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试试我的强娶全文小说祁礼江城江意小说在线阅读
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y市一家酒馆的驻唱歌手。 他让我叫他阿礼,他说姓不重要。 暧昧两年,我却在他圣诞节唱起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时候转身就走。 后来,我终于知道他姓祁。 再后来,祁礼用了点小手段便轻而易举的娶了我。 1逃婚 那天,他还是阿礼。 他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坐在角落里我的眼睛“江意,今天你要嫁给我。” 前奏响起时,我落荒而逃。 发出那句“我们分手”后火速拉黑所有联系方式,连夜从市中心搬到远郊公寓。 第二天醒来直接定了一张去h市的机票,失联失踪干净利落。 我可是个渣女,不能就这么栽了。 在h市的酒店睡了两天,看这疯狂入来电,扫过这些疯狂问我在哪里的短信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一周后,关闭了飞行模式没收到任何消息的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想他应该放弃了吧,我想,他应该恨极了我。 那天的事情被当天的听众拍了视频发在了网上,我在视频里看见了阿礼落寞的样子,还有些许我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阴戾,我能理解,终归是我欠他的。 2来电 “爸” “还知道叫我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你在哪里,赶紧给我回来” “我在h市谈项目啊,我这么个女儿,您这是只许爸爸放火不许女儿点灯?” 公司确实在h市有新项目在对接,毕竟y市的本土资源已经被江城玩儿烂了,不扩展公司就只有等死。 当然,江家公司如今举步维艰,我功不可没。 “江意,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妈妈的死并非我本意,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玩弄别人感情任由自己浪荡的理由,现在江家也只有我们父女两个,别再闹脾气了。” “好的爸爸。” 只有我们父女两个,真讽刺。 那年江城外室生下的儿子长大后顺利进入公司掌权,他们还不满足,买凶让妈妈和我出了重大车祸,我活着,妈妈死了。 自那个时候起我们就不再是父女了。 你是你,我是我。江城是江城,江意是江意。 我醒过来后亲手将那位送进监狱,江城自知原由,并未插手。毕竟儿子还在,儿子才是根基,那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可惜,他的儿子也不太聪明,太急切的想要做出成绩,用钱换资源没做干净,高官下马他自然跑不了。毕竟我也在公司任职,我送去的那些证据够他在里面蹲上十几年,纵使是儿子又怎样,如今也不过是枚弃子。 江城,这还不是我给你的结局,在我为你做的局里,江家必然坍塌。你让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妈妈,我毁了你自视最重要的江家公司,在我眼里这样才公平。 3之始 我的成人礼物是只和我相差几个月大的弟弟。 18岁之前,我的视角里有爱我的爸爸温柔的妈妈,成人礼那天他们相挽参加,结束之后江城带我去了江家公司,在那里向我介绍了那个18年来素未谋面的“弟弟”。 我才知道,我的妈妈为了我能健康快乐的长大做出了怎样的隐忍。 傍晚一个人漫无目的在h市走走停停,吃了个晚餐随机进了一家酒馆,吧台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拍照发圈配文“失恋了”。马上就看到了落落的评论“还得是我意姐,将渣女贯彻到底。” 毕竟暧昧两年,大家还是有些许共同朋友,再加上网上视频的发酵,我身边这圈子里的人应该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无所谓啊,这个圈子谁不恶心。 从步入大学开始,我有过很多暧昧对象,有几小时有几天有几个月的,我觉得这是我对江城的反击,直到我醒后再也没见到妈妈的那天,我才明白这么做不是。 搞垮他,搞垮他最重要的江家公司才是。 而阿礼是在这之后遇见的,阿礼是最久的,甚至现在这些人中,我好像只记得他。 他是楽的驻唱,初次见面我和洛洛喝大了,我跑到台上点歌一万块一首迷途羔羊,他就是这个时候迎着我的目光上台,穿着一身有模有样的西装,所以最开始我一度以为他是个模子哥。 身上背着行囊打算随便乱晃带一身臭皮囊认得我的模样等着仇家算账像是一场噩梦从来没有醒我在寻找美丽的风景大海捞针的瓶中信... 低沉的嗓音,凌厉的五官,一身高级感的西装下身体配合鼓点微微晃动。 不好色好什么?howareyou吗? 他在掌声和尖叫声中鞠躬准备下台的时候我穿着高跟一路小跑过去, “帅哥怎么称呼?” “阿礼。” “加个微信?我把费用转你。” “不用了。”在我的震惊下他再次开口“我是这里的驻唱,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原来你是驻唱啊,可惜了,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模子哥。”