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疯了,但本宫的确活该闻申叶绯推荐完本_已完结本宫疯了,但本宫的确活该(闻申叶绯)
我是皇帝的白月光。 皇帝迎接我回宫后。 我为固宠,坏事做尽。 可如今,我疯了。 而那个被我虐得最惨的商户女宠妃,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发疯…… 真后悔当初没把她杀了啊。 1 我回宫那日,整个皇城张灯结彩,红绸从宫门一路铺到凤仪宫。 闻申亲自在午门外迎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我抱下凤辇。 “霜如,朕终于等到你了。” 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 我娇羞地靠在他胸前,余光却瞥见站在嫔妃队列最前方的那个女子——叶绯。 曾经的贵妃,如今不过是个失了宠的可怜虫。 她穿着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嫔妃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张曾经让闻申神魂颠倒的脸上,此刻挂着勉强的笑容。 呵,商户女就是商户女,再怎么装清高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陛下,“我故意提高声音,“那位就是叶妹妹吧?果然如传言中一般貌美呢。” 闻申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哪及得上霜如你万分之一。” 我满意地笑了,任由闻申牵着我的手走向凤仪宫。 经过叶绯身边时,我故意踩住了她的裙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佯装惊讶,看着她踉跄了一下又迅速稳住身形。 她低头行礼:“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有趣,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三日后,我在御花园散步时,远远看见叶绯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正在喂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 那畜生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掌,她嘴角竟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我眯起眼睛,悄声对身边的宫女道:“去,把那只畜生给我抓来。” 宫女很快提着不断挣扎的白狐回来。 我接过它,故意掐住它的脖子,听着它发出痛苦的呜咽。 “皇后娘娘!”叶绯闻声转头,脸色瞬间煞白。 我歪着头,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般笑着:“叶妹妹,这是你的宠物吗?真可爱呢。” 她跪在地上,声音发颤:“求娘娘高抬贵手,它不过是个畜生,不懂规矩……” “畜生?”我故作惊讶,“可本宫听说,这小东西曾经救过陛下和你的命呢。”说着,我手上用力,狐狸发出凄厉的尖叫。 叶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敢上前一步:“娘娘……” “霜如!”闻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立刻松开手,狐狸跌落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陛下!”我转身扑进闻申怀里,声音带上哭腔,“叶妹妹的狐狸差点伤到臣妾……” 闻申脸色一沉,大步走向叶绯,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贱人!竟敢纵畜行凶!” 叶绯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却立刻端正地跪好:“臣妾知罪。” “陛下别生气嘛。” 我挽住闻申的手臂,娇声道,“叶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如…就让她给臣妾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吧?” 闻申温柔地拍拍我的手:“霜如就是太善良了。”转头对叶绯厉声道,“还不快谢皇后恩典!” 叶绯深深叩首:“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妃,如今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 “本宫原谅你了。”我甜甜地说,“不过这小畜生……”我故意一脚踩在狐狸受伤的前爪上,听着它发出凄厉的哀嚎,“还是处理掉比较好,免得再惊扰圣驾。” 叶绯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却只能叩首:“娘娘教训的是。” 闻申搂着我的腰离开,我靠在他肩上,回头对叶绯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她跪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痛苦挣扎的白狐,眼泪无声滑落。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赢了。 一个连宠物都保护不了的女人,凭什么跟我争? 回到凤仪宫,闻申亲手为我剥葡萄,一颗颗喂到我嘴里。 “陛下对臣妾真好。”我含住他的手指,媚眼如丝。 他眸色一深,将我打横抱起:“朕还有更好的给你……”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当闻申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时,我脑中浮现的却是叶绯那张强忍悲痛的脸。 这只是个开始,亲爱的叶妹妹。 我会让你知道,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2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昨夜闻申留下的点点红痕。 “娘娘醒了?”贴身宫女红袖立刻捧着温水上前,“今日约了各宫娘娘来品茶,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您最爱的大红袍。” 我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杏眼桃腮,肌肤如雪,眼角眉梢还带着承宠后的春意。 这样的美貌,岂是那个低贱的商户女能比的? “去,把叶绯叫来。”我勾起唇角,“就说本宫请她来做茶侍。” 红袖手一抖,水盆差点打翻:“娘、娘娘,叶氏毕竟是曾经的贵妃……” “嗯?”我冷冷扫她一眼。 红袖立刻跪下:“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凤仪宫正殿内已坐满了嫔妃。 我特意穿了最华贵的正红色凤袍,发间十二凤钗金光灿灿,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皇后娘娘今日气色真好。”李昭仪谄媚地笑道,“听说昨夜陛下又宿在凤仪宫了?” 我抿嘴一笑,故意拉低衣领,露出锁骨上的红痕:“陛下呀,总是这么不知轻重。” 众嫔妃或羡或妒的目光让我通体舒畅。 这时,殿门开了,叶绯低头走进来,一身粗布宫女装束,却掩不住那股子清冷气质。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她跪下行礼,声音平静。 我故意让她跪了许久才懒懒道:“起来吧,过来给本宫斟茶。” 她安静地走到我身边,素手执壶。 我注意到她的手依然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都沦落到这般境地了,还装什么清高? “哎呀!”在她倒茶时,我突然“不小心“碰了下她的手腕。 滚烫的茶水顿时泼在她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立刻红肿起来。 “叶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惊呼,眼中却带着笑意,“烫着没有?” 她浑身一颤,却立刻跪下:“奴婢失手,请娘娘责罚。” 我俯身,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疼吗?这才刚开始呢。” 然后提高声音,娇滴滴地道:“算啦,本宫不与你计较。 来,继续倒茶。” 叶绯的手微微发抖,却仍稳稳地执起茶壶,为每位嫔妃斟茶。 我注意到她走过李昭仪身边时,李昭仪故意伸出脚绊她。 叶绯踉跄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到裙摆上,却一声不吭地稳住身形,继续斟茶。 “皇后娘娘,“王美人凑过来,“听闻叶氏从前泡得一手好茶,不如让她展示一下?” 我眼睛一亮:“好主意。” 转向叶绯:“叶妹妹,本宫想尝尝你的手艺。” 她沉默地准备茶具,动作优雅熟练。 我越看越恼火——这贱人,是在嘲笑我们不懂茶道吗? 茶香氤氲中,她双手奉上茶盏。 我接过,抿了一口,确实清香回甘。 “噗——“我却突然将茶水全喷在她脸上,“这么难喝的茶也敢拿来糊弄本宫?” 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皮肤立刻泛红。 她闭了闭眼,长睫沾着水珠,却仍保持着奉茶的姿势。 “奴婢愚钝,请娘娘赐教。” 我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重泡!” 就这样,我让她泡了七遍茶,每一遍都找借口泼在她身上或砸掉茶盏。 到第八遍时,她的双手已经烫得通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仍一言不发。 “算了,本宫也乏了。”我挥挥手,“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去殿外跪着,等本宫想起来怎么罚你再说。” 她安静地收拾碎片,手指被锋利的瓷片割破也浑然不觉。 我心中冷笑,商户女就是皮糙肉厚。 众嫔妃告退后,我正打算小憩片刻,红袖匆匆进来:“娘娘,陛下来了!” 我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迎出去。 闻申一身明黄龙袍,俊美如谪仙,只是眼下有些青黑,似乎没休息好。 “陛下~”我扑进他怀里,“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闻申揉了揉太阳穴:“奏折看累了,来看看霜如。”目光却扫向殿外,“那是…叶氏?” 我撇撇嘴:“叶妹妹今日打碎了臣妾最爱的茶具,臣妾就罚她跪一会儿。 陛下不会心疼了吧?” “胡说什么。”闻申捏捏我的鼻子,“朕只是觉得,跪着太便宜她了。” 