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的未了缘全文阅读(祝英台梁山伯)最新章节_梁山伯的未了缘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25 14:17:54 27

第一章墨香重生

梁山伯在墨香中惊醒。

笔尖悬在宣纸上方三寸,一滴浓墨将落未落。窗外传来熟悉的钟声——杭州书院卯时的晨钟,浑厚的声响震得案上《礼记》微微颤动。

"梁兄又走神了?"清越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他猛地转头,看见那张在梦里描摹过千万次的脸。祝英台束着书生巾,玉冠下的鬓角却散着几丝不听话的碎发,正歪着头冲他笑。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鼻梁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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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的毛笔"啪嗒"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成蝴蝶形状的污渍。

前一刻的记忆还停留在墓穴里。祝英台的血浸透嫁衣,她跳进墓穴时珊瑚手串断裂的声音,还有自己魂魄被撕裂的剧痛。而现在,她正活生生地坐在书案前,指尖转着一支狼毫笔。

"梁兄昨夜又熬夜抄经了?"祝英台凑近了些,身上飘来淡淡的沉水香。这香气让梁山伯喉头发紧——前世直到她恢复女装那日,他才知晓这香气来自她贴身佩戴的香囊。

"我..."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目光扫过四周,这是书院丙班的讲堂。前排谢道韫正在整理书卷,王蓝田躲在最后排打瞌睡——正是永和九年春三月的场景。

祝英台突然伸手拂过他的额头。微凉的指尖让他浑身一颤。

"没发热呀。"她自言自语地收回手,腕骨从宽大的袖口露出来,白得像是新雪。那里本该戴着他送的珊瑚串——现在还没有。

梁山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下的脉搏跳动得如此鲜活,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梁兄?"祝英台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

"你袖口沾了墨。"他仓促松开手,从怀中掏出素帕。这是今生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他碰到她腕间束着的细绳——那是固定女装襦裙系带的绳结,前世他竟愚钝到三年都未察觉。

祝英台接过帕子时指尖相触。她突然"咦"了一声,翻过帕子对着光看:"这针脚...是苏州的双面绣法?"

梁山伯心头剧震。这帕子是前世祝英台送他的定情信物,重生时竟随身带来了。帕角两只蝴蝶的翅膀上,还沾着墓穴里的血渍。

"家母的遗物。"他急忙收回帕子,却见祝英台眼神变了。她盯着帕角若隐若现的红痕,鼻翼微微翕动。

"有血的味道。"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讲堂突然安静下来。陈夫子握着戒尺走进来,咳嗽声惊飞了窗外一群麻雀。梁山伯趁机压低声音:"申时藏书楼,我等你。"

祝英台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这是前世他们约定暗号时的说法——那时她已恢复女装,而此刻她仍是"祝贤弟"。

整个上午的讲学,梁山伯都能感觉到左侧投来的探究目光。他故意在《诗经》的空白处画了只蝴蝶,然后将书页往祝英台那边推了推。

纸上的墨蝶翅膀残缺,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祝英台突然捂住嘴,砚台被她碰翻,墨汁泼洒在两人衣摆上。

"藏书楼。"她借着收拾砚台的姿势俯身,发丝扫过梁山伯手背,"带着那块帕子。"

午时的钟声响起时,梁山伯摸到怀中帕子发烫。他想起前世祝英台跳进墓穴前说的话:"梁兄可知道?蝴蝶是能重生的。"

第二章蝶梦藏书楼

申时的钟声还未响起,梁山伯已经立在藏书楼最里间的柏木书架前。指尖划过《水经注》的竹简时,他摸到一道熟悉的刻痕——这是前世祝英台偷偷留下的记号,旁边还画了只小小的蝴蝶。

"梁兄倒是熟门熟路。"

声音从身后书架缝隙传来。祝英台抱着一摞《春秋公羊传》的竹简,玉冠束得一丝不苟,可耳后的碎发却湿漉漉贴在颈侧,像是匆匆洗过脸。她目光落在他手中竹简上:"这冷僻角落,连洒扫童子都半月才来一回。"

