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贺承没有再听他们后面说了些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武场。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九皇子府,只严命侍女不准透露半分自己去过武场的事。 谢贺承失魂落魄坐在膳厅,心口好似被撕裂般。 原来,沈月娴对林辰珩那般好,是因为他们有过婚约。 原来,他们真的相互喜欢…… 谢贺承望着满桌菜肴,满目苦涩。 自她上次说他所做餐食如狗食,他不服输的苦练厨艺,本以为能让沈月娴刮目相看,没想到从一开始便是白费功夫…… 沈月娴归来时,谢贺承仍坐在桌前出神。 看见那桌明显未动的佳肴,她眸光微动:“不是说让九皇子不必等了?怎的还未用膳?” 谢贺承这才回神,眼睫颤了颤。 他压下心中苦谢,勉强笑道:“你吃过了吧,我叫人把这些都撤了。” 但不等他喊人,沈月娴却兀自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谢贺承怔然一瞬,反应过来忙道:“都冷了,我让人热一下。” 沈月娴却径直夹了几筷菜入口,低声道:“很好吃。” 本就疼痛的心,因她一句夸赞竟是酸涩不已。 下意识的,他开口:“那我以后天天为你做好不好tຊ?” 此话一出,沈月娴却是放下了筷子:“九皇子贵为皇子,实在没必要为我一介女流亲自下厨,也没必要特意等我用膳,饿坏了身子。” 一瞬间,谢贺承黯然不已。 半响,他挤出低哑的一句话:“好,你既然不喜欢,那***后便不做了。” 夜深。 两人背对背各睡一边。 谢贺承思考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朝她那边靠近了几分,颤巍巍伸出手,一点点搂住了她的腰身。 沈月娴呼吸骤然一重,谢贺承脸红得几近滴血。 月光皎洁明亮,人影绰绰照映在窗户上。 一场情事,两人身上皆被汗水浸透。 理智被欲念冲撞至顶峰时,谢贺承捏着沈月娴有力的腰身,哑声道:“月娴,我们要个孩子吧?” 与他抵死缠绵的人影骤然一僵。 沈月娴吐气如兰,只迸出两个字来:“不妥。” 谢贺承一瞬犹从炽热火窟掉入寒冷冰窖。 芙蓉账内,云消雨歇。 谢贺承睡不着。 他想着前世和沈月娴的点点滴滴,想到三年后的匈奴入侵,心底更是惶惶不安。 一片静谧中,他情不自禁出声问:“沈月娴,若是我去向父皇替你求回将军之职,让你重回军中,你觉得可好?” 三年后的战事无法避免,若是沈月娴能趁早领军,也能早些部署,或许一切能有转机。 这话落入沈月娴的耳里却是变了意味。 她声音发冷:“妾身既然已经做了九皇子妃,就绝不会再有率军之心,九皇子不必时时替陛下来试探。” 谢贺承心口一刺,慌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早了,睡吧。” 沈月娴打断了他,兀自背过身去,不愿再与他交谈。 谢贺承听着她逐渐匀称的气息,心头像是卡了石子块,又沉又闷又痛。 隔天。 谢贺承起来时沈月娴已经不在床榻之上了。 旁边空了一团,谢贺承的心也空落落的。 直至傍晚,沈月娴才归来。 还不等他上前去,沈月娴到他面前时却是一言不发跪了下来。 谢贺承吓了一跳:“你这是何意?” 沈月娴沉声道:“妾身想求九皇子一事。” “你说。”谢贺承忙道。 “妾身想求九皇子向陛下求一纸特赦令,赎回辰珩青楼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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