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沙发通古今全文阅读(章节)最新章节_我家沙发通古今全文阅读
“这破沙发,又卡屁股。” 我把薯片袋往茶几上一甩,整个人陷进米色布艺沙发里。 1 自从三个月前在二手市场淘回这张沙发。 每次坐下都像掉进棉花糖陷阱,今天更是硌得尾椎骨生疼。 我伸手往坐垫缝隙里掏,指腹突然触到个硬物。 指甲抠出个铜色钥匙扣,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境”字。 正要仔细端详,沙发突然发出嗡嗡震动,扶手两侧亮起幽蓝光点。 “什么鬼。” 我吓得蹦起来,后腰却被无形力量拽回原位。 蓝光交织成旋涡,沙发周围的空气泛起水波纹。 等我再睁眼,雕花檀木屏风、鎏金香炉,青纱幔帐。 这古色古香的场景,分明是古装剧里的王府内室。 2 “何人在此?” 清冷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 我攥着钥匙扣缩成一团,只见玄衣男子掀开珠帘。 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他长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这张脸要是放在现代。 绝对能迷倒万千少女。 “我......我走错片场了?” 我下意识摸出手机,屏幕漆黑毫无信号。 男子长剑出鞘,寒光抵住我咽喉: “探子?是哪个藩王派你来的?” “大哥,有话好说。” 我举起双手,钥匙扣在掌心反光: “我真不是坏人,我家沙发突然把我送过来的。” 男子剑尖微颤:“沙发?那是何物?” “就是......。” 我语塞,瞥见桌上宣纸。 抓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下“沙发”二字。 “就像椅子,软乎乎的,能坐能躺。”他盯着字皱眉: “从未听闻,你衣着怪异,言辞荒诞。” “若不交代清楚,休怪本王不客气。” 3 我眼睛一亮: “本王?你就是大境朝的王爷慕玄霄?” 剑尖下移一寸: “既知本王身份,还敢擅闯亲王府?” 我深吸口气: “王爷,我真的来自未来,我家沙发不知怎么有穿越功能,我也不想来的。” “但既然来了,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瞥见墙角堆积的账本,灵机一动: “我听说大境朝最近缺水缺粮,百姓都快揭不开锅了?” 王爷瞳孔骤缩,收剑后退半步: “你如何得知?” 我胡诌道: “未来的史书上写的。” “我学过现代种植技术,能让粮食增产,还会打井取水的办法。” 他盯着我打量许久。 突然扬声:“来人,给这位......。” “我叫刘小露。” “给刘姑娘安排客房。” 王爷转身时。 我注意到他衣摆下露出的绷带,隐约渗着血迹。 “明日卯时,随本王去城郊旱田。” 4 等丫鬟领我到客房,我瘫坐在雕花床上,掐了自己一把。 生疼,看来不是做梦。 第二天清晨,我跟着王爷出了王府。 马车颠簸在黄土路上,扬起阵阵沙尘。 路边田地里,枯黄的稻苗蔫头耷脑。 几个老农跪在地上,对着干裂的土地磕头。 王爷掀开马车帘子,神色凝重: “去年大旱,今年蝗灾。” “朝廷拨的赈灾粮,大半被贪官克扣。” “本王虽接管了漕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握紧钥匙扣: “王爷,带我去水源地看看,我有办法。” 马车在一处干涸的河床停下。 我跳下车,踩着龟裂的泥土观察: “这里地下肯定有水,只是水位下降了。” “我们可以打深井,再用竹筒做管道,把水引到田里。” 王爷皱眉:“竹筒易腐,如何长久?” 我想起历史书里的都江堰: “用陶管,烧制长条形陶管,一节节连接,再埋进土里。” “虽然费些功夫,但一劳永逸。” 王爷沉思片刻,突然露出浅笑。 这一笑,竟比初升的太阳还耀眼: “刘姑娘,或许你真是上天派来的救星。” 5 看完了水源地,我们又上了马车。 几分钟后,马车在田埂边停了下来。 刚停稳,几个老农就围了上来。 为首的老汉膝盖上还沾着泥土。 浑浊的眼睛盯着王爷腰间的玉佩。 “九王爷,这地再没水,秋粮可就彻底绝收了。” 王爷侧身让出位置: “这位是从外地请来的治水先生刘先生。” “她有法子。” 我被“先生”二字噎得直想笑。 直得硬着头皮跨下马车。 干裂的土地在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 远处土坡上横七竖八躺着枯死的牛尸。 我蹲下身,指甲抠进板结的土层。 突然被人一把拽起: “使不得,脏了贵人的手。” 我抬头一看。 原来拽我的是个精瘦汉子。 腰间别着铜哨,看衣着应该是王府护卫。 我甩开他的手: “不摸清土质,怎么找水源?” “王爷,咱们先找个地势低洼的地方。” 王爷指向西北方,荒草掩映间露出半截青石井口: “后山脚下的老井还剩些积水,但根本不够用。” “去年淘井时,工匠说再往下就是岩层。” 6 我摸着下巴绕着井口转圈,突然瞥见井壁青苔: “这井壁上的青苔还没干透,说明地下水位虽然下降,但肯定还有水。” “咱们得换个法子,不用往下挖,往横里掏。” 护卫队长皱眉: “横着挖?姑娘莫不是说笑?” 我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图: “就像挖窑洞那样,水平方向开凿暗渠。” “暗渠顶部修成拱形,用砖石加固,既能减少塌方,又能增大储水量。” 王爷蹲下身细看,玄色广袖扫过泥土: “可这工程量......。” “让百姓以工代赈。” 我突然提高声调,周围围观的老农们明显精神一振: “官府提供工具和口粮,大家出力挖渠。” “等收成好了,再用粮食抵工钱。” 人群中爆发出窃窃私语。 老汉颤巍巍开口: “能吃饱饭......真能吃饱饭?” “本王以亲王印信担保。” 王爷突然拔出佩剑,剑尖在青石上刻下“粮”字,火星四溅。 “三日内,第一批粟米必到。” 7 欢呼声中,我注意到远处官道扬起烟尘。 “是太子。” 护卫队长低声提醒。 王爷挺直脊背,佩剑入鞘时发出清越鸣响。 太子撩开帘子的瞬间,我差点笑出声。 这浓妆艳抹的粉底。 描得比我还夸张的眉形。 活脱脱像从戏台子上走下来的。 太子捏着帕子掩住口鼻: “九弟好兴致,带着个野丫头在泥地里打滚?” 王爷语气冷淡: “这位是治水能人。” “太子若是关心灾情,不如调拨些漕运的木材?暗渠需要支撑梁。” 太子突然笑出声,涂着丹蔻的手指点向我: “就凭她?连裤脚都沾着牛粪的村姑,也配谈治水?” 我撸起袖子: “要不咱俩打个赌?” “三个月内。” “若不能让这片地重新长出庄稼。” “我就从王府正门爬出去。” “但要是我做到了,太子您就把克扣的赈灾粮,一粒不少地吐出来。” 8 死寂。 太子脸上的笑容凝固成青灰色。 马车辕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王爷突然上前半步,玄衣遮住我的身影: “太子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灾民还等着救命粮。” 太子甩下一句: “不知天高地厚。” 马车掉头时扬起漫天黄土。 我呸地吐掉嘴里的沙子。 听见王爷闷笑的声音: “刘姑娘,你这性子,倒真适合在大境朝混。” 我捡起树枝继续画图: “少贫嘴,现在最要紧的是制陶管。” “王爷,你知道哪里有手艺好的窑匠?” 王爷蹲在我身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城西醉陶居。” “不过那窑主脾气古怪,连本王......。” “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 我转头时差点撞上他的鼻尖。 慌忙后退却踩进泥坑。 腰上突然多了只手,将我稳稳扶住。 “小心。” 我抬头,正对上他泛红的耳尖。 9 远处传来梆子声,已是未时三刻。 我挣脱他的手,在裙摆上蹭掉泥巴: “走吧王爷,咱们得去会会那个倔老头了。” “要是搞不定陶管,可就真要从王府爬出去了。” 马车刚驶入城西巷子,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就扑面而来。 醉陶居门前围满了人。 几个衙役正举着水火棍驱赶百姓: “都散了,窑主犯了事,王府要查封。” “让开。” 王爷冷喝一声,玄色衣袍扫过人群。 衙役们瞥见玉佩,脸色骤变,慌忙行礼。 我冲进院子,正看见白发老者被铁链捆着,脚边散落着碎陶片。 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 “王...王爷?您可要为老奴做主,这些人说老奴私通敌国。” “可老奴只是在试烧新式陶管。” “是谁下的令?” 王爷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领头衙役哆哆嗦嗦掏出公文。 封皮上赫然印着太子府的朱红大印。 10 我蹲下身捡起陶片,断面处细密的气孔清晰可见: “好手艺。” “这陶土掺了高岭土和石英砂,烧制温度至少在一千两百度以上。” 我转头盯着衙役: “太子府说私通敌国?证据呢?” 衙役额头冒汗: “这...这...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王爷抽出佩剑,剑锋挑起铁链: “把人放了。” “本王倒要问问太子,无端构陷匠人,是何居心。” 铁链坠地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老者突然抓住我的衣角: “姑娘,你说的新式陶管...真能救百姓?” 我扶他起身: “只要能批量烧制,绝对没问题。” “不过还得改进一下窑炉,您这龙窑...。” 话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11 太子摇着折扇施施然走来。 身后跟着几个肥头大耳的官员。 “九弟好大的官威,私放钦犯,该当何罪?” 王爷剑尖微颤: “太子可知,这位窑匠正在烧制的陶罐,能解旱灾?” 太子身旁的胖官员冷笑: “笑话。不过是些破陶烂瓦。” “再说了,救灾粮款早已经下发,哪来的旱灾?” 我突然笑出声: “李尚书记性不好?” “上个月您在城西醉仙楼,一顿饭吃掉的粮食,够这巷子百姓吃半年。” 李尚书脸色涨成猪肝色: “你,无礼贱民。” 王爷收剑入鞘: “够了,太子若不信,大可派人监督制陶。” “但若因此耽误灾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本王定当如实禀明陛下。”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甩袖而去。 等人群散尽,老者突然跪了下来: “姑娘,老奴这条命,往后就是你的了。” 12 我慌忙搀扶: “使不得使不得,咱们先把窑炉改造成阶梯窑,这样能提高烧制效率。” “王爷,您能调些铁匠过来吗?需要打造耐高温的夹具。” 王爷刚要开口。 一名侍卫疾驰而来: “王爷,城南粮仓...粮仓着火了。” “走。”” 王爷翻身上马,伸手将我拽上马鞍。 风在耳边呼啸。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隐约听见他低声说:“抓紧。” 粮仓浓烟滚滚,救火的百姓被衙役拦在外面。 我跳下马来,正看见李尚书指挥家丁往火堆里扔油桶。 “住手。” 我冲上前去,被家丁一把推开。 王爷眼疾手快扶住我,寒声道: “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尚书抹了把脸上的黑灰: “意外失火,纯属意外。” 13 我盯着他袖口的油渍,冷笑: “意外?李大人的锦袍,怕是要拿去当铺换钱了吧?” “王爷,您看这火势,是不是从粮囤中间烧起来的?” 王爷脸色骤变。 