梁山伯心跳漏了半拍。前世直到第三年,他才偶然发现这个被书架围出的方寸之地。而现在,他故意选了这里等她。

"此处清静。"他侧身让出位置,祝英台的衣袖掠过他胸前,沉水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她跪坐在蒲团上时,束腰的衣带突然松了一截,露出里面中衣的杏色系带。

梁山伯急忙移开视线。前世他竟愚钝到以为这是江南书生流行的穿法。

"帕子。"祝英台突然伸手,掌心朝上。窗外西斜的日光透过窗纸,照得她指甲泛着贝壳般的淡粉色。

他从怀中取出素帕时,故意让怀表链子缠住了帕角。铜制的怀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表盖弹开露出里面的机芯——玻璃表蒙上有道蛛网状的裂痕,正与他前世撞柱而亡的伤口位置相同。

祝英台拾起怀表的动作凝滞了。她的指尖抚过那道裂痕,忽然抬头:"梁兄这表...像是被重物击打过?"

"去年在会稽山遇盗,侥幸保住了性命。"他注视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缓缓展开帕子,"倒是这帕子上的血,是上月救一只受伤的蝴蝶沾上的。"

帕角残缺的蝴蝶刺绣在光线下一明一暗。祝英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什么颜色的蝴蝶?"

"左边翅膀靛蓝带金斑,右边..."他故意停顿,看着祝英台嘴唇开始发抖,"右边被荆棘划破了,露出绢布本来的素白。"

祝英台猛地松开手,帕子飘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她腕间的细绳不知何时松开了,素白的中衣袖口露出一线鲜红——是女子贴身肚兜的系带。

"你..."她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你怎知我梦里的蝴蝶?"

梁山伯拾起帕子递还,指尖擦过她颤抖的指尖:"或许我们做过相同的梦。"他指向帕角血迹,"比如梦见这血是从你腕间珊瑚串渗出来的。"

祝英台突然掀开左侧书箱。竹简哗啦声中,她抽出本《洛阳伽蓝记》,飞快翻到某页。夹在书页里的,赫然是半片干枯的蝴蝶翅膀,在夕照下泛着金属般的蓝光。

"去岁及笄礼那夜,我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她将蝶翅放在帕子旁,残缺的边缘竟与刺绣轮廓重合,"有个书生用血在帕子上写诗..."

梁山伯的呼吸停滞了。前世她殉情前,确实用血在定情帕上题了半首《离思》。他忽然握住她正在收帕子的手:"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祝英台下意识接了下句,又惊惶地咬住嘴唇。这句李商隐的《锦瑟》,正是前世他们在月夜琴箫合奏时联的诗。

暮色如潮水漫进藏书楼。远处传来学子们去膳堂的喧哗,可这方寸之地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祝英台耳后的碎发扫过梁山伯手背,痒得像蝴蝶振翅。

"明日午时。"她突然抽回手,将帕子塞进自己前襟,"后山那片野梨树正值花期,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梁山伯注视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发现她跑过转角时,左手不自觉地按住了心口——那里正藏着染血的帕子。前世她女装初现那日,也是这个动作。

他弯腰拾起地上遗落的《春秋公羊传》,书页间滑出一张花笺。笺上墨迹未干,画着两只缠绕的蝴蝶,旁边题着半联诗:庄生晓梦迷蝴蝶。

第三章梨花暗语

午时的钟声刚响过第一下,梁山伯已经站在后山梨园的入口。昨夜下过细雨,青石板上沾着零落的梨花瓣,像铺了层薄雪。他特意换了件月白直裰——前世今日,祝英台便是在这片花雨中首次以女装现身。

"梁兄倒是守时。"

清泉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梁山伯抬头,看见祝英台坐在梨树枝桠间,穿着件竹青色圆领袍,裤脚却沾着泥点子。她轻盈地跳下来时,怀里抱着的包袱散开一角,露出水红色的丝绸光泽。

"这是......"

