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要不要来当朕的皇后?全文阅读(明月云瑾)最新章节_月儿,要不要来当朕的皇后?全文阅读
【从相国寺中跌落的落魄庶女,到执掌凤印的皇后vs又争又抢,心怀天下的帝王】 “姑娘抱够了么?”相国寺的雨幕里,少年温润的嗓音惊起她慌乱的心跳。明月攥着湿透的衣角仰头,撞进云舒含笑的眼眸,却不知这一抱,竟成了此生最郑重的羁绊。 “若你敢死,朕就踏平这世间!”御书房内,云瑾抱着她染血的身躯,帝王之怒震得满室颤抖。明月强撑笑意,指尖抚过他苍白的脸:“云舒,说好要一起看天下太平...” 朝堂之上,她手持证据直指贪官:“尚书大人,这玉佩可是你的?”他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声音里尽是骄傲:“朕的皇后,果然胸有丘壑。” 江南烟雨中,她望着河面的莲花灯轻声问:“还记得相国寺的许愿灯吗?”他从身后环住她,呼吸温热:“那时我许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从落魄庶女到一国皇后,从微服皇子到盛世帝王,他们在权谋漩涡里彼此守护,在血雨腥风中握紧双手。当岁月抚平所有波澜,山河为证,情比金坚。 第一章:明月,倒是个好名字 暮春的细雨裹着香火味,将相国寺的飞檐浸润得发亮。 云舒身着便服立于偏殿廊下,望着雨幕中匆匆跑来的少女。 她素色裙摆沾满泥水,乌发松散地挽着,发间还别着朵半谢的山茶花,与周围华服贵妇格格不入。 今日是嫡姐明雪的生辰,府里上下忙着筹备,无人记得她出府的是事。 檀香缭绕中,少女跪坐在蒲团上,望着慈悲的观音像轻声道:“求菩萨保佑姐姐福寿安康,也愿……” 她声音极轻,却像根羽毛挠在云舒心上。 他鬼使神差地迈步向前,靴底碾过枯叶的声响惊动了她。 明月慌忙起身,却因跪坐太久双腿发麻,手中的姻缘签“啪嗒”落地。 她踉跄着向前栽去,云舒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少女身上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发间山茶花的残香混着温热的呼吸,让他喉头发紧。 “姑娘抱够了么?”话一出口,云舒便后悔了。 他向来沉稳,此刻却像急于引起注意的少年。 低头望去,少女杏眼圆睁,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像极了御花园里初绽的芍药。 明月猛地挣扎:“登徒子!快放开我!” 她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他手背,细微的刺痛反而让云舒清醒几分。 他松开手,弯腰拾起地上的姻缘签,目光落在“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字样上,心跳愈发急促。 “这般不解风情?”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姑娘既是来求姻缘,不如我帮你解签?” 话罢便懊恼地咬住舌尖——他从未对女子这般唐突。 少女后退半步,警惕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自己……” “云舒。”他脱口而出,见少女愣住,又重复一遍,“我名唤云舒。” 他将签递回,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姑娘唤我一声,也算还了这一抱之恩。” “云舒?”明月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你竟然与当今圣上同姓?” 云舒眼眸一亮,笑意更浓:“姑娘对皇室倒是了解。不过天下姓云的何止千万,莫非姑娘怀疑我与圣上有什么关联?”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月脸颊泛红。 殿外惊雷炸响,如银蛇撕裂墨色苍穹,暴雨裹挟着寒气倾盆而下,将檐角铜铃打得叮当作响。 云舒抬手拂去袖间不存在的雨珠,眸光在朦胧雨幕中流转:“方才多有冒犯,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少女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我…我叫明月。” 云舒感觉胸腔发烫,这个名字像颗种子,瞬间在心底生根发芽。 他正要开口,殿外传来丫鬟的呼喊:“小姐!快回府!夫人寻你呢!” 明月脸色一白,匆匆福了福身:“告辞!” 转身时裙摆被香炉勾住,她急得眼眶发红。 云舒几乎是冲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丝线,生怕弄疼她。 他闻到她发间的山茶花香气,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别怕,有我在。下次小心些。” 明月夺门而出,雨幕中仍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没看见,身后的云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将那支姻缘签收入袖中,玉佩上的蟠龙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终于等到你了。”他对着空荡荡的佛殿轻笑,袖中另一支一模一样的姻缘签,正静静躺着“帝王之命,天赐良缘”的字样。 云舒望着她消失的雨幕,许久才发现手中还攥着她遗落的帕子。 素白的布料上绣着朵未完工的山茶,针脚歪歪扭扭,却比宫中任何贡品都珍贵。 “明月……”他摩挲着帕子上的花纹,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倒是个好名字。” 远处传来侍卫寻人的声音,他将帕子收入怀中,目光落在廊下摇晃的铜铃上。 风过铃响,似是佳人轻笑。 第二章:痴人说梦 丞相府内,明雪生辰宴的红烛将琉璃盏映得透亮。 她身着绣满金线牡丹的襦裙,倚在李氏身侧,望着堂下宾客奉承的笑脸,眼角眉梢皆是得意: "母亲!"明雪雀跃着,鬓边碎发还沾着春日的柳絮,腕间银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她小心翼翼捧出朱漆匣子,掀开锦缎内衬,两颗浑圆的东珠在晨光中流转着莹润光泽,"王爷前日差人送来的东珠步摇,说是南海采珠人三载才寻得的上品。过几日的诗会,女儿戴着它,定能让那些千金小姐都失了颜色!" 李氏慈爱地抚过女儿鬓发,余光瞥见身旁丫鬟的素色衣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冷笑一声:“倒是有人不识好歹,放着好好的生辰宴不参加,非要去庙里装模作样。” 她扬声唤来丫鬟,“去栖梧院看看,那小贱蹄子回来了没有?” 明月浑身湿透地冲进丞相府后门时,正撞见李氏身边的管事嬷嬷。 对方瞥了眼她狼狈的模样,阴阳怪气道:“哟,庶小姐这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夫人正发落厨房呢,您快些去请安吧。” 穿过回廊时,雨幕中传来嫡姐明雪的娇笑。 明月攥紧衣角,贴着墙根往栖梧院走。 还未推门,李氏尖利的嗓音便刺破雨声:“好个没规矩的东西!今日明雪生辰宴,你倒好,跑出去一整天!” 明月跪在栖梧院潮湿的青石板上,雨丝顺着她浸透的鬓角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蜿蜒成溪。 李氏的竹条带着破空声抽来,她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素色襦裙下渗出点点血痕——这是她身为庶女最寻常的日子。 生母早逝后,她便如棠棣树上多余的枝桠,在正房的阴影里艰难生长。 每日天不亮便要去给李氏请安,稍有差错便是罚跪、掌嘴。 明雪的胭脂水粉用光三匣,她才能讨得半块桂花糕;嫡姐的生辰宴宾客盈门,她却只能蜷缩在佛堂为众人祈福。 “不是的...母亲……” “小贱人,还敢顶嘴?”李氏尖利的嗓音划破雨幕,竹条重重抽在她背上,“你那狐媚子娘没教过你规矩?” 明月咬住下唇,咸腥的血味漫开。 她生得极美,眉眼似含春水,肤色胜雪,发间随意挽着的木簪也掩不住楚楚动人的气质。 可这份美貌在丞相府却是罪孽——李氏总说她像极了那个抢走老爷宠爱的亡妾,动辄便要磋磨她的容貌。 “母亲恕罪……”她声音发颤,额角冷汗混着雨水滑落,“女儿只是想去庙里为姐姐祈福……” “祈福?”李氏扯住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仰起脸,“就你这张脸,去了寺庙怕是要勾得和尚破戒!”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的通报:“夫人!王爷派人送贺礼来了!” 李氏脸色骤变,狠狠推搡开明月,松开手整了整衣裳,临走前狠狠剜了明月一眼:“好好跪着!” 待脚步声远去,明月瘫坐在地,后颈处传来钻心的疼,她看着嫡母踩着绣鞋远去的背影,掌心擦过青石板上的苔藓,凉得刺骨。 她望着窗外如墨的雨色,佛堂里那袭月白衣衫又浮现在眼前。 云舒递来姻缘签时指尖的温度,还有那句“姑娘唤我一声”,竟比身上的鞭伤更灼人 夜幕深沉,明月蜷缩在栖梧院漏风的窗下。 铜镜里倒映出她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可那双眼睛依旧清亮。 她想起白日里在佛堂的惊遇——那个叫云舒的公子,他含笑的眉眼、带着松木香的怀抱,还有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在脑海里反复回响,还有他看向她的眼神与旁人不同。 他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时,声音温柔得像是要将她裹进春风里。 “我真是疯了!”她蒙住脸,滚烫的泪水渗进掌心。 恍惚间,似是又回到佛堂,她转身时裙摆被香炉勾住,急得眼眶发红,云舒温柔地替她解开丝线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痴人说梦。”她自嘲地笑了笑,裹紧打着补丁的棉被。 可当梦里又浮现出云舒含笑的眉眼,她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三章:我还以为姑娘要爽约 蝉翼纱帘被穿堂风掀起,明月攥着账本的手微微发颤。 李氏刚发落完月钱,将她叫住时眼中满是嫌恶:“明日陪你姐姐去绸缎庄,只许站在角落,别丢了丞相府的脸。” 次日辰时,明月垂眸立在庄外,看着明雪在掌柜的奉承中挑拣云锦。 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这匹天水碧倒与姑娘的眼睛相配。” 她猛地转身,撞进云舒含笑的眼眸。 