明白,光有真心不够, 还要有一起扛过风雨的勇气。你当初选择放手,是觉得我扛不起,对吗?”陈宇没说话, 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我不怪你了。”我转过身,看着他,“但我也不想再等了。 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学会怎么在现实里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遇到困难就放手。 ”走出医院时,雨停了,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心里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所谓的“反击”,不是争输赢,而是放过自己, 也放过对方。第七章青苔缸里的新生回到家时,墨墨正趴在缸壁上等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走过去,把脸贴在玻璃上,它的头也凑了过来,凉凉的玻璃隔开我们, 却隔不断那种奇妙的默契。“我跟他说清楚了。”我轻声说,“不是复合,也不是彻底断联, 就是……给彼此留点空间。”墨墨没说话,只是用爪子轻轻敲了敲玻璃,像是在拍我的脸。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我笑了,眼眶却有点湿,“你说人心比龟壳软,容易碎, 可碎了之后,好像也能长出新的东西,就像你背甲上缺角的地方,不是长出新的角质了吗? ”墨墨游到水底,叼起一颗没吃完的龟粮,又吐出来,像是在点头。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认真生活。新工作渐渐上手,虽然很忙,但很充实。我会在下班后带墨墨晒晒太阳, 跟它讲公司里的趣事,讲楼下新开的花店, 讲我终于学会了做玉米排骨汤——不是为了给谁送,是为了自己。陈宇偶尔会给我发消息, 说他妈妈的病情,说他工作上的事,我会回复,但不再像以前那样秒回, 也不再揣着忐忑的心情等消息。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客气,疏远, 却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暖。意外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给墨墨换水, 它突然开口:“他……要来了。”“谁要来了?”我愣了一下。“陈宇。 ”墨墨的声音很肯定,“手里……有向日葵。”我心里一跳,刚想问它怎么知道, 门铃就响了。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陈宇真的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正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有事吗?”“没什么,路过, 看到花店新开张,就买了一束。”陈宇有点紧张,手都在抖,“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工作挺忙,墨墨也挺好。”我侧身让他进来,“进来坐吧。”他走进客厅, 目光落在鱼缸上,墨墨正趴在晒台上,一动不动,像块普通的石头。“它好像……长大了点。 ”“嗯,你看它背甲上的新角质,长出来不少。”我指着墨墨的壳,“动物好像都比人坚强, 受伤了,就默默长好,不声不响的。”陈宇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林溪, 我妈下个月就能出院了,后续化疗在家就能做。”“那挺好的。”“我跟小雅说清楚了, 我们还是朋友。”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知道我以前很懦弱,遇到问题就逃避, 但我在改。我找了两份工作,想尽快把借的钱还上,也想……证明我能扛起责任。 ”我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我不想逼你,”陈宇把向日葵递给我, “这花你收下,就当是……我为以前的懦弱道歉。如果你愿意,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慢慢的,一步一步来。”我看着他手里的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很耀眼。 墨墨在缸里“咕噜”了一声,我知道它在说什么——心骗不了自己,喜欢就是喜欢, 就像向日葵总会朝着太阳。“墨墨说,”我接过花,笑了,“乌龟都等得起,人也可以。 ”陈宇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那……我能经常来看看你和墨墨吗? ”“可以啊,”我侧身指了指鱼缸,“但墨墨的龟粮很贵,你得来帮忙换水。”“没问题! ”他笑得像个孩子,“别说换水,给它铲屎都行!”墨墨在缸里吐了个泡泡,像是在嘲笑他, 又像是在祝福我们。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鱼缸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 落在我和陈宇身上,落在那束向日葵上,也落在墨墨安静的龟壳上。 第八章永远的秘密秋天来的时候,陈宇妈妈顺利出院了。他遵守承诺,每周都会来我家, 美其名曰“看墨墨”,其实是来给我做饭、打扫卫生,顺便……陪墨墨晒太阳。 他一直不知道墨墨会说话,每次看到我对着鱼缸自言自语, 都会笑着说:“你对这只乌龟也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能听懂你说话呢。 ”“它本来就听得懂。”我故意逗他。“是是是,你说懂就懂。”陈宇总是笑着揉我的头发, 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墨墨也很配合,只要陈宇在,它就装作普通乌龟的样子, 最多偶尔用爪子敲敲玻璃,像是在打招呼。只有我们俩单独相处时,它才会开口, 点评陈宇做的饭“太咸”,吐槽他拖地“不干净”, 偶尔还会提醒我:“他……又偷偷看你了。”我问过墨墨,为什么不告诉陈宇它会说话。 “秘密……要藏好。”墨墨说,“就像……你心里的喜欢,不说,他也知道。”我恍然大悟。 有些秘密不需要说出口,就像有些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细水长流的陪伴,反而更能长久。 墨墨的存在,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也是我和它之间最特别的约定。陈宇带我去见他妈妈那天, 我特意炖了墨墨“指导”我做的玉米排骨汤。阿姨气色很好,拉着我的手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