这次换他震惊,我在他震惊的注视下转身就走。 回到卡座落落凑过来,“没带回来?” “急什么”来日方长嘛。 她算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我的近况和我如今的处境,但她从来不言明,我们这个圈子,这种事已然是家常便饭。 她知道我藏在深处的难过,她只一味的陪着我喝酒,仍然觉得不尽兴大手一挥上了8个模子哥,我也不扭捏选了两个看着最顺眼的。 再后来我是真的喝大了,我明明记得是个模子哥陪我上厕所,出来之后却是阿礼在等我,“怎么?很失望?”没等我开口便将我抱了起来“家在哪儿,送你回去。”我确是累了,任由他抱着。 “这年头玛莎都出来跑滴滴啊”没听回答我便迷睡了过去。 “醒醒,你到了。” “谢谢你阿礼,我是江意。” 这便是我沉沦的初始。 我们从未正式的确定过什么关系,刚刚好的距离感,就像我从未认真问过他的姓氏。我是沉沦了,我是舍不得,所以我浪费阿礼两年,是我对不住他。 他像是出现在我主线道路上的一轮弯月,照亮了一段我本暗无天日的路,但我不能耽误他更久了。 4再见 想起阿礼,点了支烟。 “可以借个火吗?” 我陷在回忆里不知道身旁的位置什么时候已经落座了人。 嘴上说着好老套的搭讪方式,可还是把火机递给他。 “不愧是最无情的女人”在我一脸问号的注视下“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那个女人是你吧?” 我没否认“没想到我这么火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发现他就是江家公司在h市的首要合作伙伴顾家公司的小公子顾子明。难怪他认出了我,原来是做背调了。 那个视频虽然在网上掀起一些风浪,但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而且视频中背景并不明亮。 “江小姐,顾家找合作伙伴希望他是有情有义的人,我们合作项目并不是个小数目,我想可能还需要些考虑周期。” “是要好好做做调查,江家最稀缺的就是重情重义之人。” “你并不想让江家拿下和我们的合作?可是据我所知江家现在已然山穷水尽了。” 我用微笑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不管你们在打什么算盘,项目没启动之前顾家这个项目有可能和任何一家公司合作,我想我们应该加个微信。” “当然。” 正在输备注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在我们中间。 “阿礼?” “阿礼,别来无恙。”他们认识?? 阿礼冷冷的扫了一眼我们,将我扯出了酒馆儿。 “江意,你真是好样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 “我不爱你了。” “你爱过我吗?” “没有。” “江意你到底有没有心?” “阿礼,是我对不住你,是我移情别恋了,抱歉,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们都可以谈,咱们好聚好散。” 我从未见过如此阴戾的阿礼。 “呵移情别恋?你胆子不小。江小姐我想你应该是在h市呆了几天不太清楚目前的情况,我或许应该先给你做个自我介绍,我姓祁,祁礼。” "s市祁氏家族?” “我和你的父亲江城见过面了,我递了一个s市的项目合作书,江家净利润点可达8000万,同时提出了娶你,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了,江小姐。" 5婚约 祁礼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太阳穴上,指尖的烟蒂突然烫到虎口,我猛地抖了下手指,火星溅在他黑色西裤上,却没能让他眼里的阴鸷褪去半分。 “你疯了。”我后退半步撞在酒馆外墙,铁锈味混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水味钻进鼻腔,“祁氏和江家根本不可能有交集,你拿这种谎话来骗我——” “骗你?”他突然笑了,指尖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三天前江城在祁氏顶楼会议室,对着我父亲和董事会成员,亲口答应了这门亲事。江意,你以为你连夜逃到h市就能躲掉?你父亲现在恐怕正盼着你早点回y市披上婚纱。” 手机在此时震动,锁屏跳出江城的来电。祁礼盯着我发抖的指尖,替我划开接听键,扬声器里立刻炸开父亲焦急的声音:“意意,你怎么回事?祁少亲自去h市接你,你怎么还闹脾气?赶紧跟他回来,别耽误了订婚宴——” “订婚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江城,你卖女儿至少该让我知道买方是谁吧?”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两秒,再开口时父亲的声音带了警告:“别耍小性子,祁氏能在这个时候拉江家一把,是你的福气。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祁少会陪你回来,好好配合他。” “我不——”我刚开口,祁礼已经挂断电话,拇指摩挲着我下巴上被他捏红的皮肤,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闹够了吗?”