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只是这样?” 他上前再度将她揽进怀里,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随后从腰上取下一枚玉珏递给她。 程沅伊怔住了。 因为这是谢辞书最宝贵的东西,是他死去的父亲送给他的念想。 “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她问,语气里隐隐带着些许颤抖。 谢辞书吻了吻她的面颊,眸色温柔:“因为你是我挚爱的妻。” 程沅伊瞬间僵住。 她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再信。 谢辞书写了一沓宣纸给她,眉眼含笑:“你让我写下名字,是不是想让我答应你什么?娘子,你根本用不着如此,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程沅伊接过宣纸,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谢辞书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几分。 “终于不生气了。” 他低头看着程沅伊,满眼宠溺。 “过几日就是打春宴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了惊喜,所以这几日暂时不能陪你了,你乖乖待在家好不好?” 想起那日偷听到的对话,程沅伊心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 最终,她动了动唇,“是什么惊喜?” 谢辞书沉默了许久,久到程沅伊都快以为他想放弃回答时,他却忽然开口。 “到那***就明白了。” “好,我很期待。”程沅伊笑着回答。 她低头间,灼热的泪却瞬间滚落。 之后几日,谢辞书在外忙碌,程沅伊则一点点将自己生活过的痕迹从府里抹除。 到了打春宴这日,程沅伊拿着包袱正要出门。 谢辞书看到她手里的包袱,有些不解。 “娘子,你手里拿着什么啊?” “哦,是一些不要的衣物。”程沅伊面色平静。 谢辞书看了一眼她的包袱,心里隐隐觉得奇怪,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恐慌。 “之前你不是已经把不要的东西都扔了吗?” “不小心落下了一些,难道我丢几件旧衣,你也要管?” 如今的她,兴许是学了谢辞书,谎话张口就来。 谢辞书摸了摸鼻子,暗笑自己多心,连忙牵着她在桌边坐下,低声轻哄。 “好好好,娘子想做什么都行,不过,我们今日要一起去参加打春宴,这旧衣服不如交给下人去扔?” 程沅伊摇头:“打春宴上,难免会有应酬,不然你先去,我随后赶到。” 谢辞书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故而无奈地笑了笑。 “好,那便听娘子的,不过你可千万别忘了时辰。” 说完,他起身离开。 程沅伊目送马车走远后才转身进府。 她没有丝毫停顿,从床底拿出早就备好的包袱登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等等!”这时,一道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是婆母。 程沅伊心里一咯噔。 她想了想,还是掀开车帘下车,低头朝面前的人伏了伏身子。 “不知婆母有何事要交代?夫君还在前面等我。” 她故意提起谢辞书,就是为了让婆母早点放自己离开。 可婆母却冷哼一声,语气不屑:“你不用拿辞书来压我,三年了,你也没为我们谢府诞下一儿半女,实乃不孝!你认是不认?” 程沅伊不想在离开前徒添是非,于是点头。 婆母见她一副温顺的模样,越发得寸进尺,直接挥了挥手,没一会儿,她身后就走出几个明媚动人的女子。 程沅伊顿时了然。 这么多年,婆母往谢辞书房里塞人的事不在少数,只不过那时都被他拒绝了。 婆母的怨气自然而然便发泄在了她身上。 如今她才明白,谢辞书拒绝那些女人,只是为了她的好***,而她却不幸成为了挡箭牌。 没等婆母发话,程沅伊已经率先答应下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今晚,这几位佳人一定如您所愿,陪在夫君身边。” 见她如此懂事,谢母总算欣慰地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 “你放心,就算她们比你先生下子嗣,我们谢府也不会亏待你。” 对此,程沅伊只是笑笑。 谢辞书要生几个孩子,和谁生,她都不在意了。 在漫天的红霞中,马车逐渐走远,她看着身后的谢府大门,将手里玉珏扔出窗外。 谢辞书,你的爱我不稀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