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于他的事迹却长了翅膀,总会不留痕迹地传入她耳畔。 听说他升官了,苏父大喜,做主将他与苏皖的婚事定在了本月;又听说,顾长钰时常会来寻苏皖,他***,她抚琴,两人感情甚好。 今日,顾长钰又来寻苏皖了。 “苏娘子,你骑术了得,那马又与你相处多年,怎会突然发狂?” “你怀疑我?” “顾某只是心存疑惑。” 沉默片刻,苏皖嗤笑一声:“没错,是***的,我看不惯她用那种眼神看着你,明明有了谢世子,还同我抢你,她就是个贱人!我只恨马儿怎么没一脚踢死她!” 不远处的幽径回廊,坐在轮椅上躲雨的苏暮眼一颤。 三四月的风很冷,直吹的她颤抖不已。 顾长钰为人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只展露出一丝不好的一面,他便弃她而去。 对苏皖也应当如此才对,再不济,也会说一句不该。 可偏偏,他的回应是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 气氛沉闷下来。 苏皖察觉不对,卖乖说着:“顾郎,我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做下这等荒唐事。” “我如今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会请名医好好医治妹妹的腿。” 她面上乖觉,内心却是不以为然。 等苏暮进了谢府的门,能不能活着出来还要另说呢? 想到谢世子描述着要如何折磨苏暮之时的神情,她冷不丁打了寒颤,内心庆幸,自己没有非要嫁给谢讳。 顾长钰沉默一瞬,不知信没信,只说了一句:“不可再有下次。” 轻飘飘的一句话重重砸入苏暮心脏。 叫她霎那间晃了神,苏皖得了喘息,忙说去拿糕点让顾长钰尝尝。 顾长钰轻叹一声后,转了身,就撞入一双极致冷漠的眸子。 他短暂顿了一下,面色哑然:“你……都听到了?” 苏暮不言语,只静静地注视着他,像看个陌路人一般。 这抹目光刺到了顾长钰的眼。 他神情浮现一抹愧意,随后,拿出了一块鸳鸯玉佩递给她。 “顾某即将成婚,这块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 苏暮盯着玉佩没有动作。 等了许久,久到顾长钰悬空的手微微颤抖,苏暮才接过,动作凝滞宛如生锈的铁人。 “从今起,我与你顾长钰再无干系。” 沙哑吐出这句话,苏暮注视着顾长钰的眼,一个扬手,将玉佩重重砸在地上。
“砰”地一声。 宛如春日惊雷,重重砸向顾长钰的心,叫他哑然许久。 最终,也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抱歉。” 木轮滚动,苏暮回了闺房。 室内一片寂静。 昏暗的烛火映在苏暮面孔之上,交错难辨。 她错了。 错的离谱,早知会落到如此下场,当初就不该将希望放在顾长钰身上。 一切只能靠自己。 少顷,苏暮口中发出‘咕咕’斑鸠的鸟叫声。 一阵风吹拂着烛光跳动。 眨眼间,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周身阴郁,嗓音沙哑:“你想好要我做什么了吗?你曾救我一命,我也只能为你做一件事。” 苏暮语气极为平静:“想好了,在顾长钰大婚之日时,你带我离开吧。” “好。” 话落,黑影消失不见。 刚才那人乃是暗阁杀手排行榜第一,鸠。 因遭受暗算重伤落在苏暮的院里,苏暮救下了他,并得到了他一个承诺。 这也是她前几日称病不出的原因之一。 她需要给他时间养伤。 时间如梭。 很快来到顾长钰与苏皖的大喜之日,苏府内喜气洋溢。 一墙之隔外,苏暮的住所却是冷清无比。 下人们嚼着舌根:“哎,咱们苏二娘子真是可怜,眼见着要嫁入国公府的高门了却断了腿。”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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