他俯身贴近我耳边,“从你在楽的卡座朝我勾手指那天起,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江意,你玩暧昧的时候像只偷腥的猫,现在怎么怕了?” 夜风卷起街角的落叶打在腿上,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楽见到他的夜晚。那时他唱《迷途羔羊》时眼睛亮得像碎钻。哪像现在,西装笔挺得能映出我的狼狈,眼底淬了冰似的冷。 “所以你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预谋?”我用力推开他,后背抵着粗糙的砖墙却不敢示弱,“驻唱歌手、都是你演的戏?祁二少闲着没事干,就为了骗我这种渣女上钩?” 祁礼挑眉,月光在他眉骨处切出锋利的阴影:“预谋?骗你?你以为江城那点破事能瞒过祁氏?你在江家夺权、送继弟入狱,甚至故意让江家资金链断裂——这些手段,在我父亲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但你有个致命的弱点,江意。” 他突然伸手攥住我手腕,按在墙上的力道大得让我皱眉。祁礼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呼吸灼热:“你对我动了真心。” “祁礼,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喉咙发紧,“你既然知道我想要的,为什么要来插手?我现在不会爱人也不会爱你。” “爱?”他冷笑一声,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支票簿,笔尖在纸面龙飞凤舞,“这是八千万,提前预支给江家的项目利润。你猜如果我现在撤回合作,江城会怎么对你?他好不容易找到救命稻草,绝不会允许你毁了这桩婚事。” 支票拍在我掌心时,我闻到纸页间残留的雪松香水味。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把我困在这张用金钱和权力织成的网里。我以为自己是猎手,却不知早成了他的猎物。 只是祁礼,我是动了真心,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别告诉我江氏现在这个空壳子对祁氏真的有用。 6困兽 回到h市酒店时已经过了零点,祁礼替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套房,动作自然得像结婚十年的丈夫。我盯着他挂外套的背影,突然想起他说过“姓不重要”,原来不是不重要,是不能说——祁氏二少,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他在酒馆驻唱卖唱? “明天上午的航班,行李我会让人收拾。”他转身时解开领带,露出锁骨处那颗暗红痣,“你最好睡会儿,免得明天在媒体面前黑眼圈太重。” “媒体?”我皱眉,“什么媒体?” 祁礼从西装内袋掏出张请柬,烫金字体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祁氏和江家的订婚宴,后天中午在y市丽思卡。父亲说,要给足江城面子。” 请柬边缘割过掌心,我忽然笑出声:“面子?江城卖女儿换项目,你们祁氏买个玩物撑场面,倒显得我像不知好歹的绿茶婊。” “玩物?”祁礼突然逼近,我退到床边时被他按住肩膀,被迫仰躺在柔软的羽绒被上。他撑在我身侧的手攥紧床单,指节泛白,“江意,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仰头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用最甜腻的语气说:“祁二少,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生气?是不是看我跟别的男人喝酒,心里吃醋了?” 他瞳孔骤缩,喉结在我指尖滚动。我以为他会吻下来,却见他突然扯出个冷笑,指尖捏住我下巴左右摇晃:“吃醋?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还没贴上标签的。” 话音未落,他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我咬他舌尖尝到血腥味,他却不肯松开,反而用膝盖顶开我双腿,西装裤布料擦过小腿时,我忽然想起他曾用同样的姿势在楽的后台吻我,那时他说“意意,别躲”。 现在我躲不开了。祁礼的手扣住我腰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像在宣示主权。我指甲掐进他后背,换来他更深的侵略。直到我喘不过气偏过头,他才松开我,指尖摩挲着我红肿的嘴唇,轻声说:“明天乖乖跟我回去,别再逼我了。” 他起身整理领带时,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嘴角有血丝,颈间有他刚刚种下的吻痕。像被撕碎又粘起来的破布娃娃,狼狈得让人心疼。 “祁礼,你会后悔的。”我蜷缩在床头,声音沙哑,“我会毁了你的。” 他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毁了我?江意,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毁别人?