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跪求复合时,陆总正搂我回家全文小说林溪陆渊小说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25 04:18:29 2

1破碎的童话

傍晚六点,暖黄的夕光洒进婚房,轻柔地落在雪白纱帘和浅灰色沙发上,空气中浮动着百合的清香。

林溪跪在地毯上,手指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茶几上的花艺摆件。婚房是她一手设计,从配色到软装,每一寸都倾注了她全部的心思——她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开始。

她笑着看向客厅,整齐的沙发、洁净的瓷砖、桌上为周凯亲手挑选的香薰……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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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擦了擦手,接起:“你好?”

那头是一道甜腻入骨的女声,温柔却带着一丝冷意:“林小姐,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只是……你未婚夫昨晚,和我在一起。”

林溪怔住,眉头蹙起,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弹出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赤裸着上身,半边脸清晰得不能更熟悉。他揽着一个长发女人,贴得极近,眼神迷离。另一张,是两人缠绵在床上的背影。

林溪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

“你是谁?”她的声音发哑。

“苏婉儿。”女人轻笑了一声,“你未婚夫的新女朋友。”

电话挂断,客厅陷入死寂。

她的手指一松,手里的白玫瑰落在地上,花瓣被踩在脚下。

林溪像是被人从梦里生生抽离出来,眼前的温馨布置成了最荒唐的讽刺。

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拎起包,转身出了门。

电梯抵达周凯的公寓楼层时,她心跳得几乎快要炸开。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指尖,推开虚掩的门。

门内传来水声和隐约的笑语。

林溪像是踩在虚空里,一步步走向客厅。卧室的门开着,窗帘半卷,一男一女正并肩站在落地镜前。男人只穿着浴巾,女人身上裹着衬衫,扣子敞着,脖颈间一片吻痕斑斑。

她的心猛地一缩。

周凯转头看到她,脸色变得惨白:“林溪,你怎么来了?”

苏婉儿却大大方方地望着她,嘴角挑着笑:“未婚妻当然可以随时来,只是……你来得不巧。”

林溪攥紧了手,声音冷得毫无温度:“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周凯上前一步,声音低哑:“不是你想的那样,婉儿她……她只是……”

“只是你床上的人?”林溪冷笑,眼眶微红。

苏婉儿轻轻一哼,手搭上周凯的肩膀:“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他早就不爱你了,只是……不敢说罢了。”

林溪看着他们,心底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无法呼吸。

她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夜色降临,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她抱着手臂站在街角,瓢泼大雨像是专门砸她一个人,整条街都淹没在模糊的灯影中。

她蹲在路边,指尖插入湿漉漉的长发里,终于让眼泪混着雨水,默不作声地流下来。

她一直以为周凯是她的归宿,是她青春里最亮的一道光。可如今,那光狠狠地照着她的伤口,毫不留情。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了片刻。

车窗微降,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车窗边沿,雨水落在他肩上。他望向雨中的林溪,只一眼,眉心便轻轻皱了皱。

那张脸,冷峻沉稳,像刀锋雕刻出的倨傲。

司机回头问:“陆总,需不需要……”

“不用。”男人淡淡开口,收回目光,“走吧。”

车子重新驶入雨幕,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

2绝境逢生

林溪浑身湿透地回到家时,天色已黑。她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门锁,却怎么也转不动。

她抬头一看,门板上多了个鲜红的封条。她愣住了,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冷到骨髓。

封条上赫然写着:因涉债务纠纷,暂停使用。

一阵风吹过,林溪脚下踉跄了一下。她盯着那行字,耳边却回响起父亲前几日那通语气沉重的电话:“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在想办法,别担心……”

可她终究没想到,事情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

林溪靠在门框上,脸上没了表情。她以为,一天之内失去未婚夫已是极限,可命运却像在嘲笑她的天真,一击又一击。

手机忽然响起。

她一眼扫过去,是银行的催债电话。她关了静音,紧接着,又是另一家信贷公司发来的短信:“请立即偿还欠款,否则将进入司法程序。”

