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 陈子期心不在焉,好几次林妍可喊他,他都没听见。 忽的,他手上一痛。 垂眼一看,滨滨正好掐在他伤口上。 “爸爸,林阿姨喊你三次了,你在想什么?” 他手上还拿着一盒棋子,正在不断往棋盘上摆。 陈子期眼前突然闪过他拿棋子砸余知鸢的画面,心口没来由的一慌。 “滨滨,你知道妈妈是医生吗?” 滨滨摇头,“我只知道妈妈每天晚上在我睡着之后,都会看好久的书。” 看书吗? 一想到刚刚她崩溃的模样,他心口惴惴不安,顾不上一旁早已黑脸的林妍可。 径直出了病房,直奔院长室。 问了院长才知道,余知鸢竟然已经在医院任职三年了! 他作为她的丈夫,什么都不知道! 她会不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熟悉的失控感时隔六年再度袭来。 他一把揪起院长的衣领,“为什么不告诉我!” 院长有苦难言,“您,您从来没有问过啊......”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开。 他恍然发觉,自己从未主动深入了解她。 因为他觉得她肤浅,一眼就能看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从心底里瞧不上她。 意识到这一点,他浑身都不自在,好似有蚂蚁在爬。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余知鸢的病房门口。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想要离开之际,门从里面推开。 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勾起嘴角。 可看清出来的人是护士时,满心欢喜瞬间落空。 他,好像是想要看见她的。 “陈总,您来的正好,这些是夫人的东西,她走的太急,什么都没带上。” 一只手机,一个钱包。 东西再少不过。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林阿姨又不舒服了!” 滨滨慌忙拉着他就往林妍可的病房去,好似不知道面前是自己***病房。 莫名的,陈子期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他顿住脚步,“滨滨,你不想看看妈妈吗?” 滨滨眉头紧皱,一脸无语,“为什么要看她?她不让我玩五子棋,不让我吃冰淇淋,还不让我玩游戏机,一点比不上林阿姨!” “她是大人了,生病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一个小孩去看有什么用。” 回旋镖正中陈子期眉心。 这是他往日哄骗滨滨的话,为的就是让他拖住余知鸢,自己好和林妍可见面。 可在此刻,他却觉得这些话无比刺耳。 余知鸢推着轮椅离开医院的背影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终是忍不住,拨打余知鸢的号码。 手里的另一只手机震动,他有些错愕。 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没带手机,没带钱包,要去哪里? 不对劲。 他立马吩咐保镖去找余知鸢,顺带吩咐助理通知余知礼,让他有他姐的消息立刻告诉自己。 做完这些,他还是觉得不保险,又让管家去知会他的对手和仇家,如果有人抓到了余知鸢,他愿意花五亿来赎。 夜晚,他躺在林妍可身侧,辗转难眠。 他不断划开手机,又关上,再划开。 终于,半夜三点,保镖传回消息。 “陈总,没找到太太的踪迹。” 他猛地坐起,本能的让他们接着找,可保镖的回信让他怔住了。 “陈总,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或许您知道太太有没有什么闺蜜?” 闺蜜? 她平时和谁交好?会去哪?爱做什么? 一个接一个疑问冒出来,他脑子缓慢的转动着,汹涌的迷惘笼罩胸口。 他自以为她的生活只围着自己和滨滨转,从未想过她也有私生活。 迟来的愧疚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适时,林妍可被惊醒。 一眼看见他手机,眼眶瞬间红了。 “子期,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受伤,你也不会让知鸢姐给我做手术,这才把她气跑了。” 乍一听见她的声音,陈子期没来由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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