好好睡吧,明天还要见记者。” 房门关上的声响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心上。我摸出手机给落落发消息:“我被祁礼困住了,帮我查祁氏和江家的合作细节。” 她秒回:“宝贝儿,你终于想起我了!祁氏这次注资的项目是h市港口开发,江城把江家百分之三十股份抵押给祁氏了。对了,你知道祁礼为什么突然娶你吗?圈内传他三年前出过车祸,祁老爷子逼他结婚冲喜——” 我盯着屏幕上的“冲喜”二字,忽然想起那年圣诞夜,他在楽唱完歌后捂着胸口咳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老毛病”。原来不是感冒,是车祸留下的旧伤。 手机突然震动,祁礼发来条消息:“别想着找外援,落落的哥哥还想在祁氏的项目里分杯羹。乖乖睡,明天见。” 我攥紧手机,指甲几乎要戳进屏幕。 窗外下起小雨,我裹着毯子缩在飘窗上,看雨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想起妈妈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夜。她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意意,别恨爸爸,他只是一时糊涂。” 那时我躺在重症监护室,浑身插满管子,连哭都没力气。现在我终于明白,妈妈到死都不知道江城的“一时糊涂”持续了十八年,甚至用她的死换来了私生子的上位。 而我,即将成为第二个被江城卖掉的女人。 7舆论 第二天清晨,祁礼准时出现在酒店房间。他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大衣,手里拎着个纸袋:“先吃早餐,记者十点到机场。” 我盯着他放在茶几上的饭团和豆浆,冷笑:“祁二少亲自买早餐?说出去谁信啊。” “信不信由你。”他脱了大衣搭在沙发上,露出毛衣领口露出的锁骨痣,“昨晚的事,抱歉。” 我挑眉:“祁少也会说‘抱歉’?” 他没接话,撕开饭团包装推到我面前:“吃点东西,免得等会低血糖。” 我咬了口饭团,咸蛋黄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忽然想起有次我在楽喝醉,他也是这样买了粥坐在床边喂我,说“空腹喝酒伤胃”。现在想来,那些温柔都是装的,就像他现在的体贴,不过是为了让我配合他演这场戏。 十点整,我们抵达h市机场。刚出贵宾通道,闪光灯便铺天盖地砸过来,无数话筒伸到面前:“祁先生,请问您和江小姐的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小姐,网传您抛弃相恋两年的男友,是因为攀上祁氏高枝,对此您有什么回应?” 我攥紧祁礼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皮肤。他却忽然揽住我腰,将我护在怀里,对着镜头微笑:“我和意意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她一直是个很专一的女孩。之前的误会是因为我在准备求婚,所以拜托她配合我演了出戏。” 这话像颗炸弹扔进媒体堆里,立刻有人追问:“所以网上那个驻唱歌手是您安排的?祁少真是太浪漫了!” 祁礼低头看我,眼里有狡黠的光:“不是我安排的,是就是我。意意喜欢听现场,所以我特意去驻唱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想想,让她受委屈了。” 人群发出善意的哄笑,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江小姐,请问您对祁少的求婚有什么感想?”有个女记者举着话筒凑近,“听说您当时感动得落荒而逃?” 我抬头看祁礼,他眼里有挑衅的意味,似乎在说“看你怎么演”。我深吸口气,挽住他胳膊,用最甜美的笑容说:“因为太惊喜了,所以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我早就想嫁给他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浪漫的方式求婚。” 人群中响起掌声,祁礼的指尖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下,像是赞许。我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听见身后有记者小声议论:“难怪江家能拿到祁氏的项目,原来早有联姻打算。” “祁氏这步棋走得妙,既得了民心,又得了港口项目。” “听说祁礼三年前车祸后身体一直不好,娶江意说不定是为了冲喜——” 我脚步顿了顿,祁礼立刻凑近我耳边:“别听他们胡说,我身体好得很,尤其是在床上。” 我咬牙瞪他,他却笑得温柔,替我拉开保姆车门:“先回y市换礼服,订婚宴下午三点开始。” 车上放着轻柔的爵士乐,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想起落落说的“冲喜”。 原来祁家老爷子是想用婚姻拴住这个不听话的二儿子,顺便给祁氏添点人情味。而我,不过是他们选中的吉祥物。 “在想什么?”祁礼的手覆在我膝头, “祁礼,你到底图什么?”我转头看他, 他指尖摩挲着我膝盖内侧的皮肤,忽然俯身咬住我耳垂:“因为你眼底有和我一样的东西,江意。