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云昭呤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云昭呤全文免费阅读(姬云昭萧禹衍西戎)

匿名 2025-09-25 04:19:59 27

姬云昭抱着雪狐皮踏入纾月阁内室时,姬纾月正对着铜镜绾发。镜中映出姑侄二人相似的眼尾——一个眼角已经生出细纹,一个眼睛带着草原晨露般的清亮。

“阿姑,今早父王母后来信了,还送来了父王特意猎的雪狐。”姬云昭将银白的皮毛铺在榻上,五道流光在暮色中如水波荡漾,“给阿姑带来几匹,等入冬裁成大氅御寒最好不过。”

姬纾月的手突然悬在半空。她的指尖触到皮毛上某个箭痕,忽然轻笑,“王兄的箭法还是这么刁钻,专射眼睛。”拾起一块皮子对着光,果然在左眼处看到个细小的孔洞,“我十二岁那年,他教我射猎,第一箭就射穿了雪狐的右眼..."

声音戛然而止。铜镜模糊地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在先梁帝冬狩时,萧长贺夸赞过的箭法。

姬云昭悄悄握住姑姑发抖的手。雪狐皮毛特有的冰凉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让她想起西戎王帐里,父王教她辨认箭痕时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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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右眉上添了道疤。”姬云昭比划着,“去年驯马时被鹰爪划的。”她故意说得详细,仿佛这样就能把遥远的故乡拉到姑姑眼前,“母后气得三日没理他,最后还是阿古亚给了我建议让母后不再怪父王。”

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掌心突然变得滚烫。姬纾月却敏锐地捕捉到异样。

春风突然变得刺骨。姬云昭低头整理皮毛,借机藏起泛红的眼眶,“阿古亚现在是西戎的左翼将军。在西戎时待云昭极好。”

“傻孩子。”姬纾月突然抬手指心口,“这地方若装太多人,会累死的。”指尖挑动她鬓角发丝,“尤其是...装不下的人。”

姬云昭望着姑姑镜中的倒影,忽然明白那些深宫岁月是如何一点点磨灭了这个曾经策马如风的西戎公主。

“明日五公主邀我春游。”她转移话题,将最柔软的一块雪狐皮盖在姑姑膝上,“阿姑可愿同去游玩?就在北郊附近。”

姬纾月望向窗外一株将谢的残梅——那是她入梁那年深秋,偷偷从萧长贺送的梅枝上扦插成活的。如今花期将尽,残花零落如血。

姬纾月摇摇头,“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就不去了。”顿了顿继续道,“记得,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是,云昭会注意的。”姬云昭轻声继续道,“阿姑,往事已不可追,您不要过于介怀,一切要向前看,往后才能过得舒心。”

姬纾月嘴角扬起微笑,轻轻点头,拍了拍姬云昭的手背。

朝阳殿内,宁王萧禹平携着王妃陈雪斓向慕容嫣行礼问安,殿内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气。

“儿臣(儿媳)给母妃请安。”

慕容嫣倚在贵妃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腕间的翡翠镯子,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陈雪斓平坦的小腹,唇角微扬,“起来吧。”

陈雪斓起身,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她今日特意穿了件宽松的藕荷色襦裙,却仍觉得那道目光如芒在背。

“雪斓啊,”慕容嫣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你嫁入宁王府也一年半有余了,怎么肚子还没个消息啊?”

萧禹平眉头微蹙,上前半步挡在妻子身前,“母妃,这事急不得......”

“急不得?”慕容嫣轻笑一声,翡翠镯子在腕间晃出一道冷光,“你二弟睿王府里,正妃刚诞下嫡女,他两位侍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身孕。”她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若你这个当兄长的反倒落在后头,传出去......”

茶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旁人还以为宁王府有什么不妥呢。”

陈雪斓脸色微白,指尖掐入掌心。她知道慕容嫣话中有话——自她嫁入王府,这位婆婆明里暗里没少往宁王府塞人,都被萧禹平挡了回去。

“母妃多虑了。”萧禹平握住妻子的手,声音沉稳,“子嗣之事讲究缘分,儿臣与雪斓还年轻......”

“年轻?”慕容嫣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三个皇子了!”

