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小说踹掉渣男父子,我带儿媳名满京(郁篱):结局+番外评价五颗星
顾孙氏撒起泼,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原身给她当了十几年的儿媳,虽有家世撑着,但指桑骂槐和阴阳怪气的骂法也听了不少,更听过顾孙氏对街坊四邻、贩夫走卒的疯狂辱骂。 而郁舒月作为一个逆来顺受惯了的童养媳,面对顾孙氏,想来是不会还嘴的 郁篱和夏清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往外去,两人一路都走得很急,出门时正赶上顾孙氏骂得痛快的时候。 顾孙氏在巷子正中央叉着腰、昂着头,吐沫星子乱飞:你个见风使舵的小娼妇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那下作东西一起作践夫家。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买来的媳妇,牲口都不如的东西,还敢对丈夫爱答不理的。 改日把你卖进窑子,好教你知道知道厉害 注意到舒月身上提花缎子的新衣裳,她愈发尖酸刻薄:瞧瞧你这穿的什么东西。 不三不四的,不知检点 接着又拿郁篱的商贾出身说事:果然是商贾人家,迎来送往的货色。 她嗓门极大,引得不少街坊都出来围观郁舒月站在她面前,既不敢还口也不知该如何还口,就低着头掉眼泪。 郁篱与夏清怡交换了个眼神,配合十分默契——夏清怡先揽着绮月与欢月回家,郁篱则杀了出去,一把拉过舒月挡在身后,淡看着顾孙氏,用不高不低音量道:你再说一遍。 顾孙氏虽作威作福十几年,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主,但郁德业与那几十个带刀家丁的大场面还是给她造成了深刻的印象,此时见到郁篱多少有点虚,虽仍笑得刻薄,语气却已变得外强中干:我有什么不敢说。 郁篱指着舒月,音量提高三分:你看清楚了,这是我郁家的女儿,你口口声声骂她娼妇,还扬言要将她卖进窑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是不是该去报官,说你意欲拐卖我家姑娘 顾孙氏眼底闪过一瞬的慌张,但消散得也快,转而反唇相讥:拿鸡毛当令箭,你当老娘是吓大的。 什么郁家的女儿,满巷子里谁不知道这是给行安买来的媳妇接着便又指着舒月咬牙切齿起来,对丈夫不恭不敬的东西,就该吊起来打。 这话一出口,郁篱就扫见舒月浑身一个激灵,因为她是真被吊起来打过 她忙将舒月揽住,扬音一唤:崔叔。 带几个人,把这疯妇拉到官府,咱们好好分说分说我今儿个倒要看看,是官府白纸黑字的户籍作数,还是她这张丧德行的嘴作数。 好嘞崔叔大声一应,立即扬手招呼家丁们顾孙氏见她这么刚,终是彻底怂了,微胖的身躯霎时变得敏捷,一溜烟地躲进自己家门,又朝她喊:你们。 你们别过来你们仗势欺人 顾长吉和顾行安刚才都对顾孙氏辱骂郁舒月冷眼旁观,此时见郁篱要来硬的,才赶紧上来打圆场。 顾长吉赔着一脸让人反胃的笑:郁篱,你这是何必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必为了一个外人闹得这样难看。 顾行安马上帮腔:是啊,娘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顾行安的话 但这记耳光并未落在顾行安脸上,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捂着脸的父亲,顾长吉用同样的目瞪口呆盯着郁篱:你疯了不成。 上梁不正下梁歪郁篱气得胸口起伏不止,指向顾宅门内,当娘的要卖了我家姑娘,做儿子的一口一个‘外人’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你们这是看我孤儿寡母好欺负崔叔——她护着舒月退开几步,不必去官府了,带人给我打他。 别死别残就成,打伤了我赔便是姑奶奶今天花钱买个痛快 顾行安不可置信:娘 郁舒月张大嘴巴望着郁篱,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崔叔又应一句好嘞比刚才那声更痛快,适才招呼出来的家丁团团围住顾长吉,顾长吉还没挨揍就已开始惨叫:郁篱。 郁篱我错了哎哎哎别各位大爷行行好各位,啊—— 最后一声预示着一场拳打脚踢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顾长吉跌在地上,再顾不上说话,只得护住头脸。 顾孙氏趔趔趄趄地从门里冲出来,拼命地扒拉家丁们:别打了,哎,别打了但挤不进去,也救不出儿子。 顾行安吓傻在那里许久,等到回神,马上想冲过去劝郁篱,但不等他跑进郁家,大门就已经无情地关上了。 郁篱冷漠地听着外面的惨叫、告饶,还有拳脚打在肉身上的声音,脚下不停半步,径直往自己院子里去。 夏清怡带着绮月欢月跟上她,直至离得够远,外面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才一脸复杂地开口道:你这一封心锁爱。 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郁篱呵地笑了声:为了一家子混账,没什么可留情面的 说话间几人先后进了堂屋,又一同进了卧房。 郁篱见舒月小脸惨白,知她吓得不轻,更怕她心里觉得今日这出是因她而起,自己又会打她,便坐到茶榻上,将舒月拉到身前,温声道:事情过去了,你别怕,也别胡思乱想,今天这事没有一丁点是你的错。 她一边说一边在默默叹气,心觉舒月惊恐哭求、她费力去哄的戏码必然又要上演一遍,想想都怪累的。 却见舒月怔怔地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地道:我没事,娘别生气了 她说这话时一如既往地小心,但到底是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郁篱一愣,有些意外,半开玩笑地问她:呀,不怕我打你了 舒月哑了哑,好似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低下头说:打也没什么。 