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秦嫣淡淡道。 “可您……” 秦嫣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断药的?” 刚重生回来,她记忆有些不完整,一时回想不起来。 “断药?”杜鹃皱着眉头认真回忆,“好像是婉小姐被接回来之前吧,大夫说您的身子康复得差不多了,无需再用药了。” 秦婉婉是一年前被接回侯府,而她又恰好在秦婉婉回来之前断药。 真的只是巧合? “对了,奴婢还想起一件事来。” 她忙抬眼看向杜鹃,“何事?” 杜鹃谨慎看了房外一眼,这才弯腰凑近她,“奴婢有一次撞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吩咐后厨,一定要赶在婉小姐回来之前,把您剩下的药渣子处理干净。 奴婢当时只以为是夫人看重婉小姐,想把府上收拾得利索一些,就没把这件事告诉您。” 处理药渣这种小事,还要陈嬷嬷亲自去后厨,额外再嘱咐一遍? 看来,她这些年喝的药真有问题,她一定要回侯府弄清楚! 断药初期,她和正常人无异,真以为自己完全康复了。 可半年后,胸口就时常不舒服,逐渐变成绞痛,今日甚至还吐了血。 前世,她被送去乡下庄子,在油尽灯枯之前遇上了师父,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而这一世眼下,她的病症明显比前世要严重很多,她现在急需药材,先稳定住自己的病情。 她刚想到这些,房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二人同时疑惑看向房门。 “谁在外面?”杜鹃出声询问。 门外无人应答。 杜鹃转过头来看秦嫣,“小姐……” “出去看看。” “是。” 杜鹃走上前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她刚要关上房门,余光不经意瞥见地上的一包东西。 “小姐,门外有一包东西。”杜鹃回头对秦嫣说。 “什么东西?” 杜鹃冲她摇头,“看不出来是何物。” 秦嫣走过去,捡起门外的东西打开,看到里面是药材后愣住了。 “竟是药材!”杜鹃疑惑嘟囔起来,“谁会把药材放在我们门口呀?” 秦嫣也想知道药材是谁放的。 此人又是如何知道她现在需要这些药材? 见她一直拿着药材发呆,杜鹃小声问:“小姐,如何处置这些药……” “别说话!” 秦嫣打断杜鹃,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 有脚步声! 顾不得和杜鹃多说什么,她小跑追出去。 “小姐……” 杜鹃忙捡起她掉落在地的披风,跟上去。 秦嫣一路追到别苑的假山,正要走近假山,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假山后面缓缓走出来。 “谢将军!怎么是你?” 谢渊身披黑色披风,银发飘飘,负手站在她对面,刚好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渊瞥了她一眼,沉声问:“这话该本将军问你,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想把有人给她送药,以及她身子不适的事泄露出去,她果断编了一个理由。 “方才发现一个黑影在我院外鬼鬼祟祟,我便一路追到了这里。” 顿了顿,她又说:“谢将军可有见到一个黑影来这边?” “没有。” 她盯着谢渊小声嘟囔,“可那个黑影分明就跑来了假山呀。” 话音落,她猛地地将视线落在谢渊身上,上下打量起他来。 刚才的黑影,和他的身形很像,而他也是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 难道是他? 她正要发问,就听写渊率先开口。 “你该不会以为那个黑影是本将军吧?” 额…… 她确实这样想的。 见她不答,谢渊冷哼道:“这该不会又是你想接近本将军的理由?” 秦嫣:“……” 她急忙往后退,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他。 刚退后没几步,忽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往后仰。 就在她以为必摔无疑时,一条有力的胳膊拖住了她的后腰,把她的身子往回托,她毫无预警撞入谢渊宽厚的胸膛,双手本能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头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股淡淡的药香闯入她的鼻子。 过了好半晌,秦嫣回过神来后,猛地松开他,自觉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双颊泛红,垂眸不敢看谢渊。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谢渊误会时,一件披风忽然披在自己身上,她一脸迷茫抬眼看去。 谢渊侧身对着她,她才发现谢渊的侧脸轮廓鲜明,真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都无可挑剔的男人。 “谢将军……” 谢渊冷声打断她,“表妹还需要你。” 他的言外之下,把披风给她,只是因为郡主还需要她医治罢了。 他好像很怕和自己扯上关系。 可能有心上人的男子,都是这副模样吧。 秦嫣没多想,大方道谢,“等我将披风洗干净,会亲自送回去归还谢将军。” “不必。” 他看了秦嫣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本将军不要了。” 说完这句话,谢渊负手走远了。 秦嫣因谢渊奇奇怪怪的态度,心里五味杂陈。 直到谢渊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收回视线,还在想刚才的黑影究竟是谁。 “小姐,你没事吧?” 杜鹃拿着披风赶到,见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忙问:“小姐披着谁的披风呀?” “谢将军的。” “谢将军?” 杜鹃困惑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谢渊的人影。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黑影很像谢将军?”秦嫣思忖道。 杜鹃瞪圆双目,但还是如实回话,“奴婢没看清。” 她打住混乱的思绪,轻叹道:“算了,回去吧。” “哦。” 翌日一早,秦嫣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谁啊?一大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打着哈欠下床,披上外衣上前打开房门。 房门刚打开,她还没看清屋外站着谁,就被抓着手腕往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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