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凝滞,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贺承舟看着姜晓婷霎时沉下的脸色,又开口。 “反正你对我也没有感情,还不如……” 话音未落,姜晓婷却直接上前来,一把抽过离婚报告撕成两半! “不可能,我不同意离婚!” 她声音坚决,将贺承舟最后的路也堵死。 贺承舟心头一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颤抖:“为什么?” 他站起身,心里一直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此刻终于爆发。 “你明明有爱的人,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你还想一辈子耗着我,让我守几十年活寡吗?” “我又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想活得自在点,不行吗?!” 贺承舟声嘶力竭的质问却只换来一阵沉默。 姜晓婷垂下眼睫,回避了问题。 “你现在带着情绪,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她依旧态度平淡,显得贺承舟咄咄逼人。 她继续道:“你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去文工团报道。” “以后你跟容川做同事,要好好相处,别再欺负他……” 贺承舟听着这些话,心里冷得厉害。 他不懂,为什么到了现在,她也还能装作无事发生? 他看着被撕成两半的离婚报告,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去。” 姜晓婷被打断,顿时冷下脸,无奈又烦躁地看着他。 “是你说要工作,现在又想闹什么?” 贺承舟呼吸一窒,攥紧了手。 他抬眸看着姜晓婷,说:“我已经报名了***,在等准考证。” 他会靠自己闯出一条路,不需要接受这种屈辱的怜悯。 说完,他不管姜晓婷诧异的眼神,转身便进了房间。 …… 第二天。 刺眼的晨光将贺承舟叫醒。 昨晚与姜晓婷不欢而散,让他心里堵着一口气,辗转难眠。 虽然醒了,却仍觉得憋闷。 于是他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却在楼下见到两抹熟悉身影。 是姜晓婷和徐容川。 两人一个绿色军装英姿飒爽,一个穿着白衬衫长相俊朗,般配得仿若天生一对。 光是看到两人站在一起,他就忍不住心痛。 徐容川先看见了他,朝他笑着招手。 “承舟同志,晓婷说送我去文工团呢,让她也带上你,好不好?” 他话语亲密,好像他才是男主人,贺承舟是个外人。 贺承舟攥着窗框的手渐渐收紧,冷声说:“我不去。” 他正想关窗。 徐容川却又说:“承舟同志,你是不是还想着黑榜的事呢?”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向文工团打了申请,不追究你的责任。” 贺承舟呼吸一窒,心里只有强烈的恶心。 明明徐容川才是罪魁祸首,偏偏还装着大度反过来原谅他。 贺承舟心口越发堵胀,憋屈与不甘在发酵。 他愤怒地扬声开口:“我有没有抄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还未说完,便被姜晓婷打断:“别说了。” 姜晓婷对身旁徐容川道:“上车吧,我送你上班。” 而后她抬眼看向贺承舟,沉默片刻。 只说:“好好备考,准考证我今晚替你拿回来。” 贺承舟被她区别对待冷了心肺,听着她安抚的话,也生不起暖意。 姜晓婷不信他,是觉得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写不出好文章。 他就偏要证明自己可以! 在重生的时候,他便想到了要弥补遗憾,再战***。 这些天他不仅在创作剧本,也在备战***。 憋着一股气,贺承舟学得格外投入。 直到书上的字都看不清,他才意识到已经天色已经很晚了。 贺承舟推开窗,看见熟悉的车辆从大门驶入。 他心头一喜:“我的准考证!” 贺承舟迫不及待地奔到楼下,却见姜晓婷与徐容川站在车旁,聊得正欢。 他脚步一顿,期待都少了许多。 徐容川看到他先开了口。 “承舟同志,听说你报名***了?我那还有些之前备考的书,可以借……” “不用了。”贺承舟冷声打断。 有剧本的前车之鉴,他不会再与徐容川有任何接触。 徐容川脸色一僵,攥紧了挎包的带子,讪讪开口。 “承舟同志不用就算了,我先上去了。”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姜晓婷这才不悦地开口:“容川也是为你好。” 为他好? 贺承舟呼吸一阵阵发紧,窒闷不已。 他不想跟姜晓婷争执,压下情绪直接朝她tຊ伸出手。 “我的准考证呢?” 自己忙了一天回来,他难得下楼接一回,就是为了准考证? 姜晓婷心头莫名烦躁,但什么也没说。 她拉开车门,从驾驶座的储物格中拿出一个信封。 贺承舟满心激动地接过,连忙拆开。 下一秒,他却瞪大了眼睛。 信封中空无一物,他的准考证,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