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审判的目光、突如其来的逼问,让阮瓷脑袋里顿时一团乱麻。 她不可置信地捏着这两张设计稿纸,脸色发白地辩解:“我没有抄袭,我也不可能抄袭!” 费临却只是漫律周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叫身旁的秘书将幻灯片翻了个页。 “这是乔鸢组长一年前没发表的设计,而你这次的新品与她的存在多处雷同,证据确凿。” 众人的目光下,让阮瓷觉得自己像是被围剿的食草动物。 她攥紧了手,用疼痛让自己冷静,继续朗声反驳。 “费总,您用一份从未发表的设计来鉴定我抄袭,实在有些可笑。” “更何况我成为设计师的这三年来,多次参与公司新品设计,作品推出后也从未收到过抄袭的评价……” 费临身旁的乔鸢直接打断阮瓷的话:“证据确凿,你还在这里狡辩!我的设计图是一年前的,这图上可是有记录的。” 阮瓷气得发颤:“记录可以靠P图,你拿出一份未发表过的设计稿就来指责我,有失偏颇了吧?我们可以找人鉴定,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乔鸢的眼神顿时闪烁,但还是梗着脖子回道:“阮瓷,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阮瓷不偏不倚地看着她,目光灼灼:“清者自清,乔组长,你要是清白,鉴定一下也无伤大雅吧……” 她话还没说完,这时,费临一抬手,不耐地打断了她。 “还有,除此之外,设计组不止一人反映,从前你担任组长的时候就压榨组员,将她们的作品冠上你自己的名字。” 说着,一封联名举报书也出现在大屏幕上。 阮瓷顿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根本不敢相信朝夕相处两年的同事会这样污蔑她。 可掌心被自己攥出的疼痛感正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阮瓷强忍着心酸和难过,看着费临,声音艰涩:“我没有抄袭,也没有靠组长的职位霸凌组员……” 费临却只是不耐地分她一个眼神:“证据确凿,没什么好狡辩的。” 阮瓷身形一颤,不由得后退一步。 费临竟真的半点不相信她,听了几人的一面之词,就对她盖棺定论。 接着,费临站起身,宣布了对她的处理。 “念在阮瓷在职三年,为公司创造过可观的利益,酌情降职为初级设计师。” 阮瓷张了张嘴,眼眶发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会议很快结束,阮瓷失魂落魄地走出会议室。 费临随后走出。 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阮瓷直接大声叫住了他:“费临,我们谈谈吧。” 费临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来,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眼中的嘲讽却更甚。 阮瓷呼吸微滞,很快咬紧了牙,问道:“你心里明白,这件事明明漏洞百出,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她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哽咽,费临却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溢出一声讥嘲。 “是啊,我知道。” “可我就是在报复你,阮瓷,我恨你啊,你应该也知道吧?” 费临的态度从头至尾都是轻飘飘的,但这话却犹如一把重锤,将阮瓷本就不稳的身形砸得更加摇摇欲坠。 前世,在独立,她穿过重重山峦、越过片片冰川,五步一叩首地走完一千公里,心中仍有与费临重归于好的愿望。 可原来,他真的恨她。 恨她恨到连给自己收尸都不肯。 阮瓷感觉自己的灵魂仍被困在那片严寒之地,呼吸发冷,一颗心也彻底冷了。 费临看她最后一眼,犹如施舍。 “别再自取其辱,只要你活着一天,看你不好过,我心里才舒服。” 费临说完就转身走了,脚步说不出的痛快。 阮瓷则呆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伸手抹去了自己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她轻声喃喃道:“费临,如你所愿,我要放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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