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谢知盐骆无津小说(他得了失心疯)整本免费版阅读无广告(谢知盐骆无津)
“将自己青春毁于一旦,可悲可憎。”谢知盐走到窗前。不过,她不觉得对方只有这种结局可选。玻璃表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好似给它披上了一件灰蒙蒙的外衣,原本的透明度早已消失不见。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外面的景象,如同隔着一层浓雾。“她放不下自己的骄傲,明明可以重新洗白自己找个城区的中学读书,相安无事又没有什么人了解她的过往。”“她舍不得主城,她瞧不起普通城区人家的孩子,不足以凸显自己优越感,要在识货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优势。” “谢知盐,惊天大瓜听不听!”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被点燃的炮仗,声音陡然拔高,如洪钟大吕,震得听筒嗡嗡作响。 每个字砸进耳膜里,不适感传彻全身,谢知盐换了只手拿手机,“怎么了。” 她的行李箱还搁置在墙角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腾出来,谢知盐思索了片刻往床头柜拖去,话筒里的人还在絮絮叨叨,直到听见熟悉的字眼。 谢知盐的反应才稍微有点变化,“钟点,你说你看见凌泠在混社会。” “真的,我今天和我妈出去逛街买衣服,她身边站着两三个男生,红黄绿灯凑齐了。” “前段时间还听说她无所事事到处耍大街。” “将自己青春毁于一旦,可悲可憎。” 谢知盐走到窗前。 不过,她不觉得对方只有这种结局可选。 玻璃表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好似给它披上了一件灰蒙蒙的外衣,原本的透明度早已消失不见。 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外面的景象,如同隔着一层浓雾。 “她放不下自己的骄傲,明明可以重新洗白自己找个城区的中学读书,相安无事又没有什么人了解她的过往。” “她舍不得主城,她瞧不起普通城区人家的孩子,不足以凸显自己优越感,要在识货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优势。” 谢知盐可太了解这个敌人,像她这样的人身上所受过的伤均出自这人之手。 傲骨折不断。 “谢知盐,她这个下场真解气。” “嗯。”谢知盐拉上了窗帘,这次再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这里面可说不好是不是有骆无津的手笔。” “腿长在凌泠自己身上,她有思想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谁能强迫她不成。” 一阵窸窣的声音消退后,钟点的话占据她的脑海。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护着骆无津,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是小孩。” 钟点戏谑地开口:“只是幼稚的小鬼,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啊。” “不知道,说不上来。” 思绪在两难间拉扯,脚步也似被无形绳索羁绊,不知该迈向何方。 分手还是不分手。 这件事一直拖延没有着落。 谢知盐想过无数次开口的机会,但一迎上他欢喜不已的话和他的目光,她却失怯。 “谢知盐,你该不会真的不喜欢骆无津吧。”钟点听出来不对劲了,“他对你那么好,你这样会很过分。” “谢知盐,在我心里你不是这样啃血馒头的人,你是在利用他吗?既然你这样做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坦诚的告诉他,让他听听你的意见,再决定你们还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钟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谢知盐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走到床边,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力一般,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身体与床铺接触的瞬间,床开始下陷,她的脑袋重重地落在枕头上。 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在无尽的迷雾中狂奔,怎么也理不清。 手机嗡嗡的作响,又不知道是谁发来消息,谢知盐目光一瞥,占据她大脑的人发过来无数条消息,还来不及看清内容,电话就打过来。 谢知盐没有犹豫,手指落在拒绝按钮,回了一句不方便就把手机彻底丢弃在一角。 这时,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这么晚早点睡,脑子才动得快,学习才好,听到没有。” “对了,过两天上城吃席,你表姐结婚。” 简单的两句话说完,常春门都没有合上就走。 谢知盐蹑手蹑脚爬起来把门关上,一整天的舟车劳顿在这刻让她迫切的想要补充体力。 远在国外的少年不好受,今天这般,他想她也许累了,可持续一两天的消息,他的消息不下百条。 他不信她忙到手机都不碰,电话也一直忙音,听见机器冰冷的女音一遍遍重复传到自己耳朵里。 他开始认清现实。 他笃定她看见了只不过她选择沉默让自己自动挂断电话。 “该上课了!” 国外的时间和国内的时间是有偏差的,这会儿正是下午。 汉斯拿着本书踏进房间,提醒抱着手机发愣的少年。 少年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关节处的皮肤都绷得紧紧的,仿佛要与手机融为一体。 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却又似什么都没看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痛苦而变得凝重压抑。 他不信邪再次发送消息。 每一秒的等待都似被烈火炙烤,煎熬难耐,痛苦如潮在心底翻涌不停。 “该上课了。”看出少年情绪不对,作为家庭教师的汉斯上前安抚,“你可以试着转移注意力别让自己太难过。” 听到话,骆无津缓缓抬起头来。 从汉斯的视觉看,他的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疯狂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模样像是在笑,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我好像又被抛弃了。” 双手如失控的木偶般猛地揪住自己的衣领,继而狠狠地按在心脏部位。 他的手指剧烈颤抖,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 “为什么转移注意力,我这里这么疼。” 他的面部扭曲得近乎狰狞,仿佛心脏处正有无数根针在狠狠刺入。 