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和离放她自由秦若初推荐完本_已完结重生后,我选择和离放她自由(秦若初)
重生归来,我避开了和长公主秦若初的每一次纠缠。 她说朝中事务繁忙,我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院子里,收拾行李。 她将远亲表弟慕南枝接回了长公主府,我便直接提出了和离。 上辈子,我为长公主府操劳半生掏空家底。 可在我四十生辰当日,我的儿女双双跪在我门前。 恳求将长公主患有重病的表弟慕南枝抬为面首,写入族谱。 我盯着秦若初,“你曾求嫁于我时,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的发妻却红了眼。 “我并非不跟你白头偕老,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名分,你为何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 重活一世,我选择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 1. “公子,好好的为何一定要和长公主和离呢?” 青竹双眼通红,“您与长公主成婚多年,两人相敬如宾,长公主更是世间少有的痴情人,还有小公子,小郡主,公子你都不顾了吗?” 秦若初是京城贵族们的梦中佳人,长相如花似月,年纪轻轻就惊才绝艳,前途不可限量。 哪怕我爹是京城第一首富,我娶她依旧是高攀。 更何况她与我成婚多年未曾纳宠,只爱我一人。 而我的一双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就聪慧懂事。 众人艳羡又妒忌。 可重生回来的我却深知,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我看着镜中年轻的脸,语气平静。 “是,长公主和孩子我都不要了,你替我转告阿爹吧,明日,我便下江南回家。” 青竹眼里含着泪离开。 这时,秦若初提着迎和楼的糕点,走了进来。 从前总是两手空空回府的女人,最近不仅回来的很晚,还总是喜欢带上几个糕点。 可能是在给别人带的时候,也给我捎上一份,用对我好来抵抗内心的愧疚。 她随意把糕点往桌上一放,见我一口没碰,顿时有些不悦的皱眉。 “怎么不吃?听说你喜欢这些新奇的吃食。” 我淡淡开口:“长公主你忘了,我从不吃甜食。” 她打包回来的那些糕点,从来都是甜的发腻。 因为慕南枝的口味一向如此。 此时,秦若初脸上的不满转为尴尬。 “还以为你口味变了。”她把打包回来的糕点推至一边,“明个,我再帮你找找其它不甜的糕点。” 见我不吵不闹,她似乎不太习惯,却又道:“最近朝中事务繁忙,我可能都得歇在书房了。” 我神情淡然:“好,辛苦长公主了。” 秦若初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知远,朝中事为大,你是最该理解我的,不是吗?”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 “马上要冬至了,你还没有准备新衣,要不,我抽空陪你挑选些新的布匹?” “不用了。” 我神情淡然的看着她。 上辈子的我,为了求她陪我去买些新的布料,定制些新的衣服,每一年都得苦苦哀求好久。 如今她主动开口,我却直接拒绝了。 秦若初也没想到我会落她的面子,先是讶异,随后表情不悦的夺门而出。 “随你。” 她走后,我依旧神色如常的坐在椅子上,手指却在颤抖。 前世,我不准慕南枝入住长公主府,他选择直接自缢,幸好被下人及时看见,这才救了下来。 但此后,我和秦若初、儿女之间的隔阂更甚。 他们纷纷认为我善妒,连个将死之人都容不下。 秦若初更是接下了皇命,远去西北赈灾。 她将我抛下,带慕南枝一起去西北。 他去世后,全家不顾我的反对,将慕南枝写进了族谱。 我儿子说:“爹,他为了阿娘苦了一辈子,临死前只是想要一个名分,如果不是你,他才是我娘的夫君!” 我女儿说:“爹是商户之子,本来就配不上阿娘,你为什么非要死死扒着驸马的位置不放?” 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罪不可恕。 可仔细想想,我一双儿女生病时从来只有我照顾。 长公主府入不敷出,我为这个家倾尽所有,甚至是我爹的万千财产。 我在府里磋磨煎熬,发妻却和白月光风花雪月,儿女羡慕他们感情真挚,又何必让我做一个没有脾气的善人? 如今,我看着镜中年轻英俊的自己,旧日的苦痛在心口浮现,脸上却满是快意。 既然重生,我便好好成全他们吧。 这一次,我也该好好为自己而活了! 2 晌午,我正盘点家底补贴了多少,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弱的声音。 “表姐夫,”慕南枝端着一张可怜委屈的脸,朝我走过来,“住在这里多有叨扰,今天我下厨炖了点鸡汤,给您送过来了。” 此时门外除了慕南枝,还有我那一双儿女。 我看见他们紧紧望着慕南枝,仿佛他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不必了,我不喝。” 话落,慕南枝就像被我推开一般,连忙后退,手中的鸡汤撒了一地,手背被烫的通红。 他疼得叫喊。 儿子顿时愤怒的道:“父亲,你要是不愿意喝,也不能这么推别人啊!” 女儿也附和:“父亲,你太过分了,姨父都受伤了!” 慕南枝委屈的落泪:“你们误会了,是我……是我自己没有拿稳。” 我看着慕南枝如此污蔑于我,想到他前世也用过类似的招数。 