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赌术觉醒:开局赢回美娇妻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赌术觉醒:开局赢回美娇妻全文免费阅读(苏凡马三)
龙回镇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才刚过霜降,寒风就已经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苏凡缩着脖子,搓着手,站在"福运赌坊"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哟,这不是苏先生吗?站在门口喝西北风呢?" 赌坊的伙计阿财掀开厚重的棉布帘子,露出一张满是麻子的笑脸, "快进来暖和暖和,马爷今儿个还念叨您呢!" 苏凡咽了口唾沫; 此时他又想起父亲临终的遗言: “苏家后人,从今往后...只教书,不涉赌......”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 妻子婉儿昨晚还咳出了血......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双手,这双脚。 一想到骰子在碗里打转的声音,他的血液就像煮沸了一般。 "我...我就看看,不赌。" 苏凡说着,却已经跟着阿财走进了赌坊。 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汗臭、酒气和烟草味,熏得苏凡眯起了眼睛。 赌坊里人声鼎沸; 十几个赌桌周围挤满了人,有穿绸缎的富商,也有衣衫褴褛的苦力,此刻他们的表情却出奇地一致——眼睛发红,嘴唇紧抿,死死盯着桌上的牌九或骰子。 "苏先生!可把您盼来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苏凡抬头,看见马三刀正倚在栏杆上冲他招手。 马三刀四十出头,身材魁梧,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 据说年轻时曾一人对战三名土匪,身上挨了三刀还能反杀,因此得了这个诨名。 苏凡硬着头皮上了楼, 马三刀的私人厢房里摆着一张红木赌桌,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象牙骰子和几个青瓷酒杯。 "苏先生,听说您把祖宅都押出去了?" 马三刀给苏凡倒了杯酒,笑眯眯地问。 苏凡的手一抖,酒洒了一半。 上个月他确实把父母留下的祖宅地契押给了马三刀的**,换了三百两银子, 本想翻本,结果一夜之间输了个精光。 "马爷,我...我最近手头紧..." "哎,说这些就见外了"马三刀摆摆手 “您可是咱们龙回镇最有学问的人,谁不知道苏先生写得一手好字?” “这样,您帮我写几个字,我给您十两银子,如何?” 苏凡的眼睛亮了起来。 十两银子,够买两石米了,还能给婉儿抓副药...... 他连忙点头:"马爷要我写什么?" 马三刀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宣纸,推到苏凡面前笑道: "我们开**的,就图个吉利,不如写’逢赌必赢’四个字?" 苏凡笔尖微微一顿,手腕悬转间,四个遒劲的大字已跃然纸上——"逢赌必赢"的"赢"字最后一勾,夸张地勾出了一个圆溜的弧线,就像骰子在碗中打转的轨迹。 "好字!" 马三刀拍案叫绝,小心翼翼地拎起宣纸两端,仔细地端详,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苏先生不妨再题个款?就当给我这粗人留个念想。" 说着马三刀又把宣纸叠贴好,重新推给苏凡。 殊不知,这次马三刀却偷偷地在下面垫了一张空白的宣纸, 这是马三刀在**惯用的抽千手法叫“偷梁换柱”。 这一切苏凡却毫不知情,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大大方方盖上一个鲜红的指印。 三个月后...... 突然 "砰!" 一声巨响,苏家破旧的院门被一脚踹开。 马三刀带着五六个混混闯了进来,为首的阿财手里晃着一张纸。 "苏凡,还钱的时候到了!" 马三刀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水缸,惊得几只母鸡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 林婉儿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她二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一身粗布衣裳补丁摞补丁,虽看上去寒酸,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搭配细腻的肤质和精致的脸庞,看上去仍是风韵犹存。 "马...马爷,找我夫君何事......" 林婉儿的声音有点发颤。 马三刀一把推开她,径直走向堂屋: "搜!把那个赌鬼给我揪出来!" 混混们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从里屋拖出了瑟瑟发抖的苏凡。 他比三个月前更瘦了,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活像个痨病鬼。 "马...马爷..." 苏凡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再宽限几日,我一定..." "啪!" 马三刀一记耳光把苏凡打翻在地, "五千两银子,连本带利七千五百两,今日不还,就拿你妻子抵债!" 苏凡一脸疑惑,战战兢兢道: “马......马爷,我明明只借了三百两,怎么变成五千两了?” "白纸黑字在这儿写着呢!" 马三刀从怀中掏出一张洒金宣纸,慢条斯理地展开, "连本带利,七千五百两。" 苏凡如遭雷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却被两个混混架住胳膊。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张借据——上面赫然写着借款五千两,而落款处正是自己的签名和鲜红的指印。 "这不可能!" 苏凡声音发颤 “这落款......和指印,明明是给你写’逢赌必赢’四个字..." "你...你调换了纸张..." 苏凡恍然大悟,声音嘶哑。 马三刀摇摇头,手里抖动这那种借据: “苏老弟,你看清楚了,这就是当日你亲笔所写的借据,上面还有你的手印。” “我马三刀做生意,向来光明磊落,今天你认也的认,不认也的认......” 说着就招呼小弟,准备要动手。 林婉儿见状赶紧扑上去护住丈夫: "马爷,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当初明明只借了三百两..." "放屁!" 马三刀抖开借据 "白纸黑字写着五千两,还有这赌鬼的手印!" 苏凡蜷缩在地上,像条垂死的狗。 他知道自己上当了,可借据确实是他亲手所写。 想报官,可县令又是马三刀的表哥,根本无从申冤。 "没钱是吧?" 马三刀狞笑着挥手,"给我打!打到他还钱为止!" “砰——砰——砰......” 棍棒如雨点般落在苏凡身上。 他惨叫着,翻滚着,鲜血从口鼻中涌出。 林婉儿哭喊着想扑上去,被两个混混死死按住。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林婉儿声嘶力竭地哭喊, "这么打他会死的!" 马三刀抬手示意停手。 苏凡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 马三刀眼睛瞪着林婉儿上下打量着:"曾经的林家大小姐,果然生得标致。" "不还钱也行!" 马三刀蹲下身,用扇子抬起林婉儿的下巴 "你跟我走,这债就一笔勾销。"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转头看向丈夫,苏凡的眼睛半睁着,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我...我答应你。" 林婉儿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但你要找大夫救他,还要...还要放过我的女儿。" 马三刀哈哈大笑: "好!爽快!阿财,去请大夫来给咱们苏先生看看伤。"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 "按下手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马三刀的人了,哈哈哈哈......." 林婉儿颤抖着按下手印。 耳边仿佛响起了五年前那个春日,苏凡在桃树下对她说的誓言: "婉儿,我苏凡此生绝不负你..." 当夜,林婉儿把五岁的女儿小荷托付给邻居刘婶。 小姑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抱着母亲的脖子不撒手: "娘,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婉儿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强忍着泪水: "等爹爹病好了,娘就回来。小荷要听刘奶奶的话,知道吗?" 走出刘婶家,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小屋。 窗户纸上映着微弱的灯光,那是马三刀请来的大夫在给苏凡治伤。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等在巷口的马三刀,蹒跚的背影就像走向刑场的死囚犯。 