林溪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下来,像掉进一个无底的深井。

接下来的几天,她像被推入风暴漩涡。

合作客户纷纷撤资,朋友圈里从前一口一个“林姐”的设计同行变得客套疏离,甚至在她背后冷嘲热讽。公司内部气氛诡异,她明明没有出错,却接连被调岗、压项目,就连最基本的报销流程也被层层卡住。

林溪明白了,所谓的资源、人脉、友情,在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试图振作,四处投递简历,却连一个面试通知都没有。

她也曾在凌晨三点坐在电脑前修改方案,只为争取一个可能存在的机会。但那点希望也在上司一句“这案子你不用跟了”中,被彻底熄灭。

人生第一次,林溪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众叛亲离。

那天清晨,她刚从物业拿到几份法院信函,就收到一封看上去格格不入的快递。外包装是高级定制的信封,字体隽秀,落款处印着一枚金色烫印的徽章——陆氏集团。

林溪怔了一下,打开来,是一封简洁的合作邀请函。

内容写得极客气,邀请她前往陆氏总部,洽谈关于“私人住宅设计”项目。

她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但思忖再三,又实在找不出有人会用这样精致的方式嘲讽一个即将破产的设计师。

林溪没有多想,第二天下午准时出现在了陆氏总部。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衬衫,略显单薄的妆容遮不住眼底的疲惫。前台将她引入一间低调却极具设计感的会议室,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心跳微乱。

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男人步伐从容地走进来,西装剪裁得体,修长的身影如雕塑般沉稳。他没有多余表情,只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

林溪认出了他——雨夜里那辆黑色迈巴赫的主人。

他的眼神比夜色更沉,像能看穿人心。

“林小姐。”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我是陆渊。”

林溪立刻起身,礼貌地微微颔首,心中却警觉万分。

“你收到的邀请函,是我让人送的。”陆渊坐下,语气平稳,“我想请你为我设计一处私人住宅。”

林溪怔了一下,下意识道:“为什么是我?”

“我看过你之前在展览中的设计,那套东方廊桥结构方案,风格很干净。”陆渊顿了顿,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锋芒,“我需要一个懂得克制的人。”

林溪的喉咙微微发紧。这份合作看似简单,却像裹着一层无法捉摸的深意。

“报酬方面,”他继续,“我会出资替你处理当前的债务问题,所有法律诉讼我这边也可以介入。”

林溪怔住,喉头一紧:“你是说……帮我清偿我父亲的债?”

“没错。”陆渊将一份合同推到林溪面前,纸页泛着淡淡的墨香,条款清晰,甚至连她父亲公司面临的诉讼编号都列得一清二楚。

她脑中一片混乱。一个素未谋面的商界大佬,为何会出手如此慷慨?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溪本能地想退一步。

陆渊看着她,没有催促,也没有挽留。

“我给你三天。”他说,“但我提醒你,这种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

林溪低头,看着那份合同。

指尖轻轻发颤。

她知道,这条路并不光明,甚至可能荆棘丛生。但如果这是唯一的活路——她别无选择。

她抬起头,眼神清亮而坚定。

“我接受。”

3棋局初开

林溪正式入职陆氏集团那天,天还未亮透。

她站在办公楼下抬头望了一眼,玻璃幕墙在晨光中泛着冷意,如同这座城市的高墙,庄严而疏离。

人事部的流程出乎意料地简洁,甚至连入职培训都被省略。接待她的秘书只简短说了一句:“林小姐,陆总吩咐,你直接到总裁办公室报道。”

她心头一紧,猜到了陆渊的行事风格,但真正站在那扇深灰色的门前时,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门开了。

男人正背对她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动静,他转头,目光扫过她整洁的着装,点了下头:“你以后就坐那边。”

他抬手,示意不远处那张靠墙的办公桌。

“助理?”林溪低声问。

“私人助理。”他语气平淡,似乎习惯别人质疑,“你需要帮我安排出差、会议、接待,以及完成那套私宅的全案设计。”

林溪没有多问,只点头:“明白。”

她明白,自己从未在陆渊的字典里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个人给予机会的方式,从来都是用掌控交换信任。