我眼睛一亮:“那陛下说怎么罚?” 闻申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让她跪碎瓷片吧,两个时辰。”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不愧是我的陛下,比我还狠。 “来人!把库房里那些破瓷器都拿出来,砸碎了铺在院子里!” 很快,叶绯被带到铺满尖锐瓷片的院子中央。 她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碎片,终于露出一丝恐惧。 “怎么,叶妹妹怕了?”我歪着头,“要不要求求陛下开恩啊?” 她看向闻申,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闻申却别过脸,冷冷道:“跪。” 叶绯闭了闭眼,缓缓跪下。 “啊……”瓷片刺入皮肉的闷响伴随着她压抑的痛呼。 鲜血立刻染红了月白色的宫女服。 我靠在闻申怀里,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陛下真厉害,这法子真好玩。” 闻申搂着我的腰:“爱妃开心就好。” 两个时辰,我命人搬来软椅,一边吃着冰镇葡萄,一边看着叶绯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几乎透明。 她的裙摆已被鲜血浸透,身子摇摇欲坠,却仍坚持着不倒下。 “时间到了。”闻申终于开口。 叶绯已经无法自己站起来,是两个嬷嬷架着她离开的。 地上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几块深深扎进她膝盖的碎瓷。 “陛下待我真好。”我亲昵地蹭着闻申的胸膛,“今晚臣妾好好报答您~” 闻申眸色一深,正要低头吻我,突然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扑通“跪在血泊里。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奴婢只是给叶姐姐送点伤药……” 我眯起眼睛——是叶绯的贴身宫女青竹。 “哦?”我缓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主子犯了错,受罚是天经地义。 你送药,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 青竹抖如筛糠:“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闻申冷冷道:“拖下去,杖二十。” “陛下!”我娇声道,“这小丫头也是一片忠心。 不如…把她调到浣衣局吧,让她每天多洗几件衣裳,就没空多管闲事了。” 浣衣局是宫里最苦最累的地方,冬天能把手指冻掉。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叶绯失去最后的心腹。 闻申不置可否,我当他默认了,立刻命人把哭喊的青竹拖走。 “霜如真是越来越有皇后的气度了。”闻申赞许道。 我得意地笑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个折磨叶绯的法子。 今天只是小试牛刀,我要让她知道,这后宫里,得罪我宋霜如的人,生不如死。 夜深了,我躺在闻申怀里,突然想起什么:“陛下,叶妹妹的膝盖…不会废了吧?” 闻申抚摸我长发的手顿了顿:“怎么,爱妃心疼了?” “才不是!”我嘟嘴,“臣妾只是觉得,要是她不能走路了,以后还怎么伺候臣妾?多无趣啊。” 闻申低笑:“放心,朕让太医去看过了,死不了。” 我满意地闭上眼。 明天,我要去看看叶绯的惨状,最好再在她伤口上撒把盐—— 毕竟,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3 清晨醒来时,闻申已经去上朝了。 我伸了个懒腰,锦被滑落,露出身上暧昧的红痕。 我满意地抚过那些印记,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是那个贱人永远得不到的宠爱。 “红袖!”我唤来贴身宫女,“去打听打听,叶绯现在怎么样了?” 红袖一边为我梳头一边低声道:“回娘娘,叶氏高烧不退,太医说若是今晚还退不下来,怕是……” 我猛地转身,扯得头发生疼:“谁准太医去给她看病的?!” 红袖吓得跪倒在地:“是、是陛下昨夜里下的口谕……” 我手中的玉梳“啪“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闻申这是什么意思? 一面罚叶绯跪碎瓷片,一面又派太医去救她? “娘娘息怒!”红袖连连磕头,“陛下心里只有娘娘一人,那叶氏不过是个玩物……”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红袖说得对,闻申不过是可怜那条贱命罢了。 我得想个法子,让叶绯彻底消失在闻申视线里。 “去,把李嬷嬷叫来。” 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最懂这些阴私手段。 她听完我的吩咐,老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娘娘英明,老奴这就去安排。” 三天后,叶绯的烧退了,被罚去浣衣局干活。 我特意去“探望“,看着她那双曾经泡茶抚琴的手,如今泡在冰冷的脏水里,红肿溃烂,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叶妹妹,“我甜腻地唤道,“本宫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她木然地站着,眼中已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 这种眼神莫名让我恼火,我狠狠一巴掌扇过去:“看着本宫!” 她的头被打偏,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慢慢转回来,直视我的眼睛。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从李嬷嬷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她摇头。 “是你那只小畜生的皮。” 我猛地打开盒子,“陛下亲手剥的!” 盒中是一张血淋淋的狐皮,依稀能看出生前的雪白毛发。 叶绯的眼睛瞬间睁大,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不…小白……” 她终于崩溃了,跪倒在地,想要触碰又不敢,只是无声地流泪。 我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这才对,这才是我想看到的痛苦! “陛下说,这小畜生冲撞了本宫,死有余辜。”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他还说,你的痛苦,是他最好的助兴药……” 叶绯猛地抬头,眼中的恨意如烈火般燃烧。 我吓了一跳,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给本宫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叶绯很快成了一个血人。 就在我担心会不会把她打死时,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诡异至极,让我后背发凉。 “你笑什么?” 我厉声问。 她抬起头,满脸是血,却依然在笑:“娘娘,您知道吗?狐狸死后,会化作厉鬼……” “闭嘴!” 我一鞭子抽在她脸上,“你以为本宫会怕这些?” 她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把她关在这里,三天不准给水和食物!”我丢下鞭子,仓皇离开。 走出密室,我仍心有余悸。 那个眼神…不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宫女该有的… 不行,我得加快计划了。 这个贱人,必须尽快除掉! 4 春日的御花园里,我正倚在凉亭栏杆上喂鱼,红袖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神色。 “娘娘,出大事了!” 她凑到我耳边,“浣衣局那边传来消息,叶氏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我手中的鱼食撒了一地:“什么?” “千真万确,“红袖低声道,“今早叶氏在洗衣时突然晕倒,浣衣局的管事嬷嬷偷偷请了太医,诊出了喜脉……”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个贱人,竟然怀了龙种? 不可能! 闻申明明说过,自从我回宫后,他就再没碰过她! “去查!” 我厉声道,“查清楚是谁的种!” 红袖吓得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太医说…说胎儿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 我脑中闪过一个画面——那夜闻申说去御书房批奏折,却在浣衣局外站到天明… “备轿!”我猛地站起身,“去浣衣局!” 一路上,我死死攥着帕子,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那个低贱的商户女,也配怀上龙种? 我的孩子才是嫡出的皇子,才是未来的太子! 浣衣局里,叶绯正在晾晒衣物。 她比上次见面更瘦了,宽大的宫女服挂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若不是红袖提醒,我根本看不出她小腹已微微隆起。 “叶妹妹~” 我甜腻地唤道,“好久不见呀。” 她转身看到我,立刻跪下:“参见皇后娘娘。” 我缓步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听说你有喜了?恭喜啊。”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恢复平静:“娘娘明鉴,奴婢只是染了风寒……” “风寒?” 我冷笑,突然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是什么?” 她慌忙拢住衣襟,脸色煞白。 我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走,陪本宫去赏花。” 我拽住她的手腕,“咱们好好聊聊。” 御花园的池塘边,我故意放慢脚步,欣赏着她紧绷的神情。 “叶妹妹,“我轻抚自己的小腹,“真巧,本宫也有喜了。”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我得意地笑了—— 果然,这个消息比任何折磨都更让她痛苦。 “恭喜娘娘。”她低声道,声音干涩。 “陛下可高兴了,“我继续刺激她,“说若是皇子,立刻立为太子。” 池塘边的石板湿滑,我假装脚下一滑,惊叫一声:“啊!” 叶绯下意识伸手来扶,我趁机抓住她的手腕,用尽全力一拽—— “扑通!” 水花四溅。 她重重跌入池塘,惊恐地挣扎着。 