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许家最聪明的孩子,本该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十五岁那年,家里忽然多了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 那是许乔第一次见到许悠然,柔柔弱弱的,但那双眼睛里并不干净。 许乔记得,因为这对突然闯入的母女,一向温柔的妈妈第一次对爸爸发了大脾气。 
尽管妈妈哭得伤心,但最后,这对母女还是留了下来。 十八岁那年,妈妈去世。 许乔搬出去住,甚至大学时也很少回家,只是时不时和爷爷通个电话。 说起和纪淮的渊源,两人就像电视剧里欢喜冤家似的。 她和纪淮从初中便是同学,两人一直是同桌,几乎没一天不掐架的。 吵着吵着,关系比一般同学要亲近一点。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和纪淮一直吵下去。 但高三那年,纪家出事了,纪淮不肯见她,她也渐渐和纪淮失去了联系。 大学时,顾琛和许悠然传出暧昧消息。 许乔没搭理,安心学习,准备接手公司。 再然后许乔听从爷爷的建议出国进修,却在那遇到了顾琛。 想着爷爷的叮嘱,许乔接受了顾琛的表白。 以前,许乔一直以为,顾琛是爱她的。不然他怎么舍得丢下国内一切,甚至为了她去求了最著名的导师接受她? 直到,顾琛为了许悠然消失在婚礼现场时,她身穿白色婚纱倒在血泊中时才明白。他对自己,根本没有爱。 她已经因为顾琛死过一次,对他那点仅存的好感也随着那次死亡而彻底消亡。 司仪在外面敲门,打断了许乔的回忆。 “许小姐,新郎好了吗?婚礼要开始了。” 许乔微笑着回答司仪:“马上。” 她坚信,纪淮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十五分钟后,纪淮出现在门口。 诡异的是,他不仅穿好了衣服,就连头发都做好了。 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早就准备好了。 乌黑茂密的头发下,漆黑的眸子像染了一层水雾。鼻梁高挺,薄唇却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他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微微喘气。 许乔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全身都是高定,唯独腕间却戴着一支普通的手表。 她记得,这是高三那年,她送的礼物。 彼时年少不懂送表是什么意思,后来想找他要回来,可她却再也没见过他。 他竟然一直都戴着? 见许乔眼中浮现惊艳,他满意挑眉,慵懒地问:“许乔,顾琛跑了就想着给爷打电话,你是不是早就垂涎爷的美色,等着这一天?” 许乔:“……” “纪淮,我长得也不差。”许乔自信地说。 她勾了勾唇:“今天你来了,就该感谢我,治好了你的恐女症。” 纪淮要被她气笑了。 什么恐女症,都是她传出来的好嘛? 纪淮这人看着吊儿郎当的,但那一双桃花眼很勾人。 就凭他这张妖孽似的脸,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生喜欢他。 可他呢,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唯独喜欢捉弄许乔。 某次,在他戏耍许乔之后,许乔不甘示弱地到处宣扬他有恐女症。以至于到现在,他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 哦不,是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 “你知道你这句话赶走了我多少桃花吗?”纪淮用惋惜的语气问。 许乔扬眉:“我现在赔你一个老婆,你连恋爱都省了。” 纪淮轻笑:“听起来不错,只是……” 他的视线在她胸前扫了扫,摩挲着下巴说:“还好,不算小,爷未来的幸福生活有保障了。” 许乔:“……” 司仪在催促,纪淮伸手,许乔自然地搭了上去。就像高中时学校举办宴会,他们是对方的舞伴般默契。 他温热的手指牢牢地握住她的指尖,让许乔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纪淮,还记得高中晚会,你第一次牵着我的手跳舞吗?”为了缓解尴尬,许乔主动聊起话题。 纪淮痞笑:“当然记得,你羞得脸跟猴屁股似的。” 许乔:好了够了,不要拆台! “纪淮,我很感谢你今天能来。” “你有没有想过,爷要是不来呢?”纪淮看着她问。 许乔停下脚步,忽然灿烂一笑:“那我就随便找个男人。” 纪淮不悦拧眉:“许乔,你就这么随便?” 许乔想起前世他奋不顾身的身影,她微微一笑,坚定地说:“我不是随便,我是坚信你会来。” 纪淮被她这句话也取悦了,他问:“你临时换新郎,你爸会同意吗?” 许乔得意扬眉:“一旦我结了婚,我会拿到爷爷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和我结婚,你也会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的就是我的,所以,我将是许家最有话语权的。” “婚后我们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要是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和平离婚。” 纪淮看着她自信的眉眼,恍惚间又看到年少时那个从不服输的少女。 许乔,从来都不是乖乖女。 她的心,比压孙悟空的石头还硬。 得亏是顾琛逃婚了。 也不枉他算计这么一番。 顾琛,是真他娘的给力! 说来,他回去得给顾琛上炷香表示感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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