他突然抽出佩剑,剑尖指向李尚书: “封锁城门,严查进出车辆。” “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动赈灾粮。” 混乱中,我感觉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 转头一看,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塞给我一块烧焦的布片就跑开了。 借着月光,布片上依稀可见“太子府”三个字。 “王爷,证据...。” 我刚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太子的马车再次出现,车帘后隐约露出一抹阴笑。 “九弟这是在查案?” 太子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需不需要皇兄帮忙? “毕竟...这粮仓的钥匙,可在皇兄手里。” 王爷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我突然想起小乞丐的布片。 悄悄塞进他掌心: “王爷,先救火,有些人,他是跑不掉的。” 14 晨光熹微,烧焦的木梁还在冒着青烟。 王爷捏着那块烧焦的布片。 指腹反复摩挲着“太子府”三个字。 “这布片......。” 他刚开口,就被李尚书的嚎哭声打断。 李尚书扑在满地的灰烬上: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粮仓一烧,百姓可怎么活啊。” 他突然转头看向我: “都怪你这个妖女,肯定是你施了什么妖术。” 我冷笑一声: “妖术?李大人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戏班子?” “王爷,不如现在就搜李大人的府邸,看看能不能找到没烧完的粮袋?” 李尚书脸色骤变: “你,你血口喷人。” "搜。” 王爷冷声道。 话音刚落,一队侍卫已将李尚书团团围住。 “且慢。” 太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长枪的护卫。 “九弟,没有证据就搜朝廷命官的府邸,怕是不合规矩吧?” 我举起那块烧焦的布片: “证据?太子殿下对这块布可有印象?” “还有,李尚书袖口的油渍,和粮仓里的火油味道一模一样,不知作何解释?” 15 太子眼神一滞,随即大笑起来: “笑话,就凭一块破布?” 王爷突然开口: “当然不止。” “本王已派人封锁了所有城门,出城的马车里,怕是藏着不少意外失火的证据吧?” 太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 “王爷,在李尚书的别院,发现了藏匿的粮车。” 李尚书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太子脸色铁青,强撑着说道: “就算李尚书私吞粮款,也与本王无关。” 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 上面是小乞丐画的简略地图,标着藏粮地点。 “是吗?” “太子殿下,这地图上的笔迹,和您书房里的奏折,可是如出一辙啊。” 太子猛地看向我: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王爷上前一步: “皇兄,事到如今,还是跟父皇解释吧。” 太子突然疯狂大笑: “好,好,九弟,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他转身钻进马车,疾驰而去。 16 李尚书被侍卫带走时。 还在不停地哀嚎: “太子殿下救我啊,太子殿下......。”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我松了口气: “总算是解决了。” 王爷脸色凝重: “还没完,太子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粮食分发给百姓。” 我点头: “没错,另外,窑匠那边也得加快进度。” “对了,王爷。” “我想在城里设个工坊。” “专门教人烧制陶管,这样可以提高效率。”” 王爷看向我,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 “好,本王立刻安排,多亏有你。” 我摆摆手: “谢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度过难关吗?” 17 这天。 我正在指导工匠调整窑炉温度。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跑出去一看。 只见十几个百姓举着锄头。 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妇人哭喊着: “还我儿子命来。” “你们说挖渠能有活路,可我儿子却被塌方埋了。” 王爷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我赶紧走上前: “大姐,您先别急,慢慢说。” 原来,昨天一处工地发生了塌方。 一名年轻工匠被埋在了下面。 虽然人被救了出来,但受了重伤。 妇人哭喊道: “这都是你们的错,我们要粮食,要说法。” 人群骚动起来。 王爷正要开口,我拉住了他。 低声说:“交给我。” 我站到高处,大声说道: “各位乡亲,这次塌方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受伤的工匠,医药费由王府承担。” “但请大家相信,我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长远打算。” “如果现在放弃,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18 有人犹豫着说: “可是......