工作的强度远比林溪预想的更严苛。

每天清晨七点前到岗,晚上常常十一点还在办公室赶图纸。陆渊对时间精准到分钟,对细节要求极致——日程表必须精确到每十五分钟一项。

她在家熬夜画图时,眼睛红到发涩,手指冻得僵硬。可当她以为撑不下去时,总有人无声地点一份外卖送来,一杯热咖啡,或一份她常点的三明治。

她知道是谁。却从不多问,也不说谢谢。

这份克制,是她为自己留的最后一份边界。

但渐渐地,林溪的才华与坚持开始在工作中显现。

她提出的“光影回廊”方案,在项目会上引起不少高层的注意。她利用老城区的水泥与钢材重组,辅以东方留白的美学,硬生生把原本严冷的私宅风格扭转出一丝暖意。

那次会议,陆渊没有发言。只是会后,他亲自找她要了设计草稿。

但真正的较量,还是在私宅最终选材的讨论会上。

“这块石材颜色太冷。”陆渊翻着样板,语气平静。

“我坚持用它。”林溪毫不退让,“你要的不是冷,而是纯粹。”

办公室一时沉寂。

陆渊合上资料,目光与她对视,眼中却没有往常的压迫。

“说说你的理由。”

林溪稍顿了一下,将思路娓娓道来。她的声音不高,但逻辑分明,态度坚定。

直到她讲完,陆渊才低低“嗯”了一声,将石材样板推回桌上:“那就按你的来。”

他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

而此时,另一头的平静,正悄悄起了波澜。

“你说林溪在陆氏?”苏婉儿看着手机,眉眼轻挑,语气却冷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朋友在他们集团法务部看到她的名字。”周凯语气低落,犹豫了一下,“我试着联系她,但她把我拉黑了。”

苏婉儿没说话,脸色却一寸寸冷下去。

林溪的名字在她心头像根刺,扎得她难受。

她原以为林溪不过是失了男人、家破人亡的一只困兽,却没想到她能在陆氏重新站起来,还是在陆渊身边。

这个男人,连沈凯的父亲都不敢轻易招惹。

苏婉儿嘴角泛起一丝笑,却毫无温度。

“看来,她不止是运气好。”

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查一下林溪的资料,还有……她和陆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溪此刻坐在工位上,正在敲一份会议纪要。电脑屏幕映出她清晰的眉眼,疲惫却平静。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倒映在玻璃上,像一盘初开的棋局。

她知道,她的每一步,陆渊都看得清楚。

可她也明白,她不是棋子。

她,是那个执子之人。

4暗潮涌动

宴会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铺洒出层层光影,衬得满厅的华服男女如置幻境。

林溪跟在陆渊身侧,穿着一袭黑色抹胸礼服,裙摆流畅如水,低调却不失气场。她将手腕搭在小包上,始终保持着礼貌而克制的微笑。

这场晚宴是陆氏与合作方的年度答谢酒会,来的人非富即贵,媒体也早早架好了长枪短炮。

“林小姐,今晚辛苦你了。”陆渊低声道。

他的声音低沉,刚好盖过四周的喧嚣。

林溪点点头:“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你比想象中更适合这个场合。”陆渊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

她有些不自在,轻声说:“别人会误会的。”

“那就让他们误会。”陆渊语气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林溪没再说话,却能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中不乏好奇、猜测,甚至带着隐约的轻蔑。

她习惯了,曾经的风评如何败坏,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得如此彻底。

她刚刚端起香槟,一道熟悉的声音便轻飘飘地传来。

“哟,林溪?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

她转头,果然,是苏婉儿。

对方穿着一袭明艳的红裙,妆容精致得没有一丝破绽,挽着周凯的手臂,眼神却直直盯着她。

林溪眸色微沉:“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婉儿笑得妩媚:“是啊,上次见你……你还蹲在街角哭呢,真让人心疼。”

话语温柔,刀刃藏在每个字后。

林溪并不恼,只淡淡一笑:“可惜那时候眼泪太多,看不清谁才是真正该被可怜的。”

苏婉儿眼神一变,周凯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想打圆场:“林溪,我……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

