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山。 许纪衡带着许父许母和助理正在山路里四处找陈鸣轩的家。 没有具***置,导航也频频出错,几人在盘山路上一圈一圈的绕着。 许母坐在后座看着连绵不绝的大山,和泥泞不堪的小路心疼得直掉眼泪。 “连路都没有修,到处是黄泥,月月小时候鞋底沾了泥都不愿意走路,她到底怎么在这边生活啊?” 许父脸色也不太好,只能安慰地搂着许母。 忽然,许纪衡看见前面有个开拖拉机的中年男人,他立刻示意助理停车去问路。 “老乡,请问您认识漩口村开果园的陈鸣轩吗?” 男人有些戒备:“你们是什么人?” 助理散了包好烟,套近乎:“我们是他老婆的娘家人,过来探亲,您要知道麻烦给我们指个路吧。” 男人接了烟,指了左边的路。 等到车子离开后,旁边的女人捅了捅他:“你怎么指了相反的方向啊?” 男人叼着烟:“鸣轩媳妇吵着要回去,我早上才把她送去果园,她家里人找过去,怕真要跑了。” “一会儿跟村里其他人通个气儿,让他们不要给这伙人指路。” 天渐渐黑了。 果园仓库内。 许净月只觉自己浑身连骨头都在疼。 她艰难***到门口,用头撞击仓库的铁门,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头一下下磕在铁门上,温热的血顺着额前滑落,渗进眼里,流出血泪。 可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无边的黑与寂静。 许净月小腹的疼痛和心理的打击让她渐渐体力不支,蜷在地上。 直到天黑透了,罗美芬端着饭打开了仓库门。 她检查了一下许净月身上,给她换了裤子后一脸不在意。 “只出了点血,我当初怀着鸣轩照样下地,别要死要活的,我没那么多闲心管你。” 说完,撕了许净月嘴上的胶布,强行给她喂了几口饭就走了。 之后两天,一直都是罗美芬来给她送饭。 而陈鸣轩连面儿都没露。 直到第三天,他终于来了。 当满脸血渍、憔悴消瘦的许净月时,陈鸣轩的心下意识揪了起来。 他把人抱进怀里,眉头紧皱:“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许净月缓缓抬头看向他。 那一眼失望、怨恨交织。 陈鸣轩心头闪过丝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月月,对不起,但你别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等你生完孩子,养好了身体,我就把手机给你,让你和家人说说话。” 面对男人一如既往的深情表情,许净月只觉恶心。 没有人能知道她怀着孕,被自己丈夫捆住手脚,捂住嘴巴关在仓库里的这两天都在想什么。 但最后,许净月像是认命般点点头,任由陈鸣轩把自己抱上三轮车。 车子刚开了十几米,她突然说:“仓库门没关。” 陈鸣轩没有刹车:“没事,没人会来这儿。” “我被关着的时候,能听到仓库周围总有人走动的动静。” 听到许净月这话,他才停下。 自己和徐书瑶父亲要签的合同还在办公室里,还是谨慎点好。 陈鸣轩叮嘱许净月别乱跑,便下车朝办公室走。 许净月听到仓库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有片刻犹豫,直接下车跑进了树林里。 她不敢再走大路,一边忍着肚子的不适,一边用刚才从陈鸣轩口袋了偷拿的手机拨电话。 “嘟嘟嘟——” 伴着冗长的提醒音,许净月在带刺的藤蔓中穿梭,手里的电话拨了三次还没接通。 她急的冒汗,一个不注意脚下差点踩滑。 险险稳住身形,电机震动一下,终于接通! 许净月几乎哭了出来:“哥!救救我,带我回家!” 许母哽咽的呼唤率先传了出来:“月月?月月!你怎么了?” 许纪衡拔高了声音:“月月,你现在在哪?” “我在……” 许净月还没把自己的位置说出来,身后就传来陈鸣轩的怒吼。 “许净月!” 许净月面上血色霎时全无。 “月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许父许母和许纪衡几乎要急疯了。 陈鸣轩黑着脸,洪水猛兽似的朝许净月扑去,一把抢过手机。 许净月用尽力气抵抗:“爸妈,哥,过了漩口村村口的桥朝右边岔路口开三公里……” 陈鸣轩发了狠,用力夺过手机。 本就虚弱的许净月被他一掀,整个人失去重心。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随着砂石滚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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