我们都是被家人抛弃的棋子,与其互相折磨,不如联手——毁了他们。” 我浑身一颤,他却坐回原位,望着窗外说:“到了,下车吧。你的礼服我让人送去你公寓了,换好后直接去丽思卡,我在门口等你。” 下车时,我看见公寓楼下停着辆眼熟的玛莎拉蒂。那是我拉黑他那天,他停在我旧公寓楼下的车。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搬去了远郊。 打开公寓门,白色礼盒摆在沙发中央。我拆开包装,里面是件香槟色鱼尾婚纱,裙摆缀满碎钻,领口开得很低,露出锁骨和肩颈——正是我去年在杂志上看过的款式。 手机在此时震动,祁礼发来消息:“试穿的时候小心点,别弄破了,这是我让人从巴黎直接空运来的。” 我攥紧婚纱下摆,忽然想起他曾说“以后结婚,我要亲手给你挑婚纱”。那时我靠在他怀里,指着杂志上的款式说“这个不错”,没想到他真的记下来了。 他记着我的喜好,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心甘情愿地掉进陷阱。就像他现在给我穿婚纱,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需要。 换好礼服站在镜子前,我看见自己眼底的红血丝。婚纱很合身,像为我量身定制。祁礼的品味向来很好,只是这一次,他选的不是爱情,是棋子的盛装。 8订婚 丽思卡的宴会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下挤满了y市的达官显贵。我挽着祁礼的胳膊走进大厅时,听见此起彼伏的赞叹声:“祁二少眼光真好,江小姐穿这身婚纱简直像公主。”“江家这下算是翻身了,攀上祁氏这棵大树——” 江城迎上来时,我差点没认出他。不过半个月没见,他两鬓白了不少,西装也不再笔挺,眼角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他握住祁礼的手,笑得谄媚:“祁少,谢谢你肯给江家这次机会,意意以后要是不听话,你尽管教训——” “爸。”我打断他,“今天是我订婚宴,能不能别说这些扫兴的话?” 江城尴尬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我颈间的吻痕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总说“意意是爸爸的小公主”,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漂亮裙子。可自从弟弟出生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像在看一个多余的装饰品。 祁礼的父亲祁鸿生在主桌向我们招手,他穿着深色中山装,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我跟着祁礼走过去时,听见他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会儿敬茶时别耍花样,我爸不喜欢不听话的儿媳妇。” “放心,我会演好这个未婚妻的角色。”我抬头冲他笑,“毕竟祁少花了八千万买我。” 他瞳孔微缩,却在祁鸿生面前换上温柔的表情:“爸,这是意意,她有点紧张。” 祁鸿生上下打量我,目光在婚纱领口停留两秒,才点点头:“不错,江意,以后祁家就是你的家,要好好辅佐阿礼。” “是,伯父。”我低头装温顺,指甲却掐进掌心。辅佐?他们不过是想找个能拴住祁礼的木偶,顺便用江家最后仅剩的资源填补祁氏在h市的布局。 订婚仪式按流程进行,交换戒指时,祁礼的指尖在我无名指内侧轻轻摩挲,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兽。我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在楽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看着我,说“江意,留下来”。 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可我却感受不到半分喜悦。戒指是颗鸽子蛋大小的蓝钻,戴在手上像戴了个枷锁。人群中有人起哄“亲一个”,祁礼便真的低头吻我,这次带着温柔的试探,舌尖扫过我唇齿时,我尝到一丝铁锈味——是昨天咬破的伤口在渗血。 “祁少和江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主持人的声音盖过掌声,“接下来,请双方父亲上台致辞——” 9血色 江城接过话筒时,手明显在发抖。我盯着他额角的汗珠,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在病房外和小三打电话的样子——那时他也是这样紧张,生怕被我听见他说“等江意出院,就接你们回家”。 “感谢各位来宾……”江城的声音带着破音,“意意是我最宝贝的女儿,祁少能娶她,是她的福气……” “福气?”我轻声冷笑,祁礼的手指在我腰上掐了下,像是警告。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闪烁两下,接着陷入一片漆黑。人群发出惊呼,我感觉到祁礼将我猛地拽进怀里,他的心跳很快,隔着衬衫都能听见“咚咚”声。 “别怕,是电路故障。”他的呼吸喷在我耳边,带着雪松香水的冷冽,“紧跟着我,别松手。” 