“抱歉。”林溪神色冷淡,“我不跟过去的人叙旧。”

一句话,轻飘飘地撕下他最后一点体面。

苏婉儿脸色铁青,咬牙道:“听说你现在是陆总的贴身助理?看来你还真是有本事,把职场当跳板,攀得比谁都快。”

林溪嘴角微扬:“你也听说过以能力取胜吧?不过理解不了也没关系,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苏婉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旁的陆渊始终未插话,只是将林溪的包从她手里接过去,淡淡一句:“太吵了,我带你去见几位重要嘉宾。”

林溪微一点头,随他离开。

陆渊没看苏婉儿一眼,却在走出几步后,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苏小姐,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个圈子,建议慎言。”

苏婉儿猛然怔住,直到他们背影远去,才后知后觉地握紧了拳。

晚宴结束后,林溪坐在车里,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累了?”陆渊侧头看她。

林溪轻轻“嗯”了一声。

“但你做得很好。”他不吝肯定。

林溪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种场合抬得起头。”

陆渊没回答,只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像是在给她时间,也像是在为她挡风。

几日后,一份从银行寄来的文件摆在林溪面前。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债务清偿记录已经完成,父亲名下被冻结的资产也部分解封,甚至连公司账户也恢复了流通。

她立刻拨了陆渊的电话。

“你……你真的帮我还了全部的欠款?”

“不是我,是陆氏投资了一部分你父亲公司资产,”陆渊的声音一如既往冷静,“现在公司归你名下,管理团队我已经派人接洽过。”

林溪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谢谢。”

陆渊没有回应,只是在电话另一头轻轻笑了一下,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林溪挂断电话后,站在原地良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那些曾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负债文件,如今静静地躺在角落。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只能低头躲雨的人。

而陆渊,就像她命运里的一道暗流,表面平静,实则改变了她整个人生的走向。

5温柔陷阱

林溪没想到,所谓的“私人住宅项目”会持续这么久,更没想到自己会和陆渊频繁地,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不断擦肩、交叠、靠近。

他开始不那么冷了。或者说,他的冷,渐渐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被打破。

那晚林溪加班至深夜,一身疲惫地走出办公室,正准备招手打车,却看到陆渊站在停车场出口,车门为她打开,风吹起他领口一角。

林溪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顺路。”陆渊只是淡淡一句。

车内安静,只有林溪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角。

快到她家时,陆渊忽然开口:“明天的软装配色方案,我提前改了一点思路,你回去看看。”

林溪点头,想说谢谢,又觉得太生分,便沉默。

第二天清晨,她喉咙发紧,头昏脑涨,意识模糊中接到物业的电话。

“林小姐,有人送来一份药和……粥,说是陆总吩咐的。”

她顿住几秒,接过热腾腾的保温袋,打开时,米粥暖白,药包整齐,里面还有一张便签:

“照顾好自己。”

没有署名,却不言自明。

一周后,慈善拍卖会。

林溪本不打算出席,是陆渊亲自发了邮件,邀请她同行。

宴会厅人声鼎沸,灯光璀璨。林溪穿着一袭墨蓝长裙,略施粉黛,端庄却不艳丽。

拍卖台上展示的是一些艺术品和古董,小到一只耳坠,大到收藏油画。

林溪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件翡翠发簪上,淡绿色温润如水,工艺并不浮夸,却别有一番意蕴。

她只是随口一句:“这挺好看。”

下一秒,陆渊举起手牌,报出高出起拍价数倍的数字。

林溪惊讶地看向他。

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只在拍卖槌落下后,淡淡说:“不喜欢可以丢了。”

林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一向都这么……奢侈?”