只是那会他更心狠,将自己的手划破了往我这边泼脏水,以此让我的家人们同情和心疼。 他又哪里是什么将死之人,前世去西北,还跟秦若初开开心心过了五年呢。 我不再像前世那般忍让,直接抬手,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还想再打第二下的时候,手腕蓦然被人抓住了。 我抬眼望去,只见秦若初绷着一张脸,冷眼看我,“够了谢知远,是我太宠你了!你看看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慕南枝被我打得发懵,他完全想不到我会动手,这会反应过来连忙去找秦若初叫冤。 “表姐,都是我不好,我怕打扰了你们,今天特意下厨做了碗鸡汤给表姐夫送来,没想到表姐夫会推我,还动手打我……” “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鸡汤不合表姐夫口味,所以才惹得他不开心。” 他一边委屈,一边小声温柔的劝着他们,不要与我为难。 我与秦若初四目相对,挣脱开手。 “我没推他,他污蔑我,我便给他一些教训。” “我和小雨都能作证,就是你推的人!”儿子突然说出了这种话,看我的眼神无比厌恶,“爹,为何撒谎!” 女儿也死死地咬着唇,“我也能作证,就是爹的错!” 慕南枝红了眼眶:“你们千万不要为了我生气,此事是我的错,表姐夫,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怪罪他们,算是我求求你了!” 秦若初深深的叹了口气,失望的开口:“知远,你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果不其然,你好好面壁思过吧。” 淡淡的一句话,与前世无数次一样,稳稳当当的将罪名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没忍住笑了,笑我愚蠢,方才竟然还跟她解释清白。 倒也不打紧,因为,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拥着被我“伤害”的慕南枝,一起离开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账本,以最快的速度盘算完后,便将剩下的行李收拾完毕。 随即,我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送到了秦若初的眼前。 “秦若初,我们和离吧。” 3 秦若初根本没看和离书,直接撕掉了,还特意嘲讽的笑了一声。 “不就是因为南枝今日惹恼你了,所以跟我拿乔么?他是我表弟,时日无多,况且你也动手了,如今还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而且,你只是一个商贾之子,若跟我和离,你和你的家族今后脸往哪儿搁?” 我看她毫不在意的模样,便明白我与她提和离,她只觉得我是在闹腾。 也是,我如此心仪她,爱她,又怎么离得开她。 “慕南枝是不是求过你,在他死后你要把他抬为面首,写进族谱。” 闻言,秦若初的身体微微一震。 “你如何知道的。” “如果人死在长公主府,确实得给一个名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我还做不了主吗?” 我道:“如果我说我不愿呢?” 她看着我,突然间感到烦躁,“你这两日到底怎么了,非要跟我过不去?不就是族谱,他又不是要跟本公主要孩子!” “族谱也好,孩子也好,我若是长公主府驸马,这些都不准做,”我又拿来一份和离书,“所以,我不配做长公主府的驸马,长公主不如干脆同我和离,全了表弟的心。” 秦若初终于觉得我是认真的,她的脸色难看下来,死死的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脸上的破绽。 “你当真舍得驸马的位置?舍得你的一双儿女?知远,你忘了当初与我成婚时,说过要跟本公主一生一世?” “长公主也许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您如今要抬表弟为面首,我若不识趣让道,岂不是让长公主难做?”我淡然,“况且,孩子们也很喜欢表弟,和离可以成全所有人,何乐而不为。” “好好好!”秦若初似是被我激怒,赌气般将和离书签好:“与本公主和离,你别后悔!” 我将和离书收好,又拿出了自己的账本单子。 “既然我们和离了,从前我贴补家用的礼钱,请长公主原原本本的还给我,您高高在上,我只是商户之子,您应该不会惦记破落商户的银两吧?” “谢知远你真是……”秦若初气笑了,“把他的钱都补给他!” 管家面露难色:“咱们长公主府的账上一直亏空,全府上下的衣食住行都是靠着驸马的银两才勉强维持……” 后面的话管家不忍再说,秦若初直接愣住,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这情况。 可她不甘示弱,看着我,“你放心,本公主不可能差你那一点钱!” 我点头,“长公主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骗我,我贴补的家用一共五千两,还有十几间商铺,收据账单都在,等价还我便行。” 闻言,秦若初脸色越来越难看,以及不可置信,长公主府竟然花了那么多钱。 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随后拿着我的清单直接出了门。 傍晚。 她给了我一张5000两白银的银票和十几间商铺的地契。 “现在你可满意了?” 