三天后 苏凡在剧痛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小荷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婉...婉儿?" 苏凡挣扎着想起身,却牵动了全身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小荷被惊醒了,一见父亲醒了,立刻扑上来: "爹爹!你终于醒了!刘奶奶说你再不醒就要死了!" 苏凡环顾四周: "你娘呢?" 小荷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娘跟那个坏叔叔走了...她说等爹爹病好了就回来..." 苏凡如遭雷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了马三刀的狞笑,想起了棍棒加身的痛苦,更想起了妻子那绝望的眼神... "啊——!" 苏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吓得小荷哇哇大哭。 邻居刘婶闻声赶来,见状连忙抱起小荷安抚。 "苏先生,您别激动,伤口会裂开的..." 刘婶叹息道: "婉儿走前留了话,说让您好好养伤,照顾好小荷..." 苏凡的眼泪混着血水浸湿了枕头。 他想起自己曾经是龙回镇最受人尊敬的教书先生; 想起婉儿不顾家人反对下嫁给他时的喜悦; 更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给他的托付: "凡儿..." 记忆里父亲枯槁的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将一本破旧的小册子按在他掌心 "这本《千术辑要》是我们苏家祖传的秘籍,记载着三十六路破诈之法,你...你要把它..." 老人喉间发出风箱般的喘息, "把它封存在祠堂匾额后面,"苏家后人,永远......永远都不可再碰此术”。 "苏家后人,从今往后...只教书,不涉赌......" 父亲最后的嘱托:苏家后人,从今往后只教书,不涉赌。 想到这里苏凡泪如雨下: "我...我都干些了什么..." 苏凡痛苦地闭上眼,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婉儿...我对不起你..." 刘婶端来一碗药: "先把药喝了吧,婉儿用自己换来的命,您得珍惜啊。" 苏凡突然抓住刘婶的手: "马三刀把婉儿带哪儿去了?" 刘婶面露难色: "听说是,去了醉仙楼...那地方...唉..." 醉仙楼是龙回镇最大的妓院。 苏凡眼前一黑,差点又昏过去。 他挣扎着要下床: "我要去救她...我要去..." "您这样连路都走不稳,怎么救人?" 刘婶按住他 "马三刀背后有县令撑腰,您去了也是送死啊!" 苏凡颓然倒在床上,心如刀绞。 他知道刘婶说得对,现在的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别说从马三刀手里救人了。 "小荷...爹爹对不起你..." 苏凡把女儿搂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孩子瘦弱的肩膀。 夜深人静时,苏凡盯着房梁,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自杀? 不行 小荷怎么办? 告官? 县令是马三刀表亲。 逃跑? 妻子在别人手里,自己身无分文, 还带着孩子...... 就在他陷入绝望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千术辑要》!” 一个疯狂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 既然正路走不通,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马三刀用赌局害人,他就用赌局报仇! 《千术辑要》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祖传千术秘籍,并再三叮嘱他: “苏家后人,永远都不可再碰此术!”。 苏家祖上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术高手;后来因堵伯得罪了人,被仇人追杀,险些绝后。 苏老爷子为了保住苏家一脉,弃赌从文,当起了教书先生,并从此立下家规,子孙后代不得再涉赌。 父亲临终前,还是把这本记载着各种”堵伯千术”的秘籍交给了他。 苏凡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从暗格中取出那本泛黄的小册子。 他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赌之一道,诡诈万千,然万变不离其宗,凡赌局,必有破绽。”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最后一页——“听骰辨点”。 