他今日换了藏青锦袍,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明雪的目光扫过来时,云舒已将整匹绸缎推给掌柜:“包起来,算在我的账上。” “公子这是何意?”明月后退半步,却被他挡住去路。 “那日姑娘欠我一声‘云舒’,”他压低声音,“今日便拿云锦抵债可好?” 不等她回答,又扬声道,“听闻明小姐要与宁王两情相悦,这匹料子做嫁衣倒也合适。” 明雪脸色瞬间变了:“你怎知……”话未说完,掌柜已赔笑着道:“这位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商东家,自然消息灵通。” 云舒转向明月,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方才见姑娘盯着这支玉兰簪出神,一并送了。” 明月望着盒中温润的羊脂玉簪,正要推辞,明雪已抢过锦盒:“庶妹不懂规矩,我替她谢过公子。” 说罢狠狠剜了明月一眼,“还不快谢谢公子?” “谢……谢云公子。”明月咬着唇,余光瞥见云舒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比了个“二”。 直到回府路上,她才在玉簪底部摸到刻着的小字——“西街茶寮,二刻”。 戌时二刻,明月翻墙而出,却见云舒倚在茶寮门口,手中转着她那日遗落的帕子:“我还以为姑娘要爽约。” “你,为何知道我今日会去绸缎庄?”明月警惕地盯着他。 云舒将帕子塞进她手中,拉着她在窗边坐下:“因为有人不想让明小姐顺利嫁给宁王。” 他斟了杯茶推过去,“比如宁王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妹,又比如……”他突然凑近,“想多见姑娘几面的人。” 明月的脸腾地红了,茶盏中的涟漪映着他眼底的笑意。 窗外暮色渐浓,她没看见云舒藏在桌下的手,正握着密探刚送来的密信——上面赫然写着“丞相勾结宁王,意图谋反”。 第四章:往后见我,要换支像样的簪子 茶寮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棂,明月望着杯中沉浮的碧螺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云舒归还的帕子边缘:“你既知晓宁王婚事背后有隐情,为何要将云锦送给明雪?” “因为要让某些人急起来。”云舒转动着白玉茶盏,鎏金纹案在他掌心流转,“丞相府与宁王府走得越近,藏在暗处的尾巴就越容易露出来。” 他忽然抬眼,目光扫过她发间歪斜的木簪,“倒是姑娘,每次见我都这般匆忙?”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骚动。 明月掀起竹帘,只见一队侍卫簇拥着一顶青绸马车疾驰而过,车辕上的鎏金纹章与云舒腰间玉佩上的蟠龙如出一辙。 她心头猛地一跳,转身时却撞进温热的胸膛。 “小心。”云舒伸手扶住她,袖口掠过淡淡的龙涎香,“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动手了。” 他从袖中掏出本残破的佛经,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纸笺,“明日巳时,去城郊普宁寺,找慧明大师。” “这是?”明月指尖触到纸笺上斑驳的字迹,像是账本的残页。 “能让宁王婚事生变的东西。”云舒压低声音,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将两人的身影笼在阴影里,“但姑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忽然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往后见我,要换支像样的簪子。” 第二日,明月揣着佛经冒雨赶到普宁寺。 慧明大师却只留给她句“施主的姻缘签,该换支新的了”,便转身离去。 她正疑惑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让姑娘久等了。”云舒撑着油纸伞走近,发梢还滴着水珠,怀中却牢牢护着个油纸包,“路过点心铺,想着姑娘喜欢桂花糕。” 他将点心塞进她手中,目光落在她新换的玉簪上,笑意更浓,“果然好看许多。” 明月红着脸要推辞,忽听寺外传来马蹄声。 云舒神色骤变,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滚进角落。 一队黑衣侍卫持刀闯入,刀刃擦着他们藏身的梁柱而过。 “别怕。”云舒捂住她的嘴,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有我在。” 待侍卫远去,他才松开手,却仍将她护在怀中,“看来有人发现账本丢了。姑娘且先回府,三日后,我在……” “为何要帮我?”明月仰头望着他,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你究竟是谁?” 云舒凝视她片刻,伸手抹去她脸上的雨水:“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 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枚小巧的香囊,“此香能安神,姑娘若遇危险,捏碎它。” 暮色渐浓,明月攥着香囊往回走。 身后,云舒望着她的背影,低声对暗处的影卫道:“彻查今日闯入寺庙的人,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他握紧腰间玉佩,眼底闪过寒芒,“看来,是时候加快脚步了。” 第五章:簪子很好看,别摘 晨光刺破栖梧院的薄雾时,明月正对着铜镜插云舒送的玉簪。 铜镜映出她泛红的脸颊,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耳畔似乎又响起他说“该换支像样的簪子”时的轻笑。 “哐当——”栖梧院的门被踹开,李氏身边的管事嬷嬷领着两个粗使丫鬟闯进来,“庶小姐好兴致!夫人命你即刻去前院,有贵客到了!” 前院花厅里,明雪身着石榴红襦裙,正倚在李氏身侧摆弄宁王送的玉兰簪。 见明月进来,她故意将簪子别在鬓边,嗤笑道:“妹妹这是学我?可惜东施效颦,到底上不得台面。” 李氏拍案而起,茶盏里的残茶泼在明月裙裾:“孽障!谁准你戴这么贵重的首饰?定是偷来的!” “母亲明鉴,这是……” “住口!”李氏抄起戒尺狠狠抽在她手背,“昨日绸缎庄的事我还没算账!今日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来相看侧妃,你给我好好在旁伺候着!若敢坏了你姐姐的姻缘——” 明月攥着发颤的手,看着明雪得意的眼神,忽然想起云舒说“要让某些人急起来”。 难道他早已料到会有今日? 酉时,相看结束。 明月躲在回廊阴影里,却听见李氏与嬷嬷的对话:“侍郎公子看上那庶女了?真是瞎了眼!” “夫人莫急,老奴这就去传消息,就说庶小姐举止轻浮,配不上侍郎府……” 深夜,明月蜷缩在冰凉的床榻上。 忽然,窗棂轻响,云舒翻窗而入,手中提着个食盒:“桂花糕配莲子羹,赔罪礼。” 见她手腕上的戒尺伤痕,他眸色一沉,“谁打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明月别过脸,“你早知道侍郎公子会相看我?” 云舒打开食盒,舀起一勺莲子羹吹凉:“宁王婚事生变,丞相急于再攀一门亲事。不过……”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侍郎府的后院,可不像表面那么太平。” 明月猛地转头,撞进他含笑却暗藏锋芒的眼眸。 云舒将羹匙递到她唇边:“吃点东西,明日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见她犹豫,又补了句,“簪子很好看,别摘。” 窗外,乌云遮住月亮。 明月不知道,此刻丞相府书房内,李氏正将侍郎府的密信递给丞相:“老爷,那丫头与神秘男子来往密切,要不要……” 丞相摩挲着信纸,目光落在“云舒”二字上:“先按兵不动。查查这个云舒,若是宁王的人……”他冷笑一声,“就让侍郎府先当这个出头鸟。” 第六章:明月,你再信我一次 次日清晨,明月攥着云舒给的香囊,趁府中不备从角门溜出。 城西码头货栈前,云舒倚着马车朝她招手,玄色劲装衬得眉眼愈发俊朗,腰间玉佩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让我猜猜,”他挑眉掀开马车帘,车内摆满账簿和密函,“姑娘是不是想问,我究竟做什么营生?” 明月还未开口,忽听隔壁货栈传来争吵声。 她下意识要躲,云舒却按住她肩膀:“来得正好,侍郎府的好戏开场了。” 透过墙缝,侍郎府管家正将一叠银票塞给掌柜:“这批私盐务必走漕运,丞相府那边……”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云舒拉着明月闪进马车,扬起马鞭:“坐稳了!” 马车疾驰出码头,明月被晃得撞进他怀里。 云舒单手驾车,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看到了?侍郎府与丞相府私通盐铁,这便是我要你看的‘有趣地方’。” “你早就知道?”明月攥紧他衣袖,“所以故意让我被侍郎公子相看?” “不全是。”云舒勒住缰绳,马车停在城郊竹林,“我只是想让某些人露出马脚——比如,” 他倾身靠近,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想把你推进火坑的人。” 话音未落,林外传来异响。 云舒神色骤变,猛地将明月护在身后。 三支淬毒箭矢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马车木板。 “捏碎香囊!”他抽出腰间软剑,却见明月从袖中掏出把短刃:“在丞相府,我早学了防身术。” 两人背靠背迎敌,刀光剑影中,云舒抽空瞥向她认真的侧脸,唇角勾起笑意。 待解决最后一名刺客,明月才发现他手臂被划伤,鲜血浸透衣袖。 “别动。”她撕下裙摆布条为他包扎,“你到底是谁?做绸缎庄生意的东家,怎会懂武功?又怎会有这些密函?” 云舒望着她低垂的睫毛,忽然握住她的手:“明月,你再信我一次。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他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瑾”字的玉佩,“若遇到危险,拿着这个去城西悦来客栈。” 暮色渐浓,明月攥着玉佩回府。 刚到角门,就听见明雪的声音:“派人跟着她!我倒要看看,那个云舒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七章:后悔没早些护住你 明月攥着半块玉佩翻墙而入时,后颈已被夜风吹得发凉。 栖梧院的窗棂透着微光,她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谁?"黑暗中传来沙哑的男声,明月吓得后退半步,却听见熟悉的轻笑,"跑了这么久,气还没喘匀?" 烛火亮起,云舒斜倚在她的床榻上,苍白的脸色衬得唇色愈发艳红。 