她不太清楚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句话,脑海里只在反复回忆郁篱刚才护着她的样子,这对她来说很新奇。 同时她又知道郁篱为了她不仅发了一场火,一会儿还得赔钱,那打她出一出气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郁篱听到这句话,觉得既好笑又心疼,伸手抱了抱她:不打你,以后都不打你了说着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不过,嗯。 你听着,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论是那顾家老太太还是旁人,你都记着,别乖乖杵在那儿由着她骂,那也太傻了。 舒月有些局促,不安地在她怀里动了动,小声说,我不知道怎么办 郁篱双手一扶她的双肩,使她从怀里稍离开了些,正色盯着她:若在咱们家门口,你就回来喊人,喊我、或者喊崔叔他们都可以。 在远些的地方,你身边总归会有家丁侍婢,若觉得他们拦得住就让他们将人挡走;若对方更人多势众,你让下人护着你先离开也好,大声向路人求助、央他们报官也行,总归别让自己平白受那委屈。 舒月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了 郁篱笑笑:好了,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说着朝绮月她们招招手,来,把新买的点心拆了,咱们一起吃。 我去洗手舒月边说边去招呼两个妹妹,三个人围着铜盆都乖乖洗了手,便和郁篱、夏清怡一起拆点心。 郁篱今天一口气买了七八种点心,都用油纸包着,摞得整整齐齐,拆开之后看起来挺热闹。 舒月坐到桌边,打量了郁篱好几次,等她和夏清怡先拿了块点心,就大着胆子伸手拿了块豆沙酥,绮月和欢月在她主动伸手的时候都屏住了呼吸,见郁篱神情毫无变化才鼓起勇气也伸手拿了自己想吃的。 因为中午才在外头吃过饭,她们这会儿其实都不饿,各自吃了一块点心就觉得够了郁篱向来对甜食接受度有限,更只吃了半块。 于是见绮月最先吃完,她就先哄着绮月坐到妆台前梳头去了 绮月今天拿到的这身新裙子是杏黄的,所以挑了一对鹅黄的绢花插梳来配,郁篱给她在头上梳出一对小揪揪,再将插梳插上,正弯腰对着镜子仔细端详插得正不正,听到舒月小声说:你回去拿自己的呀。 郁篱下意识地转头,刚好看到欢月正伸着小手要从舒月手里抢东西,舒月高举起手不愿给她。 怎么了郁篱问 两个人都肩头一紧,立时又变得束手束脚,眼巴巴望着她不敢动了 夏清怡在旁边笑道:这不是一样嘛。 舒月让着妹妹 舒月抿了抿唇,因为被规训得一贯听话,她虽然原本不肯,这会儿还是毫不犹豫地把插梳递给了欢月。 但她这么一递,郁篱看清了,两人手里的插梳虽然都是橙粉色,但舒月手里的有小米珠流苏,欢月的没有。 估计是方才挑选的时候tຊ欢月想用没流苏的,这会儿看两个姐姐都拿了有流苏的就后悔了,又因为年纪小不懂什么合不合适,便伸手直接去要舒月的。 郁篱无奈地笑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欢月才接过舒月的那对插梳,就觉手里一空,抬头一定睛,就见插梳已在郁篱手里了。 两个人都当她生气了,条件反射地同时往后躲 郁篱把手里的插梳递还给舒月,向欢月道:不许欺负姐姐,回去拿自己的。 是欢月轻应一声,马上转身往外走 郁篱看她这样,又有点心疼 普通小孩不论跟她们三个中的哪个同龄,在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会有点脾气,她们三个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因为唯有这样,她们才能少挨点打 郁篱摇摇头,视线一转,又注意到一旁的舒月 舒月仍那样眼巴巴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生欢月的气。 郁篱连忙一笑:来,该给你梳了,快过来坐下 舒月这才松气,跟着她走向妆台 -- 三个姑娘都觉得,这天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快,她们好像前一刻才高高兴兴地梳好漂亮的发髻,后一刻天就黑了。 三人在天黑之后从郁篱房里退了出来,先一同去了舒月屋里,因为郁篱怕绮月和欢月不会拆头发,让舒月帮她们拆。 舒月先给绮月拆了,接着就拉欢月坐到饭桌边,欢月却按着发髻望着她说:我不想拆,我明天还想这样。 不拆怎么睡觉舒月轻声道,会把绢花压坏的 欢月一听,舍不得绢花,就不说话了舒月一边帮她拆去插梳、梳顺头发,一边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今天。 我们睡床上吧 绮月与欢月都猛地看向她,舒月来不及收回梳子,以致扯了欢月的头发,欢月一时龇牙咧嘴。 绮月讶然道:可以吗 舒月斟酌了一下,又说:要不你们再等一晚,我先试试看如果娘明日没说什么,你们晚上便也上床睡。 这话却让绮月皱起眉,她咬了咬牙,用力摇头:不要受罚就一起受,不能让娘只冲你一个人发火。 ——这是她们几年来逐渐摸索出来的求生方式 如果郁篱只揪着她们中的一个打,常能打到她们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但如果一起扛,虽是都要受罪,却每个人都能伤得轻些 舒月沉默不语,欢月满心困惑,仰起头问她,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娘为什么突然对我们好了呀。 姐姐知道原因吗娘想做什么怎么突然给我们做新衣服,还买东西她今天还跟姐姐说以后都不打你了,是真的吗。 舒月喟叹摇头:我不知道 这现下无疑是她们三个心里最大的困惑了,谁也不知道这位早上还在毒打她们的婆母为什么晕倒一次之后就转了性,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她的话真不真。 可她们都觉得,这其中必然要有个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