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今将梁王妃平躺在马车上,摊开针灸包。 谭氏九转金针,天下闻名。 可在场几乎没人相信徐颂今这个从未传出过医术名声的恭国府新婿。 眼见金针刺下,好几人闭住眼睛。 夏泽云更是不觉攥住了陆兰茵的衣袖,一副害怕模样:“若***将王妃治死,岂不是会连累两府?” 陆兰茵神色冰冷:“一意孤行,自找死路。” 话落,婢女惊喜呼声:“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像巴掌扇在两人脸上。 陆兰茵脸色更冷。 夏泽云亦松了手,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这厢,取针后,徐颂今嘱咐侍女:“王妃回府后,需卧床多加休养。” 梁王妃虚弱看他,眼怀感激:“多谢先生。” “医者救人,分内之事。” 徐颂今淡淡点头,下了马车。 夕阳光芒照入他眼中,他脚步一时不稳,扶住马车,才发现自己手在抖。 看着自己的手,徐颂今忽地想哭。 出门时娘亲将这包针给他,却也再三嘱咐:“你入赘后万万不能随意显露医术,京中恭国府这样的贵家,当家主君定然要沉稳得体,行医抛头露面,会丢了面。” 于是前世他将这包金针收在箱底,从未拿出来用过。 到最后,徐颂今自己都信了自己从不懂医术。 可现在,他才恍然想起他不是只能跟前世一样照顾孩子,也能行医救人。 他亦想起,小时候祖父问他为什么学医? 他回答说要济世救民,成为像祖父一样的好大夫。 什么时候,他竟全忘了…… 一路回家。 到恭国府门口。 徐颂今要进府前,陆兰茵叫住了他。 “***,今日是你运气好,误打误撞救活了王妃,若是有个万一,不仅你恭国府,还要连累我忠国府。” 徐颂今心中蓦然刺痛。 看了女人几秒,他忽的问:“若是我今日未能治好王妃,郡主怕我牵连,怕不是就会给我一封休书?” 听见徐颂今又提这种荒谬之言。 陆兰茵神色阴沉,“***又在胡言乱语。” “是实言总归刺耳罢。” 徐颂今第一次率先离去。 陆兰茵却久久看着他的背影, 今日的徐颂今,挽弓杀敌,临阵救人,实在鲜活夺目。 和以往她认识的徐颂今,竟完全不像一个人。 让她再也无法刻意忽视…… 几天后。 梁王妃的赏赐进了恭国府,徐颂今也因此扬名满京城。 前来求医者一下络绎不绝。 这日,徐颂今提着药箱刚回来,婢女却上前来问:“主君,您给郡主雕刻的梳子还剩一半,还继续做吗?” 徐颂今瞥了一眼,心头微滞。 自他入赘恭国府,陆兰茵的木梳都是他亲手做的。 而如今…… 他神色冷淡,随口说:“扔了吧。” 话音才落,走到门口的陆兰茵脚步一顿。 她显然听见了这话,脸色阴沉得过分:“***这是在故意同我置气吗?” 徐颂今态度平静:“郡主多虑了,只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用之事上。” 这话让陆兰茵脸色更难看了。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没踏入屋子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却正好与端着药过来的婢女碰上。 “郡主恕罪!” 陆兰茵目光瞥见那药,心生疑惑:“这是何药?他病了?” “不是,是主君前段时间自己开的药方,说是滋补身体的。” 婢女的回话却让陆兰茵心中蓦然一动,她直接问婢女要来了药方。 待看清药方,陆兰茵眸色一怔,当即沉着脸踏入屋里。 见她去而复返。 徐颂今神色冷却,正要开口。 却见陆兰茵突然冷声质问—— “你为何要喝避孕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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