"嘘——"祝英台竖起食指按在他唇上。指尖带着梨花的清甜,梁山伯闻到她袖口新熏的苏合香,比平日的沉水香更馥郁。她拽着他手腕往林子深处跑,发带被树枝勾住也不理会。

花林最深处有座废弃的草亭。祝英台在亭前突然转身,杏眼亮得惊人:"闭眼。"

梁山伯配合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间或夹杂着金属轻响——是女子钗环碰撞的声响。前世这一刻,他当真以为祝贤弟在与他玩笑。

"好了。"

再睁眼时,满树梨花都失了颜色。祝英台散着鸦羽般的长发,水红色襦裙外罩着素纱半臂,腰间蹀躞带却仍挂着书生玉佩。这身打扮既非全然女装,也不复男子装扮,倒像是卡在某种中间状态。

"你......"梁山伯的喉咙发紧。

"昨夜又梦见那只蝴蝶。"祝英台转了个圈,纱袖拂过他的脸颊,"梦里它说,若有人识破我的秘密,就该让他看真正的我。"她突然凑近,发丝扫过他的鼻尖,"梁兄从何时起知道的?"

梨花被风吹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梁山伯注视着她耳垂上摇摇欲坠的珍珠坠子——前世他直到最后都没能送出去的那对。

"或许是《诗经》课上你解’窈窕淑女’时眼波太灵动。"他故意用折扇挑起她一缕散发,"又或许是你总在沐浴时找借口溜走。"

祝英台突然抓住他的扇子。阳光透过梨花枝桠,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不对。第一次见面时,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故人。"

包袱皮突然被风吹开,露出里面的胭脂水粉。梁山伯拾起一盒口脂,指尖蘸了点朱砂色:"要帮忙吗?"

这个举动显然出乎祝英台预料。她睫毛剧烈颤抖着,却仰起脸闭上了眼睛。梁山伯的拇指抚过她下唇时,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手腕。口脂抹得太满,溢出唇角一点,像颗小小的朱砂痣。

"梁兄手法很熟稔啊。"她睁开眼时语气带着刻意为之的轻快。

"家母生前喜欢茉莉头油。"他用帕子擦去那点溢出的朱砂,故意让指节蹭过她下巴,"我常帮她梳头。"

祝英台突然按住他擦拭的手。她的掌心滚烫,声音却轻得像梨花瓣落地:"那个梦...后来书生把蝴蝶放进棺材,自己撞死在碑前。"

满园梨花突然无风自动。梁山伯看见她襦裙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绳——挂着长命锁的链子,前世他亲手给她戴上的那条。

"梦都是反的。"他解下自己的玉带钩,"不如说说这个?"

祝英台倒抽一口气。这是枚罕见的双蝶抱蕊钩,与她包袱里藏着的正好是一对。前世他们在月下结拜时,她曾玩笑说这该是定情信物。

"你何时......"

"今早集市上瞧见的。"梁山伯撒谎时面不改色。这玉钩其实是重生那日就带在身上的,钩背还刻着前世她的生辰八字。他俯身替她系在蹀躞带上,鼻尖擦过她鬓角的茉莉花油。

祝英台突然退后两步,从包袱里抽出面铜镜:"梁兄看我可还像祝贤弟?"镜面反射的阳光晃过梁山伯眼睛,他瞥见镜背刻着的交颈鸳鸯——这是女子嫁妆才会有的纹样。

"像偷穿兄长衣裳的小娘子。"他笑着去抢镜子,祝英台躲闪时踩到裙角,整个人栽进他怀里。水红色纱衣下的身体温热柔软,茉莉香混着少女体香扑面而来。

铜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两人维持着跌倒的姿势都不敢动,祝英台的珍珠耳坠卡在他衣襟的绣纹里。梁山伯能数清她瞳孔周围细碎的褐色斑点,就像能数清前世她墓碑上刻的每一个字。

"梁兄的心跳..."她轻声说,"好快。"

远处突然传来银心的呼唤声。祝英台触电般弹起来,珍珠耳坠"啪"地断裂,滚进草丛不见踪影。她手忙脚乱地扯下发间玉钗,长发如瀑垂落。

"明日..."她系回书生巾的手在发抖,"明日陈夫子考校《礼记》,梁兄可要当心’男女有别’那章。"