我淡淡开口:“谢长公主成全,你我恩怨两清,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秦若初看着我,似乎想等我开口哀求,没想到没等来道歉,却等来了告辞,便又道。 “谢知远,拿乔的男人不讨喜,从前本公主不知你贴补了那么多钱,本公主与你道歉,你现在低头,本公主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是不肯低头,假使你后悔,便是哭着跪求本公主,也不可能再让你做驸马,最多是个面首。” 后悔?不可能了。 我没说话,让青竹把银票地契拿走。 这时,儿子突然闯了进来,拉住秦若初不安的问:“阿娘,父亲不会真的要跟您和离吧,他真的要走吗?” 秦若初刻意提高嗓音,像是在说给我听。 “和离只是威胁罢了,你爹和离了能去哪里?他连府邸都没有!况且你和妹妹都是他的至亲,他即便走,又能走多远!过两天知错,他就会跪着回来求我!” 我没有理会,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若初和儿子见状,更加认定我只是闹腾,都安心下来。 连盯着我的眼线,都撤走了。 青竹与我道:“……公子,老爷的马车已在路上,明早来接您。” “好。”我将带不走的东西全部烧毁。 全都是秦若初写给我的情诗酸话,还有我一双儿女的衣服,从孩子出生到如今六岁的,一件不留。 处理完时,天刚好蒙蒙亮。 我爹的马车在长公主府的门口等我。 我手握和离书,带着一堆退还的礼钱上了马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公主府—— 3 甚至连慕南枝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都没有察觉到我的离开。 我并没有直接回我爹在京城的家。 反而在我爹的授意下驾驶着马车下了江南,回到了我们家发家致富的起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秦淮河上的船夫摇着古老的乌篷船,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哼唱着悠扬的歌,渐行渐远。 烟雨蒙蒙中,一切就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人们来来往往,到处都是生活与自由的气息。 我爹给我安置了一个小院,院里有花有草,平和而安逸。 次日,雨刚好停歇。 阳光斑驳的洒在街头巷尾。 我与青竹两人轻装外出,准备去集市上购买一些所需的常用品。 谁料走过一道阴暗的巷尾,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手拿尖刀,威逼我们掏出钱财。 就在慌乱之际,突然从一旁的破庙里跃出两个小小的身影。 其中一个男孩手持棍棒,毫不畏惧的挡在我和青竹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不怕你们!” 站在我们面前的男孩说话奶声奶气,拿着棍棒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没有退缩。 和她相伴的另外一个孩子,没有回头,直接跑远了。 青竹活动了一下,淡淡开口:“小朋友,让一让。” 他直接上前一步,一脚踹飞了劫匪手中的尖刀,再一脚狠狠踹在了劫匪的胸口。 那个劫匪直接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男孩放下了棍棒,十分震惊的看着青竹:“哥哥,你是大侠吗?好厉害!” 青竹顿时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一秒,那个刚刚跑远的孩子又跑了回来。 身后带着几个衙门的捕快,很快就把这绑匪逮捕归案。 我细细打量面前的这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兄妹两人在这破庙里相依为命。 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破旧,但却难以掩盖住他们眼中的聪慧与灵气。 见我一直看着他们,他们的小脸因紧张而涨得通红。 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想不想随我一同生活?” 两个孩子眼里都迸射出了惊喜的光芒。 “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 而我只是淡然一笑,捏了捏他们的小脸:“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父亲了。” “看看你们的小脸,都变成小花猫了,快随阿爹回家,给你们好好捯饬捯饬。” 于是本来两人生活的小院。 变成热热闹闹的四个人。 他们兄妹二人父母在很小的时候离世,他们的亲戚却不愿意收养他们,所以两人直接流浪街头,相依为命。 我给哥哥取名叫谢时安,妹妹取名叫谢时乐。 希望他们一生平安喜乐,快乐无忧。 我教他们读书写字,给他们做好吃的糕点,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时安和时乐总是会甜甜的跑过来抱住我,小脸通红的喊我:“父亲。” 然而下一秒,我的院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 4 秦若初带着两个孩子,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好像是经过长途跋涉,脸上都满是疲惫。 