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芳龄八十,正是闯荡的年纪!林闲宁楚楚推荐完本_已完结老夫芳龄八十,正是闯荡的年纪!(林闲宁楚楚)
清明雨骤。 一辆马车因路滑翻落在路边。 冰冷的雨水刺骨,混着泥泞,让清秀少年不堪,一身白衣也落了尘。 “这里不让停车。” 一道戏谑的声音飘然而至,只见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叟从旁边的田道中走来。 宁楚楚有些气节。 心道这老人家怕是眼睛不好使,看不出来车翻了! 一想到自己是偷跑出来,没人知道自己的踪迹,如今困在荒郊野外,宁楚楚心中难免慌乱。 看着准备离开的老叟,宁楚楚眼中掠过一抹希冀,连忙上前:“老人家,可否帮帮我?” 林闲瞥了眼深陷泥地的车轮,摇了摇头:“轮胎折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老人家这附近可有村落?” 宁楚楚想到这老叟应该家住附近,若是附近有村落,她也好叫人帮忙。 “方圆几十里,就我一人。”林闲打量着对方。 这清秀公子皮肤白皙,谈吐有度,像极了女扮男装的富家**。 可目光落到胸前。 坦坦荡荡。 确实是个瘦弱的公子哥。 “我家就在前面,要避雨的话,随我走一段吧。”说罢,林闲也不理会,扛着锄头迎雨而去。 “老人家,走慢些……” 宁楚楚忙不迭地跟了上来,她自幼跟随姐姐学习武功,虽是花拳绣腿,但对付寻常贼子已经足够。 加上对方又是一个老叟,宁楚楚并没有过多担心。 只是…… 这老叟怎么健步如飞? 很快,一间乡野小院出现在眼前。 院落规整干净,虽然养着鸭鹅,却并没有半点腥臭之味,反倒因为雨打,泥土中散发出淡淡的芳香。 “老人家,你怎么走得这般快?”宁楚楚气喘吁吁。 “是你太虚了。”林闲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毛巾:“这雨寒身,赶紧擦擦,万一落下风湿,将来都没处哭去。” 直到现在,宁楚楚方才看到林闲的脸。 那是一张暮气很重的脸,却没有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颓气,尤其是那双眼睛,不仅没有岁月留下的混浊暗淡,反倒清澈明亮,朝气蓬勃。 就好像眼前的人,并非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而是一个少年。 “您贵庚?” “八十了吧?”林闲也不确定。 他刚穿越过来不久,也不知这具身体具体是多少岁。 八十一? 又或许八十五? 管他呢。 林闲脱下外衣,拿起毛巾擦着膀子。 宁楚楚瞪大了眼睛,只因老叟的身体,并不干瘪,虽说和这个年龄段的老人一样留有褶皱,可并无暗疮和斑点。 不知是不是因为老者经常锻炼的原因,宁楚楚甚至看到了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 “看着**什么?脱衣服擦啊。”林闲一脸疑惑,只觉得这年轻公子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想和我小鸡对对碰? 宁楚楚咬着嘴唇,有些为难地左右张望。 林闲只当他脸皮薄。 很正常,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愿意在长辈面前换衣服。 “里屋在那边。” 宁楚楚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后进了屋。 听着门闩拉上的声音,林闲摇了摇头。 “至于么?” 林闲靠着椅子坐下,望着外面的大雨,思绪飘到天边。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冲进火场救人的画面。 无边无际的浓烟将他吞噬。 当他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另一片天地。 他曾不止一次想要辞了工作,回乡下养生。 愿望倒是实现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成为了一个老人。 幸运的是,这具身体因为常年务农,还算硬朗。 估摸着还有七八年好活,林闲索性就不折腾了,每天种种田,钓钓鱼,养养鸡。 采菊东篱,悠然自乐。 屋内。 宁楚楚神色微妙,她没想到在这乡野之间,居然还有书画字帖。 书案之上,笔走龙蛇。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宁楚楚心神俱震,饶是文圣弟子的她,见惯了世间诗词绝句,此刻都不由得被这句诗的意境所折服。 仅凭此句,文采足可盖世! 宁楚楚心惊:“这位老人家,难道是隐士大能?” 她常听父王和老师说过,大虞之大,藏龙卧虎。 天骄在朝中,更在乡野。 “老人家,你还会作诗?”宁楚楚的声音将林闲的思绪拉了回来。 “闲着没事,乱写的。”林闲漫不经心道。 “老先生既然有此文采,可不入世致仕?怎甘心让满腔文采明珠蒙尘。”宁楚楚不解。 文人,不都爱名吗? “我八十了。”林闲一句话堵住了宁楚楚的嘴。 林闲暮气沉沉的脸上依稀能看出英武的棱角,可见年轻时,定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宁楚楚心中暗叹。 这个年纪,确实应该颐养天年。 宁楚楚抱了张椅子排排坐,等雨停。 “老先生,这就您一个人住?您的家人呢?” “他们在渝州城。” “岂有此理,哪有让长辈住乡野之中,晚辈不赡养的道理?”宁楚楚鼓着腮帮子站了起来:“老人家,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一顿!” 大虞以孝治天下。 上了年纪的老人,哪个不是儿孙环绕? 宁楚楚下意识就认为,是林闲的家人将他赶了出来。 “你小子倒怪厚实的。”林闲笑着摇了摇头:“是我嫌他们吵闹,故意搬出来的。” 宁楚楚刚想说,哪会有老人家嫌儿孙吵闹的? 可一想到屋内的那句诗。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一时又将心里的愤愤不平压了下来。 或许真是这么回事呢? 夏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老先生,你还会木工?” 看着将车轮修好,重新给马车装上的林闲,宁楚楚美眸潋滟。 “略懂。” 幸好有老先生帮忙,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沿此路往南,走几十里就是渝州城。” 说罢,林闲转身离去。 “老先生,还未请教您姓名!”宁楚楚还准备等自己安顿好,好好感谢老先生一番呢。 “相逢何必曾相识?”林闲摆了摆手:“若他日有缘相见,你叫我乡中客就是。” 宁楚楚怔怔地看着林闲隐没在雨雾之中,消失不见。 她喃喃道:“若老先生年轻二十岁,楚楚说什么也要请您出山,见见这大虞繁华!” “只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