他的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手边散落着几味草药:"你走后又遇了埋伏,想着姑娘的医术,便冒昧登门了。" "你疯了!丞相府守卫森严......等等,你,又如何得知我会医术?你调查我?" 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撞进对方眼底藏着笑意的暗芒。 明月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发现箭伤周围已泛起青紫,"淬了毒?" "还好姑娘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云舒抓住她颤抖的手,"别担心,我命硬。倒是姑娘,"他目光扫过她藏在袖中的玉佩,"把这个贴身收着,比任何药都管用。"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明月慌忙吹灭烛火。 云舒揽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床榻内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别动,是你那位好姐姐。" "明明看见她进了院子,怎么没人?" 明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翻找东西的响动。 明月紧张得浑身僵硬,却感觉云舒的指尖在她背上轻轻画圈,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 待脚步声远去,明月用力推开他:"云舒!你......" "我什么?"他借着月光凝视她通红的脸,"帮姑娘解了围,不该讨个谢礼?" 见明月要恼,他才正色道,"明日,侍郎府的私盐案会东窗事发。丞相定会迁怒于你,我要你......"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明月突然打断他,"佛堂相遇、刺杀、甚至此刻受伤,都是为了让我卷入这场纷争?" 云舒沉默良久,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起初是。但现在......"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每跳一下,都在后悔没早些护住你。" 鸡鸣声响起时,云舒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包扎伤口的布条上,绣着朵未完工的山茶花。 明月攥着布条靠在窗边,远处传来官兵疾驰而过的声音——正如云舒所言,侍郎府被围了。 第八章:所以我来接姑娘散心 侍郎府获罪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时,丞相府却陷入诡异的死寂。 明月攥着被攥皱的帕子,在花园角落窥见父亲阴沉的脸,李氏正低声说着什么,手中的翡翠镯子磕在石桌上发出刺耳声响。 “躲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明月猛地抬头,只见云舒斜倚在院墙上,手中把玩着只纸鸢,月白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说好三日后给你答案,可姑娘躲了我七日。” “你还敢来!”明月压低声音,警惕地望向四周,“侍郎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父亲已怀疑我......” “所以我来接姑娘散心。”云舒轻巧跃下墙头,顺势握住她的手,“城郊的桃花开得正好,总比在这听墙角有趣。” 未等她反驳,他已拉着她往角门走,腰间玉佩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凉意沁人。 城郊草地上,云舒将纸鸢递给明月:“试试?” 云舒看着她笨拙地跑动,线轴在手中打转,他从身后环住她的手,“要借着风势,就像......”他突然凑近,“借力打力,才能看清对手的破绽。” 纸鸢扶摇直上时,明月听见身后传来轻笑。她转身便撞进他含笑的眼眸,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云舒,你究竟......” “嘘——”他突然捂住她的嘴,目光警惕地望向远处。 三匹快马扬尘而来,马上人腰间佩刀的样式,正是丞相府侍卫的装扮。 云舒拉着她躲进桃树丛,纸鸢线轴滚落,惊起一片粉白花瓣。 “明明看见那小贱人往这边跑了!”侍卫的声音由远及近。 明月紧张地屏住呼吸,却被云舒搂得更紧。 他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含在舌下,能避过猎犬追踪。” 待追兵远去,明月才发现自己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襟。 云舒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现在信我了?” 见她别过脸,他突然从袖中取出本小册子,封皮上“盐铁走私账册”几个字刺得人眼疼,“这是侍郎府的罪证,也是扳倒丞相的第一步。”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明月接过册子,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你说要给我答案,如今......” “答案在宫里。”云舒突然正色,摘下腰间玉佩系在她腕间,冰凉的玉面贴着皮肤,“明日辰时,带着这个去朱雀门。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 暮色渐浓,明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腕间玉佩上的蟠龙纹在夕阳下泛着幽光。 远处丞相府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握紧册子,转身隐入桃林深处。 第九章:神佛会不会心软朕不知,但朕会 朱雀门的铜钉在晨光中泛着冷芒,明月攥着蟠龙玉佩的手心已满是薄汗。 守卫瞥见玉佩,神色骤变,立刻引她穿过九曲回廊。 宫墙高耸如巨兽,檐角鸱吻仿佛随时要俯冲而下。 "明月姑娘?"清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身着宫装的女官福了福身,"陛下在御书房等候。" 御书房的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案头摊开的正是侍郎府的账册。 龙纹屏风后转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月白锦袍换成了玄色龙袍,腰间玉佩与她腕间的纹路严丝合缝。 "云......云舒?"明月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花架。 "准确来说,是云瑾。"云瑾抬手召来女官收拾残局,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朕说过会给你答案,可还满意?" 明月盯着他冕旒下的面容,昨日桃花林里的温柔与此刻帝王威压重叠:"所以从相国寺相遇开始,都是你的算计?" "初遇是意外,心动是必然。"云瑾执起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丞相结党营私,朕需有人从内而外瓦解。但当你在佛堂跌入朕怀中时......" 他忽然轻笑,"这枚姻缘签便成了朕的私心。" 说着掏出珍藏的竹签,背面"帝王之命,天赐良缘"的字迹赫然在目。 窗外忽有脚步声传来,云瑾将她拉至屏风后。 丞相的声音透过雕花窗棂清晰可闻:"陛下,侍郎府之事恐有蹊跷......" "丞相觉得何处蹊跷?"云瑾的声音骤然冷冽,"是账本上的印鉴,还是私盐往来的密信?" 他握住明月颤抖的手,在她掌心写道:看仔细。 屏风缝隙间,明月看见丞相额角渗出冷汗:"陛下明察!老臣愿为陛下彻查此事......" "不必了。"云瑾掀开屏风,帝王气势扑面而来,"朕已查明,丞相府与宁王私通已久。" 他转向明月,眼底闪过温柔,"倒是多亏明月姑娘,提供了关键线索。" 丞相猛地看向明月,眼中满是杀意:"你这个孽障!竟然勾结......" "够了。"云瑾掷出奏折,"即日起,丞相停职查办。至于你口出狂言......" 他顿了顿,"念在多年辅政,赐你告老还乡。" 待丞相被侍卫带走,明月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你......你为何要护着我?" 云瑾蹲下身子,替她挽起散落的发丝:"因为朕说过,神佛会不会心软朕不知,但朕会。" 他突然将她搂入怀中,龙袍上的金线硌得她生疼,"从今日起,没人再敢欺负你。" 窗外风起,御书房的珠帘叮当作响。 明月听见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恍惚间又回到相国寺那个雨夜。 只是这一次,怀中的人不再是云舒,而是掌控天下的帝王。 第十章:朕的后宫,只要有你一人就够了 惊雷炸响的瞬间,明雪的巴掌重重落在明月脸上。 丞相府后宅的雨幕中,嫡姐的绣鞋碾过满地狼藉的山茶花——那是云瑾派人连夜送来栽种在栖梧院的。 “好个勾栏卖俏的贱人!”明雪抓起案上云瑾赏赐的玉镯,狠狠砸在青砖上,“竟然攀附上了陛下!” 明月擦去嘴角血丝,抬头迎上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姐姐不也是刚刚才知道云舒的身份?” “那又如何?”明雪突然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不过,你以为他真的看上你这个庶女?不过是利用你扳倒父亲!” 她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陛下要选秀充实后宫了。” 深夜,明月蜷缩在潮湿的床榻上,窗外雨势未减。 窗棂轻响,云瑾带着一身寒气翻窗而入,玄色披风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 “手伸出来。”他攥住她受伤的手腕,从袖中取出御用金疮药,“丞相府的下人,朕会一个个收拾。” “别再为我树敌了。”明月抽回手,“明雪说得对,你我身份悬殊......” “所以这就是你躲着不见朕的理由?”云瑾突然扣住她的腰,将人抵在床柱上,“选秀?那是朕故意放出的风声,为的就是引出宁王余党。” 他指腹擦过她脸颊的红痕,眼底翻涌着怒意,“倒是你,宁可相信旁人的挑拨,也不信朕?” 雨势骤然变大,芭蕉叶被打得噼啪作响。 明月望着他眉间的朱砂痣,想起佛堂初见时那个温润的公子:“你是天子,本该有三宫六院......” “朕的后宫,只要有你一人就够了。”