这是**最常见的骗局,骰子灌铅、灌水银,甚至用磁石操控点数,但无论怎么作假,骰子落盅的声音必有细微差别。 而《千术辑要》里,记载着如何听声辨点! 苏凡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马三刀不是靠赌局害人吗?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要让马三刀,也尝尝被赌局逼上绝路的滋味! 按照书上的记载, 苏凡找来一碗红豆放在桌上,用筷子轻轻敲击碗边。 豆子随着震动微微跳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爹爹,你在做什么呀?"小荷好奇地问。 "练习听声辨位。" 苏凡温柔地解释, "就像你蒙着眼能听出娘亲走路的声音一样,爹爹在学听豆子走路的声音。" 小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学着父亲的样子侧耳倾听。 接下来的几天天,苏凡除了喝药就是练习"听豆"。 从最初的完全分辨不出,到能准确判断出碗中有多少豆子在跳动,他的听觉越来越灵敏。 第五天清晨,苏凡换上了刘婶儿子留下的粗布衣裳,背上一捆柴火。 "你要去哪?"刘婶拦住他。 "福运赌坊。"苏凡压低声音, "但不是去赌,是去看。" 刘婶还想阻拦,却见苏凡眼神清明坚定,与往日那个浑浑噩噩的赌鬼判若两人,终于松开了手。 "小心马三刀的眼线。" 福运赌坊比记忆中更喧嚣,苏凡低着头,以卖柴农夫的身份混了进去。 他故意把柴火卸在后院,趁机观察**布局。 "喂!卖柴的!搁那儿就赶紧走!"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呵斥道。 苏凡连连点头哈腰,目光却迅速扫过各个赌桌。 在最里面的骰宝台前,他看到了马三刀那肥胖的身影,旁边站着个穿红裙的女人。 红姐! 苏凡瞳孔微缩; 之前他只知道这女人是**常客,后来才听说她背景不简单。 "看什么看?"打手推了他一把。 苏凡装作踉跄,趁机靠近骰宝台。 马三刀正在摇骰子,手法花哨; 但苏凡敏锐地注意到他换骰子的小动作——那副象牙骰子里肯定有鬼! "买定离手!"马三刀高声喊道。 赌客们纷纷下注。苏凡凝神倾听骰子在盅内的碰撞声,与记忆中练习豆子的声音规律对比——三点小! 开盅果然是三点; 马三刀得意地收钱,却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苏凡早已看破了他的秘密。 苏凡正想再观察几局,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衣领。 "苏凡?你好大的胆子!" 是阿财,马三刀的头号狗腿子。 **瞬间安静下来; 马三刀眯着眼走过来,用扇子挑起苏凡的下巴: "哟,这不是咱们苏先生吗?伤好了?" 苏凡强迫自己露出怯懦的表情: "马...马爷,我就是来卖柴的......" "放屁!" 马三刀一巴掌扇过来 "上次让你老婆抵债算你走运,今天又来找死?" 苏凡嘴角渗血,却注意到红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马爷,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凡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就是想...想看看婉儿......" 马三刀哈哈大笑: "你老婆现在可是醉仙楼的头牌,见一面十两银子!你有钱吗?" 赌客们哄笑起来。 苏凡攥紧拳头,却低头掩饰眼中的怒火。 "滚吧!" 马三刀一脚踹在他腿上 "再让我在赌坊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苏凡一瘸一拐地走出赌坊,心中却有了计划。 他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马三刀确实在用灌铅骰子作弊; 第二,红姐接触马三刀必定有其他目的; 第三,醉仙楼后院的守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 走到巷口时,一个小孩塞给他一张纸条就跑了。 苏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子时,城隍庙后殿。——红" “果然不出塑料,红姐不简单......” 但是苏凡没有直接去城隍庙。 他先绕到县衙大牢后门,找到一个满脸麻子的老狱卒。 "周叔,能帮我打听个人吗?"苏凡塞过去仅有的五个铜板。 老周掂了掂铜板,咧嘴一笑: "又是打听你媳妇?马三刀的人看得紧,暂时没事。" "不是。" 苏凡压低声音, "我想知道马三刀和县令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周左右看看,凑近道: "远房表亲,但关键是马三刀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给县令送钱,据说每次不少于二百两。" 