见到我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秦若初双眼猩红,却软着声开口。 “知远,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京城?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我没有搭理她,反而看着一旁开花的腊梅,默不作声。 秦若初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满是愧疚。 “你何必跑到江南来?晚舟和晚吟污蔑你的事情我已知晓,罚他们跪过了祠堂了,现在我带他们来给你道歉!” 她直接把晚舟和晚吟推到了我的面前。 两人缓步走了过来,不情不愿地说了声。 “爹,对不起。” 我轻笑一声,像这种程度的道歉根本就毫无诚意。 而我更不稀罕。 “罔顾事实就污蔑别人,一句道歉就想草草了事?” “还是说长公主你对孩子的教导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然怎么会教育出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污蔑的白眼狼!” 秦若初没有想到我会对自己的儿女如此严格。 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而被我批判的那两个白眼狼,此刻低着头,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我顿时想起上辈子所遭受的委屈。 深吸一口气,我死命握拳,想让自己压下这一团浊气。 抬头的瞬间,就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似乎是站在那里偷听。 我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站在那边的慕南枝猝不及防与我对视。 我直接转头对秦若初他们说:“我们已经和离,现在我不是你的夫君,也不是你们的父亲,这里倒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你们不是都心疼、喜欢他吗?” 慕南枝听到我的话眼前一亮,抬头就看见了三张阴沉的脸。 不得已只好咬紧下唇,不情不愿的帮忙劝着我。 “表姐夫,您和他们是骨头断了都连着筋的关系,何况你老了之后还要靠他们孝敬您的……” 他一口一个表姐夫叫着。 我简直有些恶心的想吐。 慕南枝继续在旁边煽风点火:“何况两人年纪尚幼,表姐夫你何苦这么为难两个孩子,倒显得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了些,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不放过。” “你要怪就怪我吧,毕竟我身患重疾,早就是个将死之人了……” 听到他这番挑拨离间的客套话,我气得连番质问。 “病入膏肓,身患重疾,可我却看你面红齿白,状态不错呀!靠着我给的礼钱购入名贵药材,不是人参就是燕窝,难道吃白食更滋补?!” “你不过是秦若初的远房表弟,只是借住在长公主府,却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想让长公主把你抬为面首,写进族谱。” “你这不是急着往上送吗?” “就你这样的人,配叫我表姐夫吗?” 看着慕南枝逐渐苍白的脸色,我继续开口讽刺。 “其实你这些天挺开心的吧,毕竟我和长公主和离了,该轮到你上位了!” “这两个不中用的白眼狼,我直接打包送给你了!” 仿佛被我戳破了心思,慕南枝顿时脸色铁青。 她根本没有想到,我一个商户之子竟然不顾及长公主的颜面,直接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一旁聚集过来的左邻右舍,顿时神色各异。 “什么病入膏肓?搞得像我们没看过真的病人一样,面红齿白,能走能跳,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哎呀,人家就是靠装病住进了长公主府,你懂什么!” “这也太不要脸了,竟然靠装病把真正的驸马爷赶走,真是又贱又坏呀!” 听着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 秦若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冷冷的开口:“谢知远,你在胡说什么?他只是我的表弟,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清二白,你不用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作为驸马,应该顾及长公主府的颜面!” 我死死盯着秦若初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长公主你怕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 见自己的娘亲,在众人面前没了面子。 晚舟直接冲上来,想要给我个教训。 却反被一道身影推了出去。 “父亲,你没事儿吧?” 时安和时乐都同时挡在了我的身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我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乖,父亲没事儿。” 