我站在岸边,冷眼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救…救命……”她呛着水,双手本能地护住腹部。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手上的戒指,扔进水里:“哎呀,本宫的戒指掉了。 叶妹妹,帮本宫找找?” 她在水中扑腾,脸色越来越白。 几个宫女闻声赶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娘娘……”叶绯的声音已经微弱,“求您……” 我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惨状,才懒懒道:“来人啊,叶妹妹失足落水了,还不快救上来?” 等侍卫将她捞上来时,她已奄奄一息,裙摆被鲜血染红。 我故作惊慌:“快传太医!叶妹妹这是怎么了?” 太医匆匆赶来,诊断后摇头叹息:“孩子…保不住了……” 我用手帕掩住嘴角的笑意:“怎么会这样…本宫好心疼啊……” 叶绯躺在担架上,面如死灰,眼泪无声滑落。 她颤抖的手抚过平坦下去的腹部,发出一声几乎不像人类的呜咽。 那声音本该让我畅快,却莫名让我心头一颤。 我强压下这种不适,厉声道:“还不快把她抬走!别污了本宫的眼!” 当晚,闻申来到我的寝宫,脸色阴沉。 “听说叶氏小产了?”他开门见山。 我撅起嘴,扑进他怀里:“陛下~您一来就问别的女人,臣妾要吃醋了~” 闻申没有像往常一样搂住我,而是冷冷地看着我:“是你做的?” 我心头一跳,却故作委屈:“陛下冤枉臣妾了!是叶妹妹自己失足落水…那么多宫女都看见了……” 闻申沉默良久,突然转身:“朕去看看她。” 我死死拽住他的袖子:“不许去!”声音尖利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闻申皱眉:“霜如?” 我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陛下,臣妾也有好消息要告诉您呢~”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平坦的小腹上,“臣妾可能…也有喜了~” 闻申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真的?” “嗯~”我娇羞地点头,“不过太医说要再过几日才能确诊……” 这一招果然奏效,闻申整晚都陪在我身边,再没提过叶绯。 只是半夜醒来时,我发现他站在窗前,望着浣衣局的方向出神… 三日后,我命人将一个小锦盒送到叶绯养病的偏殿。 盒子里,是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标本,被浸泡在药水中,依稀能看清五官。 我用金线将它的手脚缝成扭曲的姿势,像个丑陋的布娃娃。 盒底附了一张字条:「姐姐手艺拙劣,只能做成这样的小玩意,妹妹别嫌弃。」 听说叶绯打开盒子后,当场呕出鲜血,昏死过去。 太医抢救了整整一夜才把她拉回来。 “真是晦气。”闻申得知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我分明看见,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这个发现让我如鲠在喉。 我开始频繁做噩梦,梦见叶绯抱着血淋淋的婴儿向我索命。 每次惊醒,我都更加憎恨那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为了泄愤,我命人抓来了叶绯养的那只白狐——虽然上次已经剥了一只,但我知道她后来又偷偷养了一只相似的。 “陛下~” 我撒娇地靠在闻申怀里,“那只小畜生又冲撞臣妾了~” 闻申揉了揉太阳穴:“那就处理掉。” “陛下帮臣妾打死它嘛~” 我蹭着他的胸膛,“臣妾害怕……” 闻申无奈地拿起玉如意,走向笼中惊恐的白狐。 我兴奋地看着他手起如意落,白狐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那团雪白的毛球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叶氏呢?”闻申突然问道,“让她来处理。” 我眼睛一亮——陛下真是太懂我了! 让叶绯亲手埋葬自己的宠物,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 叶绯被带过来时,几乎瘦脱了形。 当她看到地上那团血肉时,整个人晃了晃,却没有哭,只是安静地跪下,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白狐的尸体。 “谢陛下、娘娘恩典。”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期待中的崩溃并没有出现,这让我很不满意。 “叶妹妹,“我甜腻地说,“本宫听说,这只小畜生曾经救过你和陛下的命?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敢冲撞本宫……”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手指深深掐进白狐的皮毛里,鲜血从指缝渗出。 “怎么不说话?” 我厉声道,“是不是在心里咒骂本宫?” 她缓缓抬头,那双眼睛——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仿佛深渊般吞噬一切光亮。 “奴婢不敢。” 她轻声道,“只是想起一个传说…狐狸死后,魂魄不散,会附在仇人身上……” 我后背一凉,强作镇定:“胡说八道!” “娘娘说的是。”她顺从地低下头,“是奴婢多嘴了。” 闻申突然开口:“滚出去。” 叶绯安静地退下,抱着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注意到闻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宫门外。 “陛下~”我娇嗔道,“您怎么老是看那个贱人~” 闻申收回目光,将我搂入怀中:“朕只是在想,该给你腹中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我得意地笑了。 是啊,我才是赢家。 我有闻申的宠爱,即将有皇子傍身,而叶绯什么都没有了,连只畜生都没保住… 几日后,太医确诊我并未怀孕。 我气得砸了寝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命人封锁消息,绝不能让那个贱人知道! “娘娘……”红袖战战兢兢地进来,“叶氏求见……” 我挑眉:“她来做什么?” “她说…来谢娘娘恩典……” 我冷笑:“让她进来。” 叶绯缓步走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香囊:“娘娘大恩,奴婢无以为报,特制了一个安神香囊……” 我狐疑地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娘娘明鉴,“她跪下,双手奉上香囊,“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只求娘娘开恩,准奴婢去冷宫度过残生……” 我接过香囊,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莫名让我烦躁的心绪平静下来。 “你想逃?”我冷笑,“没门!本宫还没玩够呢!” 她深深叩首:“奴婢遵命。” 等她退下后,我把玩着那个香囊,越想越不对劲。 那个贱人怎么会突然献殷勤? 一定有诈! “红袖,去查查这香囊里有什么!” 太医检查后回报,香囊中只是普通安神药材,并无异常。 但我仍不放心,命人将香囊锁在匣子里。 夜深人静时,我却鬼使神差地取出香囊,放在枕边。 那股幽香让我很快入睡,竟一夜无梦。 我精神焕发,连闻申都夸我气色好。 我得意地想,或许那个贱人真的认命了,想讨好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本加厉地折磨叶绯,而她始终逆来顺受,只是每月都会献上一个新做的香囊。 奇怪的是,我越是折磨她,晚上闻着那香囊却睡得越香。 渐渐地,我离不开这香囊了,连闻申都笑说我像个离不开玩具的孩子。 “陛下,“我撒娇道,“您说叶妹妹是不是真的学乖了?” 闻申眸光微闪:“或许吧。” “那臣妾该赏她点什么?”我歪着头思考,“不如…赏她一顿板子?” 闻申低笑:“随你高兴。” 我命人将叶绯按在长凳上,打了二十板子。 她咬着唇一声不吭,直到昏死过去。 “没意思。”我撇撇嘴,“拖下去吧。” 当晚,我闻着新得的香囊入睡,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中,我腹中剧痛,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从我体内爬出,它长着狐狸的脸,却有着人类的四肢… “啊!”我尖叫着惊醒,发现床单已被冷汗浸透。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 我颤抖着点燃蜡烛,却惊骇地发现—— 枕边的香囊,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撮沾血的狐毛! 5 自从那个可怕的噩梦后,我连续几夜不敢合眼。 每次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长着狐狸脸的人形婴儿朝我爬来,血淋淋的小手掐住我的喉咙… “娘娘,您脸色很差。”红袖小心翼翼地为我梳头,“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我盯着铜镜中憔悴的面容,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那个贱人的香囊果然有问题! 我一把扫落妆台上的脂粉盒:“去!把叶绯那个贱人带来!” 红袖吓得一哆嗦:“娘娘,叶氏今早被太后召去了……” “什么?” 我猛地站起身,“太后找她做什么?” 太后一向深居简出,连我每月请安都常常称病不见,怎么会突然召见一个贱婢? “奴婢不知……” 红袖跪在地上发抖,“只听说是太后头疼发作,指名要叶氏去按摩……”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个老不死的,竟敢护着叶绯? 好啊,我倒要看看,谁能护得了她! “备轿!去慈宁宫!” 慈宁宫外,我故意放轻脚步,示意守门太监不要通报。 悄悄进入内殿,隔着珠帘,我看到叶绯正跪在太后榻前,手法娴熟地为她按摩太阳穴。 “那丫头最近越发过分了。”太后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听说她把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太后,“叶绯打断她,声音平静,“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你这孩子……”太后叹息,“当初哀家就不该答应琛儿立她为后……”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掀开珠帘闯进去:“太后万福金安!” 殿内两人俱是一惊。 太后迅速恢复镇定,而叶绯则立刻退到一旁,低头跪好。 “霜如来了。”太后淡淡地说,“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我强压怒火,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孙媳担心打扰太后休息。” 目光扫向叶绯,“这不是叶妹妹吗?怎么,浣衣局的活计太轻松,有空来叨扰太后了?” 叶绯沉默地叩首,额头抵在地上。 太后却拍拍她的手:“绯丫头按摩的手法好,哀家头疼,特意叫她来的。” 绯丫头? 叫得真亲热啊! 我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笑道:“原来如此。 那叶妹妹可要好好伺候太后,毕竟……” 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叶绯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抬头。 我满意地看到她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霜如,“太后突然开口,“下个月是哀家寿辰,准备在慈宁宫办个小宴,你帮哀家张罗张罗。” 我眼睛一亮:“太后放心,孙媳一定办得风风光光!” “不必太铺张,“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请几个亲近的人就好。 对了,把绯丫头也叫来,哀家喜欢她泡的茶。”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个老东西,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吗? “太后……” 我正要反对,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闻申大步走入,看到殿内情形,眉头微皱:“皇祖母身体不适?” 太后摆摆手:“老毛病了,多亏绯丫头手法好,缓解了不少。” 闻申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叶绯,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是吗。” 我立刻挽住闻申的手臂:“陛下~太后寿辰,臣妾想办个宴席,太后却说要简朴些……” 闻申心不在焉地点头:“按皇祖母的意思办吧。” 太后突然咳嗽几声:“琛儿,哀家听说你让绯丫头跪碎瓷片?”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闻申的表情阴沉下来:“她冒犯霜如,理应受罚。” “是吗?” 太后叹息,“哀家还记得,当年你为了求娶绯丫头,在哀家宫外跪了三天三夜……” “皇祖母!” 闻申厉声打断,额角青筋暴起,“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我震惊地看着闻申—— 他当年竟为了娶那个商户女下跪求情? 一股酸涩的妒意涌上心头。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人老了,就爱回忆往事。 罢了,你们跪安吧。” 出了慈宁宫,我立刻红了眼眶:“陛下~太后是不是不喜欢臣妾啊……” 闻申揉了揉太阳穴:“皇祖母年纪大了,别往心里去。” “那叶绯……” “一个贱婢罢了,也值得你吃醋?”闻申捏捏我的鼻子,眼中却闪过一丝恍惚。 当晚,闻申在我寝宫批阅奏折,却频频走神。 我假装没注意,心里却翻江倒海。 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连太后都护着她! “陛下~” 我撒娇地靠过去,“臣妾有个主意~” 闻申回神:“嗯?” “太后不是喜欢叶妹妹泡的茶吗?” 我眼中闪着恶毒的光,“不如寿宴上,让叶妹妹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助兴?” 闻申挑眉:“什么节目?”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闻申的表情从惊讶到玩味,最后竟低笑出声:“准了。” 太后寿辰那日,慈宁宫张灯结彩。 我特意穿了大红凤袍,头戴十二龙九凤冠,势必要让所有人看清,谁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百官命妇到齐后,太后才在嬷嬷搀扶下缓步入座。 我注意到她频频看向门口,显然在等那个贱人。 “陛下~”我娇声道,“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开始了?” 闻申点头示意,太监立刻高声宣布:“传叶氏!” 叶绯被带了进来,一身粗布衣裳,却掩不住那股清冷气质。 她恭敬地向太后行礼,却被我打断。 “叶妹妹,“我甜甜地说,“今日太后大寿,本宫特意为你争取了个露脸的机会。” 她警惕地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拍拍手,两名太监立刻捧上一个锦盒。 “打开看看。” 我命令道。 叶绯迟疑地打开盒子,脸色瞬间惨白——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金项圈,连着银链。 “娘娘……”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陛下和本宫都觉得,你学动物叫学得特别像。”我提高声音,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不如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下?” 殿内一片哗然。 太后猛地站起身:“胡闹!” 闻申却淡淡开口:“皇祖母,不过是个助兴节目,何必动怒?”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闻申:“琛儿!你……” “叶氏,“闻申冷冷地看向叶绯,“朕命令你,戴上项圈。” 叶绯的手剧烈颤抖着,却不敢违抗圣命。 当那金项圈“咔嗒“一声扣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时,我看到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但很快被她擦去。 “叫啊。”我扯了扯银链,“像上次那样叫。” 殿内有人倒吸冷气,也有人窃笑。 我兴奋得浑身发抖,扯着链子让她在殿内爬行。 叶绯机械地爬着,眼中一片死寂。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能为力。 闻申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只有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陛下~” 我撒娇道,“不如让叶妹妹给各位大人敬酒?” 闻申点头:“准了。” 我命人将酒杯放在叶绯面前:“用嘴叼着,献给各位大人。” 她俯身用牙齿咬住酒杯,爬到一位位大臣面前。 有人不忍直视,有人趁机摸她的手,更多人则是麻木地看着这场闹剧。 当叶绯爬到一位武将面前时,那人突然站起身:“够了!” 殿内瞬间安静。 我眯眼看去—— 是刚回朝的陆珩将军,陆家独子,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 “陆卿有何不满?”闻申冷声问。 陆珩抱拳行礼:“陛下,叶姑娘毕竟是曾经的贵妃,如此…有损天家颜面。” 我嗤笑一声:“陆将军是在教陛下做事?” 陆珩不卑不亢:“臣不敢。 只是太后寿辰,见不得这等污秽。” 污秽? 我怒火中烧,正要发作,闻申却突然开口:“罢了。 叶氏,退下吧。” 我惊讶地看着闻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心软。 叶绯如蒙大赦,颤抖着取下项圈退下。 陆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眼中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宴席不欢而散。 回到寝宫,我气得砸了好几套茶具:“那个陆珩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宫的事!” 闻申却反常地沉默,直到我闹够了,才淡淡道:“陆家手握重兵,不宜得罪。” 我扑进他怀里:“陛下~您是不是心疼叶妹妹了?” 闻申身体一僵:“胡说什么。” “那您为什么……” “够了!” 闻申突然暴怒,一把推开我,“朕累了!” 他大步离开,留下我一人呆立原地。 这是闻申第一次对我发火…为了那个贱人? 那晚,闻申没有回来。 红袖战战兢兢地告诉我,陛下独自去了御书房,半夜又去了浣衣局,在叶绯的屋外站了许久… 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尖刀插进我的心脏。 我原以为已经彻底摧毁了那个贱人,没想到她阴魂不散,连陆珩将军都为她说话! 不行,我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第二天,我召来了父亲安插在太医院的亲信周太医。 “娘娘,“周太医低声道,“您要的东西,老臣准备好了。” 他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小瓷瓶:“离魂散,服下后十二个时辰内气息全无,与死人无异。” 我接过瓷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 “但是……”周太医犹豫道,“此药极为伤身,若十二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假死变真死……” “本宫要的就是真死。” 我冷冷道,“记住,这事若泄露半分……” 周太医连连叩首:“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我摩挲着冰凉的瓷瓶,脑中已有了完整的计划。 那个贱人不是想逃去冷宫吗? 好啊,本宫就送她去最冷的“冷宫“——皇陵! 至于陆珩…我眯起眼睛。 边关战事频繁,谁知道哪天就会传来将军战死的消息呢? 当晚,我特意命人做了闻申最爱吃的菜肴,温言软语地哄他开心。 酒过三巡,闻申终于舒展了眉头。 “陛下~” 我靠在他怀里,“臣妾听说…您昨晚去看叶妹妹了?” 闻申身体一僵:“谁说的?” “陛下别管谁说的~”我撒娇道,“臣妾只是觉得…既然陛下舍不得叶妹妹,不如……” 我故意拖长音调,“给她个痛快?” 闻申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闻申的表情从震惊到阴沉,最后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准了。” 6 我将那封伪造的信函放在闻申案头时,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出于愧疚,而是兴奋。 “陛下,这是在叶氏枕下发现的。” 我故作痛心地说,“臣妾本不想相信……” 闻申展开信笺,上面是模仿陆珩笔迹写的情诗,字里行间满是露骨的思念。 