苏凡眼睛一亮。今天十三,后天就是十五! 离开县衙,苏凡又去铁匠铺转了一圈,最后才前往城隍庙。 破败的庙宇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但他顾不上害怕。 "来得真晚。"一个女声从阴影中传来。 红姐从神像后走出,红衣在月光下如同鬼魅。 她比苏凡记忆中更年轻,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间透着精明与危险。 "红姐。" 苏凡抱拳,"不知找在下何事?" 红姐轻笑: "装什么正经?我观察你三天了,从你开始’听豆’那天起。" 苏凡心头一震——她竟然一直在监视自己! "你想报仇" 红姐一针见血, "但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连马三刀的面都见不到。" 苏凡冷静下来: "红姐有何高见?" "合作!" 红姐点燃一支烟, "我提供情报和本金,你负责赢钱,七三分账。" 苏凡没有立即答应。之前他听说红姐是江湖情报贩子,但最后也被马三刀害得家破人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这女人太危险。 "为什么帮我?" 红姐吐出一个烟圈: "马三刀欠我姐姐一条命。" 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醉仙楼前任头牌,柳飘飘。" 苏凡恍然大悟。难怪红姐对林婉儿格外关注! "五五分成!" 苏凡讨价还价。 "外加帮我救出婉儿。" 红姐眯起眼打量他,突然笑了: "有意思,成交。" 她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 "这里有五十两,明晚骰宝台见!" 苏凡接过钱袋,却摸到袋底有个硬物——是枚精致的铜骰子,每一面都刻着小小的"柳"字。 "记住!" "马三刀每逢十五都会亲自坐庄到天亮。" 红姐转身离去, 苏凡握紧铜骰子,知道这是红姐,姐姐的遗物。 月光下,他仿佛看到林婉儿在醉仙楼的窗口望着自己。 "婉儿,再等等......" 苏凡轻声自语: "这次,我一定要把你赢回来......" 十五这天,福运赌坊比往常更热闹。 马三刀穿着崭新的绸缎褂子,亲自坐镇骰宝台。 赌客们都知道,每月初一十五,马三刀手气都特别"好",所以都想来分一杯羹。 苏凡换了身干净衣裳,用红姐给的钱买了些体面的行头。 他故意在赌坊门口晃悠,很快被眼尖的阿财发现。 "哟!这不是苏先生爷吗?" 阿财阴阳怪气地喊道, "又来卖老婆?" 赌客们哄笑起来。 苏凡不恼不怒,只是平静地说: "今天来玩两把!" 马三刀闻声过来,看到苏凡的打扮有些意外: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苏先生也有钱赌了?" 苏凡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 "就赌一把!" 马三刀眼珠一转: "好啊,骰宝,一把定胜负。" 苏凡摇头: "太慢,不如玩点刺激的——猜单双。" 他从袖中取出红姐给的铜骰子, "用这个!" 马三刀接过骰子仔细检查,确认没问题后露出贪婪的笑容: "赌多少?" "十两,猜单双。" 苏凡顿了顿, "不过我要自己摇骰。" 马三刀大笑同意。 在他看来,苏凡就是个送钱的傻子。 赌客们围拢过来, 苏凡拿起骰子轻轻摇晃,全神贯注地听着那细微的碰撞声——与他在家练习听豆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砰!" 骰子落在桌上。 "猜吧" 马三刀自信满满。 苏凡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实则是在确认声音: "双" 开盅——二点,双! 马三刀脸色微变,但还是爽快地赔了十两。 苏凡收起钱,故作贪心地问: "敢不敢赌把大的?二十两。" 第二局,苏凡又赢了。 马三刀开始冒汗,他从未见过有人能连续猜中单双。 "再来!四十两!" 马三刀吼道。 这次苏凡故意猜错,让马三刀赢回二十两。 他必须让马三刀觉得自己只是运气好,而不是有什么特殊技巧。 "今天就到这吧。" 苏凡装作胆怯想走。 "站住!" 马三刀哪肯放过翻本的机会, "最后一把,八十两!" 赌坊鸦雀无声。 八十两相当于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 苏凡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好,就一把!" 他拿起骰子,这次摇的时间更长。 骰子在盅内碰撞的声音在他耳中如同雷鸣——是单! "单!" 苏凡平静地说。 马三刀脸色铁青 开盅——三点,单! 赌客们炸开了锅。 马三刀不得不赔钱,手都在发抖。 苏凡收起银两,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从容离开。 