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当怨灵重见天日(秦筝褚县令陈庚)_当怨灵重见天日秦筝褚县令陈庚最新章节
不管是方氏,还是当时的秦筝,都不是能言善辩的人,相反,她们年轻,面皮薄,被陈婆子几句话臊得脸通红,想辩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抹着眼泪各自回屋。 秦筝不过十七八岁的寡妇,过了一年多,便有媒人来试探,问她是否有再嫁的想法,都被秦筝拒了。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传到陈婆子的耳朵里,又有人说看见本村的,还有外村的一些光棍在秦筝大门前晃荡,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知道在寻思什么。 这下又给了陈婆子把柄,开始日日大骂秦筝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从村头骂到村尾,一天三遍,吃饱了没事就骂,有时一路能转悠好几个村子。 后来,秦筝忍无可忍,便堵住陈婆子,想求求她,不要再骂了,自己从没想过改嫁,也不会改嫁,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 陈婆子压根不搭理这套,白了一眼接着嚎。 秦筝紧攥着手指,冷厉的看着陈婆子道,“婆婆,陈启到底是怎么没得,您心底当真没数吗?” 陈婆子不愧是经得事多,沉稳的很,她只一瞬间的愣肿后便上前推了秦筝一把,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数,我能有什么数?我还想问问你呢,我儿子倒是怎么被你这个妖精祸给害死的?” 这下轮到秦筝呆傻不知如何回答,只听陈婆子接着骂道, “你个黑了心肝儿的毒娼妇,竟然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诬陷自己婆婆,你要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够啊!” 陈婆子的哭诉谩骂反而让秦筝心里没底,她本来就是想诈一诈陈婆子,看看她给陈启的灵丹到底是什么,却没想到陈婆子一顿胡搅蛮缠,反而消除了秦筝的最后一丝怀疑。 就在秦筝独自在家从心底忏悔对婆婆的怀疑时,陈婆子已经闹到了村长家,说秦筝不守妇道,招惹男人,要村里把她沉河。 陈婆子不止在村长家闹,还坐了船到秦家村去闹,比在自己村子说的更难听,甚至连那些所谓的奸夫都有名有姓,闹得整个秦家村鸡飞狗跳。 秦家哥嫂上门了。 道口村祠堂前,秦家哥嫂亲自请求村长,为了陈家和秦家的清誉,要把秦筝沉河。 秦家哥嫂从始至终没问过秦筝一句,脸色冷的像累世的仇人。 秦筝跪在祠堂前质问哥哥,“旁人也就算了,你可是我亲哥,为何要逼我去死?” 秦家哥哥连看也不看秦筝,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只冷冷道, “我们秦家没有你这种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女儿,为了秦家的名声,为了你侄子侄女的前程,你便去了吧,往后四时三节,哥嫂会给你送钱的!” 不到两年,先是守寡,被婆婆辱骂泼脏水,亲哥哥也逼自己去死,秦筝看着祠堂周围那些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脸笑的癫狂。 围观的村民面面相觑, “她这是疯了吗?” “疯了也是活该,自家人知自家事,连自己哥哥都同意了,可见她从小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平日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也有人质疑,“若她真是被冤枉的呢?” 不满的声音马上响起,“村里有个勾三搭四的俏寡妇,你能放心吗,就算这次冤枉,下次呢,下下次呢?” 人都是居安思危的,这话说到了很多人心坎里,原本那几道微弱的同情也变成了默不作声的支持。 耳朵里充斥着嗡嗡的声音,秦筝好像什么也听不清,又好像听清了周围的每一句话。 笑过之后,她彻底绝望,同意了沉河。 道口村的沉河与别处有些不同,给人留了一线生机。 那便是一炷香后,若沉河者不死,则为清白之身,老天爷作证,赐予了生机,以后任何人不得再质疑。 直到怨鬼从秦筝的身体里醒来,回到了岸上,大家对秦筝清白的质疑才慢慢消除,陈婆子也因为心虚,不再敢轻易找秦筝的麻烦。 面对褚县令,面对众衙役,面对围观审案的群众,秦筝任由身体里残存的执念述说了这段不堪的往事。 褚县令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你又是何时确定是陈桃花害了陈启呢?” 秦筝冷笑,伸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道,“在民妇被沉河的时候。入水时,我看到了婆婆恶毒的目光,才突然想到,她这么着急的置我于死地,到底是为了遮掩什么!” 褚县令点头,“这只是你的猜测,如今那灵丹又在何处?” 秦筝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大人,灵丹就在荷包里,我一直藏的很好,大人可以找人验验。” 周良才接过荷包递到褚县令手里,褚县令抬手就想打开,周良才阻止道,“大人,还是先让荀仵作验验吧!” 褚县令点头,荀仵作很快被叫来,他拿过荷包,取出用油纸包裹的所谓丹药,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又刮取了一点粉末仔细观察。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并吩咐人去他的院中拿来一只他饲养的小老鼠,把粉末喂下。 等了约有一刻钟,老鼠开始扭动翻转身体,很快便没了气息。 在场的人都看的一凛,这果然是毒药,若陈启当时把药都吃下去,只怕根本都到不了晚上。 只是如今陈婆子还伤的很重,说话都困难,恐怕还不能审问。 褚县令思量一番道,“如今陈桃花伤重,此案本官接下,待过几日陈桃花伤好一些,再开堂审问,秦氏你若是想起什么,也可再来告知本官。” 秦筝谢过褚县令,她刚想站起来,想到这一身的伤,难道还要她像没事人一样走回去吗? 她犹豫着没有起身,就听褚县令又道,“你身子有伤,又有案情在身,案子审理清楚之前,便住在县衙的客院里吧!” 说着,让女牢头把秦筝扶回了客院,并让荀仵作去给她看了伤。 因着男女有别,荀仵作只把了脉,开了内服外用的伤药。 周良才按照秦筝的要求,让人通知了桂枝。 桂枝在屋里做了一天的绣活,对于外边的热闹她是一点不知,衙役通知她的时候,吓得慌乱无措,转而又想到秦筝的能耐,才稍稍安下心,收拾了东西来了县衙。 等进了屋子,看到秦筝趴在床上,一身是血时,吓得包袱都掉到地上了,眼泪哗的流下来,“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