殿内霎时一静。

陈雪斓忽然跪下,“是儿媳无能,请母妃责罚。”

“本宫命人从北夏请来最好的大夫,过几日就会到梁都,到时候让大夫去宁王府上给雪斓好好把把脉,看看到底有何问题。给你纳侧妃的事不能再推了。”

陈雪斓不等听完,起身跑到旁边的屏风后面,默默擦拭着泪痕。

慕容嫣指尖的翡翠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盯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胸口剧烈起伏。

“朝中几位大臣的千金都到了出阁的年纪,”慕容嫣压着火气道,“刘尚书家的嫡女温婉贤淑,何将军的孙女骑射过人......若能联姻,对你将来大有助益。”

萧禹平垂手而立,目光落在殿角那盆半枯的兰草上。那是去年陈雪斓特意寻来孝敬慕容嫣的,如今叶片泛黄,无人照料。

“母妃,”他声音平静,“儿臣从未肖想过那个位置。”

“啪!”

茶盏砸碎在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锦袍下摆。慕容嫣猛地站起身,翡翠步摇剧烈晃动:"没出息的东西!你可知你二弟已经在拉拢兵部、户部?你可知你三弟背后站着整个沈氏将门?”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就因为你这般懦弱,我们母子才处处受制!”

萧禹平弯腰拾起碎片,锋利的瓷片在指腹划出血痕,"父皇最恶结党营私。"他抬头,眼中是慕容嫣从未见过的清明,"去年礼部尚书嫁女,二弟不过多送了一份礼,就被罚俸半年。”

“你——”

“母妃,”他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儿臣与雪斓琴瑟和鸣,不愿辜负。若父皇因此觉得儿臣不成器......”顿了顿,“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慕容嫣气得浑身发抖,涂着蔻丹的手指直指殿门,“滚!给我滚出去!”

萧禹平沉默地再拜,转身时瞥见屏风后一抹熟悉的衣角——陈雪斓竟一直等在那里。他快步上前握住妻子冰凉的手,发现她脸上满是泪痕。

“殿下何必为了妾身......”

“嘘。”萧禹平用染血的手指抹去她的泪,“我带你去吃街市的桃花酥。”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慕容嫣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那孩子竟敢如此无礼地拒绝她提议的联姻,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娘娘息怒,宁王殿下年纪尚轻,不懂您的苦心。”郭嬷嬷适时递上一盏新茶,声音压得极低,“待他明白这宫中的生存之道,自然会感激您的筹谋。”

慕容嫣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在檀木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本宫为他殚精竭虑,联络朝中重臣,他倒好,一句’不愿’就将本宫多年的心血付出当作儿戏!”

殿内熏香缭绕,却驱不散慕容嫣心头的郁结。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快要凋零的白梅,那是皇帝最爱的花。二十年了,她从一个北夏和亲公主爬到四妃之位,却始终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差一步之遥。

“娘娘,老奴倒觉得,"郭嬷嬷走近几步,声音如毒蛇吐信般阴柔,"宁王殿下不愿联姻,咱们还有北夏这个后盾。您别忘了,您可是北夏最受宠的公主。况且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储君之位急不得。”

慕容嫣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是啊,她背后还有整个北夏。当年和亲时,皇兄给她的不仅是丰厚的嫁妆,还有潜伏在南梁都城多年的暗线。

“嬷嬷是说...”

“睿王和煜王近来明争暗斗得厉害,听说当时西戎公主献舞时,两位殿下为了那位云昭公主险些当场争执起来。"郭嬷嬷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笑容,“若是让陛下知道他的两个好儿子为了一个异族女子争风吃醋...”

慕容嫣红唇微扬,转身时裙裾如血色涟漪般荡开。“去仔细着,那姬云昭,与两位殿下究竟有何瓜葛。”

“奴婢明白。”郭嬷嬷回道。

慕容嫣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新递来的茶盏,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谨嫔的事,我让你给严府间接传消息,严子宣那边可知道了?”她慢条斯理地问道,目光却锐利如刀。

郭嬷嬷低眉顺眼地答道,“回娘娘,已经安排妥当了。老奴买通了给严府送菜的小贩,借着闲聊的由头,在他们府上的下人里‘无意’间提起了谨嫔残害皇嗣被降位禁足的事。想必严大人也知道了。”

慕容嫣轻笑一声,“当时若不是本宫回宫看宫道长街上有宫女鬼鬼祟祟,在她身上搜出信,本宫也不知道这档子事,去她宫中挑明问才知道,周家为了巩固势力,让周惠馨入宫。严子宣当年,甘愿退让,眼睁睁看着她入宫为妃,自己则做了个克己奉公的大理寺卿。如今听说心上人受苦,不知还能不能坐得住?,”