“只对值得的人。”他说得平静,像说天气,却又让人听得心跳加快。

林溪的生日,她原以为自己会一个人过。没有家人,也不想与同事敷衍寒暄。

但那天下班,秘书递来一张黑色卡片,上书:“今晚八点,do餐厅。”

林溪按时赴约,推开包间的门时,餐厅灯光微暗,只一张长桌,两人份的烛光晚餐,空气中是淡淡白兰香。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陆渊抬头看她,语气极其自然:“我知道很多事。”

林溪坐下,心跳微微紊乱。

“你总让人意外。”她低声说。

“你也一样。”陆渊不急不缓地倒酒,“林溪,我原本不打算信任任何人。”

“为什么?”她看着他。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轻叩杯沿。

“小时候我母亲患病,父亲却只关心生意,她去世那天,我在会议室外等了整整六个小时。”他笑了一下,那笑却不带一丝温度,“后来我习惯把一切控制在手中,这样,至少不会再失去什么。”

林溪心头一紧。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他眼底那抹不动声色的疏离,也理解了他偶尔显露的温柔——那不是随意,而是克制过后的选择。

林溪轻声道:“可你还是在帮我。”

“你和别人不一样。”陆渊看着她,眼神静得像深海,“你从来不依赖我。”

林溪笑了笑,眼角却有点酸。

烛光晃动,映在陆渊深邃的眉眼里,像一场无声的告白。

林溪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这场温柔的陷阱。

不是逃避,不是交易——是心动。

夜深了,餐厅外灯火稀落。林溪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那点橘黄的灯影。

她知道,很多东西不能轻信,尤其是情感。

可偏偏陆渊这样的人,一旦卸下防备,就让人无法拒绝。

她悄悄握紧了那支翡翠发簪,冰凉的触感穿透掌心,却让她莫名踏实。

这一夜,她没问未来。

但她知道,过去的寒冬,已悄然消融。

6旧情复燃?

周凯最近频繁梦见林溪。

梦里,她还穿着从前那件白衬衫,坐在露台上给他削苹果,阳光打在她侧脸,温柔又安静。

梦醒时,他往往一身冷汗。

他承认自己后悔了。

起初周凯觉得林溪不过是个他随时能捏在手心的女人。可现在,她站在陆渊身边,不卑不亢,像一把淬过火的刀,漂亮得刺眼。

越是看着林溪在陆氏如鱼得水,他越是不甘。

“她那点能力,也就陆渊一时新鲜。”周凯把酒杯放在桌上,语气不屑。

“你确定?”朋友冷笑,“据说陆氏那个高端住宅项目,是她全程主导的,连陆渊都默认她是首席设计。”

周凯一噎,脸色阴沉下去。

那天晚上,周凯鬼使神差地去了林溪住的那栋公寓楼下。

他抽了半包烟,直到看到林溪拎着文件袋从车里下来。他快步迎上去,脸上挂着熟悉的笑:“林溪。”

她愣住,眉头一皱:“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只是——关心你。”他低声说,“我们毕竟那么多年……”

“周凯。”林溪打断他,声音清清冷冷,“你不用演了,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周凯一把拽住手腕。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跟着陆渊?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只是他手里一个能用的棋子!”

话音刚落,一道沉冷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放手。”

陆渊站在车旁,眼神幽冷,像从深渊里漫出来的雾。

他一步步走来,将林溪拉到身后,目光锐利地盯着周凯:“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周凯试图强撑:“她是我朋友,我只是……”

“你已经不是。”林溪声音平静,毫无留恋,“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周凯脸色青白交错,站在原地许久,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林溪回头看向陆渊,刚想说话,却对上他冷得几近冻结的眼神。

他低头看了看她还红着的手腕,眉头皱得很深,却一句话没说,只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路灯下,他的身影比夜色还沉。

电梯里一片寂静。

林溪终于开口:“你……是不是不高兴?”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

陆渊看着她,缓了几秒:“你真的和他没关系了?”

林溪点头,语气坚定:“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陆渊眼神微动,喉结轻滚。

这一刻,陆渊看着林溪,忽然明白,有些人不是脆弱,而是曾经太用力地忍耐。现在她终于能为自己站出来,这样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动心。

就在两人关系日益升温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悄然降临。

某个清晨,林溪打开手机时,看见满屏铺天盖地的推送:

“陆氏总裁密会神秘女设计师,关系不一般”

“高位宠爱or潜规则?新晋女设计师一路逆袭引争议”

“周凯前未婚妻,如今傍上陆氏大佬?”