梁山伯拾起那枚遗落的玉钗藏入袖中。看着祝英台跑远的背影,他发现她蹀躞带上挂着的双蝶玉钩,在阳光下泛着前世坟前那对蝴蝶玉坠相同的光泽。

第四章流言暗涌

暮春的书院,草木葱郁,蝉鸣渐起。

梁山伯推开讲堂的门时,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原本喧闹的学子们突然安静下来,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又迅速移开。谢道韫低头翻着书页,王蓝田则挤眉弄眼,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祝英台的空位上——蒲团还在,书卷摊开,砚台里的墨汁半干,显然人刚离开不久。

"梁兄。"荀巨伯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这两日可要当心些。"

"当心什么?"梁山伯故作镇定,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玉钗——那日梨花园里祝英台遗落的那支。

"有人看见你和祝贤弟……"荀巨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总之,陈夫子今早脸色不太好。"

梁山伯心头一沉。

前世,祝英台因女扮男装之事险些败露,陈夫子曾私下训诫她"男女有别",甚至暗示要将她逐出书院。如今他重生归来,本想暗中护她周全,却反倒因自己的主动接近,让流言更甚。

他快步走出讲堂,沿着回廊往后山寻去。

——她一定在那里。

果然,梨花园的深处,祝英台背靠着一株老梨树,指尖捏着一片花瓣,怔怔出神。她已换回书生装扮,可发梢仍残留着茉莉香气,衣领下隐约可见一抹水红色的系带。

梁山伯放轻脚步,她却似有所觉,蓦然回首。

"梁兄。"她声音很轻,眼底有未散的郁色,"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什么?"他故作不知,在她身旁坐下。

"王蓝田那厮……"她咬了咬唇,指尖掐进掌心,"他说我们……有断袖之嫌。"

梁山伯低笑一声,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花:"那你觉得呢?"

祝英台耳尖微红,却不肯退缩,抬眸直视他:"梁兄觉得呢?"

四目相对,空气里似有暗流涌动。

梁山伯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极淡的一抹朱砂色,是那日他替她抹上的口脂。

"我倒希望是真的。"他低声道。

祝英台呼吸一滞,睫毛轻颤,却未躲开。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退开。银心急匆匆跑来,脸色煞白:"小姐!老爷派人来了,说……说马家提前下了聘礼!"

祝英台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泼洒在书卷上,墨迹晕染开来,像是一滩化不开的血。

梁山伯缓缓握紧拳头。

——命运的齿轮,终究还是开始转动了。

第五章夜奔箭雨

七月初七,乞巧节。

杭州城的夜晚灯火如昼,街巷间飘着桂子香气,少女们手捧彩线,在月下穿针乞巧。祝英台站在书院的角门处,指尖紧紧攥着包袱带子,指节泛白。

"小姐,真的要走吗?"银心声音发颤,将一盏灯笼递给她,"马家的人就在城外守着,若是被抓住……"

"不走,难道真要嫁去马家?"祝英台咬唇,水红色的裙裾在夜风里微微扬起。今夜她换回了女装,发间只簪一支素银钗,耳垂空荡荡的——那对珍珠耳坠,终究是遗落在了梨花园里。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他该来了。

角门"吱呀"一声轻响,梁山伯的身影出现在暗处。他今日未着书生袍,反倒是一身粗布短打,腰间悬着一把短剑,剑鞘上缠着褪色的红绸。

"走。"他低声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祝英台的脉搏在他掌心下剧烈跳动,像一只被困的雀鸟。

他们沿着城墙的阴影疾行,夜风卷着远处的笙歌飘来,却衬得这逃亡更加寂静。梁山伯的指腹偶尔擦过她腕间的珊瑚串——那是三日前他送她的,每一颗红珠上都刻着极小的蝶纹。

"梁兄……"祝英台忽然停下脚步,"若我们被抓到,你会如何?"

梁山伯回头看她,月光描摹着她的轮廓,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是蝴蝶颤动的翅膀。

"那就一起死。"他轻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夜月色真好。

祝英台眼眶一热,还未来得及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急促、杂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近!

