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被他这话噎住,哑口无言。 只能随意地冲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去吧去吧。” 齐希彦还觉得不放心,一边往赛场上走,一边回头冲他喊:“十块钱一瓶啊,别贱卖了。” “知道了知道了!”教练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苏晚秋站在他身边,有点儿不知所措。 教练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饮料。 “你这些饮料,我都买了,等会儿运动员休息的时候给他们喝。” 苏晚秋没想到他买得这么痛快,急忙道谢:“谢谢教练!” 教练坐在专属长椅上,特意让了一半空间给她。 “来,小姑娘坐这儿吧。” “我……可以吗?” 苏晚秋环顾左右,周围都是人,体育学院和外语学院的学生们,包围着这个场地,各自摇旗呐喊。 场边的这几条长椅,是专供工作人员、教练和运动员休息的地方。 教练微笑道:“坐吧坐吧,别客气,你不是大齐的朋友吗?运动员家属也能坐这儿。” 苏晚秋见教练如此热情邀请,只能硬着头皮坐了。 长凳上的另外几名替补球员,好奇地向她看过来。 体育学院申请换人,齐希彦上场,换下了场上的一名球员孟凡硕。 孟凡硕下了场,在教练旁边嘟囔。 “大齐受啥刺激了?一个小小的外语学院居然激起了他的斗志?” 教练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苏晚秋,悄悄侧身过去跟孟凡硕耳语。 “难道是……外语学院那边有情敌?” “啥?”孟凡硕震惊,“大齐那小子有那根筋?” “兴许呢。” 苏晚秋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上的情形。 齐希彦上场之后,很快便带领球队发起进攻。 进攻,传球,冲到篮下,抢下篮板,扣篮,得分…… 一气呵成。 外语学院遇上体育学院,犹如宝宝巴士遇上威震天。 结局不言而喻。 不过齐希彦还算克制,打完这一小节比赛,就被替换下场了。 下场后还不忘询问苏晚秋的观赛体验。 “怎么样怎么样?哥刚才的灌篮帅不帅?” 苏晚秋冲他竖起大拇指:“超帅,超帅!” 齐希彦昂着头,像只孔雀。 “那我跟叶清逸比,谁更帅?” “……都帅的。” 齐希彦有些不满,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 “唉,算了,打这种弱队,也显不出哥的真正实力。希望经管那群人别太没用,不要倒在决赛前,哥还想好好跟他较量一场呢。” 苏晚秋犹豫了半天,终于没忍住。 “齐希彦,我是经管的。” 齐希彦:“……那又怎么样?到时候你不给我加油了?” “我心里给你加油,行吗?”苏晚秋可怜兮兮地说,“要是太明目张胆,被我们学院的人发现了,恐怕会撕了我。” 不说其他人,就叶清逸那冰冷的眼神,她就承受不住。 齐希彦看上去很是烦恼,拧着眉头想了半天。 “那我希望你们学院队进不了决赛。” 苏晚秋傻眼:“你怎么能这样?” “tຊ我不是怕叶清逸,我只是不想和你站在两个敌对的阵营。” “也没这么严重吧,就是个比赛而已。” “没那么严重,那决赛的时候你去给我加油?” “呃……到时候再说吧。”苏晚秋顾左右而言他,“那些饮料卖完了,感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吃东西吧。” 齐希彦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心里并不装什么事。 前一刻还在不满两人的敌对立场,下一刻听见她要请自己吃东西,立时高兴起来。 “好,你请我吃薯片吧,我要黄瓜味儿的。” “好,走吧。” 苏晚秋正要转身,又被叫住。 齐希彦抓着背心下摆:“我换个衣服。” 刚才他上场打了会儿球,身上的球衣已然被汗水浸湿。 他一点儿都不见外,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儿,直接把球衣背心脱了下来。 阳光下,晶莹的汗珠在蜜色肌肤上闪耀着光芒。 看得苏晚秋都忘记了移开视线。 齐希彦从背包里取出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 毛巾从他的颈部,到胸肌,再到肌理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一路逶迤而行,汗水也随着这动作逐渐消失。 擦完汗,他又取出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套在身上。 “行了,可以走了。” 不知为何,苏晚秋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屏住呼吸,看完了他换衣服的整个过程。 齐希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愣着干什么,走啊。” “哦。” 两人来到小卖铺,买了薯片,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边吃边聊。 苏晚秋并不善聊。 她自幼家境贫寒,上中学时并不十分合群。 每当遇到这种聊天局,她总是其中最沉默寡言的那个。 很多话题,她插不进去嘴。 比如,宿舍的女生们聊化妆,聊旅游,聊电子设备,还有……聊校草叶清逸。 大部分时间,她总是默默地听着,看似毫不在意。 可齐希彦却不同。 他这家伙脑回路异于常人,聊天的话题也十分跳脱。 上一秒聊天南,下一秒聊海北,并不执着于是否能得到苏晚秋的回应。 “最近新出的那个主机游戏你知道吗?太帅了,你玩过没?” 苏晚秋:“我不玩游戏。” 齐希彦:“我强烈推荐你一定要玩一下,可好玩了。” 苏晚秋:“我没电脑。” 齐希彦:“哦,为什么?” 苏晚秋:“助学***和助学金,交完学费,扣除生活费之外,就不够买电脑的了。” 齐希彦沉默了几秒。 “没事儿,有机会哥带你玩儿。” 苏晚秋并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齐希彦这么说,或许只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 接着,齐希彦又评价了一下薯片的口味,介绍了自己篮球赛场上的丰功伟绩。 这个话题苏晚秋也接不上,她不怎么吃零食,也很少看篮球赛,只能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着。 两人正吃着,突然注意到路那头陆陆续续走来一些人。 这些人穿着球衣,从篮球场的方向来。 “哟,比赛这么快就结束了?”齐希彦自言自语道。 苏晚秋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那群人的后方。 缀在人群后方的,是穿着经管学院球衣的叶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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