黑暗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人尖叫“有刺客!”,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桌椅翻倒的声响。祁礼突然转身,用身体将我护在墙角,我听见他闷哼一声,肩头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锁骨上——是血。 “祁礼!”我伸手摸他后背,指尖触到黏腻的血迹,“你受伤了?” “没事,擦破点皮。”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仍紧紧搂着我,“别动,等保镖过来——” 灯光突然亮起,宴会厅里一片狼藉。祁鸿生被保镖护在中央,脸色铁青;江城蜷缩在餐桌下,浑身发抖;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个戴黑色面罩的男人,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刀。 祁礼的白衬衫右肩洇开大片血迹,我颤抖着替他扯开领口,看见一道深长的刀伤从锁骨划到肩膀。他却笑着摸我头发:“吓到了?我说过会保护你。” “祁二少!”为首的保镖跑过来,“刺客已经控制住,是江家——” “闭嘴!”祁鸿生厉声打断,目光扫过我和祁礼,“先送阿礼去医院,订婚宴到此结束。” 担架抬进来时,祁礼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让意意陪我去。” 我坐在救护车后座,看着护士给祁礼消毒包扎。他全程盯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直到护士离开,他才开口:“知道为什么有人刺杀我吗?” 我摇头,指尖还沾着他的血,黏腻得让人难受。 “因为祁氏要吞掉江家最后的资产,而你——”他忽然拽我过去,让我坐在他腿上,“是连接祁氏和江家的钥匙。江城那老东西,为了保住自己的股份,竟然买凶杀人。” “不可能。”我下意识反驳,“他就算再恨我,也不会杀——” “不会?”祁礼冷笑,“你以为你妈妈车祸的凶手真的只有你送进去那位?当年江城想和小三结婚,是你妈妈用江家股份做威胁,所以他们买通了那个司机……”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耳边响起妈妈临终前的话:“别恨爸爸,他只是一时糊涂。”原来她早就知道真相,却到死都在替江城开脱。 “怎么知道的?”我声音沙哑,“你调查我?” “不是调查,是当年我父亲和江城合作过。”祁礼替我擦去眼角的泪,“那个司机出狱后就被祁氏养着,昨天我让人把他带到了h市。想不想听听他怎么说?” 我攥紧他未受伤的左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祁礼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男人的声音带着烟酒嗓:“江城给了我五百万,让我制造一场‘意外’。他说江意那丫头命硬,死不了……” 录音戛然而止,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祁礼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忍了很久。” 眼泪砸在他伤口上,他却只是闷哼一声,继续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要娶你了吧?祁氏要彻底吞掉江氏,需要你这个江家唯一的继承人配合。而你——”他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需要借祁氏的手报仇。” 我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在楽的第一晚,他唱的那句“我在寻找美丽的风景,大海捞针的瓶中信”。原来我们都是在黑暗中寻找救赎的困兽,只不过他比我更早学会了用獠牙拥抱猎物。 “所以我们是盟友?”我擦干眼泪,“各取所需?” 祁礼挑眉:“不止是盟友。从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妻子,江意。我要的不只是合作,还有——”他低头吻我,这次带着疼惜的温柔,“你的真心。” 我闭上眼,任由他的吻落在眼皮、鼻尖、唇角。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耳边呼啸,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许从在楽相遇的那天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10真相 医院长廊的灯光惨白如霜,祁礼去做ct时,我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机里妈妈的照片发呆。照片里她穿着淡紫色连衣裙,抱着三岁的我笑得温柔,身后是江城刚买的别墅。那时的幸福像泡沫,一戳就破。 “江小姐。”祁家保镖忽然出现,递来个密封文件袋,“祁少说这是给您的礼物。” 文件袋里是一叠照片和病历报告。照片上,江城和一个年轻女人在别墅里拥吻,女人肚子高高隆起;病历报告显示,那女人三个月前刚做了流产手术,手术同意书上签着江城的名字。 