"走!"梁山伯一把拽过她,闪进一条窄巷。

巷子尽头是渡口,一艘乌篷船静静泊在岸边,船头挂着一盏青灯,灯罩上绘着两只交颈的鹤。

"上船!"梁山伯推她一把,自己却转身拔出了短剑。

祝英台回头,只见巷口火光骤亮,十余骑黑甲侍卫持刀而立,为首之人高坐马上,玄衣墨冠,面容隐在阴影里,唯有一双眼睛冷如寒星。

——马文才。

"祝小姐。"他缓缓开口,声音似笑非笑,"私奔这种戏码,未免太俗套了些。"

梁山伯的剑尖在月光下泛起冷光,他侧头对祝英台低喝:"上船,别回头!"

祝英台却站着没动。她慢慢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刀鞘上缠着那条染血的帕子——帕角的蝴蝶已被她的血重新浸透。

"梁兄。"她轻声道,"这次,我们一起。"

马文才冷笑一声,抬手一挥。

——箭雨破空而来!

第六章血染夕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刺穿夜幕。

梁山伯猛地将祝英台护在身后,短剑格开最先袭来的三支箭,金属碰撞的火星在黑暗中迸溅。第四支箭却狠狠钉入他的右肩,鲜血瞬间浸透粗布衣衫。

"梁兄!"祝英台惊呼,匕首已出鞘,寒光划破逼近的一名黑甲侍卫的喉咙。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马文才高踞马上,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抬手示意暂停箭雨,声音里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愉悦:"祝小姐,你每伤我一人,我就砍梁山伯一刀——你猜他能挨几刀?"

祝英台的手僵在半空。

梁山伯却低笑一声,染血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别听他的……走!"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丸砸向地面,"砰"的一声爆开浓密的白烟。趁着混乱,他拽着祝英台冲向渡口,肩头的血滴落成一条蜿蜒的红线。

乌篷船近在咫尺!

祝英台先一步跃上船板,回身去拉梁山伯。他们的指尖即将相触时,一支玄铁箭突然从烟幕中穿出,狠狠贯穿梁山伯的后心!

"梁兄——!!"

她眼睁睁看着他踉跄跪地,嘴角溢出血沫,却仍抬头对她笑了笑:"……这次……换你先走……"

马文才的身影从烟雾中缓缓显现,弓弦还在震颤。他漫不经心地挥手:"把祝小姐请回来。"

四名侍卫跳上船板,粗暴地钳制住祝英台。她挣扎着去抓那把掉落的匕首,却被马文才一脚踢入河中。

"七夕私奔,血溅渡口——多好的戏文。"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岸边奄奄一息的梁山伯,"可惜男主角活不过今晚了。"

祝英台突然安静下来。

她盯着梁山伯逐渐涣散的眼睛,轻轻哼起一段曲子——正是前世他们在月下琴箫合奏的《凤求凰》。

梁山伯的瞳孔微微收缩,染血的手指在青石板上划出几道血痕,隐约是个"墓"字。

马文才皱眉,猛地拽起祝英台:"带走!"

她被拖上马车时,最后看见的是梁山伯被侍卫架起的场景。他的怀表从衣襟滑落,"当啷"一声砸在石板上,表盖弹开——玻璃裂痕正好将表盘上的"子时"割裂成两半。

九月初六,宜嫁娶。

祝府张灯结彩,祝英台穿着大红嫁衣坐在镜前,额间的花钿金灿夺目,衬得她脸色惨白如纸。银心哭着为她戴上凤冠,低声说今早有人在城外乱葬岗发现了梁山伯的残破衣冠。

祝英台对着铜镜缓缓勾起唇角。

"银心,"她轻抚发间那支素银钗——正是七夕夜梁山伯给她的,"去告诉马家,迎亲队伍必须绕道城西荒坡。"

"可那里只有一座新坟……"

"对,"祝英台从妆奁底层取出那把缠着血帕的匕首,藏入袖中,"就是梁山伯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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