郭嬷嬷也跟着笑了:"娘娘圣明。当时没有当即拿着信和银钗去陛下面前告发,而是拿着这个把柄,牵制周家。”

慕容嫣眸中闪过一丝算计,“陛下登基后周家势力根基深厚,周惠馨的事除了她本人很难撼动周家。陛下这次罚得不痛不痒,降了位份却还让她住在永华殿,连禁足都只是减了份例,说到底,还是忌惮周家的势力。”她指尖微动,“周惠曦这个皇后当得可真够舒坦的,妹妹犯了残害皇嗣的大罪,竟还能全身而退。"”

“娘娘的意思是…”

“让严子宣知道,周惠馨如今孤立无援,皇后为了避嫌,根本不会替她求情。"慕容嫣缓缓说道,“他若真如传闻那般情深义重,必定会有所作。只要他敢伸手,咱们就能顺藤摸瓜,给周家添一把火。”

郭嬷嬷心领神会,“老奴这就去安排,让消息传得更‘真切’些。”

慕容嫣满意地点头,目光转向窗外。永华殿的方向隐约可见,那里住着曾经风光无限的谨嫔,如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周美人。

“周惠馨啊周惠馨,”她低声呢喃,“你当年仗着周家的势,没少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如今落难,可别怪本宫推你一把。”

郭嬷嬷继续道,“对了娘娘,紫荷明日会随着年龄偏大宫女一起放出宫,路上会遇着山贼…”

慕容嫣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盛放的牡丹上。紫荷知道得太多了,如今被人察觉起疑,该闭嘴的人,自然不能再开口。

郭嬷嬷阴笑,“紫荷一死,便再无人能对证落水之事。”

慕容嫣满意地点头,指尖抚过茶盏边缘,“可惜了,那丫头还算伶俐。”

可惜,再伶俐的棋子,用完了,也该弃了。

宫道上,萧禹衍刚从览绣殿给母亲请安出来,心情颇好地想着明日春游的安排——十弟萧禹弘那孩子听说能出宫玩,高兴得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连声喊着"三哥最好了"。沈蓉和萧婧阳见他这样子都忍俊不禁起来。

沈蓉也叮嘱萧禹衍这孩子落水受寒才痊愈,明日务必仔细照看着。萧禹衍躬身应允。

出宫时转过一道朱红宫墙,前方宫道上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萧禹平一身灰色锦袍,正低声对身旁的宁王妃陈雪斓说着什么。陈雪斓低着头,手中帕子紧攥,眼角微微泛红,显然是哭过。

萧禹衍脚步一顿,随即上前行礼,“皇兄,皇嫂。”

萧禹平抬头见是他,嘴角露出微笑,“三弟。”陈雪斓也匆匆拭了拭眼角,福身还礼。

“这是怎么了?”萧禹衍蹙眉,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大哥尽管开口。”

萧禹平叹了口气,还未开口,陈雪斓已轻声道,“多谢三殿下关心,只是些家事......”

“雪斓。”萧禹平握住妻子的手,转向萧禹衍,“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方才在母妃那里,母妃又提起纳侧妃的事。”

萧禹衍了然。贤妃慕容嫣一直想为长子纳朝中重臣之女为侧妃,好巩固宁王府的势力,这事在宫里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看宁王妃这模样,想必今日说得尤为难听。

“贤娘娘她......”萧禹衍斟酌着词句,“也是一片苦心。”

“我知道。”萧禹平苦笑,“雪斓本是我亲自去父皇那里求娶,母妃一直不满意。”

陈雪斓闻言,眼眶又红了,“是妾身不好,未能为殿下诞下子嗣......”

“胡说。”萧禹平握紧她的手,“你我成婚才一年半,何来这话?况且有没有子嗣,与纳不纳妾有何干系?”

萧禹衍看着兄嫂二人,心中微动。他这位大哥向来温和,鲜少这般斩钉截铁地说话。倒是宁王妃陈雪斓,虽出身贵女,性子却柔顺,此刻虽委屈,却仍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

“大哥。”萧禹衍突然道,“明日休沐,父皇恩准我带十弟出宫春游,不如你与大嫂一同来?十弟一直念叨着想吃大嫂送的糖酥。”

萧禹平一愣,“这......”