我们实在是怕了。” 我走下高台,来到妇人身前: “我知道大家害怕。” “这样吧,从今天起。” “我和王爷每天都会到工地监督,确保安全。” “如果再出问题,我刘小露,第一个从王府爬出去。” 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 许久,那妇人抹了把眼泪: “姑娘,我们信你。” “但要是再出事......。” 我坚定地说: “不会再有下次了。” “走,带我去看看塌方的地方。” “我们一起想办法改进。”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 王爷走到我身边: “你不怕吗?” 我转头看向他: “怕什么?” “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没什么好怕的。” 王爷突然笑了。 这笑容温暖而坚定: “说得对,有你在,本王什么都不怕。” 19 塌方事件平息后的第七日。 新改良的阶梯窑正吞吐着赤红火焰。 我盯着窑口跳动的火苗。 突然摸到口袋里那枚发烫的钥匙扣。 这是穿越的关键,此刻的异动意味着什么? “刘姑娘,陶管裂了。” 窑匠的喊声打断思绪。 我转身时,后腰猛地撞上扶手。 蓝光乍现的瞬间。 熟悉的客厅天花板出现在头顶。 我竟毫无征兆地回到了现代。 20 “什么情况?” 我瘫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茶几上的薯片袋还保持着三天前被我甩下的褶皱。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未读消息轰炸。 而窗外依旧是车水马龙的都市。 我抓起钥匙扣反复端详,突然灵光乍现。 “能来回穿越,那岂不是......。” 我冲向冰箱。 把速冻水饺,压缩饼干,火腿肠一股脑塞进背包。 又从储物柜翻出应急矿泉水。 我又跑到超市里疯狂采购。 结账时收银员目瞪口呆: “姑娘,囤货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21 回到家。 我把沉甸甸的塑料袋扔到沙发上。 我发现钥匙扣再次发烫。 蓝光旋涡中。 我怀里的物资跟着穿越。 落地时正砸在王爷脚边。 “这是何物?” 王爷剑尖还未完全出鞘。 就被火腿肠的包装反光晃了眼。 我扯开一包饼干塞进他手里: “吃的,现代的速食,能快速填饱肚子。” 他咬下一小口,瞳孔瞬间放大: “竟有如此酥脆的糕点,且无需烹煮?” 我举起矿泉水瓶晃了晃: “不止这些,密封的干净水,绝对不会拉肚子。” “走,带这些去给工地的百姓。” 22 王府马车上。 王爷反复研究矿泉水瓶: “这透明罐子,坚韧异常,还能看清里面的水。” 我得意地展示压缩饼干: “这叫塑料,压缩过的粮食,小小一块能顶一顿饭。” “王爷,有了这些,至少能撑到陶管铺设完成。” 城郊工地,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我拧开矿泉水递给面黄肌瘦的老汉: “您尝尝,比井水还干净。” “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 老汉突然跪地磕头: “仙女,这水甜得像蜜,还有这......。” 他捏着压缩饼干: “仙女,这是何物?” 我笑了笑: “这是压缩饼干,能让你们填饱肚子的食物。” 我挨个分发食物: “都起来,这些是暂时的。” “等陶管通水、新粮种下,好日子在后头。” 23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有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跑过来,往我手里塞了朵野花: “神仙姐姐,给你。” 王爷看着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 “刘姑娘,你这法子,比千军万马还管用。” 我晃了晃空掉的塑料袋: “那当然,对了,陶管开裂的问题,我在现代查了资料。” “烧制后不能急着降温,得用......。” “慢着。” 王爷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你说的现代,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没有灾荒?没有争斗?” 我望着他眼底的期待,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 锁屏壁纸是去年在海边拍的照片,湛蓝天空下,浪花翻涌。 “看,这是大海,比大境朝最大的湖泊还辽阔。” “人们用钢铁造的船在上面航行。” 王爷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触碰: “如此奇景......真的存在?” “当然,等这边事情结束。” “说不定能带你去看看。” 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愣住了。 王爷的眼神突然变得滚烫。 转身时衣摆带起的风,卷走了我耳尖的温度。 24 当晚回王府的路上,马车突然停下。 前方火把通明。 太子的声音穿透夜色: “九弟,听说你得了神仙赏赐?不介意与皇兄分享吧?” 我握紧剩下的半包火腿肠,低声道: “王爷,他们怕是闻到风声了。” 王爷按住我的手。 佩剑出鞘时龙吟清越: “把东西收好。” “今日,谁也别想从本王手里夺走半分。” 25 我还未反应过来。 王爷的手已紧紧按住我藏着物资的背包。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太子带着一队侍卫缓缓走近。 