最妙的是,信末还提到他们“那夜在御花园假山后的私会“。 我偷偷观察闻申的表情,看着他额头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贱人!” 闻申一把扫落案上所有物件,笔墨纸砚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朕就知道她与陆珩有染!” 我连忙上前轻抚他的背:“陛下息怒…也许是有人陷害叶妹妹……” “陷害?” 闻申冷笑,“陆珩宴席上当众为她说话,朕早该想到的!” 我依偎进他怀里,藏起嘴角的笑意:“那陛下打算……” “传旨!” 闻申厉声道,“叶氏秽乱宫闱,即日打入冷宫! 陆珩…陆珩暂且动不得,朕另想办法。” 我乖巧地点头,心中却已有了计划。 冷宫只是个开始,我要的是叶绯永远消失。 冷宫位于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常年阴冷潮湿。 当我踏入那摇摇欲坠的宫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叶绯跪在积满灰尘的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挺直脊背。 这种时候还装什么清高? 我冷笑一声,示意太监将“毒酒“放在她面前。 “叶妹妹,“我甜甜地说,“陛下念在旧情,赐你全尸。” 她看着那杯酒,突然笑了:“娘娘何必演戏? 陛下若真要杀我,必是凌迟处死。” 我挑眉——这贱人倒是了解闻申。 不过没关系,我的计划天衣无缝。 “爱喝不喝。”我转身作势要走,“反正你那贴身宫女青竹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叶绯的身体猛地一颤:“你…你把青竹怎么了?” 我回眸一笑:“你说呢?” 她眼中终于浮现出我期待的绝望。 我满意地挥手,两名粗使嬷嬷立刻上前按住她,强行将“毒酒“灌了下去。 “咳咳……” 她剧烈咳嗽着,很快面色发青,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我蹲下身,欣赏着她濒死的惨状:“别怕,这药不疼,只是会让你看起来像真死了一样……” 当然,后半句我只在心里说。 叶绯的瞳孔开始扩散,呼吸越来越弱。 我命人将她抬到榻上,摆成安详的姿势,然后派人去请闻申。 当闻申匆匆赶到时,叶绯已经“气绝身亡“。 我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他站在榻前,面无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情绪。 “陛下……”我轻声唤道。 闻申猛地回神,冷冷道:“拖去乱葬岗。” 我心中暗喜,计划进行得太顺利了! 但就在太监抬起叶绯“尸体“时,闻申突然又道:“等等。”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闻申走到叶绯身边,伸手抚过她的脸庞,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俯身,在叶绯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 “陛下!”我失声叫道。 闻申直起身,表情已恢复冷漠:“朕只是确认她真的死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有些踉跄。 我盯着叶绯的“尸体“,突然不确定起来。 闻申刚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我就没空多想了。 按照计划,周太医会确保叶绯被送出宫后“真死“,而我只需要扮演好悲痛的角色。 叶绯的“丧事“办得很简单,没有追封,没有哀荣,只有一口薄棺草草下葬。 我特意去“送行“,看着那口棺材被泥土掩埋,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当晚,我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庆祝。 闻申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竟伏在案上呜咽起来。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一时手足无措。 “陛下……”我轻抚他的背。 闻申突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不像解脱,反倒像绝望。 我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柔声道:“陛下还有臣妾呢……” 闻申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一把将我抱起扔到床上。 那一夜,他比任何时候都粗暴,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什么。 三个月后,太医确诊我怀孕了。 我欣喜若狂,这下我的地位彻底稳固了! 闻申却反应平淡,只是例行公事地赏了些补品。 “陛下不高兴吗?”我撒娇道。 闻申揉了揉太阳穴:“朝政繁忙,爱妃好生养着。” 说完便匆匆离去,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我。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我变得越来越焦躁。 闻申开始频繁做噩梦,有时半夜惊醒,会无意识地喊出叶绯的名字。 每次听到,我都恨不得将那个已经死了的贱人再杀一遍! 更让我不安的是,有次我在闻申的书房暗格里发现了一个锦盒,里面竟珍藏着叶绯的旧物—— 一支朴素的银簪,一块绣着她名字的帕子,还有…他们未出世孩子的胎发。 我气得浑身发抖,将锦盒摔在地上狠狠踩踏。 闻申闻声赶来,看到一地狼藉,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谁准你动朕的东西?” 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可怕的眼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闻申弯腰拾起那些物品,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宫。 那晚,他没有回来。 我的皇子出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生产持续了整整三天,我几乎耗尽了全部力气。 当婴儿的啼哭终于响起时,我虚弱地问:“是皇子吗?” “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产婆喜滋滋地说,但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强撑着看了一眼孩子,心顿时沉了下去—— 那孩子瘦小得像个猴子,哭声微弱如猫叫,明显先天不足。 “太医呢?” 我厉声道,“快来看看皇子!” 太医诊断后摇头叹息:“娘娘,皇子殿下早产体弱,需精心调养……” 我崩溃地大哭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叶绯那个贱人能怀上健康的胎儿,而我的孩子却… 闻申来看了一眼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恢复平静:“爱妃好好休息。” 说完便离开了,甚至没有抱一抱孩子。 我躺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 这不是我想要的胜利…我除掉了叶绯,得到了后位,生下了皇子,可为什么…为什么闻申离我越来越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皇子越来越虚弱,太医束手无策。 闻申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整日忙于朝政。 我开始沉迷于各种饮宴享乐,试图填补内心的空洞,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空虚。 三年时光如流水般逝去。 那日,我正在御花园赏花,红袖匆匆跑来:“娘娘,奴婢听到一个奇怪的传闻……” 我不耐烦地挥手:“什么传闻?” 红袖压低声音:“民间都在传…陆将军在边关娶了一位夫人,长得酷似…酷似叶氏……” 我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胡说八道!那个贱人早就死了!” “可是……”红袖战战兢兢地说,“听说那位夫人也有一手好茶艺,而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 不可能…周太医明明保证过…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除非叶绯根本没死? “去!” 我厉声道,“立刻派人去查!我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一切!” 红袖匆匆退下,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如果…如果叶绯真的还活着,那我这三年的“胜利“算什么? 闻申知道吗? 他…他是不是一直在暗中寻找她? 我抬头看向御书房的方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场游戏远未结束。 而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赢过。 7 “查清楚了?”我死死攥住扶手,指甲几乎要嵌入木头里。 跪在地上的探子抖如筛糠:“回、回娘娘,陆将军府上确实有位夫人,常年戴着面纱,极少露面。 但、但是……” “但是什么?”我厉声道。 “但是府中下人说,那夫人身边有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眉眼…眉眼酷似……” “酷似谁?”我猛地站起身。 探子伏得更低了:“…酷似陛下。” 我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桌角才没有跌倒。 三岁的男孩…如果叶绯真的没死,那孩子很可能是闻申的种! “滚出去!” 我一把扫落桌上的茶具,瓷器碎裂的声音如同我此刻崩裂的理智。 那个贱人! 她怎么敢! 她怎么配生下陛下的孩子! “红袖!” 我厉声唤来心腹宫女,“去把李德全叫来!” 李德全是父亲安插在宫中的暗卫首领,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当他佝偻着身子进来时,我直接扔给他一袋金子。 “我要陆珩府上那个女人和孩子的命。” 李德全掂了掂钱袋,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 当晚,我辗转难眠,一闭眼就看到叶绯抱着孩子站在我面前冷笑。 