走出赌坊不远,红姐从暗处轻轻鼓掌现身: "表现不错。明晚继续?" 苏凡摇头: "马三刀肯定会换骰子。" 我需要看看他真正的’宝贝’是什么?" 红姐会意: "明晚子时,赌坊后院见!" 回到刘婶家,苏凡把赢来的钱分成三份: 一份给刘婶当生活费, 一份藏起来当复仇基金, 最后一份买了些药材和糖果。 小荷吃着饴糖,好奇地问: "爹爹,这些钱是哪来的呀?" 苏凡摸着女儿的头: "是爹爹用智慧赚来的,记住!堵伯是骗局,但看破骗局是本事。" 小荷似懂非懂地点头; 夜深人静时,苏凡取出父亲留下的《千术辑要》,翻到记载"听骰辨点"的那一页。 上面除了技巧,还写着一行小字:"赌可破诈,不可沉迷;术可救人,亦可害己。" 苏凡轻轻抚摸这行字迹,仿佛触摸到了父亲的灵魂。 他又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忠告...... 接下来几日,苏凡每天准时准点来到福运赌坊大杀四方; 福运赌坊的银子如流水般被他赢走。 马三刀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终于在第四日傍晚,他亲自找上了苏凡。 "苏老弟,好手段啊!" 马三刀皮笑肉不笑地拍着他的肩膀, "听说你最近手气不错?" 苏凡故作谦逊地笑了笑: "运气好罢了!" 马三刀眯起眼睛:"不如这样,我陪你玩把大的!“——你赢了,我把弟妹还给你;如果你输了......" "把赢的钱全吐出来,外加......你这条命!" 赌坊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苏凡盯着马三刀的眼睛,缓缓点头: "好!" 当夜,福运赌坊灯火通明。 马三刀取出一副崭新的象牙骰子,当着众人的面检查。 苏凡却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带的铁戒指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亮。 "三局两胜,赌大小!" 马三刀咧嘴一笑; "第一局,我先来!" 第一局: 骰盅在马三刀手中翻飞如蝶,象牙骰子碰撞的声响清脆悦耳。 苏凡双目微合,耳廓轻轻颤动——那声音不对! 寻常骰子该是"嗒嗒"的均匀脆响,此刻却夹杂着沉闷的"咚"声,就像石子落入深井。 "买定离手!" 马三刀将骰盅重重扣在红木桌上, 盅底与桌面接触的瞬间,苏凡捕捉到一丝微妙的滑动声。 他嘴角微微向扬——果然灌了铅!铅粒沉在骰子底部,落地时会有细微延迟。 "我押小!" 苏凡故意高声说道,指尖却在桌底悄悄掐进掌心。 当盅盖掀开,三枚骰子赫然显出"四五六"大点, 马三刀脸上的横肉顿时舒展开来: "承让了!" 围观的赌徒们爆发出一阵喝彩,谁都没注意到苏凡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冷笑。 第一局他故意猜错,让马三刀先赢一局。 第二局 轮到苏凡摇骰时,他手腕轻抖,三枚骰子在盅内划出诡异的弧线。 马三刀瞳孔微缩,竟然发现苏凡的摇盅手法竟与自己如出一辙——那是江南赌王"鬼手张"的独门绝技! "砰!" 骰盅落桌的刹那,苏凡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三声几乎重叠的脆响。 最左边那颗骰子旋转时带着细微的颤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脚步——正是灌铅的那颗! "这次我押..." 苏凡故意拖长声调,目光扫过马三刀渗汗的额头, "三点、一点、五点,共九点小!" 盅盖揭开时,满堂哗然。 三枚骰子赫然是"三、一、五",与苏凡所报分毫不差! 马三刀猛地站起,太师椅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这才发现,苏凡按在桌面的左手五指张开,每根手指的落点,正对应着一枚骰子的方位。 第二局马三刀得意忘形,苏凡则全神贯注,听出了骰子落地时的细微差别,稳稳扳回一城。 第三局决胜局 马三刀额头渗出冷汗, 就在他摇骰时,苏凡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慢着!" 他猛地扯下马三刀小指上的戒指,往桌上一拍——"啪!" 骰盅里的骰子竟然自动翻了个面。 "磁石戒指,灌铅骰子!" 苏凡冷笑: "马爷,这就是你的’公平赌局’?" 赌坊内一片哗然! 马三刀脸色铁青,猛地掀桌: "给我弄死他!" 就在混混们准备冲上来时,红姐带着一队衙役破门而入; "住手!官府有令,马三刀涉嫌诈骗,即刻收押!" 醉花楼密室内 林婉儿颤抖着翻开一本泛黄的日记。 她被关在这里7天了,无意中发现床板下藏着一个暗格。 里面竟是前任花魁柳飘飘的日记,记载着她被迫接客时偷听到的秘密—— "天启十五年腊月,马三刀与县令分赃五千两,其中三千两用于修建县衙后院的密道..." "赌坊每月十五上交的’孝敬银’,实为马三刀贿落刘县令的赃款......" 