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总觉得墨淮看宋清欢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我真想弄死她!” 宋然然恶毒诅咒,宋母压低声音耐心哄:“乖女儿,再忍耐一点,等病好了再对宋清欢下手不迟。” 之后的话,宋清欢已经没心思听进去了。 她死死捂着唇,冲出医院。 外面还下着大雨,宋清欢浑浑噩噩冲进雨里。 雨水淋湿了身体,她跌倒了一次又一次,却又马上爬起来,直直走向城郊疗养院,像是不知道疼。 雨越下越大,天都快暗了,宋清欢终于抵达城郊疗养院。 疗养院的高墙,像一堵隔着生死的鸿沟。 “妈……” 喊出这一句,就耗尽了宋清欢的所有力气。 她颓然跪倒,眼泪决堤,张嘴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嘶喊:“对不起……” “妈,对不起,是我没用……明明只差一点我就能带您永远离开了……” 要是她早一天走。 要是她买早一班的飞机。 要是她早几天接下洛杉矶律所的offer,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悲恸间,宋清欢失控倒进泥水洼,可下一秒,身体却被一张大手捞起抱住。 “身体还没好,怎么一个人淋雨跑出来?” 祁墨淮来了。 宋清欢幽幽抬头,目光空洞落不到实处:“我想见我妈……” 祁墨淮抱人的手一紧,她眼中的荒莫名叫他不忍,他扭开头不自然道:“等生下了孩子,我就带你去见你妈。” 话落,宋清欢的视线慢慢聚焦,也看清男人的心虚。 骗子。 祁墨淮也在骗她。 她闭眼任由男人抱着,整个人无力的就像被抽走脊梁。 祁墨淮抱着人上车,眉心蹙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宋清欢被带回了医院。 痛苦之下,她拉着祁墨淮发泄,从浴室到窗台再到床上,她前所未有的主动,直到彻底结束那一刻,才流着泪昏死在男人怀里。 凝着女人熟睡的泪脸,祁墨淮心头一片复杂。 鬼使神差,他抬手想为她擦掉眼尾的泪痕,但下一秒,却听她呢喃。 “妈,对不起……” 一滴泪,又顺着她的眼尾话落,恰好滴在祁墨淮的指腹上。 36度的眼泪,却烫得祁墨淮心里一紧。 他不由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就在这时,助理来电:“祁总,玫瑰园修好了,要现在过户给然然小姐吗?” 祁墨淮听着,身下人一动,他立马把人抱紧。 顿了几秒,他却说:“把玫瑰园过户给宋清欢。” 助理一阵诧异:“您很喜欢玫瑰园,不是说以后会在玫瑰园长住……您和宋清欢的关系不是很快就会结束?” “您把玫瑰园给她,难道打算把宋清欢一直养在身边?” 祁墨淮没回答,凝着宋清欢的脸半晌,只说:“按我说的去做。” 挂了电话,祁墨淮抱住怀里人沉沉睡去。 但这一觉,宋清欢睡得很不安稳。 她醒来的时候,祁墨淮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合同。 宋清欢诧异,以前祁墨淮找她就为了那种事,从来不在她身边做多余的事,像是为了防着她。 他今天竟然坐在她身边看合同,吃错药了? 正想着,就听男人温和问:“醒了?” 四目相对,祁墨淮笑着给她递来一份合同:“这是玫瑰园的转让合同,你签一下,备孕期间你就住这里,以后这个房子就是你的了。” 祁墨淮一顿,接着说:“我知道你喜欢了我很多年,等生完孩子后,只要你够听话,我有空也会去陪你。” 他越说,宋清欢越觉得发寒。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养着她一直做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宋清欢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却没接合同,反而故意疏离示态。 “祁总不用试探我,你放心,我生完孩子就走,一定不会碍了你和姐姐的眼。” 话落,祁墨淮却倏然收起笑容,冷下脸:“宋清欢,你这张嘴有时候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宋清欢垂下眼,不再接话。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仗着她以前喜欢他,施舍给她一个情人的身份,她就要感恩戴德? 见她不配合,祁墨淮被气走。 他刚走,宋清欢的电话就响了。 来电是洛杉矶律所的负责人。 “宋清欢小姐,您接了我司的offer却迟迟没来报到,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如果是薪资问题那可以商量,毕竟我们需要像您这样的人才。” 已经错过了报到时间,宋清欢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 她当即答应:“我很感谢贵司我保留职位,等我解决完国内的牵绊,会立刻赶去洛杉矶任职。” 约定好后,挂断电话,宋清欢灰败死寂的心总算开始重新跳动。 她不会做金丝雀,她是人,有爱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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