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侯夫人急火攻心吐了血,沦为人前笑柄的侯府乱成了一锅粥。 盘腿嗑瓜子,容屿不住地唉声叹气: 「朕的儿子竟这般不中用,当真比杀了朕还让人觉得羞耻。」 我使了个眼色,这话便被传得满宫都是。 尤其未央宫,听得最多。 姜鹤又躲在未央宫里发了好大的脾气。 给她请安的小答应因为戴了一朵红色的蔷薇花,被她寻着由头罚了跪。 人前贤良大度的皇后娘娘,快要露出藏不住的尾巴了。 不过见面礼而已,好戏都在后头。 16 容屿拼命在我身上找褚秋的影子,贪恋我身上那份无畏,他几乎住在了我的玲珑宫里。 他的恩宠,他的偏爱,他的在意,都给了我。 情动时,他咬着我的耳朵,叫了声褚秋。 我掰过他的ᴸᵛᶻᴴᴼᵁ下颌,逼他看清我的脸。 「臣妾是若妃,孤女阿若。」 他抵着我的额头,自嘲般笑了笑: 「是呢,她哪有你那么乖顺。姜鹤敢叫她奸人,她都敢当着朕的面抽她耳光。」 我没有那么跋扈。 抽姜鹤耳光那次,是她指着我隆起的肚子,笑吟吟地用獠牙撕扯了我: 「你杀人无数,我就不信不会报应在你儿子身上。有又怎么样,生不生得下来,生下来活成什么样,谁知道呢。」 可抽她耳光的后果,是我被皇后罚跪半日,落了胎。 很久以后我才知晓,那***舞到我跟前时,身上就带了活血的药。 一开始,她就是冲着让我落胎来的。 我的儿子死在了她的算计里,她的儿子就别想活得安宁。 护得紧又怎样,终究毁在了我手上。 点着容屿锋利的眉眼,可我找不到他从前的影子了。 「那她呢?哪里去了?」 容屿身子僵住,不动声色将手从我枕下抽出,转过身去,淡淡说了一句: 「夜深了,睡吧。」 我睡不着。 我想我的阿弟了。 17 容屿带着我的密信百里救驾时,我被姜鹤的阿兄带兵围在了王府里。 姜鹤将我藏起的阿弟压在身前逼我束手就擒: 「乱臣贼子,你死还是他死,选一个。」 褚家被冤,满门覆灭,只剩我姐弟二人。 我为容屿流血卖命,一为有朝一日为褚家申冤,二为阿弟的好活。 他才七岁,只比容城瑜大三岁而已。 在容城瑜被当眼珠子疼着,不知疾苦为何物时。 他便立下志向,要头破血流为褚家翻案。 要悬梁刺股科考入仕,为我这阿姐撑腰。 便是沦为姜鹤刀下囚徒时,他也毫不畏惧地跟我说: 「阿姐,你为我、为褚家做得够多了。你不走,我也不会独活的。」 姜鹤的兄长一脚踩在阿弟的后背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几乎将我搅碎: 「她走了,我便将你剥皮抽筋,挂在城楼上示众。」 见我迟迟没有扔下手上的刀,阿弟反背在背上的手,被他生生拧断。 七岁的孩子,痛到面无血色,还在冲我勉强地笑: 「阿姐,不疼的,我是男子汉,我受得住。」 咔嚓,阿弟习武的腿被一脚踩断。 在姜鹤的刀尖要直入阿弟眼睛时,我扔了手上的刀。 可一把利剑,同时自身后贯穿了我的胸。 竟是我护了一路的姐妹。 那人,如今还在皇宫里,悄无声息享受着她的富贵荣华。 她的命,也该还我了。 18 在我入宫的第二个月,宫里举办了秋日宴。 我被容屿拉着手,坐在了他身边。 姜鹤强撑傲气,早就恨到了咬牙切齿。 趁容屿与大臣们对饮时,我悄悄将酒换成了水。 然后挑衅般,摸了摸小腹。 我啊,有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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