云瑾突然吻住她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待分开时,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明日,朕要你以皇后候选人的身份,陪朕出席端午宴。” “可我......” “没有可是。”他将一枚刻着“瑾”字的令牌塞进她掌心,“若再有人敢动你,持此令牌,可调动羽林卫。” 窗外闪电照亮他眼底的深情,“记住,从你跌进朕怀里的那一刻起,就别想逃了。” 鸡鸣破晓时,明月望着空荡荡的窗台发呆。 掌心的令牌还带着余温,远处传来丞相府晨起的梆子声。 她不知道,此刻明雪正跪在祠堂,对着宁王送来的密信冷笑——信中,宁王承诺助她夺回本该属于嫡女的一切。 第十一章:册封明月为皇后 端午宴的宫灯将御花园照得亮如白昼,明月攥着云瑾亲赐的金丝绣帕,指尖微微发颤。 宫娥们窃窃私语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听见有人议论:"不过是个庶女,也敢肖想后位......" "怎么,怕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瑾身着织金蟒袍,腰间十二章纹玉佩随着步伐轻响。 他抬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如同在丞相府的栖梧院,"朕的皇后,不该这般怯懦。" 话音未落,明雪身着大红色翟衣款步而来,发间东珠步摇晃得刺眼:"陛下万安。" 她睨了明月一眼,转向云瑾时眼波流转,"听闻妹妹擅茶艺,今日宴上,不如为陛下献丑?" 明月正要开口,云瑾已揽住她的腰:"正合朕意。" 他低头在她耳畔低语,"按朕教你的法子,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茶案前,明月执起鎏金茶盏,指尖触到杯底暗刻的"瑾"字。 沸水注入时,明雪突然惊呼:"呀,妹妹这茶艺生疏得很,莫要烫了陛下!" "是吗?"云瑾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比起茶艺,朕更在意奉茶之人。" 他突然握住明月的手,将温热的茶汤喂入她口中,"这滋味,可比寻常茶盏甜多了。" 席间一片哗然。 宁王拍案而起:"陛下此举,成何体统!" 云瑾冷眼扫过众人,帝王威压震慑全场:"朕意已决,三日后,册封明月为皇后。" 他转向脸色惨白的明雪,"倒是明姑娘,既然如此关心茶艺,不如去浣衣局,教教宫人们如何煮水?" 夜色渐深,明月被云瑾带到未央宫。 宫灯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突然将她抵在雕花门上:"今日看你被刁难,朕真想立刻昭告天下......" "可你是帝王,要顾全大局。"明月伸手覆上他的眼,"我懂。" 云瑾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你比朕想象中还要聪慧。" 他突然抱起她走向寝殿,"不过现在,朕不想做什么帝王。" 他的声音低哑,"只想做你的云舒。" 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 明月不知道,此刻明雪正与宁王密会,宁王手中握着的,是云瑾微服私访时的画像——画像背面,赫然写着"诛杀暴君,扶立新君"。 第十二章:就当从未遇见过云舒 未央宫的铜镜映出明月苍白的脸,她攥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抖。 纸上墨迹未干,明雪与宁王勾结谋逆的消息刺得人眼眶生疼。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云瑾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将她圈入怀中。 “瞒得辛苦?”他伸手抚过她紧蹙的眉,指尖扫过密报上的字迹,“朕早已知晓。” 明月猛地转身:“所以这是你的算计?故意引蛇出洞?” “不全是。”云瑾低头吻去她眼角将落的泪,“朕只是舍不得让你再受委屈。” 他将她按在铜镜前,镜面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还记得初见时,你问神佛会不会心软?” 他执起她的手,在镜中比划出一个圈,“现在你看,整个天下都在朕掌中,又怎会护不住你?”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侍卫长跪禀报:“陛下!宁王以‘清君侧’为名,已率叛军包围皇宫!” 云瑾神色未变,指尖却将明月的手攥得生疼:“带皇后去密道。” “我不走!”明月挣脱他的手,从袖中抽出云瑾曾送她的短刃,“你说过,我是你的皇后。” 她将染着药香的帕子塞进他手中,“这是我连夜制的解药,以防叛军使用毒烟。” 云瑾望着她决绝的眼神,突然笑了。 他解下腰间象征皇权的玉印,塞进她掌心:“好,那就陪朕打一场。” 他倾身吻住她颤抖的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若我战败,你就带着玉印,去南方寻个安稳处......” “不会有那一天。”明月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带着硝烟味的吻,“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这天下太平。” 宫外喊杀声渐起,云瑾最后一次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他在她耳畔低语:“等朕回来。若听见三声钟响......” 他顿了顿,声音哽咽,“就当从未遇见过云舒。” 明月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握紧手中的玉印和短刃。 铜镜中,她的倒影与记忆中佛堂里那个狼狈的庶女渐渐重叠,又渐渐变得坚毅。 殿外火光冲天,她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皇权,更是为了她与云瑾的未来。 第十三章:朕的皇后何时学会命令朕了? 未央宫的铜钟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一声,两声,第三声还未落下,明月握着玉印的手已经冰凉。 密道入口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她望着空荡荡的长廊,耳边回响着云瑾最后的叮嘱。 “皇后娘娘,陛下命您即刻撤离!”贴身女官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看见她转身时戛然而止。 明月将玉印系在腰间,短刃寒光映出她眼底的决绝:“去取陛下的玄甲。” 御书房内,明雪握着染血的簪子,望着瘫坐在龙椅旁的云瑾发出癫狂的笑:“庶女就是庶女,以为攀上了帝王就能麻雀变凤凰?” 她踩过满地奏折,簪尖抵上云瑾渗血的胸口,“父亲说的没错,你不过是个......” “住口!”明月的怒吼惊碎窗棂。 玄甲裹身的她提着长剑冲进来,发丝凌乱却气势如虹。 明雪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会......” “因为陛下说过,神佛不心软,但他会。” 明月剑尖挑起明雪的下巴,“而我,也会。” 她余光瞥见云瑾虚弱的笑,心头一颤,却听见宫外传来更密集的喊杀声。 宁王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陛下,交出玉玺,饶你全尸!” 云瑾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明月按住:“别动,你的伤......” “朕的皇后何时学会命令朕了?”他咳出一口血,却仍笑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这里还在跳,就不会让你有事。” 他突然攥住她的剑柄,借力起身,帝王威压冲破满身血污,“传朕旨意,打开宫门!” 明月瞳孔骤缩:“你疯了?!” “不这样,如何一网打尽?”云瑾握紧她的手,剑上的血顺着两人交叠的掌心滴落,“相信朕。” 他转身面对破门而入的叛军,声音响彻宫殿:“宁王谋逆,罪无可赦!凡弃戈投降者,既往不咎!” 明雪突然抓住明月的手腕,簪子直刺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云瑾挥剑斩断簪子,却因牵动伤口再次倒地。 明月反手制住明雪,剑尖抵在她心脏位置:“嫡姐,这一局,你输了。” 宁王的长剑突然刺向云瑾后心。 明月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 剧痛袭来的瞬间,她听见云瑾撕心裂肺的怒吼。 恍惚间,她又看见相国寺的雨,还有那个笑着说“姑娘抱够了么”的少年。 “明月!你敢死,朕就踏平这世间!” 云瑾抱着她瘫软的身体,眼泪砸在她染血的玄甲上。 他转头望向惊恐跪地的宁王,眼神冷得能冻结一切:“将谋逆者,满门抄斩。” 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弱,他哽咽着将脸埋进她发间,“云舒还没带你看遍这万里河山,你不准食言......” 第十四章:昭告天下,废六宫,只立你一人 太医院蒸腾的药雾中,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云瑾死死攥着明月染血的玄甲,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盯着太医的眼神几乎能将人灼烧:“若她有半点差池,朕诛你九族!” 首席太医擦着额角冷汗,手却稳如磐石:“陛下息怒,皇后娘娘……是护住了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精心调养。” 话音未落,云瑾已夺过药碗,“滚出去,朕亲自喂。”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药碗与瓷勺碰撞的轻响。 云瑾半跪床边,用帕子沾去她唇角溢出的药汁,声音比窗外的风雪还轻柔:“之前在栖梧院,你为朕包扎伤口时也是这般仔细。如今换朕来……” 喉间突然发紧,他别过脸将剩余药汁一饮而尽,“苦成这样,难怪你不肯喝。” 昏迷中的明月突然呓语,手指无意识抓住他的袖口。 云瑾浑身一震,立刻俯身:“我在。”却见她蹙着眉呢喃:“云舒……别去……” “傻子,朕在这。”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滚烫的泪砸在她冰凉的手背,“说好要一起看天下太平,你若敢死,朕就把这皇宫拆了,下去陪你。” 三更梆子响过,明月睫毛轻颤。 朦胧中,她看见云瑾伏在床沿,龙袍下摆拖在沾满药渍的青砖上,平日里束起的长发散落肩头,像一片漆黑的海。 “水……”她声音沙哑如破锣。 云瑾猛地抬头,磕到桌角也浑然不觉,慌乱中打翻药碗:“你醒了?!” 