晚舟和晚吟兄妹二人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仿佛不可置信他们的位置竟然被人取代。 两个孩子彻底崩溃了。 他们直接扑了过来,嘴中不断的叫嚣着。 “你们是哪里来的野种!这是我父亲!” “他是我爹!你们不准叫他爹!” 他们两人胡乱的想要撕扯时安和时乐,我直接拉开了他们。 “我和你娘已经和离了,你们是长公主府的郡主和世子,而我只是一个商户之子,我不配做你们的父亲!” “以后别再喊我爹了!” 听到这句话的晚舟和晚吟顿时脸色惨白,没了力气。 秦若初还是不肯相信:“谢知远,你别闹了,快随我回去,你依旧是驸马,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以后肯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冷淡的说:“秦若初,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我们已经和离了,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秦若初眼神猛的一变,整个人顿时有些惊慌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谢知远,你曾经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抛弃我?抛弃你的两个孩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拼命看着我的脸,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寻到一丝破绽。 结果什么都没有。 只有满脸的厌恶与冷漠。 她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要彻底的失去我了。 5 “知远,我真的错了,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做的太过分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上辈子,我一生都没等来的道歉。 在得到的这一刻,突然觉得不需要了。 曾经对我格外疏离的儿女,也在这时彻底慌了神,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亲,都是我们错了,我们不会嫌弃你……你别不要我们!” “父亲,对不起!” 他们在一旁哭得格外伤心。 而我心中却无比烦躁,不着痕迹的躲开他们所有的触碰。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长公主府,你们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着我的礼钱,哪怕是你兄妹二人拜在隐世大儒的门下,也都是我到处求人,才求来的!” “可你们一直都觉得我不配,觉得我是商户之子身份低下。” “可是不好意思,这一次,是你们配不上我!”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秦若初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的狼狈。 “我以为你当初说的和离,只不过是威胁我……” “是我们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但你心里一定是有我们的,我们一定可以变回从前那样!” “你相信我,只要回到长公主府,我依旧能为你遮风避雨!” 我冷笑。 “你知道吗?秦若初,离开长公主府之后,我才发现外面根本没有风雨。” 秦若初就这样凝视着我。 而我依然注视回去。 最后她错开眼:“你真的舍得你的一双儿女?知远,你会后悔的!” “这样的不孝儿女,我可不敢要。” “况且,我相信时安和时乐,会比他们更加的优秀。” “我们已经和离,请你们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我牵着时安和时乐的手,没有一丝留恋的关上了院门。 晚上我做了一场梦。 梦见我第一次去京城的路上碰到秦若初的场景,也梦到她怀有身孕欣喜若狂的模样,更梦见两个小奶娃连睡觉的时候都要躲进我的臂弯…… 梦里什么都好。 可惜永恒不变的是,世人善变。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主动来寻我。 反而是晚舟和晚吟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远远的躲在我的身后,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没有管,要看随他们去看。 后来的某一天,秦若初又找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脑袋低垂的晚舟和晚吟,两个孩子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眼眶通红,看样子才哭过一场。 站在一旁的秦若初提前开了口:“知远,我将慕南枝赶了出去。” “我发现他和大夫勾结,其实南枝根本就没有病,都是装的,所以前几日我就将他赶了出去……” “对不起,是我一直误解你了。”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想说的。 