火把的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九弟这是何意?见了皇兄,还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 “皇兄说笑了。” 王爷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不过是些给百姓救急的粮水,怎敢劳烦皇兄惦记?” 太子踱步到马车旁。 目光扫过我怀中鼓囊囊的背包。 突然伸手要掀帘子: “让皇兄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能让九弟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 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王爷却猛地抽出佩剑。 剑尖堪堪停在太子指尖前半寸: “皇兄若想看,先过我这关。” 剑上寒光映得太子脸色发青。 太子冷笑两声,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九弟果然翅膀硬了。” “不过这天下,还轮不到你藏私。” “等等。” 我突然出声,从背包里掏出几包火腿肠和压缩饼干: “太子殿下,这些速食能快速充饥。” “您若想要,拿些去便是。” “但剩下的,我们真的要留给工地百姓。” 太子接过火腿肠,狐疑地打量着包装: “就这玩意儿?能比御膳房的点心还好?” “不信您尝尝。” 我撕开一包压缩饼干递过去。 太子咬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 “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吃?” 王爷收了剑,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殿下有所不知。” “这东西虽不如御膳精致。” “却能在灾年救活无数百姓。” “皇兄若是看不上。” “不如都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 突然把饼干狠狠摔在地上: “九弟这是在教训本太子?” “好,这些东西本太子不要了。” “但你给本太子记住。” “这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家的。” 说完一甩袖子,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26 等火把的光亮消失在夜色中。 我才松了口气,双腿发软地瘫坐在马车上: “王爷,这样得罪太子,真的没事吗?” 王爷望着太子离去的方向,神色冷峻: “他觊觎这些奇物,不过是想在父皇面前邀功。” “但百姓的活路,容不得他算计。”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我,目光柔和了些: “今日多谢你解围,若不是你......。” 我摆摆手: “别客气,不过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对了,陶管烧制的问题,我查到了,得用......。” 王爷打断我: “先回王府。”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再在外面说。” 马车重新启。 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王爷突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说的大海,真的能容下钢铁做的船?” “人们不用划桨,船就能自己航行?” 我转头看向他。 月光洒在他侧脸,将那份英气镀上了一层温柔: “是啊,不仅如此。” “还有能在天上飞的铁鸟,能照亮黑夜的电灯。” “若有一日,本王能亲眼见到......。” 王爷的话没说完,却让我心里一颤。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随口许下的承诺。 或许真的会改变什么。 27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时。 我还在想着刚才的对话。 王爷先跳下马车,伸手要扶我。 指尖相触的瞬间。 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王爷收回手,神色又恢复了清冷: “明日一早,我们再商议陶管之事。” “你先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抱着背包往客房走。 心里却翻江倒海。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他将宫灯递给我。 火光照亮他眉间的疑虑: “有件事忘了问。” “你说烧制陶管要用温度计。” “那究竟是何物?总不能凭空变出来。” 我将背包里的笔记本抽出。 撕下一页草草画了个水银温度计的草图: “原理是利用水银遇热膨胀。” “但这里没有现成的,只能用土法子替代。比如......。”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 惊得我俩同时回头。 28 “抓刺客。” 侍卫的呼喝声划破夜空。 王爷脸色骤变,拔出佩剑挡在我身前: “待在我身后。” 还没等我反应。 三五个黑衣蒙面人从屋檐跃下。 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取王爷咽喉。 我下意识摸向背包,摸到出发前塞进去的辣椒面。 趁打斗间隙,我猛地扯开袋子扬向刺客。 