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林见疏心慌到窒息。 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让她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不用在意她的死活……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又变成了那个无人在意,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被肆意轻视的蝼蚁?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林见疏哑声轻喃,仿佛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旁人。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有匕首抽离时带起的一道血色。 这一瞬间,她感到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冰冷僵硬。 如同死去了一般。 痛,真的好痛。 可她却无法辨出,如今更痛的是心还是身体。 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就这般死掉,也好过如此受辱…… 直到意识彻底昏沉前,林见疏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的也只余一句“不用在意她的死活”。 …… 又七日,王府偏院。 林见疏从黑暗中苏醒,空气中似还萦绕着轻浅的腥气。 她只是微微挪动,胸口便传来刺骨的痛,独余下费力的喘息。 从取完心头血的那日起,她便再未见过谢澜州。 林将军夫妻更是终日围绕在林娇娇身侧,从始至终,只有她是一人。 林见疏麻木地斜靠在床榻上,双眸不聚焦地凝在虚空。 房门被徒然打开的声响,吵散了一室的寂静。 林见疏偏头看去,直直撞上林娇娇一人满面笑意地站在门口。 她收回视线,吐出的声音粗哑难听。 “你来做什么?” 林娇娇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冷眼睨着她款步走近。 “当然是怕妹妹一个人孤寂,特来陪你解闷啊。” 她说着,上下轻扫了眼林见疏的狼狈,眉梢眼角尽是嚣张之态。 “妹妹,如今你也见得澜州在乎的是我。你又于我无用,不妨你知趣点自请下堂,也好成全我们!” 林见疏被她眼中的得意刺得生疼。 这许多年来,林娇娇向来如此,于她面前判若两人。 可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女子,却被谢澜州记挂在心上多年。 林见疏心里一阵苦楚。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口腔里满溢着腥甜。 逼着自己冷静:“我知他心里没我,所以呢?我们尚未和离,你就这般着急?” 林娇娇本来就在意名分。 听了她的话,脸色更加扭曲难看。 “装什么!你如今死皮赖脸霸着不放,不就是心存侥幸?觉得澜州不舍得?” “林见疏,你能不能要点颜面!” 林见疏秀眉紧蹙,看着面前人熟悉的表情,只觉得讽刺。 “既然他心悦的是你,那你怕什么呢?难道你所谓的情谊,不过是你费尽心机的一场算计?”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谢澜州站在门外,将林见疏的话听了个明白。 他毫不迟疑,上前将林娇娇护在身后,看着林见疏的面上满是阴郁。 “本王从前怎未发觉你是这般阴险恶毒之人。” “有什么阴谋诡计全冲着本王来,别再让本王发现你于背后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看着他下意识对林娇娇的信赖,林见疏的心像是被人活活撕裂,鲜血淋漓的痛。 她忍着鼻间的酸涩,呜咽出声: “阴谋诡计?谢澜州,这么多年你当真了解我吗?或者说,你又真的了解她吗?” 听出林见疏话里话外对林娇娇的质疑,谢澜州脸色不悦。 “娇娇是何许人本王当然清楚,不需外人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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