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狂风卷雪,疯了似的拍打着窗户。 陆鹤年正在病床边陪着程雨橙,心口忽得一阵刺痛。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离他而去。 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翻看,但屏幕上什么干干净净。 没有新电话,也没有新短信。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陆鹤年接通,只听那边传来急切的求救:“陆医生,有人在咱们医院天台跳楼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内脏大出血,情况非常严重!” “我知道你现在休假,但你是咱们医院的最厉害的外科医生,能不能来急诊室搭把手?” 陆鹤年听完,出于医生的本职,立马站起来朝外走。 见状,病床上的程雨橙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鹤年,不要离开我……求你……” 她眼眶泛红,握住陆鹤年的那只手腕上还绑着绷带。 白花花的,刺人眼睛。 陆鹤年停住脚步,有点纠结,两边都是命,都需要自己救。 但那边只是一个素不相逢的陌生人,而程雨橙……她是沈言晞的妹妹。 他重新坐了回去,放轻了语气温柔劝慰:“好,我不走,你千万别激动,让情绪平复下来。” 程雨橙点点头,力道松了一点,但还是抓着陆鹤年。 她躺回病床上,望着陆鹤年,眼里都是依赖:“谢谢你鹤年,如果tຊ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鹤年有些心不在焉,任由她抓着自己。 而程雨橙心里却在想:等到明天婚礼一办,陆鹤年就永远是她的了。 所以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陆鹤年都不能离开,必须一直陪着她。 …… 陆鹤年守着程雨橙,趴在病床边睡得并不踏实。 他做了个噩梦,梦中,他看见沈言晞浑身鲜血淋漓站在病床边,平静地看着他。5 “言晞?”他慌张奔上前。 可沈言晞却怦然一下化成血雾—— “言晞!” 陆鹤年大喊着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病床边,程雨橙已经穿好白色婚纱。 她阴翳的脸色在陆鹤年睁眼时,立马变得柔和,干净得像一湾水:“鹤年,你醒了。” 陆鹤年***眉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到点了,我们去婚礼现场吧。” 尽快把仪式过完,等完成了程雨橙的愿望,他就能去找沈言晞。 程雨橙并没错过他眼里的敷衍,她心中划过不甘,但表面上一点都没露出来。 “那我们快出发吧。”她面带温柔笑意,牵起陆鹤年的手。 反正他很快就是她的了。 就算他现在还念着沈言晞也不要紧,等结了婚,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厌恶沈言晞—— 就像沈父沈母厌烦沈言晞那样…… …… 不久,沈氏集团酒店,宴会厅。 程雨橙带着陆鹤年抵达。 看着坐满了宾客席的沈家人时,陆鹤年噩梦带来的那种不安也更加明显。 他蹙眉问:“不是说了只是一个形式婚礼吗,怎么沈家亲戚都来了?” 程雨橙神色不变,语气安抚:“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形式婚礼,过来凑凑热闹,沾点喜气。” 跟来的沈母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是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形式婚礼而已。” 但陆鹤年的不安没有消失,他看向四周,找了两圈,都没见到沈言晞。 沈父在招待宾客,加上沈母和程雨橙,他们都像是没有察觉少了人。 陆鹤年心头的不安又高了一阵,不由得问:“言晞呢?” 却听沈母不耐烦开口:“别提她,气量那么小,都说了是为了完成妹妹的愿望,她还不赌气不肯体谅,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这话,陆鹤年从前也听了很多次。 之前他也觉得,沈言晞需要大度一点。 可今天听着,却总觉得奇怪。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陆鹤年赶忙拿出手机,可来电不是沈言晞,只是科室一个关系好的医生朋友。 他接通,就听对面问:“鹤年,你现在在哪?昨晚有场跳楼的急救,你明明在医院,为什么没去?” 陆鹤年皱起眉:“昨晚有点事要忙。” 对面沉默了两秒,随后叹息一声:“你那么爱沈言晞……真希望你不要后悔。” 陆鹤年闻言,心里猛地又莫名一紧:“什么后悔?言晞她……”怎么了? 话没说完,婚礼的钟声在十二点时准时响起。 沈母过来拉住他的手:“鹤年,电话晚点再接吧,婚礼开始了,你是新郎,要上场了。” 然后他就把陆鹤年的手塞到程雨橙手里。 可手刚碰上,大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哄闹。 所有人看过去,沈家人很不满骂道:“这里可是沈氏集团的大酒店,什么人敢在沈家的婚礼上闹腾!” 话落,一群警察冷脸踏了进来,径直走到沈父沈母、程雨橙,还有陆鹤年面前。 “家里死人了,为什么过了十二小时还不去认领尸体,还有心思举办婚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陆鹤年心脏开始发颤,下意识挣开了程雨橙的手:“什么尸体?谁死了?” 他忽得想起朋友在电话里奇怪的问话,双手发颤。 接着,就听警察冷漠甩出一句:“根据死者沈言晞的微博遗言,我们怀疑你们涉嫌谋杀——” “现在,请你们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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