林溪手指冰凉,脸色逐渐沉下去。

照片角度刁钻,多数是她与陆渊并肩走出宴会厅、共乘同一辆车,甚至那晚的拍卖会现场也被截了图。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拨通了陆渊的内线。

“我想知道,这事是谁放的风。”

“我也刚看到。”陆渊的声音透着低沉怒意,“不用你处理,我来。”

挂断电话后,林溪才看到朋友圈有人转发相关八卦,还有昔日同事在评论区指桑骂槐。

林溪靠在椅背上,心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疲惫。

她隐约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苏婉儿。

对方没有背景,却向来擅长用“媒体”当利器。现在陆渊成了她无法掌控的目标,林溪,就是她能借刀杀人的软肋。

夜里,陆渊来找她。

“我已经让法务拟好律师函,几家八卦号今晚之前都会撤文。”陆渊将资料放在她桌上,“至于幕后是谁,我会查到底。”

林溪点了点头。

她没说感谢,也没表现出脆弱。

只是那一瞬,她忽然感受到陆渊眉宇之间那股久违的怒火——不为公司名誉,而为她。

“我可以承受。”林溪轻声道。

“我知道。”陆渊望着她,语气缓下来,“但这次,不需要你一个人扛。”

林溪抬起眼,眼神里有一抹倔强被悄然撬动。

他伸手,轻轻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那一刻,她觉得那些流言蜚语,所有的风雨,都离她很远。

7风暴前夕

媒体风波不过两日便风平浪静。

几家带头爆料的自媒体账号集体删文、道歉,陆氏集团法务部发出的律师函更是像重锤落地,将那些想借题发挥的人震得噤声。

林溪看着新闻界面上的“已删除”字样,心中一阵恍惚。

“我说过,你不需要担心这些。”

陆渊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淡然又沉稳。

她转过身,看着这个总能在关键时刻替她挡风的人,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

“谢谢你。”她轻声说。

“你是我的人。”陆渊低头,看她一眼,“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你。”

林溪垂下眼帘,长睫在灯光下投下柔影。她想回应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比不上一个默然的拥抱。

那一刻,她觉得,她可以完全信任这个男人。

私宅的施工图纸进入最后修订阶段,林溪跟陆渊一同前往现场勘查。

那栋坐落在半山的独栋建筑已雏形初现,灰白线条干净利落,是林溪最初设想的模样。她走在尚未装潢完工的走廊上,忽然被一个角落吸引。

那是个不起眼的储藏间,堆着几口旧木箱。

“这些是什么?”她问。

“是老宅里搬来的旧物。”陆渊语气随意,“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林溪蹲下翻看,一本翻旧的童书掉了出来,封面写着一串已经褪色的字母。

她心中微动,忍不住继续查看,又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站在湖边,身旁是一辆撞得变形的老款轿车,隐约还有警方的身影。

林溪微微皱眉:“这……是你小时候?”

陆渊从身后走来,看了一眼,神色未变,却沉默了。

她不再追问。可照片的画面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回到家中,她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在手机上开始搜索陆渊的过往新闻。

关键词“陆渊+车祸”跳出几条老旧的报道。

一则匿名报道中提到:“陆氏长子曾因童年时期一场重大交通事故失语数月,事故责任方为知名企业家周某家属。”

周某。

林溪心头一震,点开新闻图片,那车牌尾号赫然熟悉——她曾在周凯父亲办公室外见过那辆旧车的模型。

她握紧手机,整个人仿佛被灌入了一盆冰水。

陆渊……当年那场车祸,竟与周家有关。

他……早就知道她和周凯的关系。

他接近她,真的是出于欣赏和感情,还是另有所图?

