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艺人立刻行动,顾不上地上脏不脏,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被傅砚盯上。 刚才那个说要请假的女艺人也眼眶通红的做起了平板支撑。 其实安小雅是舞蹈出身,后来才做的演员,正常的体能训练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只是她那副强忍眼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象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苦。 这样的表现自然能收获更多镜头,因为卖惨会给节目带来话题度。 傅砚根本懒得搭理这种人。 他看着全场唯一一个站立着的人,皱眉,冷冰冰道: “沈鸢,趴下。” 沈鸢一直在看那个安小雅,被傅砚一喊便收回意味深长的目光,乖乖地趴在地上。 没过三分钟,双臂就开始打颤。 她欲哭无泪的抬头,正好对上傅砚的眸光,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傅砚转头只当没看到,但不过两分钟,他就径直走向了沈鸢那边。 他冷漠地蹲下身子,用手握住沈鸢的小臂: “手臂打直,别抖。” 摄影师瞪大眼睛,了解沈鸢“重度洁癖事件”的他们都等着沈鸢发火。 但完全没有。 沈鸢不仅没生气,还特意偏了偏头,用发顶蹭了蹭傅砚的手臂。 在傅砚眼中,沈鸢就像一只磨人可爱、娇柔美丽的猫咪。 男人眸色一暗,喉结忍不住滚动。 “我、我控制不住呀……” 傅砚注意到沈鸢脸色有些发白,她本来就有些低血糖,现在额头都开始冒汗。 傅砚蹙眉,站起身面无表情道: “沈鸢,平板支撑姿势不标准,罚跑三圈。” 沈鸢站起身,恹恹地应道:“是。” 别人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打直了手臂,生怕下一个被罚跑的人是自己。 只有副队林峰一脸复杂的神情。 傅队这水放的真是够厉害的…… 女艺人最先撑不住,安小雅手臂弯曲,整个人像是已经贴在了地面上。 还有一个武打出身的女演员,叫陈溪,她明显是那种既意志坚强又有底子的人,体力和男艺人不相上下。 傅砚示意林峰给陈溪加分。 “厉、傅教官……我撑不住了,要不然我也去跑步吧?” 安小雅柔柔地举起手,双眼通红,跟个小白兔似的。 傅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点头道: “可以。昨天沈鸢迟到罚跑了五圈,你现在去跑总共八圈。” “……” 八圈? 且不说安小雅能不能在一小时内跑完,就算跑完了今天大概也没命了。 安小雅咬着下唇,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走向傅砚,小声求饶。 “傅教官,可不可以少跑几圈呀?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跟我计较啦……” 离傅砚最近的林峰嘴角抽搐,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好怕傅队突然给眼前这个女人一记过肩摔。 傅砚眯着眼睛,俊朗的五官满是严肃。 “这里不是讲情面的地方,还有,怕我听不见就大点声,不要离我那么近。” 他的音量适中,正好够在场的人都听清。 不止林峰,趴在地上累的不行的艺人们都忍不住笑。 这个教官还真是又冷又直啊。 安小雅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涨红着脸又回了队里做起了支撑。 但她的眼泪已经掉下来,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我见犹怜。 傅砚没看她,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正在跑步的沈鸢身上。 已经过了半小时,沈鸢还在跑。 但她跑步的样子实在好看,哪怕是穿着迷彩服,也能显出修长的双腿,金属腰带扣在腰间更显得腰肢纤细。 她今天扎了一个丸子头,柔顺的头发穿过军绿色帽子像是兔子尾巴,随着跑步姿势而晃动。 沈鸢大概一直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到傅砚抬头看她了,立刻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对着安小雅的方向挥拳头。 我看到你们刚才离得很近了,她故意接近你,我要揍她。 傅砚理解她的意思后无奈地摇摇头,见她气鼓鼓的小脸心情不由自主变得愉快起来。 林峰咽了咽唾沫,目光落在自家队长身上。 哎呦喂,这嘴角的弧度…… 最后惩罚结束,他们排队去餐厅吃饭。 吃饭时要求无声,并且速度要快。 最后哨声响起时,沈鸢才咬了几口馒头,连菜还没怎么动。 她快速站起身,表情沉静,但眉头却是紧皱的。 虽然从小在军属大院长大,但她一点没学到军人那种利落的作风,反而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沈父把这种状态称为优雅。 但优雅害她没吃成早饭。 傅砚就站在桌前,低头一扫就看到她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浪费粮食?” “报告,不是浪费,是我没时间吃。” 沈鸢撇撇嘴,本来空腹跑步就很难受,现在没吃到饭她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 “沈鸢留下,其他人由副队带着去训练基地准备。” 傅砚紧紧盯着沈鸢,脸色难看。 艺人们都投给沈鸢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安小雅也剩了一些没吃完,但她这个时候怎么敢吭声,低着头就离开了。 这时候的食堂已经没什么人,因为早已过了士兵正常就餐的时间。 傅砚站在沈鸢旁边,因为比她高出半个头,所以看起来气势凌厉又威严。 大家都以为沈鸢要挨骂了。 沈鸢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耷拉着脑袋,悄***地伸手拽住了傅砚的衣角。 “我下次不会浪费粮食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生气起来好吓人的,表情好凶,瞪着我我都害怕了……” 沈鸢不会哄人,向来都是别人哄她,但跟傅砚撒娇的话却是张口就来,语气也拿捏得很到位。 傅砚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眼前这人眼尾低垂着,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他的沉默让沈鸢心里越来越没底。 以前只要傅砚生气,她一撒娇就哄好了,百试百灵。 早上那个小白花也说软话了,但傅砚依旧冷酷无情,对她这个前女友不会也是那个态度吧? 沈鸢觉得自己需要再努力一点。 她见四下无人,往傅砚怀里凑了凑,大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 傅砚的手掌粗粝又宽厚,一摸就知道他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莫名地给足了人安全感。 肌肤接触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僵。 和沈鸢不自然的呼吸相比,傅砚的眼眸在那一刻黑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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