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前脚才为叶听云撑腰,后脚她喝完手边的茶水就晕在角落。 这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他为了唯一的挚爱,毫不留情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再醒来,诗会早已结束。 桑思娴无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滚烫的泪砸在手背。 一直到天际擦黑,一个婆子才走到她身边。 “二公子说叶姨娘对那条玉镯喜欢的紧,他舍不得她委屈,玉镯就不还了,他用这枚跟您换。” 两枚玉镯,成色像,品相像,连飘花的位置都大差不差。 却也只是像。 桑思娴没动。 婆子耐心也告罄:“镯子而已,您不会还想闹吧?” 是啊,镯子而已…… 她笑着接过那玉镯对着光的方向。 婆子一副果然的神情,不屑一顾。 “这镯子比尉迟府祖传那个精贵多了,您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不知道怎么拿镯子也正常,只是别摔……” “啪——” 她话都没说完,就听一声清脆的声响。 尉迟砚循声赶来,看见碎了一地的玉镯,脸色瞬间沉到谷底。 “谁干的?!” “不!不是奴婢,是桑姑娘自己摔的!” 婆子脸上血色全无,脑袋都要摇断。 尉迟砚一脚将人踢开,面色狠厉。 “什么桑姑娘?!***嫁给了我哥,这辈子就都是尉迟夫人!你再乱叫就滚出府!” 他是真发了火。 眼睛里都是稀碎的恼意。 好像先前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她要玉镯的人不是他一样。 桑思娴冷眼看着他把婆子踢得吐血,又看着他弯腰一点点捡起断裂的玉镯。 再抬头,他眼里都多了几分无奈。 “没事,我找人去修,这镯子跟你之前戴的很像铝驺,外人不仔细瞧也不会发现。” 空气有一瞬凝滞。 桑思娴看着他,眼中含笑,悲凉又漠然。 “不用了。” 这镯子修不修、她戴不戴、又是不是原来那个,都不重要了。 反正,再过不久他们就再没关系了。 桑思娴是真不想要那镯子。 可耐不住尉迟砚偏要给。 她不要,他便命人将镯子放在她妆奁上。 和从前他们每一次吵架后一样。 尉迟砚送的赔罪礼她不收,他也不强求,只是买来放在她日日都能瞧见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收。 可尉迟砚忘了,桑思娴低头的前提,是他对她那颗毫无保留的真心。 镯子在妆奁上放了小七日。 这期间,尉迟砚总有意无意瞧她的手腕。 不出意外,他不会如愿。 直到他第47次失望落空,沉着脸摔门离开时。 叶听云再坐不住,拿着件衣裳在院子外拦住她。 “***你不喜欢我大可直说,为何要将我的衣裳扔在狗窝,还在里头塞这种东西?” 她哭的委屈,眼泪挂在眼眶要掉不掉。 桑思娴看了半天才认出,她手里拿的是之前那件暧昧至极的肚兜。 里头还夹着一张写着【你能抢我的东西,我也能抢你的。】的纸。 这戏委实拙劣。 桑思娴神情都没变:“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你若是觉得是我,大可拿出证据。” 她从不屑干这种事。 叶听云情绪却忽然激动。 “这衣裳是‘阿寅’亲手塞给你的,除了你还能是谁?我知道你怪我抢走了你的镯子,我也知道你对‘阿寅’起了心思,可我只有‘阿寅’了,我求你不要抢走他,实在不行,我将镯子还你!” 她说着就要去扯腕上的玉镯。 结果装模作样半天,手都搓红了镯子也没挪半点位置。 反倒把隔壁院落的书房门给喊开了。 尉迟砚才出来,听见叶听云那句‘我将镯子还你’,眼神瞬间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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