那个贱人一定用了什么妖术,否则怎么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天蒙蒙亮时,李德全匆匆求见。 我披衣起身,看到他脸色异常难看。 “失手了?” 我眯起眼睛。 李德全跪下:“娘娘恕罪…陆府守卫森严,我们的人刚翻过墙就被发现了……” “废物!” 我一巴掌扇过去,“养你们何用!” “娘娘息怒!” 李德全连连磕头,“虽然没得手,但老奴发现了一件怪事……” 我强压怒火:“说!” “那夫人…她手上戴着一枚玉扳指,像是…像是皇家的东西……” 我心头一跳:“什么样的扳指?” “翠绿色的,上面刻着龙纹……” 我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闻申的贴身之物! 他登基那年,先帝赐了一对龙凤扳指,凤形的在我这里,龙形的他一直随身佩戴,从未离身! “滚出去!” 我厉喝,等李德全退下后,终于控制不住尖叫起来,将寝殿内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个遍。 闻申知道! 他一定早就知道叶绯没死! 甚至…甚至可能是他暗中安排的! 这个念头让我如坠冰窟。 我原以为自己是赢家,没想到从头到尾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娘娘……”红袖战战兢兢地进来,“陛下来了……” 我慌忙整理情绪,刚抹去脸上的泪痕,闻申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朝服,显然是刚下朝,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陛下~”我强颜欢笑迎上去,“怎么这个时辰……” “陆珩上折子了。”闻申冷冷打断我,将一份奏折扔在我面前。 我心头一颤,展开奏折,上面赫然写着昨夜有刺客潜入将军府,被生擒后供出是受宋家指使… “陛下!”我立刻跪下,泪水说来就来,“这是诬陷!臣妾怎会做这种事……” 闻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得可怕:“朕还没说是你做的,你倒先认了?” 我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臣妾只是…只是担心有人借宋家之名行凶……” 闻申冷笑一声,突然俯身捏住我的下巴:“霜如,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疼得眼泪直流:“陛下…疼……” “知道疼就好。”闻申松开手,“记住,若再有下次,朕不保证宋家还能安然无恙。”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瘫坐在地,浑身发抖。 不是我认识的闻申…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威胁过我… 红袖小心翼翼扶我起来:“娘娘……” “去查!”我抓住她的手腕,“陛下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我都要知道!” 红袖的调查结果让我更加不安——闻申最近频繁召见密探,深夜常独自去冷宫,有时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冷宫? 那个贱人住过的地方? 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决定亲自去看看。 第二天,我借口散步来到冷宫。 这里比三年前更加破败,杂草丛生,门窗歪斜,怎么看都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循声望去,只见冷宫最里间的墙壁竟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暗道! 我连忙躲到柱子后,不一会儿,闻申从暗道中走出,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 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黑衣人便消失在暗道中,闻申则整理了下衣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 这条暗道通向哪里? 闻申在里面做什么? 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回到寝宫,我立刻召来李嬷嬷,她是宫里的老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冷宫的密道?”李嬷嬷脸色一变,“娘娘怎么知道……” “少废话!”我厉声道,“那密道通向哪里?”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回娘娘,那密道是先帝年间修的,直通城外…据说是为了以防宫变,给皇室留条退路……” 城外? 我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闻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去见谁?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难道…叶绯根本没离开过京城? 一直藏在某处,而闻申经常去见她? 这个念头让我几乎窒息。 我原以为自己是胜利者,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娘娘……”红袖匆匆进来,“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已有八个月身孕,勉强压下心中不安,让太医诊脉。 太医诊完后,眉头紧锁:“娘娘近日忧思过重,恐对皇子不利……” “皇子没事吧?”我紧张地问。 太医欲言又止:“娘娘…老臣直言,皇子胎心微弱,恐怕……” “滚出去!”我厉喝,“没用的东西!” 太医仓皇退下,我瘫在榻上,泪水无声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这么不争气? 而那个贱人的孩子却健康活泼? 当晚,我发起了高烧,腹部剧痛难忍。 太医们手忙脚乱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接生下一个孱弱的男婴。 “恭喜娘娘,是位皇子……”产婆的声音毫无喜色。 我看着那个小猫般啼哭的婴儿,心如刀绞——他太小了,小得几乎捧不住,哭声细弱得像随时会断气。 闻申来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恢复平静:“爱妃好好休息。” 他甚至没有抱一抱孩子,就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根本拴不住他的心。 月子里,我整日以泪洗面。 闻申很少来看我,更少看孩子。 我的皇子越来越虚弱,太医们束手无策。 一个月后,我的贴身宫女绿翘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陛下…陛下派人去边关传旨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什么旨意?” “奴婢不知具体内容,但听御前的小太监说…是要召陆将军回京……” 我手中的药碗“啪“地掉在地上。 召陆珩回京? 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叶绯? 这个念头让我如坐针毡。 我强撑着下床,决定去闻申的书房一探究竟。 夜深人静,我悄悄潜入书房,翻找可能的线索。 在一个暗格里,我发现了一幅画卷,展开一看,顿时浑身冰凉—— 画上是叶绯! 而且是现在的叶绯! 她站在梨花树下,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两人笑得那么幸福… 最让我崩溃的是画卷角落的那行小字:「绯绯与念儿,永和三年春」 念儿? 永和三年? 那是闻申的年号! 而我的孩子,他甚至懒得取名,至今只叫“大皇子“! 我发疯般撕碎了画卷,又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 在另一个暗格中,我发现了一摞信笺,全是闻申的笔迹,却从未寄出: 「绯绯,朕错了…」 「绯绯,回来吧…」 「念儿长得真像朕…」 每一封信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原来这三年,闻申一直在暗中关注叶绯母子,甚至…甚至后悔了! 我跌坐在地,泪如雨下。 我到底算什么? 我为他生下皇子,他却惦记着那个贱人和她的野种!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将东西塞回去,刚站起身,闻申就推门而入。 “霜如?”他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陛下……”我强作镇定,“臣妾…臣妾想您了……” 闻申的目光扫过凌乱的书桌,眼神渐冷:“你翻朕的东西?” “没有!”我连忙摇头,“臣妾只是……” “滚出去。”他冷冷道,“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再踏入书房半步。” 我哭着跑回寝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闻申变了…他不再宠我,不再纵容我…如果叶绯真的回来… 不! 我绝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 第二天,我召来父亲的心腹,密谋对策。 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在陆珩回京前解决掉叶绯母子! 然而,我们的计划还未实施,朝堂上就风云突变。 御史突然上奏,弹劾我父亲结党营私、贪污军饷,证据确凿。 闻申当朝震怒,下令彻查。 父亲被暂时停职,禁足府中。 我慌忙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那些证据…竟然是从边关送来的! 陆珩! 一定是他! 这是报复! 报复我刺杀叶绯! 我跪在闻申面前哭诉,说父亲是被冤枉的。 闻申却冷冷地说:“证据确凿,朕已命人彻查。 若宋爱卿清白,自会还他公道。”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什么都知道…包括我派人刺杀叶绯的事… 回到寝宫,我抱着孱弱的皇子,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 我的靠山倒了,我的儿子病弱,我的夫君心里装着别人… 我原以为自己是赢家,没想到输得一败涂地。 而最可怕的是——那个贱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8 父亲被停职的第七日,我终于按捺不住,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去御书房求见闻申。 “陛下,臣妾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我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闻申头也不抬地批阅奏折:“证据确凿,爱妃不必多言。” 我膝行几步,抓住他的袍角:“陛下!臣妾父亲对您忠心耿耿啊!” 闻申终于抬头,眼神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忠心?你父亲私吞军饷,结党营私,甚至密谋废立…这也叫忠心?” 我浑身一僵——废立? 父亲竟有这种心思? 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 “陛下明鉴!”我连连叩首,“父亲绝不会……” “够了!”闻申猛地拍案,“朕念在你刚生产,不追究你参与刺杀叶氏一事。 若再为你父亲求情,休怪朕不念旧情!” 叶氏? 他竟直呼那个贱人为“叶氏“? 不是一直叫“绯绯“吗? 我茫然地退出御书房,走在回宫的路上,突然意识到——闻申变了。 不是对我冷淡那么简单,而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的眼神时而涣散时而锐利,说话也颠三倒四…难道…病了?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紧。 若闻申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的皇子还小,父亲又被停职…我的后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我立刻转向慈宁宫。 太后一向不喜我,但为了儿子,我必须争取她的支持。 慈宁宫外,我却被嬷嬷拦下:“太后娘娘凤体违和,不见客。” “本宫是皇后!”我厉声道,“太后嫡孙有事相求!” 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太后娘娘说了,尤其是皇后娘娘…不见。”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硬闯,殿内突然传来太后的声音:“让她进来。” 太后半倚在榻上,脸色灰败,比上次见面老了十岁不止。 她冷冷地看着我:“何事?” 我跪下行礼:“皇祖母,孙媳担心陛下龙体……” “琛儿的事,不用你操心。”太后打断我,“倒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 我如遭雷击:“皇祖母!孙媳冤枉啊!” 太后闭上眼,疲惫地挥手:“退下吧。 念在重孙份上,老身最后劝你一句——若想保命,趁早离宫。” 我踉跄着退出慈宁宫,浑身发冷。 什么意思? 太后是在暗示我…大祸临头? 回到寝宫,我抱着孱弱的皇子,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 父亲倒台,太后厌弃,闻申反常…我的靠山一个个崩塌,而那个贱人,随时可能回来复仇… “娘娘!”红袖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陆将军率军回京了!” 我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进的城!”红袖哭丧着脸,“而且…而且陆将军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她…也回来了?” 红袖点头,声音细如蚊呐:“听说…陆将军夫人也来了…带着孩子……” 我强自镇定:“陛下呢?陛下怎么说?” “陛下……”红袖欲言又止,“陛下今早没上朝,一直在寝宫……” 不对劲。 闻申盼了三年的人回来了,他怎么可能不去见? 除非… 我立刻赶往龙栖宫。 殿外竟无一人值守,我悄悄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毛骨悚然—— 闻申穿着寝衣,披头散发地坐在龙床上,怀中抱着一个用锦被卷成的假人,正温柔地梳理“它“的长发。 “绯绯……”他轻声细语,“你终于回来了…朕好想你……”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闻申…疯了? “陛下……”我试探地唤道。 闻申猛地抬头,眼神从温柔瞬间转为暴戾:“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我吓得后退两步,却见他突然又变了一副面孔,对着假人柔声道:“别怕,霜如那个贱人伤害不了你了……” 霜如? 贱人? 我如遭雷击,浑身发抖。 原来在闻申心里,我才是那个恶人? “陛下……”我鼓起勇气上前,“叶绯回来了…您知道吗?” 闻申的表情瞬间扭曲:“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他一把掀开床帐,我这才看清——龙床上摆满了叶绯的画像,还有她曾经用过的首饰、衣物…甚至还有一个小木偶,刻着她的模样… “陛下……”我的声音发抖,“您…您怎么了?” 闻申突然大笑,笑声癫狂可怖:“朕很好!好得很!绯绯回来了,朕的病就好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嘴角有未擦净的血迹,脸色青白得吓人…他病了? 什么病?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德全慌慌张张冲进来:“陛下!娘娘!大事不好!陆将军带兵包围了皇城!”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果然…那个贱人回来复仇了! 闻申却出奇地平静,甚至露出一丝微笑:“她来了…朕就知道她会回来……” “陛下!”我尖叫,“陆珩这是谋反!您快下令镇压啊!” 闻申看都没看我一眼,自顾自地整理衣冠:“备驾,朕要亲自迎接皇后回宫。” 皇后? 我才是皇后! 那个贱人算什么皇后! 但此刻我已顾不上争辩,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 我狂奔回寝宫,抱起皇子:“红袖!快收拾细软!我们得离开这里!” 红袖吓傻了:“娘、娘娘…我们去哪?” “先出城再说!”我手忙脚乱地往包袱里塞金银细软,“去宋家祖宅!” 抱着孩子,我只带了红袖和两个心腹太监,从御花园的偏门溜出。 刚跑到西华门,却被一队士兵拦住。 “皇后娘娘这是要去哪?”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士兵身后传来。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是她! 叶绯! 三年不见,她比记忆中更加美丽。 一袭素白长裙,墨发如瀑,面容沉静如水。 若不是那双眼睛中燃烧的冰冷火焰,我几乎认不出这是当年那个任我欺凌的贱婢。 她身边站着高大挺拔的陆珩,一手按剑,一手牵着一个约莫三岁的男孩——那孩子眉眼像极了闻申,正用与他年龄不符的冷漠眼神看着我。 最让我心惊的是,他们身后…是黑压压的士兵,将整个皇城围得水泄不通。 “叶…叶妹妹……”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叶绯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娘娘这是要去哪?” 我抱紧怀中的孩子,后退几步:“本宫…本宫带皇子出城踏青……” “踏青?”叶绯轻笑,“带着包袱踏青?” 陆珩冷冷开口:“宋家已被抄没,宋丞相打入大牢,娘娘还是回宫吧。”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叶妹妹…不,叶姐姐!当年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 叶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娘娘折煞我了。 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女,哪当得起娘娘一声’姐姐’?”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那是我当年羞辱她的话,如今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求求你……”我泪如雨下,“看在孩子的份上……” 叶绯的目光落在我怀中的皇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娘娘放心,我不会伤害无辜的孩子。” 她转身对士兵道:“送皇后娘娘回宫。” 两个士兵上前架起我。 我拼命挣扎:“放开我!本宫是皇后!你们这是谋反!” 叶绯头也不回地走向内宫,声音飘来:“很快就不是了。” 我被粗暴地押回凤仪宫,门外站满了持刀士兵。 红袖和两个太监不知被带去了哪里,只剩下我和奄奄一息的皇子。 “哇——“孩子突然哭起来,声音细弱得像小猫叫。 我手忙脚乱地哄他,却发现他额头滚烫,呼吸急促。 “太医!快传太医!”我拍打殿门,“皇子病了!” 无人应答。 夜幕降临,孩子的状况越来越糟。 我抱着他哭了一夜,直到嗓子沙哑,眼泪流干。 黎明时分,殿门终于开了。 我抬头,看到叶绯独自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药瓶。 “给他服下。”她将药瓶放在桌上,“能退烧。”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你会这么好心?” 叶绯面无表情:“我说过,不伤害无辜的孩子。” 我犹豫再三,还是给孩子喂了药。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平稳了些,体温也降了下来。 “谢谢……”我低声道,心中却充满屈辱——我,堂堂皇后,竟要向一个商户女道谢! 叶绯站在窗前,背对着我:“知道闻申为什么疯了吗?” 我一愣:“陛下…真的疯了?” “他服了一种慢性毒药。”叶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会让人逐渐精神错乱,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我倒吸一口冷气:“谁…谁下的毒?” 叶绯转身,眼中寒光闪烁:“你父亲。” 我如遭雷击:“不可能!父亲对陛下……” “忠心耿耿?”叶绯冷笑,“你父亲早就想废帝自立,只是碍于朝中反对声太大。 他原打算等你生下皇子,毒死闻申,再以摄政之名把持朝政……” 我浑身发抖:“你…你胡说!” “信不信由你。”叶绯淡淡道,“闻申早就察觉了,所以才配合我假死,暗中收集证据……” 我脑中轰然作响——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 闻申和叶绯联手做局,就为了扳倒我父亲? “为什么……”我声音发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叶绯走近几步,俯视着我:“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 我瘫坐在地,泪如雨下。 “明日午时,朝堂公审宋家谋反案。”叶绯转身离去,“好好休息吧,皇后娘娘…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晚安眠了。” 