呛人的粉沫在空中炸开,几个刺客顿时捂住眼睛哀嚎。 王爷抓住破绽,剑锋如电。 转眼间解决两人,剩下的见状仓皇逃窜。 “追,务必查清是谁的人。” 王爷冲侍卫下令。 转头看向我时,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讶: “你这法子,倒比刀剑还管用。” “情急之下想到的。” 我拍了拍手上的辣椒面。 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渗出的血迹一 “你受伤了?” 王爷低头看了眼伤口。 满不在乎地扯下腰带缠住: “皮外伤,不过这些刺客......。” 他脸色阴沉下来: “定是太子的人,他等不及要逼我交出那些奇物。”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我心里一阵发寒。 这时,王府管家匆匆跑来。 在王爷耳边低语几句。 “去书房。” 王爷脸色凝重,转身时不忘叮嘱: “你先回房,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我点点头,却在他转身时拉住他衣角: “小心。” 王爷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即隐入黑暗。 29 回到客房,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终于忍不住起身,却在转角撞见王爷。 他脸色苍白,衣襟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我脱口而出: “没事吧?” 王爷勉强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书房: “进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书房里,案几上摆着张泛黄的地图。 几个红点被朱砂重重圈起。 王爷用匕首指着地图: “这些是太子暗中囤积粮草的地方。” “父皇近日要巡查水患,我怀疑他想……。”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 “你能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需要我提供现代的侦查方法,对吗?” 王爷眼中闪过惊喜,刚要开口。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太子带着圣旨来了。” 管家的声音里带着慌张。 王爷与我对视一眼,迅速将地图卷起藏好。 门被推开的瞬间。 我听见太子得意的笑声: “九弟,父皇有旨,命你即刻交出所有奇物,否则......。” 王爷挡在我身前,声音冷得像冰: “皇兄怕是听错了。” “那些物资,早已分发给受灾百姓。” 太子冷笑一声,展开圣旨: “是吗?那这旨意上写的私藏妖物,意图不轨。” “又是从何说起?九弟,劝你识相些......。”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 30 “或者,让这个外乡人来解释解释?” 太子话音落下。 书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他踱步到我面前。 指尖挑起我一缕发丝又嫌恶地甩开: “本太子倒要听听,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 “究竟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九弟?” 我强压下心头的慌乱: 将背包往身后藏了藏: “太子殿下,民女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懂什么妖术?” “王爷心系百姓安危。” “那些物资都是为了修缮水利。” 太子突然抓起案上的陶管残片狠狠摔在地上: “修缮水利?就凭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 “九弟,你别以为找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狡辩,就能蒙混过关。” 他猛地展开圣旨,金红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 “父皇命你三日内将所有异物上交,否则......。” 王爷跨步挡在我身前。 佩剑因用力而微微震颤。 “皇兄这是故意曲解圣意。” “父皇早已知晓我用新物赈灾之事。” “上次请安时还夸赞......。” “住口。” 太子突然掏出一封密信甩在桌上: “九弟私通江湖术士,图谋不轨的证据都在这。” “你以为父皇还会信你?” 我瞥见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分明是模仿王爷笔迹伪造的密信。 刚要开口反驳,王爷却按住我的肩膀。 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 “皇兄既然有备而来,想必也准备好应对之策了?” 31 太子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冲门外一招手: “把人带上来。” 两个侍卫押着个灰衣老者走进书房, 那人蓬头垢面,却在看到王爷的瞬间老泪纵横: “九王爷救命,草民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铁匠。” “他们非说草民给您打造兵器。” 太子一脚踹在老者背上: “看见了吗?” “人证物证俱在,九弟还有什么可说?” 我蹲下身解开老者被勒出血痕的绳索。 压低声音问: “老人家,您可记得他们是怎么逼您认罪的?” 