痛意直达灵魂深处,让他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逐渐迷失理智,陷入癫狂。 “是不是挖出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以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吗?我想我会给予你帮助。” 汉斯可不想自己的雇主出事,不然他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谢知盐随常春上城里了,表姐的婚礼是包的酒店里。 很多的亲戚谢知盐都不认识,太少回老家对这些面孔陌生至极。 “这是我女儿谢知盐。”常春跟别人短暂寒暄后推搡着人,“傻孩子,还不叫人。” 谢知盐看着眼前五十几岁的男人,半天没有吱声。 常春喊着人亲昵称呼,对方也是这样称呼她妈的,她的记忆里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她该如何称呼。 “我不记得。”这句话说出来谢知盐如释重负,常春脸色就不大好了。 男人打着圆场:“害,这么多年没见很正常的正常的。” “抱歉啊,这孩子读书读糊涂了,瞧给你闹笑话了。” 等人一走,常春拽着谢知盐的胳膊,怒而不上脸,“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在学校里老师就是这样教导的tຊ?” “我又没有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都是一家的亲戚,过年怎么没有见过,少找借口。” 等到开席找座位坐,十分不巧就撞上个不太好相处的主儿。 她舅舅一家子盯上她们,招呼着一起坐,她们不好拒绝,如若不然闹出笑话。 谢知盐身边挨着的就是她们的宝贝女儿,常慎。 “表姐,新年好呀~” 常慎嗲声嗲气的跟人招呼,对方始终不理睬自己,连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精心打扮一番的女孩生了闷气。 “听说你们家谢知盐初中成绩不错,现在在哪个高中读书啊。” 听见她舅舅随口提起的语气,她觉得甚是讽刺,无论常春回答什么,她舅舅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她们。 证明她们多么不如他们一家。 “临七中学。” 常慎装作惊讶的表情:“姐姐好厉害哦。” “姐,你女儿厉害呢,不像我们家常慎就不行了。” “你们家常慎也很好,成绩也相当不错,现在应该读了一所很好的高中吧。” “对啊,七中,可惜差点就进了春阳中学。” 满是遗憾的话语下,是对她们母女的讥讽。 七中的教育资源甩了临七中学八条街,而春阳中学是她们c市重点中学之一。 挑选重点初中学校划定年级前40名的学生,且达到一定分数,可以免费入校,包高中三年。 常春怎么听不出来他们一家什么意思,但这毕竟是别人结婚,不好彻底撕破脸,餐桌上还有其他人在,更不好收场。 “差点和差很多还是有很多区别的。”常春顾及脸面,但谢知盐不在乎,她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懂事的挑明挤兑对方。 “表姐,有书读就不错了。”总归比你好,你差点就读不上书了。 “表姐,虽然高中在临七,但你努力努力一定可以考上二本的!” 谢知盐看见常慎喜不自胜的模样,内心平淡如水。 “我11月份去春阳中学参加歌唱比赛,里面的环境是真的好,而且学校规矩也比较宽松。” “里面可都是六百三十分以上的大佬呢,他们气质都不一样,特别好。” 常慎话里话外毫不遮掩对春阳中学的喜爱,以及对谢知盐的鄙夷。 连学校都没有机会参观,真可怜。 谢知盐的面无表情,让她错以为谢知盐只是听不懂想不到那个好地方。 谢知盐比常慎更了解春阳中学,她好歹也读了一学期,里面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 “表姐应该多见见世面才是。”常慎捂住自己的鼻腔似乎在嫌弃她们的穷酸。 常春碰上个亲戚叫走去其他地方聊。 她舅舅一家的表情更加不客气,嘴里满是恶毒的话。 “真不知道你妈怎么想的,生你这么个拖油瓶,连个儿子都不出来,既然穷就早点嫁人,读什么书。” 说这话的正是发福脸色红润的舅妈,手拿着勺子在喂自己的小儿子。 “弟弟上小学三年级了,期末成绩怎么样。”谢知盐状似不经意问起来。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她舅舅脸色不大好的打了动来动去的儿子脸一巴掌。 “你弟弟考了七十分。” “哦,是哪门。” “三科加起来。” “哦,我踩卷子都考得比他高,这点分数我小学一科单拎出来都高二十几分。” “你都多大了,跟一个小孩子比什么。” “他连一个女生都不如。” 谢知盐插着双臂,嘴角单边上扬,扯出个凉薄的弧度,牙缝里挤出轻哼,透着股不以为意、肆意挑衅的劲儿。 “要不是初中是义务教育,他怕考都考不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口舌还不清楚。” 那个小孩子连个妈妈喊得含糊,一句话更是说不清楚。 就这样的小孩被捧在手心里,怕疼怕坏了。 “你一个女孩有什么资格跟男孩比?” 谢知盐冷笑刚准备开口反击,常春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扣住她手不允许她的做法。 甚至要求她向长辈们道歉。 这顿饭吃得格外窘迫,煎熬。 直到出来的时候,常春失望至极看着她,“你忍忍就过去了,为什么那么计较。” “他们一家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呵责。”谢知盐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们后面的对话多难听,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那又怎么样。” 常春双手紧紧握拳,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声呵斥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从牙缝中迸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人家说得对,我就是没用,所以我生的女儿也没有用,什么都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一塌糊涂,做什么都做不好,嫁到别人家只会讨嫌,我为了你操碎心!到底我有做错什么。” “我栽培你,不想你以后受气,难道我也有错?” “人家说一句你顶十句,你不说人家怎么会主动找你欺负?” 铺天盖地的谩骂在无人处施展。 女生的眼眶迅速泛红,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她紧咬着下唇,试图不让那股子委屈宣泄而出,嘴唇微微颤抖,几欲滴出血来。 同样的话她第二次听见。 第一次是初一的时候她主动告诉常春,她在学校被欺负了,把伤口露出来看。 常春扫了一眼只是说—— 哦,你活该,你不讨人厌,人家为什么会来伤害你,好好反省自己,别怪别人。 “哭哭哭,又哭,我那么累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你有什么不甘。” “真是没用,你怎么还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