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固有的认知里,这样的女人在发现感情有变之后,应当敢于抽身才是,但苏言却有刨根问底的意思,甚至不相信沈云桥对她没了感情。 后来时露频繁约苏言吃火锅,以她最近状态不好为由,不经意的聊起最近,她的失意情绪才开始有些明显。 “我男朋友是要跟我提分手来着。” 苏言拨动锅里的牛肉卷,又放在小碟子里,没吃,放下筷子,以一种克制的悲伤开启这段话题。 “露露,我之前听你说你是做两性关系工作的,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男朋友算比较斯文的类型,有情调,情绪稳定,没时间乱搞,做事认真负责,擅长一点厨艺,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时露听着,一时无言。 某些琐碎的记忆开始从尘封处破窜而出,与此刻的话头狭路相逢。 她并不觉得不适,只是有轻微的说不上的怪异,像被捏了下。大概是在讨论共同的恋人,分享与对方的触碰与感受,总会触到什么边界。 人类总有一些愚蠢的占有欲和私心作祟的。她想。 时露给出建议:“可是男人给你的爱情就像烟花,烟花易冷,只有短暂一瞬。如果他对你已经没有了爱,那情调也不会有了,厨艺也不会为你展示,当你心中有了失望的种子在发芽,要这样的婚姻有什么用?” 苏言立即反驳:“爱情变亲情也不错,只要他心里没别人,我就可以一直赖着他。” 时露没再劝下去。 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因为不甘心,因为还在倾尽爱着。更何况也会权衡利弊,谈了这么多年突然分手,青春逝去,要去重新进入一段新关系想必更艰难。 如果光靠几句话就能打发,沈云桥不会大费周章的请她解决。 可男女关系就是这样,不会永远平衡。沈云桥已经失衡了,苏言的挽留就像海上浮舟,短暂的抓住,沉舟已是必然。 “你就没问过他为什么不想结婚了,爱上了新人,还是什么旧人?”时露试探性的问。 “有一个好像。”苏言扯嘴笑了笑,仿佛对这个话题有了更大的兴趣,“那女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谈了一段时间才说自己是同性恋。” 时露口中的羊肉卷梗在喉头,蘸着点辣酱,这会儿咳嗽起来。 鬼使神差般的,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新问题,“然后呢?” 苏言很不想提及此事,但又仿佛有了胃口:“没什么然后,谈了很短的时间,能有多大感情,他能把前任的事告诉我,说明根本不在乎那段。” 时露故作自然的附和了一声,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难怪故人重逢,已经“不认识”彼此了。 一顿饭后,冷风吹散着几口低度酒气,她在寒风中呼出一口白气,隐藏许久的烟瘾又开始隐隐有了上浮的感觉。 她在公园里坐了会,手提包里的女士烟还是被翻了出来,苦于打火机的失灵,一直没能点燃。她就这样咬着烟头,心思神游了好一会儿。 舒姝打电话问具体情况,见她兴致不高,问缘由。 旁边有个过路的年轻男人,她喊了一声帅哥,跟对方借了打火机,待终于可以安静的抽上一口烟,她深吸一口,直达肺部,烟从口鼻中出来,她才笑出声。 “沈云桥真是找了个好女友。” 她把今日的剧情大致一说。 那边舒姝很有兴致听八卦,笑出声腔,“她说沈云桥对你毫不在意,所以你在意了?” 很快又兀自接上,“也正常,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使自己是有错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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