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的床不大,只有单人宽度,但勉强可以容纳两人一块儿睡。 就是没留下太多距离,意味着他们得贴得紧紧的睡。 阮梨睡在了靠墙的一侧,她尽量将身体缩小,给贺岩留下位置。 没一会儿,一股冷意靠近床边,阮梨知道是贺岩来了。 她内心一阵激动,跟贺岩睡一块儿,肯定能加幸福值。 不过...他站在床边久久没有动作。 贺岩看着床上仅剩的位置蹙眉,他若是躺上去,胸膛就得贴着阮梨的后背。 白***们在一张床上那是个意外,现在... 阮梨见他久久没动作,裹着被子转过身,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 “相公,你还站着干嘛?” “这...”贺岩看了看旁边的小桌,似乎是在测量那桌子够不够他睡。 显然...不太够,而且那桌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他这体重睡上去,家里唯二的桌子就要战损了。 阮梨见他的神情又往里挪了挪:“相公,我们已经成婚了,睡一块儿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你嫌弃我...”阮梨故意抿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前世的阮梨性格不算急躁,勉强称得上温和,但绝不是个柔弱的妹子。 可偏偏...这具身体软软的声线搭配上无辜的长相,天生的“小娇花”。 不得不说...是个“演戏”的好胚子。 贺岩见状立马坐到床边:“没...没嫌弃。” 他心道这新进门的媳妇儿不单单长得娇,性子也是娇滴滴的,这...这谁受得了呀。 他日后得多顺着她一些才行,不能让她委屈掉眼泪。 老爹跟他说过,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让媳妇儿掉眼泪。 贺岩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从没跟姑娘相处过的他哪里经历过这场面。 他睡进被窝里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连带着耳根子也红了。 【叮咚,幸福值加5,当前幸福值9。】 阮梨听到提示音甜滋滋的笑了,进度迅猛! 两人睡到一块儿后她也没再乱动。 她担心操之过急,将这老实巴交的相公吓跑咯。 一夜小雪...一切痕迹都消失。 翌日。 阮梨清醒过来时,身旁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她知道贺岩多半是上山去打猎了。 她起身来到厨房发现灶里暖着四个鸡蛋两个馍馍。 贺岩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她吃完两个鸡蛋一个馍馍,端着剩下的去东屋找田悦。 她刚从厨房走进堂屋,门外便传来哐哐哐的敲门声。 还不等她去开门,砰的一声,房门被强行推开,不牢固的门栓哐当一下落在地上。 “哎哟,新媳妇做了什么好东西孝敬我呢?” 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女***摇大摆的走进贺家。 她脸上的横肉将她的眼睛挤成了两条缝,她贼眯眯的盯着阮梨手里的土碗。 她的一只胳膊能赶得上阮梨的大腿粗。 虽然阮梨没见过她,但却听过她的“威名”。 贺家大房贺敢天的媳妇——陈秋花。 贺家老爷子一共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贺敢天,老二贺敢地,老三贺卫国。 几兄弟成婚之后都各自分了院子住,如今贺岩所住的房子实际是贺家的偏院。 大房二房住的是靠贺家老爷子那头,各家只是用木栅栏隔开而已。 几兄弟一直没分家,从前来往还算密切,平日都齐聚一桌吃饭。 过年过节还会相互送些东西,但贺卫国失踪后,兄弟关系就断了许多。 田悦病重之后其余两房更是关门闭户。 他们强烈要求将吃穿用度分开,生怕三房占了他们的便宜。 而大房的陈秋花在梨子村是出了名的...能吃! 这一点从这等困难的时节,她的体重和身型还能保持得如此好就能瞥见一二。 她的食量比成年男人还要大一些,她平日最爱挑着饭点去旁人家蹭饭。 时日长久了,村里人一到饭点都防备着她。 按照三房这边的情况,她往日是绝不会来“蹭饭”的。 毕竟三房吃的野菜糊糊只比清汤水菜好一些,这样的东西她定然是吃不惯的。 但昨***可瞧见村里人给三房带了好东西,并且...贺岩这一趟去押镖定然买了吃食回来。 就算银钱被刘大芬抢走了,但吃食肯定还剩,再加上一大早三房厨房飘出来的烟雾,她更是能笃定了。 陈秋花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阮梨面前,看到土碗里的鸡蛋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鸡蛋!!! 这段时日粮食紧张,原本一顿吃五碗疙瘩汤的她如今一顿只能吃三碗,更别说吃鸡蛋这样的稀罕东西了。 她都饿瘦了好几斤! “新媳妇,我是你大伯娘,两个鸡蛋你肯定吃不完,分一个给我呗。” 陈秋花说话间手不安分的往阮梨的碗里伸。 阮梨后退一步:“这鸡蛋我和我娘一人一个,没有多的。” 没拿到鸡蛋陈秋花面上有些不满:“小辈有好东西得孝敬长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而且若不是你,我们就能有十两银子了!” 阮梨冷笑,怪不得贺岩要故意让刘大芬抢走钱再拿回来。 陈秋花这口气好像那十两银子是她的一般。 此刻阮梨庆幸各家的银钱用度早已经分开,陈秋花就是说破天都没道理。 “阿岩花十两银子娶媳妇,我娘都没意见,大伯娘倒是先急了呢。” “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而且我和阿岩新婚,大伯娘就这样空手来了?” “哦不,空手来还连吃带拿的,大伯娘这脸皮比我家土墙角都还要厚一些呢。” 阮梨只是在自家相公面前当娇娇媳妇,面对外人...那就是战斗机酷酷一顿输出。 “你...居然骂我是狗?”陈秋花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你们都没办酒席,我...我凭啥送礼?” “新媳妇进家要早起给长辈敬茶,你...睡到这时候,真是一点儿不像话!” “老太太对你很不满,你识相就把鸡蛋和馍馍给我,我还能帮你说两句好话。” 陈秋花口中的老太太是贺岩的奶奶——梅翠,村里人称她一声梅老太。 阮梨冷嗤一声:“切,她满不满意跟我没有一文钱关系。” 三房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贺老头和梅老太两个当长辈的可没帮手过一点儿。 从前还逼着田悦上交赡养费,放纵大房二房薅三房的羊毛。 比如田悦针线活儿好,大房二房拿了布料请田悦做衣裳,答应的工钱耍赖皮不给。 田悦绣手帕去县城卖了钱,她们便去梅老太那儿吹耳旁风,让梅老太来撒泼要钱。 可以说田悦的劳伤病他们有一半的功劳。 昨日那样大的动静,梅老太和贺老头这当大长辈的也没出面,足以看出他们毫无良心。 这样的长辈,她还管他们高不高兴呢?敬茶?喝狗尿去吧! 贺家这两个长辈和大房二房的态度甚至让阮梨怀疑,贺卫国不是他们亲生的。 不然人心怎么能偏到这等地步?而且...贺卫国可是他们的小儿子。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崽,按理说...贺卫国应当是最得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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