他扶住她要起身的肩膀,却被她攥住前襟。 “云舒……”明月望着他眼下的青黑,指尖抚过他憔悴的面容,“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云瑾眼眶瞬间通红,将她狠狠搂进怀里,勒得她伤口生疼却不愿松手:“朕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你昏迷三日,朕日日以刀刺心,痛到极致才觉得你还活着。” 明月抚上那道疤痕,眼泪滴在他心口:“疯子。” “为你发疯又如何?”云瑾吻去她的泪,带着药苦与血腥的气息席卷而来,“明日就昭告天下,废六宫,只立你一人。”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枚刻着“明月皇后”的玉玺,“这才是朕给你的聘礼。” 窗外,山茶花在风雪中悄然绽放。 明月靠在他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忽然轻笑:“原来帝王的聘礼,比绸缎庄东家的玉兰簪贵重多了。” “但在朕心里,”云瑾低头咬住她耳垂,“你第一次跌进朕怀里时,朕就把整颗心赔进去了。” 第十五章:皇后可准备好了? 册封大典的金册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明月身着十二章纹袆衣,凤冠上的东珠随着步伐轻晃。 云瑾牵着她的手踏上丹陛,下方文武百官山呼“皇后千岁”,却不及他在她耳畔低语的一句:“你比朕见过的所有月色都好看。” 当夜,坤宁宫烛影摇曳。 明月正要卸下沉重的凤冠,却见云瑾抬手拦住:“别动。” 他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点翠步摇,眼神炽热得能将人融化,“朕想看你戴着凤冠的样子久些。” “陛下这是将皇后当金丝雀了?”明月轻笑,却在触及他眼底的深情时呼吸一滞。 云瑾突然将她抱坐在龙纹妆奁前,拿起木梳:“还记得在丞相府,你总用木簪随意挽发?” 他动作轻柔地替她梳着长发,“现在换朕为你绾发。” 梳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贴身女官脸色惨白:“陛下!明雪……明雪在牢中自尽了!” 云瑾手中的梳子“啪嗒”落地,明月感觉到他的手骤然收紧。 “知道了,下去吧。”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在女官退下后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对不起……” “为何道歉?”明月转身捧住他的脸,“这不是你的错。” “若朕早些将你护在身后,若朕……”云瑾喉间发紧,“朕终究还是让你经历了太多苦难。” 明月用指尖堵住他的唇:“但你也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想起初遇时那个温柔的“云舒”,想起他在雨中为自己撑伞的模样,“明雪的结局,是她自己的选择。” 云瑾突然将头埋进她颈间,像个无助的孩子:“答应朕,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要好好活着。” 他声音闷闷的,“朕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好。”明月抚摸着他的长发,“我们还要一起看遍万里河山,还要……” 话未说完,云瑾已吻住她的唇,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 吻毕,云瑾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寝殿,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现在,朕要好好弥补这几日担惊受怕的时光。”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笑,“皇后可准备好了?” 明月红着脸将头埋进他胸膛,却听见他胸腔里传来满足的低笑。 窗外,山茶花的暗香随风飘入,见证着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终于得偿所愿。 第十六章:臣妾相信陛下 春日的御花园繁花似锦,明月斜倚在九曲回廊的美人靠上,手中捧着本医书。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洒在她身上,映得凤袍上的金线熠熠生辉。 “皇后娘娘好雅兴。”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瑾身着一袭便服,手中提着个食盒,“朕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明月合上书,笑意盈盈:“陛下处理完政务了?今日不是要商议新的税赋政策?” 云瑾在她身旁坐下,打开食盒:“暂且搁置了。比起那些,朕更想陪陪皇后。” 他拈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唇边,“尝尝?” 就在这时,不远处假山后传来窃窃私语。 明月下意识要起身查看,却被云瑾按住:“别动,听听看。” “听说陛下要推行新政,怕是动了不少人的奶酪。” 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几位大人私下都在议论,说这皇后出身庶女,怕是在枕边吹了不少风......” “嘘!慎言!”另一人压低声音,“不过那明相虽倒了,他的门生故吏可都还在呢。指不定......” 话音未落,云瑾猛地起身,周身气压骤降。 明月连忙拉住他:“陛下息怒。这些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竟敢如此编排你!”云瑾眼中怒意翻涌,“朕要将这些乱臣贼子......” “若是因此大动干戈,反而坐实了他们的话。” 明月将他重新拉回座位,“新政推行本就阻力重重,陛下此时更需沉稳。”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喂进他嘴里,“而且,臣妾区区一介女流,哪有那么大能耐?” 云瑾含住桂花糕,咬下一口,语气依旧冷硬:“在朕心里,你比这天下任何珍宝都珍贵。容不得旁人诋毁半分。” 明月靠在他肩头,轻声道:“臣妾明白陛下心意。但与其堵住悠悠众口,不如做出实绩。待新政推行顺利,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云瑾沉默良久,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还是你思虑周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不过下次再让朕听到这些话,定不轻饶。” 明月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温柔:“臣妾相信陛下。就像陛下当初相信臣妾一样。” 远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而假山后的两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悄悄溜走了。 第十七章:怕吗? 初雪悄无声息地覆满宫墙时,明月正对着案头堆积的灾民奏折皱眉。 铜炉里的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忧虑。 忽听殿外传来脚步声,云瑾裹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玄色大氅上落满雪粒。 “这么晚还未歇?”他快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捂在怀中,“手冷成这样也不知添件披风。” 明月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反握住他的手:“陛下不是也在御书房忙到现在?听说西北雪灾严重,流民已到了京城近郊......” “正是为此事而来。”云瑾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朕打算开仓放粮,可朝中老臣以‘国库空虚’为由极力阻拦。” 他声音渐冷,“呵,前日他们还在为自家宗祠修缮奏请拨款。” 明月从他怀中退开,转身取出一份名册:“臣妾近日暗访了几家富商,发现他们囤粮居奇。若能......” “胡闹!”云瑾突然提高声音,抓起她的手腕查看,“你竟孤身犯险?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见她委屈地抿唇,他又立刻软下语气,“不是怪你,只是担心。这些事,交给朕来处理就好。” “可臣妾想为陛下分忧。”明月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还记得在丞相府时,臣妾连自己都护不住。但现在......” 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臣妾是皇后,是要与陛下共担山河的人。” 云瑾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头一颤。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放得极轻:“好,我们一起。明日早朝,朕便提出......”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侍卫神色慌张:“陛下!流民受奸人煽动,正往皇宫方向聚集,扬言要......要陛下给个说法!” 云瑾脸色骤变,正要下令调兵,却被明月拦住:“不可动武。臣妾愿随陛下一同前去,向百姓解释。” 见他要反驳,她握住他的手,“民心不可失,陛下难道忘了新政的初衷?” 雪越下越大,两人并肩站在宫门前。 云瑾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怕吗?” 明月回以一笑,凤冠上的东珠在雪光中闪烁:“有陛下在,臣妾从未怕过。” 她望着不远处涌动的人群,握紧他的手,“就像当初在相国寺,您接住我那样,这次,我们也一定能接住天下。” 第十八章:我是皇后明月 宫门前的积雪被火把映得通红,流民们举着简陋的木牌,呐喊声震得宫墙簌簌落雪。 云瑾正要开口,明月已松开他的手,提起裙摆走下白玉阶。 “大家静一静!”她的声音不算高亢,却穿透喧嚣,“我是皇后明月,今日不是以凤驾之尊而来,只是想同诸位父老乡亲说说话。”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庶女皇后?听说她以前......” “闭嘴!皇后娘娘在城西施过粥,我婆娘的病还是她瞧好的!” 明月望向说话的老汉,福了福身:“多谢老伯记得。” 