我攥紧照片,指甲刺破相纸。原来他不仅害死了妈妈,还在我逃离y市后找了新欢,甚至让人家怀孕流产。那个口口声声说“只有我们父女两个”的男人,从来都没停止过伤害。 “意意?”祁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左肩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看了吗?” 我起身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未受伤的右肩:“谢谢。” 他愣了两秒,才伸手回抱我,下巴抵着我发顶:“谢什么?这是你该知道的。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今晚去我那里住?” 我抬头看他,他眼里有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怕被拒绝的小孩。我忽然想起他说“冲喜”的传闻,想起他锁骨处的暗红痣,那或许是车祸留下的印记。 “好。”我轻声说, 祁礼的别墅在y市半山,推开落地窗就能看见城市夜景。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在房间里四处打量:“左边是你的衣帽间,右边是书房。浴室有浴缸和淋浴,你喜欢哪种?” “都行。”我转身看他,忽然想问“阿礼”是否存在过,却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招手让我过去。我坐在他身边,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在楽的两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为什么从未和你介绍过我自己,因为不想让现实打破了我心里的乌托邦。” “所以阿礼是真的存在过?”我抬头看他,“不是为了接近我?” “阿礼是真的,祁礼也是真的。”他将我拽进怀里,让我趴在他胸口,“三年前车祸后,我逃到y市躲清静,在楽遇见个总穿红裙子的女孩。她喝多了会抱着酒瓶哭,哭完又对着我笑,说‘帅哥,再唱首《迷途羔羊》’。” 我想起那段日子,每天泡在楽喝酒,听阿礼唱歌。原来他不是驻唱歌手,是和我一样逃避现实的逃兵。 “后来我知道江家出了事。”他摸着我头发,“我回祁氏接手项目,顺便帮你处理了江城的私生子。再后来——”他轻笑,“你又出现在楽,穿得像只骄傲的孔雀,身边围着一群模子哥。” “所以你故意用阿礼的身份接近我,看我会不会上钩?”我捏他脸,“坏心眼的祁二少。” “上钩的是我。”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咬了咬。 我望着他眼底的星光,忽然想起在楽的某个雨夜,他唱完歌后坐在我身边,说“江意,你眼睛像月亮”。 “现在我觉得——”我凑近他耳边,“祁二少栽在我手里了。” 他轻笑,低头吻我,这次带着绵长的温柔。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我忽然觉得,或许我们不是棋子,而是彼此的救赎。 11终章:月亮与六便士 三天后,江城被警察带走了。罪名是故意杀人、挪用公款、买凶刺杀祁礼。我在祁礼的书房看着监控画面,江城被戴上手铐时还在喊“意意救我”,可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难过?”祁礼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 “难过什么?”我关掉监控,转身勾住他脖子,“他早就不是我爸爸了。” 祁礼轻笑,指尖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蓝钻戒指:“明天去领证?祁老爷子说,早点办完婚礼他好放心。” “我抬头吻他唇角,“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重新在楽唱一次,这次——”我凑近他耳边,“我不会再逃了。” 祁礼眼里闪过惊喜,他忽然弯腰将我抱起,往卧室走去:“这个条件当然答应。不过现在——”他将我放在床上,扯开领带,“先让我疼疼你,我的未婚妻。” 晨光透过纱窗落在我们身上,我望着祁礼锁骨处的红痣,忽然想起他说过“月亮很远,但我会摘给你”。或许在这个充满算计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孤独的星星,但当两颗星相遇时,便成了彼此的月亮。 三个月后,祁礼穿着西装唱《今天你要嫁给我》,我穿着那件香槟色婚纱走向他,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得像星星。 他伸手牵住我,轻声说:“欢迎回家,我的月亮。” 掌声和欢呼声中,我忽然想起妈妈。如果她在天上看见这一切,应该会很高兴吧。她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不再是迷途的羔羊。 祁礼低头吻我时,我听见台下有人喊“亲一个”。他笑着加深这个吻,舌尖扫过我唇角时,我尝到一丝甜味——是他偷偷含了颗我喜欢的水果糖。 忽然觉得人生如此便已足够。我们曾在黑暗中徘徊,却最终抓住了彼此的光。 总会有光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