最后一页,赫然画着县衙密道的地图,标注着藏匿账册的位置! 三日后,公堂之上 天色阴沉,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仿佛随时要倾塌下来。 衙门外早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听说马三爷今日要无罪释放?" "嘘!小声点,县令大人是他表亲,谁敢判他?" 朝堂之上,刘县令高坐案后,面容肃穆。 马三刀跪在堂下,虽戴着镣铐,却神色高傲,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经本官查证,马三刀借贷一事,证据不足,且借据系双方自愿签订,并无欺诈之嫌。 "刘县令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故本官宣判——" "大人且慢!" 一声厉喝骤然打断判决,人群哗然,纷纷回头望去。 苏凡大步踏入公堂,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册子,身后还跟着两名衙役,抬着一口沉甸甸的木箱。 刘县令面色一沉: "苏凡,你擅闯公堂,可知罪?" 苏凡不卑不亢,拱手道: "草民有铁证呈上,可证马三刀勾结官员,欺诈百姓,罪不容诛!" 马三刀嗤笑一声: "苏凡,你莫不是输疯了,在这儿胡言乱语?" 苏凡冷冷扫他一眼,随即高举手中册子: "此乃醉花楼前任花魁柳飘飘的私密日记,记载了她被迫接客时,亲耳所闻的马三刀与县令大人的密谋!" 刘县令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 "放肆!一本风尘女子的胡言乱语,也敢拿来污蔑朝廷命官?" 苏凡不慌不忙,翻开其中一页,朗声念道: "天启十五年腊月十八,马三刀与刘县令密谈,言及赌坊每月上交的’孝敬银’实为克扣的军饷,共计三千七百两……" 堂下百姓哗然! 刘县令额头渗出冷汗, 猛地一拍惊堂木: "住口!此乃伪造之物!" 苏凡冷笑: "大人莫急,还有更精彩的。" 他一挥手,两名衙役将木箱抬至堂前,掀开箱盖——里面赫然是一摞账册,每本都盖着县衙的官印。 "这是从县衙后院密道中搜出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马三刀每月贿赂官员的明细,以及……" 苏凡目光如刀,直刺刘县令, "大人您亲手签收的银两数目!" 刘县令面如死灰,踉跄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马三刀终于慌了,厉声喝道:"苏凡!你找死!" 他猛地挣脱衙役,朝苏凡扑去。 "砰!" 一道红影闪过,红姐手持长鞭狠狠抽在马三刀腿上,将他绊倒在地。 她冷声道: "马三刀,你害死我姐姐柳飘飘时,可想过今日?" 堂外百姓群情激愤,怒吼声如潮水般涌来: "严惩贪官!" "马三刀罪该万死!" 此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l, 八名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的钦差大臣手持尚方宝剑,冷声道: "本官奉旨查办江南贪污案。刘大人,有人检举你收受贿赂,可有此事?" 刘县令瘫坐在椅上,嘴唇颤抖,再无半点官威。 三日前,婉儿在醉花楼密室内发现那本记载着贿赂明细的账册时,就托人告诉了苏凡, 苏凡立刻让红姐通过江湖渠道,将证据秘密送往了正在邻省巡查的钦差大人。 "大人明鉴!下官一向......" 刘县令正要狡辩; 钦差抬手打断刘县令的辩解,从袖中取出一本蓝皮账册: "这是从你书房暗格搜出的私账,上面清楚记载着天启十五年至十七年,收受马三刀贿赂共计纹银八千七百两。 "说着又举起另一本册子,"这是醉花楼柳飘飘的日记,详细记录了你二人每次密会的时间地点。" 苏凡深吸一口气,拱手高声道:"请大人——秉公执法!" 惊堂木重重拍下; "马三刀,罪证确凿,即刻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刘县令贪赃枉法,革除官职,流放边疆!" 堂下爆发出震天欢呼。 苏凡缓缓转身,望向站在人群中的林婉儿。 她眼眶泛红,唇角却扬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乌云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公堂之上。 赌局已破,天,终于亮了。 朝霞下,婉儿轻声问:"夫君,我们以后......" 苏凡握紧她的手:"回家" 他掏出那本《千术辑要》,当街点燃。火苗窜起时,仿佛烧尽了所有的贪婪与罪孽。 从此,龙回镇少了一个赌徒,多了一家小小的豆腐坊。 偶尔有人问起当年的传奇,苏凡总是笑着摇头:"赌之一道,害人害己。" 而柜台后,婉儿温柔地擦去他额角的汗水,一如当年那个不顾一切嫁给他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