她转向众人,解下披风盖在啼哭的孩童身上,“西北暴雪成灾,陛下三日前已下令开仓放粮,但奸商囤货、贪官克扣,才让诸位受冻挨饿。” “那陛下为何不管?!”有人高喊。 “因为有人欺君罔上!”云瑾突然走下台阶,帝王威压令全场噤声,“朕在此立誓,三日内彻查贪官污吏,严惩奸商!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 他转身握住明月冰凉的手,“皇后已暗访多日,拿到确凿证据。” 当夜,御书房烛火通明。 明月展开密密麻麻的账本,指尖点着某处:“城西米行的张员外,与户部侍郎来往密切,上月曾购入十万石粮食却未登记在册。” “好手段。”云瑾执起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每跳动一下,都在庆幸当初在相国寺接住了你。” 见她脸红,他正色道,“明日早朝,朕要你随驾听政。” “臣妾......不合规矩吧?” “朕说合就合。”云瑾将她圈在怀中,“那些老臣不是说你‘枕边吹风’?明日就让他们看看,朕的皇后如何胸有丘壑。” 他突然轻笑,“就像当初在茶寮,你识破我身份时那般聪慧。” 第二日朝堂,当明月捧着账本踏入时,满殿哗然。 “陛下!后宫干政成何体统!”御史大夫怒目而视。 云瑾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慢条斯理道:“皇后所奏,句句属实。倒是御史大人——” 他甩出密报,“您府上昨日刚收了张员外的贺礼?” 殿内一片死寂。 明月望向云瑾,他回以一笑,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展开账本:“诸位大人,且听臣妾细细道来......” 散朝后,云瑾揽着她走向坤宁宫:“朕的皇后,今日可让满朝文武开了眼。” “还不是陛下运筹帷幄?”明月倚在他肩头,“就像下棋,您早就算准了每一步。” “不。”云瑾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你才是朕这盘棋最妙的落子。有你在,这江山,朕守得更稳。” 第十九章:臣妾等你凯旋 连日奔波查案,明月终究抵不住疲惫,在审阅完最后一份奏折后,眼前一黑栽倒在案几上。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昏暗,唯有床头一盏宫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云瑾缓步走到床边,他的面容在光影下显得格外憔悴,眼底布满血丝,“你可知自己昏睡了整整两日?” 明月想要起身,却被云瑾按住:“别动,太医说你操劳过度,需静心调养。” 他舀起一勺药汤,递到她唇边,“把药喝了。” “陛下不用处理政务吗?”明月看着他,“赈灾的事......” “赈灾的事自有大臣们去办,朕现在只关心你。” 云瑾的语气不容置疑,“当初在丞相府,你为朕疗伤;如今换朕来照顾你。” 见她皱眉不肯喝药,他突然轻笑,“怎么,怕苦?” 未等明月回答,云瑾已将药汤一饮而尽,随即俯身吻住她的唇。 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许久,他才松开她,低声道:“这样,是不是就不苦了?” 明月脸颊绯红,轻捶他一下:“陛下,越发没个正形了。” “在你面前,朕不想做什么帝王。” 云瑾将她搂入怀中,声音低沉,“那日看你晕倒,朕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你有个万一,这江山,朕守着又有何用?”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贴身女官神色慌张:“陛下!西北传来急报,说是有叛军趁乱滋事!” 云瑾脸色骤变,下意识抱紧明月。 “知道了,朕稍后就去。”他转身欲走,却被明月拉住衣袖。 “陛下,西北之事刻不容缓,你去吧。” 明月强撑着坐起身,“臣妾已无大碍,你放心。” 见他犹豫,她又道,“还记得在宫门前,我们说要一起守住这天下吗?现在,臣妾等你凯旋。” 云瑾凝视她片刻,俯身轻吻她的额头:“等朕回来。若敢再偷偷操劳,朕定不轻饶。” 他转身大步离去,衣袂带起的风,吹得宫灯微微摇晃。 明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陛下,这次,换臣妾为你守好这后宫,守好这江山......” 她强撑着起身,拿起案头的奏折,烛火映照下,她的身影单薄却坚定。 第二十章:幸亏有你 西北战报如雪片般飞入京城,明月倚在坤宁宫的窗前,望着阴沉的天色,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 贴身女官捧着件狐裘走来:“娘娘,夜深了,当心着凉。” “陛下可有消息?”明月转身,目光灼灼。 女官摇摇头:“只知道陛下御驾亲征,已到了甘州城外。”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脚步声。 宁王旧部、如今被贬为庶人的赵将军竟擅闯后宫,被侍卫拦下仍高声叫嚷:“皇后娘娘!西北叛军中有神秘谋士,用兵如神,只怕陛下......” 明月心头一紧,快步上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赵将军跪在地上,神色焦急:“那人用兵手法,与当年明相如出一辙!老臣怀疑,是明相余孽在背后捣鬼!” 明月攥紧袖口,想起明雪临死前那阴鸷的笑。 正思忖间,又有宫人来报:“娘娘,京城粮仓突发大火,存粮烧去大半!” “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明月咬牙,“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彻查纵火之人!赵将军,你随我去查看火情!” 火场浓烟滚滚,明月不顾侍卫阻拦冲进火场。 在焦黑的粮垛旁,她发现半枚刻着云纹的玉佩——正是朝中某位老臣的信物。 “好个釜底抽薪。”明月冷笑,握紧玉佩,“他们想断了西北大军的粮草。” 深夜,御书房内,明月看着满桌奏折和密报,头痛欲裂。 突然,窗外传来异响,一个黑影翻窗而入。 “云舒?!”看清来人面容,明月又惊又喜。 云瑾满身血污,却仍笑着张开双臂:“朕答应过你,会平安归来。” 见她眼眶发红,他伸手抹去她的泪,“怎么,不相信朕?” “为何突然回京?西北战事如何?” 云瑾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沉:“朕收到消息,有人想在京城生事。放心,西北大局已定,朕留下了信得过的将领。倒是你......” 他扳过她的脸,“怎么又瘦了?” 明月正要开口,赵将军匆匆赶来:“陛下!皇后娘娘已查明,纵火案与户部尚书有关,这是证据!” 云瑾接过玉佩,眼神瞬间冷如寒冰:“好啊,朕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 他转头看向明月,眼底满是心疼与骄傲,“幸亏有你。” 明月靠在他肩头:“我们说过,要一起守好这天下。现在,该让这些跳梁小丑付出代价了。” 窗外,雷声隆隆,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朝堂。 第二十一章:有你在,真好 暴雨如注,敲打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云瑾端坐在龙椅上,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下方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户部尚书何在?”云瑾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出列,额头上满是冷汗:“臣......臣在。” “这枚玉佩,可是你的?”云瑾将玉佩掷于阶下,清脆的撞击声让尚书浑身一抖。 “陛下,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尚书急忙辩解。 “栽赃?”明月身着华服,缓步走上朝堂,“那日粮仓大火,本宫亲眼所见。尚书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这是越俎代庖!”尚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喊道。 “越俎代庖?”云瑾怒极反笑,“朕让皇后听政,有何不可?倒是你,勾结奸佞,意图断我西北大军粮草,该当何罪?” 朝堂上一片哗然,其他大臣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这时,一位老臣出列:“陛下息怒,尚书大人或许是被蒙蔽,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明月目光如炬,盯着那老臣:“王大人,不知您与张员外的往来书信,是否也只是误会?”说罢,命人呈上一叠信件。 老臣脸色瞬间惨白,瘫倒在地。 云瑾冷笑一声:“来人,将一干人等打入天牢,彻查到底!” 待众人被带走,朝堂上只剩下寥寥数人。 云瑾走下龙阶,牵起明月的手:“今日,多亏有你。” “这是我们共同的江山。”明月微笑着说,“还记得当初在雪夜,我们许下的诺言吗?” “自然记得。”云瑾握紧她的手,“与你共守山河,护天下太平。” 他转头看向剩余的大臣,“诸位爱卿,望你们引以为戒。往后,若再有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者,朕绝不姑息!” 退朝后,云瑾与明月并肩走在宫道上。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 “云舒,”明月轻声说,“其实,我从未想过能走到今天。” “朕想过。”云瑾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从在相国寺初见你时,朕就想过,要让你站在朕身边,与朕一同看这万里河山。” 明月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有你在,真好。” 云瑾揽住她的腰,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往后余生,朕定不负你,不负这天下。” 宫墙内外,繁花似锦,见证着这对帝王夫妻携手同行,共护山河。 第二十二章:今夜,得好好’惩罚’你 秋意渐浓,御花园的银杏叶染成金黄。 明月正在亭中研磨,准备为云瑾誊抄新政奏章,忽听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 “皇后娘娘!三皇子在假山后摔着了!”宫女气喘吁吁跑来。 明月心头一紧,毛笔在宣纸上晕开墨团。 待她赶到时,三皇子膝盖渗血,正抱着奶娘痛哭,一旁的贤妃拿着帕子,神色却难掩慌张:“妹妹可算来了,皇子贪玩,不小心......” “奶娘,仔细说说经过。”