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非晚王榆晚(王榆晚顾承言)最新章节_桑榆非晚王榆晚全文阅读_桑榆非晚王榆晚王榆晚顾承言推荐完本_已完结桑榆非晚王榆晚(王榆晚顾承言)
「反了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她愤怒地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我推开她朝外面跑。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我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我并不怕把事情闹大,因为我本就没错。 克父克母是我想的吗?是我求着他们把我带到这人世间的吗?他们生我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问过我是否愿意让他们做我父母吗? 我不会背三字经又不是我的错。 在那小小的庄子上,我已经很乖巧了。 「王榆晚,你给我等着。」 王榆欣的尖叫声从她宽阔、华丽的院子里传出来。 难听极了。 什么大家闺秀,教养千金的**,也不过如此。 我一口气跑回桐苑,四月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见到我时忙上前来,见我满脸泪水,她担忧道:「**……」 我看她一眼,委屈的眼泪越流越多。 「咱们先进去。」 四月扶我进小院,见我手肿着,小声问:「大**打的?她为何打你?」 「她让我背三字经,我不会……」 「……」 四月脸抽搐了几下,低咒出声。 「她自己怕嫁给顾三公子后守寡,又拿你出气。」 四月这么一说,我便懂王榆欣为什么要借题发挥。 我讨厌她。 四月想法子弄了点冰来给我敷手,只是越敷越肿。 「**……」 「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 我骗四月的,其实依旧痛得要死。 晚上还因为手痛睡不好,感觉浑身热烘烘地难受。 「四月,我想喝水。」 四月迷迷糊糊给我端来水,摸到我浑身滚烫,她惊呼:「**,您生病了。 「奴婢去找人请大夫。」 我根本留不住四月。 但是显然的,她也请不来大夫。 所以四月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 「**,对不起……」 「没关系的四月,一点点发热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四月拿来帕子,沾凉水覆盖在我额头上,一次次地换。 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几次以为是奶娘,轻轻地喊出声:「奶娘。」 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跟奶娘留在乡下。 她疼我,阿兄也宠我。 总比回到这王家来好上百倍、千倍。 可是我没得选择。 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天亮了,出一身汗后,我好像又健健康康的样子。 除了手还肿着,泛瘀青。 我与四月说想喝粥,四月应下,所以今儿的早饭,多了白粥和一碟咸菜。 早饭后,丹画就来了。 她见我还没有换衣裳,梳妆打扮,脸色沉沉有些难看。 「二**,过来奴婢为您梳个漂亮的发髻吧。」 我没动,四月推推我。 「……」 我轻轻叹出声。 我知道,我如果犟着,兴许不会被罚,但是四月绝对会遭殃。 所以我起身过去坐下。 丹画梳的发髻一点不适合我这个年纪,本就稚气未退的脸,根本撑不起这发髻,也撑不起华丽的发钗。 她虚伪地夸了几句,就夸不下去了。 「二**,咱们走吧。」 我被带到前院,但没能进大厅,而是在小厢房等着,等到前院父亲或母亲派人来喊,我才能过去。 丹画好几次在门口张望。 四月不停给我整理衣裳、头发。 她很紧张,也很焦灼,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知晓她想说什么,无非衣裳不合身,发髻发饰不合适。 可我没得选不是吗。 从回来开始,父亲、兄长不曾见过我,母亲只见过一面,嫡姐见过两次,一次瞧不起我,一次故意羞辱打我。 我有时候忍不住想,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让他们摆弄。 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二**,老爷夫人请您过去。」 我起身慢慢走着。 笑声越来越近,近到我耳膜都快被震破。 我出现在大厅外,里头的人皆朝我看来。 个个肆无忌惮地打量,然后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对着我评头论足。 「三哥,快看……」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眼瞧见坐在轮辇上的三公子顾承言。 他亦看向我。 眼神……是温柔的,善意的,甚至有怜悯和不忍。 我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空白。 然后听到母亲的声音:「这孩子,杵那里做什么,快过来见过长辈们。」 我木木地上前去行礼。 连人都没有喊。 我瞧见父母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 顾家好几个长辈,个个眉头微蹙。 只说不必多礼。 他们该是看不上我的。 「王二姑娘。」 是顾三公子的声音。 我朝他看过去。 他声音温厚道:「我能与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我不知道。 我又没得选择。 母亲笑着开口:「丹画,你带顾贤侄和二**去亭子坐坐,如今花开得正好,赏花喝茶倒也不错。」 锦衣小郎君推着顾三公子,还时不时看向我。 小声跟他三哥嘀咕:「瞧着还很小的样子。 「三哥,你当真要娶她吗?」 顾三公子没说话。 到了亭子后,让所有人都离远些。 亭子里就我跟他。 他让我坐。 我便坐。 他不问话,我不会吱声。 「你这衣裳是新做的吗?」 我朝他点点头。 「昨日母亲让丹画送来的。」 他笑了。 笑起来很好看。 「你几岁了?」 「我三月满的十四,你呢?」 「及冠已有两年。」 那是几岁? 我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 「二十有二。」 我哦了一声。 比我大八岁,与阿兄一般大。 「你早时候一直住乡下?」 我点点头。 「识字吗?」 我摇摇头。 我想到昨日被打肿的手心,小声问他:「你是不是识得很多字?」 「比寻常人多识得几个。」 「那你会背三字经吗?」 「会。」 「那你能背给我听一下吗?」 「为何?」 我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昨日嫡姐唤我过去,要我背三字经,可是我背不出来,她便用戒尺打肿了我的手。」 我把手伸出去给他看。 ***嫩的手上,不论肿着还是青淤都过于明显。 「你背给我听听,我仔细记住,下次她再问我,我能背出来,她就不能再打我手心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就是想让这顾三公子知道,我那嫡姐坏得很。 四月说他很好很好,既然很好很好,我嫡姐配不上他。 「你在乡下没有夫子教你读书认字吗?」 我摇摇头。 「乡下庄子上就我和奶娘,还有看守我的婆子,她们都不识字。」 我顿了顿,认真问道,「你是来与我相看的吗?你要娶我吗? 「可是我都还没有及笄……」 我还小。 奶娘说及笄之前,都还是孩子。 及笄后才是大姑娘,才能说亲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