老者浑身发抖: “昨儿半夜。” “一群黑衣人闯进来,说不认罪就杀了我孙女……。” “够了。” 太子突然抽出侍卫的佩刀指向老者: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 我猛地抓起案上的砚台砸向烛台。 火苗“噗”地窜上幔帐,浓烟顿时弥漫整个书房。 混乱中我拉起老者躲到屏风后。 冲王爷大喊:“快让人灭火。” “来人,救火。” 王爷反应极快,一边指挥侍卫扑火。 一边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趁着烟雾将老者悄悄送出书房。 等火势扑灭,太子已是灰头土脸。 气得一脚踢翻烧焦的案几: “好个金蝉脱壳之计。” “九弟,今天这事没完。” 32 王爷掸了掸衣角的烟灰。 语气不卑不亢。 “皇兄息怒。” “若皇兄执意认为我有罪。” “不如一同进宫面见父皇,让他老人家定夺?” 太子神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王爷会主动要求面圣。 他眼珠一转,冷笑道: “算你狠。” “三日后,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拿什么交差。” 说罢便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 我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王爷疲惫地跌坐在椅子上。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剑柄: “这次多亏你急中生智,但三日后......。” 我翻开笔记本,快速写下一串数据: “我们还有时间。” “只要能在两天内烧制出合格的陶管,证明这些东西真能治水。” “太子的阴谋就不攻自破。” 王爷盯着纸上的数字。 突然握住我的手: “若真能成功,本王定保你平安。”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正说着,管家匆匆跑来: “王爷,太子封锁了出城要道。” “所有烧制陶管的黏土都运不进来。” 王爷脸色阴沉: “果然早有准备。” “传令下去,让工匠收集王府所有青砖碎瓦,碾碎了替代黏土。” 33 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 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史书上读到的记载。 九王爷因谋逆罪被赐死,水患成灾民不聊生。 如今历史的轨迹就在眼前。 而我,或许能改变这一切。 我握紧他的手: “王爷,我还有个办法。” “但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王爷反扣住我的手,目光坚定: “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本王就信你。” 暴雨砸在王府青瓦上噼啪作响。 我蹲在临时搭建的窑炉旁,盯着炉内忽明忽暗的火光。 王爷披着蓑衣守在一旁,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温度够了吗?” 我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举起自制的土温度计。 一根插在油里的竹管,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标记。 “还不够,得等油温升到第七格,陶管才能彻底成型。” 话音未落,管家冒雨冲进来: “不好了,太子派人送来请柬,请王爷即刻赴宴。” 王爷眉头紧皱,手按上剑柄: “他这是要支开我。” “告诉来人,本王......。” 我突然打断他:“ “您必须去,这是太子的试探。” “若您拒绝,他定会立刻发难。” “可这里......。” 我把温度计塞进他手里: “有我在。” “您看,油温已到第五格,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开窑。” “我保证,等您回来,一定能看到合格的陶管。” 王爷凝视我片刻。 突然解下披风披在我身上: “万事小心,若有异动,立刻敲响警钟。” 等王爷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 我转身对工匠们说: “时辰已到,准备开窑。” 众人七手八脚搬开窑门。 热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灼痛,用铁钳夹出陶管。 “成功了。” 一名老工匠突然惊呼。 34 陶管表面光滑,轻轻敲击发出清脆声响,正是烧制完美的标志。 我正要松口气,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搜查。” “九王爷私藏妖物,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太子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 我心一沉,抓起陶管对工匠们喊: “快,把这些藏进柴房。” 还没等藏好,太子已带人踹开院门。 他浑身湿透,眼神却像毒蛇般阴冷: “果然在这。” “本太子就知道,你这妖女没安好心。” 我挡在柴房门前: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王爷只是在烧制陶管,用于治理水患。” 太子一把推开我: “狡辩,给我搜。” 侍卫们冲进柴房,很快拖出几根陶管。 太子冷笑一声,举起陶管就要摔: “什么治水神器,不过是......。” “慢着。” 