明月蹲下身子,一边为孩子包扎,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假山石上的新鲜划痕——那痕迹呈细长状,分明是被利器剐蹭所致。 三皇子抽噎着抓住她的衣袖:“皇、皇婶,有人推我......”话未说完,贤妃突然打翻茶盏:“童言无忌,妹妹莫要多想!” 当夜,云瑾批阅完奏折,见明月对着案头的碎瓷片出神,不由皱眉:“谁惹你生气了?” “今日三皇子之事,必有蹊跷。”明月将碎片拼合,缺口处残留的胭脂红格外刺眼,“贤妃的妆容,与这颜色一模一样。” 云瑾指尖轻敲桌面,神色渐冷:“她背后是礼部尚书,最近在新政推行上没少作梗......”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暗卫单膝跪地:“陛下!礼部尚书之子在醉仙楼与人争执,口出狂言称‘皇后不过是庶女,迟早......’” “够了!”云瑾猛地起身,龙袍扫落奏折,“明日早朝,朕要他......” “且慢。”明月按住他手背,目光沉静,“此时动他,恐生变故。不如......”她凑近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 云瑾先是一怔,继而露出笑意:“好,就依皇后的计策。倒是你......” 他突然将她搂入怀中,“怎么越发聪慧,让朕又爱又怕?” “怕什么?” “怕你哪天嫌朕笨拙,转身就走。”云瑾低头咬住她耳垂,“所以......”他突然抱起她走向寝殿,“今夜,得好好‘惩罚’你。” 明月红着脸捶他:“陛下又胡闹!明日还要......” 话被吞没在绵长的吻里,殿外秋风掠过银杏林,却吹不散满室旖旎。 谁也没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这一幕,眼中闪过阴鸷的光。 第二十三章:守护这江山,守护我们的诺言 次日早朝,礼部尚书之子张扬的醉话如同一颗石子,在朝堂激起千层浪。 云瑾端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却似淬了冰,冷冷扫过下方窃窃私语的群臣。 “陛下,犬子酒后失言,还望陛下恕罪!”礼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 云瑾还未开口,明月身着皇后服饰,缓步走上朝堂。 她目光从容,声音清亮:“尚书大人,令郎所言,究竟是酒后失言,还是真心话?” “皇后娘娘!这......这纯属污蔑!”尚书额头上青筋暴起,慌乱辩解。 “是吗?”明月微微冷笑,示意宫女呈上一叠信件,“这些信件,可是从令郎书房搜出,里面字字句句,都在谋划如何扳倒新政,诋毁陛下与本宫。”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尚书脸色煞白,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尚书大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云瑾的声音冰冷如霜,“结党营私,妄图动摇国本,该当何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丞相旧部、左侍郎突然出列:“陛下,仅凭几封信件,恐怕难以服众。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明月目光如炬,直视左侍郎:“左侍郎如此着急为尚书大人开脱,莫非......也与此事有关?” 说罢,又示意呈上另一叠证据。 左侍郎看着眼前的证据,冷汗直冒,双腿一软,也跪了下去。 云瑾怒不可遏:“来人,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天牢!” 退朝后,云瑾与明月在御花园散步。 秋风拂过,银杏叶纷纷飘落,宛如金色的雨。 “这次多亏了你,将他们一网打尽。”云瑾握住明月的手,眼中满是赞赏。 明月轻轻摇头:“这不过是开始。陛下,您可还记得贤妃?三皇子之事,背后恐怕还有隐情。” 云瑾神色一凛:“你是说,贤妃与他们勾结?” “很有可能。”明月目光坚定,“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不能再给他们可乘之机。” 云瑾将明月搂入怀中:“有你在朕身边,朕便安心。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我们都能一一破解。” 明月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嗯,我们一起,守护这江山,守护我们的诺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贤妃正盯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别得意太早,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四章:有朕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深夜的椒房殿烛火摇曳,贤妃捏着密信的指尖微微发抖。 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门声,她匆忙将信纸塞进妆奁,强装镇定:“进来。” 暗卫掀帘而入,单膝跪地:“主子,左侍郎在牢中咬出了您。” “废物!”贤妃踹翻矮凳,珠翠发饰散落一地,“早该让他服下毒药!” 她来回踱步,突然冷笑,“不过无妨,还有最后一张牌。” 第二日,御膳房突然传来尖叫。 当明月赶到时,小厨房的灶台上摆着半碗发黑的羹汤,御厨瘫坐在地,面色青紫:“皇后娘娘饶命!有人给了我这包药,说......说只是让陛下腹泻!” 云瑾攥着药包推门而入,龙袍下摆沾着雨水:“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幕后黑手!” 他转身握住明月冰凉的手,声音发颤,“若不是你觉得羹汤气味不对......” “陛下,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明月抽出帕子替他擦去额角的雨珠,目光扫过打翻的药碗,“御厨既说只让您腹泻,可见对方不想立刻弑君。” 她突然瞳孔微缩,“不好!是调虎离山!” 与此同时,冷宫方向浓烟滚滚。 明月和云瑾赶到时,看守太监倒在血泊中,冷宫大门洞开。 贤妃披头散发站在火场中央,手中握着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隐约可见“宁王”二字。 “贤妃,你还有何话说?”云瑾怒喝。 贤妃突然仰头大笑,火光映得她面容狰狞:“云瑾!你以为扳倒了大臣就能高枕无忧?宁王余部遍布天下,而你......” 她猛地掏出匕首刺向明月,“最爱的人,马上就要......” 寒光闪过,云瑾挥剑斩断匕首,剑锋擦着贤妃耳畔划过。 明月按住他颤抖的手腕:“留活口。” 她转向贤妃,眼中闪过冷芒,“本宫倒想听听,宁王还有什么后手。” 贤妃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等着吧,明日的祭天大典......” 她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血倒地。 明月蹲下身,从她袖中摸出个小瓷瓶:“服毒自尽,看来幕后之人早有准备。” 她将瓷瓶递给云瑾,目光望向京城方向,“陛下,祭天大典恐怕是场鸿门宴。” 云瑾握紧她的手,剑上的血滴落在青砖:“有朕在,没人能伤你分毫。明日,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火势渐弱,灰烬随风飘向暗沉的夜空,而更大的阴谋,正在祭天大典的礼乐声中悄然酝酿。 第二十五章:朕带你去看真正的万里河山 祭天大典当日,天坛祥云缭绕,钟鼓齐鸣。 云瑾身着十二章纹冕服,手持玉圭缓步登上祭台,明月头戴凤冠,紧随其后。 坛下百官肃立,却不知暗处已有无数把利刃对准高台。 “吉时已到——”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 云瑾正要将玉圭插入祭坛,忽听人群中传来一声爆喝:“昏君受死!” 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猛地推开云瑾,自己却被箭矢擦过肩头,顿时鲜血染红了霞帔。 “明月!”云瑾目眦欲裂,抽出腰间佩剑,帝王威压迸发:“护驾!格杀勿论!” 混乱中,数百死士从人群中冲出,刀光剑影映得祭台一片猩红。 “陛下快走!”贴身侍卫将云瑾护在中央,却见明月手持短刃,挡在他身前:“我没事!先平叛!” “好个伉俪情深!”熟悉的阴笑响起。 宁王从暗处走出,手中把玩着明雪生前的步摇,“云瑾,当年你夺我皇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云瑾剑指宁王,声音冷如冰霜:“逆贼!你以为这点人手就能打败朝堂?” 他突然转头看向明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皇后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明月心领神会,忍痛吹响暗藏的竹哨。 霎时间,埋伏在四周的羽林军如潮水般涌出,将叛军团团围住。 “原来你早有准备!”宁王脸色骤变,却仍不甘心,“但你别忘了,祭坛下埋着......” “炸药?”明月冷笑,扯开染血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灼伤,“三日前本宫便派人挖走了。倒是宁王,你勾结西域番邦的密信,此刻恐怕已在御史台案头。” 宁王如遭雷击,手中步摇应声落地。 云瑾趁势挥剑:“逆贼伏诛!”寒光闪过,宁王倒地。云瑾扔掉佩剑,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明月:“撑住!太医马上就到......” “陛下......”明月虚弱地笑了笑,“看来我们又赢了。”她抬手抚上他紧绷的脸,“别担心,这点伤......”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云瑾紧紧搂着她,声音哽咽:“你若敢死,朕便踏平这世间!”他抱起明月,转身对众人怒喝:“传令下去,彻查余孽,一个不留!” 夕阳西下,天坛上硝烟渐散。 云瑾抱着明月走向马车,怀中的人苍白如纸,却仍紧紧攥着他的衣袍。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喃喃道:“等你醒来,朕带你去看真正的万里河山......” 第二十六章:从此不离不弃,共守山河 太医院的药香淡去时,已是初雪飘落。 明月倚在未央宫的软榻上,看着云瑾小心翼翼地将药碗吹凉,嘴角忍不住上扬:“陛下如今倒像个伺候人的小太监。” “敢打趣朕?”云瑾挑眉,却温柔地将她扶起,“张嘴。良药苦口,喝了才能好得快。” 见她皱着眉吞下汤药,又连忙递上蜜饯,“等你痊愈,朕带你出宫转转。”