陈雪斓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丈夫。萧禹平沉吟片刻,终于点头,“也罢,让雪斓散心也好。那便多谢三弟了。”

“兄弟之间,何必言谢。”萧禹衍摆摆手,"对了,听闻北郊桃花开得正好,明日我们便去那儿如何?”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萧禹平虾米往常一样,碰了碰萧禹衍的胳膊,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临别时,萧禹衍看着兄嫂相携离去的背影,他抬头望了眼天色,盘算着明日的情形。十弟爱吃蜜饯,得多备些;哦,姬云昭落过水,容易受寒,得让人准备件披风......

春风拂过宫墙,吹散了几片残花。眼见忽然觉得,这深宫之中,能守住一份真心,或许比什么都重要。

严府书房内。严子宣手持一卷《刑律》,正在翻动着。窗外隐约传来侍女们的低语,夹杂着"谨嫔"、"永华殿"几个字眼,让他指尖微微一颤。

“......听说是推了西戎公主和十皇子入水,幸好救得及时......”

“......自己认了罪,这才只禁足......”

严子宣猛地合上书卷,推门而出。廊下两个扫洒的侍女吓了一跳,慌忙行礼。

“你们方才说的,是宫中何事?”他声音沉冷,目光却灼人。

年纪稍长的侍女战战兢兢道,“回、回老爷,是送菜的刘大娘说的......她侄女在尚宫局当差,说谨嫔娘娘因......因残害皇嗣未成,被陛下禁足了......”

“残害皇嗣?"严子宣面色骤变,“何时的事?”

“说是四日前......”侍女声音越来越低,“刘大娘还说,谨嫔娘娘是自己认的罪......”

严子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周惠馨会害皇嗣?那个性格直来直去的女子,会有这般心机?

“都下去吧。”

回到书房,严子宣一把推开案上公文。宫中出事四日,前朝竟无半点风声!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要么是皇帝刻意压下,要么是周家已经放弃了她!

烛花映得他眉目阴晴不定。当年周家送女入宫,他为保全她的前程主动退让,甚至应她所求娶了不相干的女子。

她性子直爽,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若真要害人,怎会蠢到亲自动手?更不会"主动认罪"!这分明是......

他猛地站起身,墨砚被衣袖带翻,溅了满案黑痕。

有人要利用她。

烛火摇曳,严子宣修长的手指划过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停在军械案和贪墨案文书上。

杨之卿暴毙,西戎商队首领病故,李申坚称自己没做过,戈达尔到底有没有参与要在办案的人从西戎回来才知道......

窗外雨声渐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如同他脑海中纷乱的线索。

——煜王之前金銮殿举报兵部贪墨。

——睿王和周家提拔上来的人随后又举报煜王娘舅亲信私贩军械…

“你们......”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又被理智压下。

没有证据。

贪墨案的关键证人暴毙,杨之卿家人至今下落不明。军械案派去边境核查的亲信还过几日才回京,宫里又出了御花园落水的事…窗外雨声渐渐模糊大,惊醒了沉思中的严子宣。

“贪墨案......军械案......御花园落水......”他低声喃喃,目光如刀,似要将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案件剖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暗流。

杨之卿暴毙于狱中,西戎商队前首领病亡于客栈——这些线索断得太过干净,反倒显得刻意。

“煜王、睿王、西戎公主......”严子宣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思绪如电。

御花园落水一事,惠馨认罪得太快,快得反常。若她真有心害人,又怎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除非——有人逼她认罪,或者,她是在替谁顶罪?

严子宣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案上的卷宗却仍未理清头绪。他忽然想起这半年睿王萧禹恒的几次来访——那位向来眼高于顶的皇子,何时对一个大理寺卿如此热络了?

他冷笑一声,萧禹恒必定早已知晓惠馨之事,几次来访的殷勤,无非是想探他的口风,或是让他站队。

暮风穿堂而过,带着凉意。明日休沐,倒是个拜访的好时机。

“备一份厚礼,”他对门外的侍从吩咐道,“明日随我去睿王府。”

既然萧禹恒想想拉拢他,那他便去找他。探探睿王对惠馨之事的口风。

侍从应允,便撑着伞道,“后厨来报,晚膳已经备好,老爷该用膳了。”

严子宣道,“那走吧。”随即便随着侍从向膳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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