我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木桶: “殿下若不信,大可一试。” 太子狐疑地看着木桶: “这又是什么妖术?” 我示意侍卫往木桶倒水,再将陶管放入: “不是妖术,是科学。” “您看,陶管不渗水,水流顺畅。” “若将它埋入地下,定能引走积水。” 太子盯着水中的陶管,神色阴晴不定。 35 就在这时,王爷的声音突然传来: “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他浑身湿透,发冠歪斜。 显然是匆忙赶回来。 见到满地狼藉,眼神瞬间冰冷: “未经允许闯入王府,随意搜查。” “皇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太子举起陶管: “王法?” “九弟私制妖物,意图谋反,这就是王法。” 王爷夺过陶管,指向远处的水洼: “荒谬,这些陶管,正是为治理城外水患所制。” “皇兄若不信,可随我去工地验证。” 太子还未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名侍卫策马奔来,滚鞍下马: “启禀殿下,王爷。” “山洪暴发,城西决堤了。” 太子脸色骤变: “什么?快,调集人手。” 我抓起陶管: “来不及了。” “用这些陶管分流,或许还有救。” “王爷,您带工匠去决堤口,我去上游开渠。” 王爷没有丝毫犹豫。 冲工匠们大喊: “跟本王走。” 转身时又回头叮嘱: “万事当心。” 太子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 突然攥紧拳头: “等等,本太子也去。” 他跃上战马,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若真能治水,本太子便向父皇禀明一切。” 36 暴雨如注,我们在泥泞中奔波。 当最后一根陶管连接完毕。 决堤口的洪水终于开始消退。 太子站在堤坝上,看着退去的洪水,久久不语。 王爷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 “皇兄,现在相信了吗?” 太子转过身。 盯着王爷手中的陶管。 突然叹了口气: “九弟,是我输了。” “明日早朝,我会向父皇请罪。”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微光。 王爷走到我身边,轻声说: “谢谢你,改变了一切。” 37 早朝的钟鼓声穿透薄雾。 我站在王府角门目送王爷的马车远去。 昨夜山洪退去后。 太子当着众人的面将伪造的密信投入篝火。 火苗舔舐信纸的噼啪声仿佛还在耳边。 管家捧着檀木匣走来。 匣内躺着枚刻着螭纹的玉佩。 “姑娘,王爷留了东西给您。“ “王爷说,等事情了结后,就来见您。” 日头偏西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推开窗,却见太子翻身下马。 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我握紧窗棂。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找我何事?” 太子解下披风抖落水珠, 脸上不见昨日的戾气: “跟我进宫,父皇要见你。” 他见我迟疑,冷笑一声: “放心,不是治罪。” “若不是你,我昨日已酿成大错。” 乾清宫内。 皇帝盯着案头的陶管来回踱步。 见到我,突然掷出一卷竹简: “你可知这上面写的什么?” “玄霄三年前的治水策论。” “和你说的方法竟有七分相似。” 我展开竹简,字迹苍劲有力。 分明是王爷的笔迹。 37 我抬头直视皇帝: “陛下,王爷心系百姓。” “日夜钻研治水之法。” “民女不过是将后世之法稍加转述。” 皇帝突然大笑。 震得珠帘哗哗作响: “好个后世之法。” “玄霄没说错,你确实有趣。” 他挥手示意太监呈上玉牌: “持此牌可自由出入皇宫。” “若有难处,可随时面见朕。” 出了宫门。 太子突然拉住我: “那日在书房,你为何救那个铁匠?” “明明自身难保。” 他目光复杂: “我从未见过有人。” “为不相干的人赌上性命。” 我望着天边火烧云。 “因为在我的家乡。” “人人都知道,生命无分贵贱。” 38 暮色四合时。 王爷的马车终于停在王府门前。 他下车时脚步踉跄。 发间还别着沾血的玉簪: “早朝时太子主动请罪,说愿去边疆戴罪立功。” “父皇龙颜大悦,却突然……。” 他攥住我的手。 掌心全是冷汗。 “要为我指婚丞相之女。”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 一下又一下敲在心上。 “恭喜王爷。”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拒绝了。” 王爷突然将我抵在马车旁。 呼吸灼热。 “我说,我已有心悦之人。” 他从袖中掏出枚银戒。 样式竟与我穿越时戴的戒指一模一样。 “那日见你总摸着无名指,便找人打了这个。” 我喉咙发紧: “可我......我不属于这里。” 王爷将戒指轻轻套上我的手指: “我知道,但,我想赌一次。” “你教我建水泥桥,教我用蒸汽机。” “我们一起把这里变成你说的盛世。” 他眼中映着漫天星斗: “你说未来有飞机能载人上天。” “那我们就造出来。” “哪怕穷尽一生。” 泪水突然模糊视线。 我环住他的腰: “好,那我们就试试,改变这个时代。” 39 十年后。 当第一艘蒸汽商船鸣响汽笛驶离港口。 我倚在王爷肩头,看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 我轻声问: “后悔吗?” 他笑着将我搂紧。 胸前的螭纹玉佩与我的银戒轻轻相碰。 “此生得你相伴,便是我亲手写下的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