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暗卫单膝跪地:“陛下!西域番邦送来降书,愿永世称臣!” 云瑾与明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 “拿上来。”云瑾展开羊皮卷,嘴角笑意渐浓,“这些年的征战与谋划,总算有了结果。” 他将降书递给明月,“这也有你的功劳。” 明月指尖抚过上面的文字,想起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是陛下运筹帷幄,臣妾不过略尽绵力。” 她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敛,“只是不知,民间对新政的看法如何?” “百姓都说,”云瑾握住她的手,“自‘明月皇后’协理朝政以来,赋税轻了,灾粮足了,日子也安稳了。”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还有人说,陛下惧内......” “陛下!”明月脸颊绯红,轻捶他胸口,“定是哪个胆大的在胡言!” “朕倒觉得,‘惧内’也没什么不好。”云瑾将她搂入怀中,龙袍裹住两人,“若能与你这般岁岁年年,就算被天下人笑话又何妨?”他突然起身,从袖中取出个锦盒。 打开盒盖,一对并蒂莲样式的玉佩静静躺着,温润的玉色映着烛光。 “这是朕命人特意打造的,”云瑾拿起玉佩系在她颈间,“你我一人一块,就像......” “就像你我,从此不离不弃,共守山河。” 明月倚在他肩头,听着熟悉的心跳声。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将宫墙染成一片银白。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烟火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色彩。 “云舒,”明月轻声道,“你看,这天下太平了。” “不,这只是开始。”云瑾低头吻住她的发顶,“往后,朕还要与你看遍江南烟雨、塞北风光,要让这万里河山,都记得我们的故事。” 第二十七章:岁月静好 阳春三月,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 明月半倚在亭中的美人靠上,手中捧着一卷医书,身旁的小桌上放着刚沏好的碧螺春。 微风拂过,花瓣轻轻落在书页间。 “皇后娘娘又在偷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瑾身着一袭月白常服,手中提着个竹篮,“猜猜朕给你带了什么?” 明月合上书,笑意盈盈:“莫不是臣妾最爱吃的糖渍梅子?” “果然瞒不过你。”云瑾在她身旁坐下,打开竹篮,“御膳房新制的,还热乎着呢。” 他拈起一颗梅子,递到她唇边,“尝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孩童的笑闹声。 六岁的太子牵着妹妹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父皇!母后!我们抓到蝴蝶了!”小公主举着纱网,网中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正扑闪着翅膀。 明月伸手将女儿抱到膝上,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调皮了?当心摔着。” “才不会呢!”太子仰着小脸,“我会保护妹妹!就像父皇保护母后一样!” 云瑾闻言,伸手将儿子揽入怀中,眼底满是宠溺:“好,不愧是朕的儿子。等你长大了,也要好好守护这江山,还有你想守护的人。” 正说着,贴身女官匆匆赶来:“陛下,边疆传来急报......” 云瑾抬手示意女官噤声:“今日不谈国事。”他转头看向明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要一起去江南?” 明月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自然记得。只是这国事......” “有诸位爱卿在,能有何事?”云瑾握住她的手,“明日一早,我们就微服出宫。太子也该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太子和小公主闻言,兴奋地欢呼起来:“好耶!去玩喽!” 明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满是温暖。 她靠在云瑾肩头,轻声道:“云舒,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让我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岁月静好。” 云瑾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傻瓜,这一切,本就该是我们的。往后余生,朕还要与你看更多的风景,走更远的路。”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亭中,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远处,宫墙内外,皆是一片安宁祥和。 第二十八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青石板路上,细雨如丝。 明月撑着油纸伞,望着街边叫卖的糖画摊,眉眼弯成月牙:“云舒,你瞧那糖画,和咱们在京城庙会上买的一模一样。” 云瑾替她拂去肩头的雨丝,将斗篷又紧了紧:“想吃?”说着便要往摊前走,却被太子拽住衣角。 八岁的少年仰着红扑扑的脸,指向河对岸的茶楼:“父皇!那里在说书!讲的好像是您和母后的故事!” 小公主踮着脚张望,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我要听!我要听!” 茶楼内茶香四溢,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且说那皇后娘娘,单枪匹马闯入贪官府邸,救下数万灾民!陛下得知后,连夜快马加鞭......” “先生说错啦!”小公主突然奶声奶气地打断,“明明是母后先发现贪官的!父皇还被蒙在鼓里呢!” 满堂哄笑,说书先生捋着胡须笑问:“小娘子怎知得这般清楚?莫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明月笑着捂住女儿的嘴,云瑾则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童言无忌,先生莫怪。这故事有趣,权当打赏。” 出了茶楼,太子突然皱起眉头:“父皇,故事里好多都不对。您和母后明明......” “故事嘛,本就是真真假假。”云瑾蹲下身子,认真道,“但有一点没错——无论遇到什么,父皇和母后都会并肩而立。” 他牵起明月的手,目光温柔,“就像现在这样。” 暮色渐浓时,四人在临河客栈落脚。 明月推开窗,见河面上飘着盏盏莲花灯,忽然想起什么:“云舒,你可还记得相国寺的许愿灯?” “自然记得。”云瑾从身后环住她,“那时我许愿......” “许愿什么?”太子好奇地凑过来。 云瑾与明月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小公主眨着大眼睛,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纸折的小船:“我也许愿了!愿父皇母后永远在一起,我和哥哥永远不分开!” 太子红着脸抢过小船:“幼稚!我许的愿才有用——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明月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鼻尖泛酸:“傻孩子,你们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明月爬上柳梢。 云瑾望着怀中的妻儿,低声道:“看,这就是我们守护的人间烟火。” 明月靠在他肩头,轻声回应:“往后,还要和你一起,看更多的万家灯火。” ————全文完。 来自云瑾的内心独白: 星火燎原处,幸得你相燃 初遇时相国寺的雨丝缠在你发间,我伸手接住跌进怀中的你,那时只当是命运偶然的玩笑。可你仰起脸时,眼底跳动的倔强光芒,却像一簇星火,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终年冰封的心湖。 朝堂波谲云诡,旧臣的阻挠、叛军的暗箭,我握剑的手从未颤抖。唯独见你为查贪官孤身涉险,在火场中被浓烟呛得咳嗽,我的心跳几乎停滞——原来这江山再重,也抵不过你眉眼间半分黯淡。 你总说要与我共担山河,可我多想将所有风雨都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当你身着凤袍立于朝堂,字字铿锵拆穿奸佞,我望着你背影忽然明白,我的小姑娘早已不再需要庇护,她是与我并肩的光。 如今江南烟雨朦胧,你撑着伞在青石板上浅笑,孩子们的笑声萦绕耳畔。我才惊觉,当年那簇星火早已燎原,烧尽了权谋的阴霾,在我荒芜的天地间,开出永不凋零的繁花。原来这万里江山最美的风景,从来都是你站在我身旁,说“云舒,我们一起”。 来自明月的内心独白: 从尘埃到星河,幸而有你并肩 相国寺的雨,是我晦暗人生的转折。跌进你怀中时,我以为不过是命运又一次玩笑。那时的我,不过是相府里任人欺凌的庶女,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住,又怎敢奢望你眼中的温柔会是真心? 初入宫廷,权谋如网,暗箭难防。贤妃的算计、旧臣的轻蔑,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可每当我想要退缩,你总会握住我的手说“有朕在”。你知道吗?你的信任,就像黑夜里最亮的星,让我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气。 当我站在朝堂之上,手持证据驳斥奸佞,听见你毫不掩饰的赞赏,我忽然懂得,你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皇后,而是能与你共担风雨的知己。那些挑灯夜战商讨新政的日子,那些并肩对抗叛军的时刻,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早已将彼此刻进了生命。 江南的烟雨里,看着孩子们嬉笑打闹,你从身后环住我,说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曾经身处尘埃的我,竟也能在你的守护与陪伴下,成为与你共耀星河的存在。云舒,这一路幸而有你,往后余生,亦愿与你共览山河,不负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