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怡抱胸站着,看起来像只得意的母鸡:“大婶,我都已经劝过你那么多次。你不肯离开霖舟哥,我就只能帮你一把了。” 没等应不晴说话,她便拽起应不晴的手狠狠扇向自己的脸。 啪啪数声脆响惊动了病房里的厉霖舟。 等他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摔在地上的姜思怡捂着带着指印的脸跌坐在地上,嘴角还渗着血,应不晴的手还没完全放下。 不用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思怡指着应不晴身后,声音哽咽地开始发挥:“霖舟哥,我只是来探病,阿晴姐姐就扇了我好几个耳光,骂我不要脸……” 厉霖舟含惊得眸子渐渐冷淡。 “她说得对,你的确不要脸,打你也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牵起应不晴的手,心疼地呼呼吹:“阿晴,手痛不痛?要不要拿冰敷敷?” 姜思怡看傻了眼。 直到被厉霖舟的兄弟们架起来才反应过来。 “厉霖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过只是跟她玩玩而已的,你说她就是调剂品,要找个正常人结婚的!” 剩下的话,已经被拖远的姜思怡还没来得及说完。 她就一脚踏空摔下楼梯,在一声痛呼后,没了声音。 病房里。 厉霖舟拉出他跟姜思怡所有的聊天记录,放到了应不晴眼前。 “阿晴,你相信我,我和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是她得不到就想要毁掉,我从没对不起过你。” 聊天界面最后定格在一个红色感叹号上。 看时间,厉霖舟已经删除姜思怡很久了,再往上,是姜思怡的委屈质问—— 【霖舟哥,你为什么不理我甚至还要开除我?】 【霖舟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不会和姐姐争宠的,我只要你偶尔能想起我……】 【厉霖舟,如果我做出什么疯事,一定是你逼的。】 应不晴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他结婚娶自己甚至救自己都只是一场游戏,又为何要和自己解释,深情款款,演得如此入戏。 也不明白,他口口声声说早与自己许定真心,又能和姜思怡抵死纠缠。 她曾问过师姐爱为何物,师姐说:“和修炼无二,是坚定道心,坚定选择。” 这般不坚定的,便是玷污了爱一字。 她松开自己都没意识到蜷紧了的手,抬眸看向厉霖舟缠了纱布的额头。 她声音淡淡:“我相信你。” 只要能让他闭嘴,说一两句假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得到她的肯定,厉霖舟重重松了口气,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彻底放松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应不晴却悄然从他的病房抽身。 她去导诊台问了姜思怡的病房,找了过去。 姜思怡伤得不轻。 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脑袋缠上了纱布、手臂和小腿都打上了石膏。 她躺在病床上,轻易不能动弹。 看到应不晴,她的脸色更加阴郁,眸子里一片死灰,冷着笑问:“应不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是输了,但应不晴,你以为你就赢了吗?” 应不晴想说,厉霖舟不值得她如此而已。 然而话还没开口,姜思怡就把她手机里,一张与应不晴极为相似的脸放大到了应不晴眼前。 姜思怡用诛心的口吻,娓娓向应不晴道出一个真相。 “厉霖舟的白月光在他最穷那年抛下了他去了国外,后来他制定好了一场完美的报复计划,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的白月光因病去世了!” “你以为厉霖舟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吗?他不过是把你当成白月光的替代品,让自己出口恶气而已!” 姜思怡得意看着应不晴,等着她大受震撼,然后痛哭流涕。 然而她长睫微颤,沉默了半晌却说:“所以姜思怡,你更不该为这样的男人作践自己。” “你未来的路还长。” 姜思怡愕然一愣,唾骂了句:“你还真是神经病。” 她微压眉心盯着应不晴问:“你听完这些,难道就不难过吗?和你结婚七年的丈夫把你当傻子玩弄。结果你反过来安慰他的情妇?” 应不晴定定看着姜思怡,很认真地回复她:“不难过。因为对我来说,厉霖舟并不重要。” 他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天劫。 重要的是在天门宗苦等她的师兄师姐们。 话已说到,应不晴转身准备要走时却落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抬眸一看,只见厉霖舟眼眶微红:“阿晴,我为什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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