其实,这个画面挺可笑的。 一群伤害过你的人,现在哭丧着脸给你道歉求你原谅,可是伤害已经成立。 伤口就如深深的烙印刻在了我的心口。 道歉,根本没有办法弥补这么多年的伤害。 气氛逐渐僵持,秦若初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皇上派我去崖州赈灾,那里与京城隔着绵延大海,我怕我这一去,便很难再回来了。” “这两个孩子年幼,我不忍心带他们前去吃苦,知远你能帮忙照料一段时日吗?” 崖州是位于南方的一座小岛,环境恶劣。 许多内地的官员一去不复还,都死在了那茫茫大海之上。 她有些期待的看着我,仿佛肯定了我不会狠心致两个孩子于不顾。 “不行。” 我扯扯嘴角:“我们已经和离了,我一个商户之子,实在无法抚养世子和郡主” “我相信长公主府那么多人,一定能把他们教导的很好。” 听完我说的话。 他们三人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三个人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6 后来听说,慕南枝被赶出长公主府之后,被他的爹娘找上门来。 强迫他娶当地性格泼辣的官员之女,为他尚未婚配的弟弟在员外府内谋取一官半职。 那女子性格不善,直接把慕南枝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无奈之下逃了出来,到长公主府求助,结果秦若初直接把他关在了门外。 又被员外家的下人抓了回去。 后来就再也没听说他的消息了…… 一个月就这样匆匆而过,某日我出去采买的时候,碰到了一直在等着我的秦若初。 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神态疲惫,仿佛已经有很多日没有睡过好觉了。 即便这样,她依旧死死的盯着我的脸。 张口颤着声说:“知远,我要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一路平安。” 秦若初站在那里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我,突然问出了一句:“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会难过吗?” 听到这句话,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开口。 难过肯定是有的。 但肯定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散。 我没有回应,直接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哭了出来,在我背后喊道:“知远,是我错了!”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而我根本没有一丝丝的难过,只觉得一阵解脱,仿佛自己彻底获得了自由。 秦若初果然没有好运气。 去到了崖州,赈灾之时遇到了暴乱,死在了乱民的棍棒之下,再也离不开那座小岛。 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我心里竟然一阵的平静,仿佛就像失去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感慨了下世事无常。 多年之后。 时安在我的教导下越来越优秀,考取了功名,步入朝堂,为百姓谋取福利。 时乐直接继承了我的衣钵,经商赚钱,是个十足的贪财鬼,把家族产业不断扩大,富甲一方。 只是一日,时乐与我出门时,指着一个相貌堂堂的少年,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他。 他和他娘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时乐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开口:“父亲,你觉得那人如何?” 她见我不说话,有些紧张的抠着自己的手。 我温柔的笑了,揉了揉谢时乐的脑袋:“你若是真心喜欢,不用顾及我,大胆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谢时乐与秦晚舟从谁都看不上谁的冤家,变成了真心相爱的两个人。 只能说世事无常,缘分妙不可言。 秦晚舟看到我同意他们婚事的时候身体猛的一顿,眼眶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而我则是开口:“晚舟,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时乐。” 他止不住的点头。 我则继续说:“爹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吃个饭再回去吧!” 他有些哽咽的点头:“爹做的饭自然是要吃的!” 晚吟也出现在了院子门口,有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爹。” 我笑着招了招手:“你爱吃的桂花糕也给你做了……” 院落里又变得热热闹闹,孩子都有所成就,找到了自己所爱之人。 我放下了往事种种。 毕竟,我只能陪他们到这里。 他们都有属于自己各自不同未来的人生!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