殿门再次关闭,我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原来…我从未真正赢过。 9 朝堂公审那日,我被粗暴地拖出凤仪宫。 身上的皇后朝服被扒下,换上了粗布囚衣。 我的皇子被嬷嬷抱走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娘娘放心,“叶绯站在高阶上,声音平静,“皇子会得到妥善照顾。” 我抬头看她,一袭素白衣裙,不施粉黛,却比任何时候都像真正的皇后。 而她身边,站着我的夫君——闻申。 闻申穿着龙袍,却神情恍惚,目光涣散。 他时不时转头对身边的空气微笑,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陛下!” 我哭喊着,“救救臣妾!救救我们的孩子!” 闻申恍若未闻,反而往旁边挪了挪,像是给什么人让位置。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边摆着一把空椅子,上面放着一个绣着金凤的软垫——那是叶绯曾经的位置。 “带上来!”陆珩一声令下,我父亲被五花大绑地押上大殿。 他衣衫褴褛,满脸血污,哪还有昔日权倾朝野的威风? “宋明德,“陆珩冷声道,“你可知罪?” 父亲抬头,目光扫过殿上众人,在看到闻申时突然大笑:“昏君!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闻申却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然后转头对那把空椅子轻声道:“绯绯,你看,害你的人都在这里了……” 我浑身发冷——闻申真的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 陆珩展开一卷诏书:“宋明德谋反罪证确凿,判凌迟处死,诛九族!” 父亲闻言,竟出奇地平静:“成王败寇,老夫认了。 只是……”他突然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霜如…为父对不住你……” 我如遭雷击,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直到陆珩拿出另一份证据——一封父亲亲笔所写的密信,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利用我接近闻申,如何在适当时机下毒,如何扶持我的孩子继位… “不…这不是真的……”我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一枚棋子。 父亲没有辩解,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撞向殿柱! “砰!” 鲜血四溅。 父亲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睛却还睁着,直直地望向我,充满愧疚。 “啊——!”我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叶绯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我面前:“现在你明白了?你父亲从未在乎过你的死活。 至于闻申……” 她看向龙椅上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他自己。” 闻申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阶:“绯绯!别走!” 他穿过人群,却对近在咫尺的叶绯视而不见,反而扑向殿门方向,仿佛那里站着什么人。 “陛下疯了……”我喃喃道。 “是毒。”叶绯平静地说,“你父亲下的慢性毒药,会让人逐渐精神错乱,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我浑身发抖:“你…你早就知道?” 叶绯没有回答,只是对陆珩点点头。 陆珩会意,高声道:“宋氏女谋害皇嗣,秽乱宫闱,即日起褫夺后位,打入冷宫!” 我如蒙大赦——只是打入冷宫? 不是处死? 但当我看到叶绯的眼神时,才明白这比死亡更可怕。 她不会让我轻易死去…她要我活着受罪! 我被拖出大殿时,最后看了一眼闻申。 他正抱着柱子喃喃自语:“绯绯…别离开朕…朕错了……” 冷宫比记忆中更加阴森可怖。 我被推进最里间的那间屋子——正是当年叶绯住过的那间。 “娘娘好好休息。”押送我的嬷嬷冷笑道,“明日再来’伺候’您。” 我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明日? 明日会发生什么? 夜深人静时,我听到墙壁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接着,一块石板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暗道。 叶绯手持烛台,缓步走出。 “你…你要做什么?”我惊恐地后退。 她放下烛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 我警惕地看着她:“什么解药?” “能缓解闻申痛苦的药。”她轻声道,“虽然治不好他,但能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要救他?他那么对你……” 叶绯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疲惫:“我恨他,但不像你…我至少曾经爱过他。”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是啊,她至少被爱过…而我呢? 父亲利用我,闻申从未爱过我… “拿着。”她将药瓶塞进我手里,“明日会有人带你去见闻申。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向他道别。” 我握紧药瓶,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你…你要我亲手……” “选择权在你。”叶绯转身走向暗道,“你可以选择给他解药…或者看着他痛苦死去。” 她消失在暗道中,留下我一人呆坐原地。 这不是选择…这是折磨! 无论我怎么做,都是输家! 若我给闻申解药,等于承认自己输了;若我不给,将永远背负见死不救的骂名… 次日清晨,嬷嬷果然来带我去了龙栖宫。 闻申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却还挣扎着要起来:“绯绯…绯绯……” 我站在床边,握着药瓶的手微微发抖。 闻申终于注意到我,眼神却充满厌恶:“霜如…你这贱人…滚开……”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心中想的依然是叶绯! “陛下……”我颤抖着拿出药瓶,“这是解药……” 闻申却一把打翻药瓶:“滚!朕不吃你的东西!” 药汁洒在地上,发出刺鼻的气味。 闻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染红了锦被。 “陛下!”我慌了,想上前帮他擦拭,却被他一把推开。 “绯绯……”他望着虚空,眼中突然有了光彩,“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他的手伸向空中,仿佛要抚摸谁的脸庞:“对不起…朕错了…山洞里…朕不该……” 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下,眼中的光芒熄灭了。 “陛下?”我颤抖着探他的鼻息…没了。 闻申死了。 到死,他眼中看到的都不是我。 我呆坐在龙床边,直到叶绯带着人进来。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药汁和死去的闻申,轻轻叹了口气。 “你选择了让他死。”她平静地说。 我抬头看她,泪流满面:“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宁可死也不要我的解药!” 叶绯没有反驳,只是对侍卫道:“带她回冷宫。”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是活在地狱里。 每天,叶绯都会来“探望“我,带着各种“礼物“——有时是我曾经用来折磨她的刑具,有时是我父亲的遗物,甚至还有…那个被制成标本的胎儿。 “记得这个吗?”她轻声问,指着那个扭曲的小尸体,“你的杰作。” 我崩溃大哭:“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 叶绯却 摇头:“我不会杀你。我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者余生忏悔。”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和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匕首可以让你痛快死去。瓷瓶里是哑药,喝下它,你将在冷宫度过余生,再不能伤害任何人。” 我颤抖着伸出手…却拿起了瓷瓶。 叶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平静:“如你所愿。” 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 瓷瓶里的药让我喉咙如火烧般疼痛,再不能发出声音。 我被移到了皇宫最阴暗的角落——那个曾经关押过叶绯的密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在这方寸之地苟延残喘。 嬷嬷每天送来馊饭,看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 有时,我会听到宫人们议论朝政——叶绯成了摄政太后,辅佐我的皇子治理天下;陆珩成了护国大将军,忠心耿耿… 我的皇子? 不,那是叶绯的棋子! 她一定会像折磨我一样折磨他! 我疯狂地捶打墙壁,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气音。 嬷嬷进来,一盆冷水泼在我脸上:“疯婆子!安分点!” 疯? 我才没疯! 我是皇后! 我是大梁最尊贵的女人! 我抓起地上的稻草,编成凤冠戴在头上,对着墙壁行礼:“众爱卿平身~” 嬷嬷摇头叹息,锁上门离去。 黑暗中,我抱着双膝,回忆着曾经的荣光。 那时的我多风光啊,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 “陛下~”我对着虚空娇嗔,“您看叶妹妹又惹臣妾生气了~” 墙壁上,仿佛浮现出闻申俊美的面容。 他对我微笑,伸手抚摸我的脸… 我幸福地闭上眼睛。 是的,我才是皇后,我才是赢家…那个低贱的商户女,永远不配与我争… 门外,新来的小宫女好奇地问:“嬷嬷,这里面关的是谁啊?” “一个疯子。”嬷嬷淡淡道,“整天嚷嚷着自己才是皇后。” “她是谁啊?” 嬷嬷冷笑一声:“谁知道呢?反正…不重要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