林溪开始变得不安。

她不动声色地调出当年陆氏家族变更资料,又通过朋友打听他少年时期的记录。

一个个细节像被拽出的丝线,缠绕上她的直觉。

陆渊的母亲死于那场车祸,父亲在之后迅速与另一名女子再婚,而那位继母正是周凯母亲的堂妹。

林溪手指发凉,轻触着屏幕上的一张人物关系图。

这一切,太过巧合,也太过……完整。

陆渊藏得太深了,深得她一度相信他所展现的一切,都是不加掩饰的真诚。

可现在,林溪站在真相的边缘,忽然失去了原本笃定的信任。

她想起那晚,陆渊在烛光下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可会不会……只是因为她,恰好和周凯有关。

那天傍晚,林溪再次独自来到工地。

天色阴沉,半山风声猎猎。

她站在那间曾翻出旧物的储藏间前,久久没有迈进去。

心中一团乱麻般的疑问如影随形。

如果陆渊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靠近她,那她呢?她这些日子的感动、心动、依赖……算什么?

她不怕背叛,却怕,被人利用了心。

山上忽然下起雨来,细密绵长。

林溪撑着伞离开,身后传来低沉引擎声,她没有回头。

而车内,陆渊望着她背影,一言不发。

他知道,林溪察觉了什么。

风暴,在靠近。

8真相之刃

林溪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一寸寸收紧。

屏幕上,是她通过朋友找来的一份私密资料。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用了多少个夜晚来拼凑这份信息,但此刻,它终于像一把刀,刺破了那层她不愿面对的表象。

文件名:《陆氏—周氏股权纠纷内部备忘录》

文档里详尽地记录了数年前陆渊接手陆氏初期,对周凯父亲名下产业链的秘密调查。甚至连她父亲——林建峰在某个工程项目中被拉下水、背债的过程,也赫然在列。

那些她曾以为只是命运捉弄的巧合,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皆被细致入微地记录在这份资料中。

她像被抽空了力气,靠在椅背上,胸腔隐隐作痛。

那天晚上的瓢泼大雨、他的温柔体贴、无数个工作深夜里递来的热茶与宵夜,甚至他为自己出面压制谣言的坚定——都在此刻,被一纸“调查对象”推入深渊。

林溪站起身,拿起那份打印出来的资料,转身出门。

她一路沉默,心跳混乱得不像自己的。

陆渊正在办公室里审阅项目图纸,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在看到林溪的一瞬收敛。

她将文件甩到他桌上。

“解释。”

他的眉心一跳,视线扫过那行字:‘林建峰-间接牵涉对象’,语气沉了下来。

“你怎么得到这些的?”

林溪声音发颤:“你在查周凯的家族,甚至连我父亲也在你的名单上——从一开始,你就有目的地接近我,对吗?”

陆渊没有否认。

空气陷入刺耳的沉默。

“林溪——”他站起来,语气低缓,“是的,我调查过你父亲,调查过周凯家。可我接近你,并不只是因为那些。”

林溪狠狠地笑了一下,眼角湿意逼人:“那是因为什么?你想让我亲口说出他们的错?你想让我成为你对周家复仇的一把刀?”

陆渊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

“最初是。”陆渊坦承,“我本想用你,逼周家出手……但后来,我放弃了。因为我不想把你卷进去。”

林溪喉咙发紧:“可你已经把我卷进来了。”

陆渊抬头,眼神里有疲惫,也有决然。

“林溪,你听我说。”

他走到林溪面前,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当年那场车祸,是周凯的叔叔酒驾撞死了我母亲,而周家靠关系压了整件事。我十岁那年开始,每一天都在等他们伏法,可他们没有。反而是我父亲的公司,被周家逐步蚕食。”

陆渊低头,嗓音沙哑:“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背上那笔债务吗?那是周凯家在做账时用你父亲名义签的担保合同。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工具。”

林溪站在原地,浑身僵硬。

陆渊看着她的眼睛:“我当时只知道,你是周凯的未婚妻,是他们的人。但当我真正了解你,看到你努力活着、被背叛仍不崩溃时,我就再也无法用你当筹码。”

“我不想再重复我父亲的路,更不想毁掉你。”

陆渊的语气轻得像风,眼底却藏着一抹迟来的疼惜。

林溪闭了闭眼,喉咙像被砂纸摩擦,疼得说不出话。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声音很轻,带着微颤,“你可以说实话,我宁愿知道全部的真相,也不想现在这样,被你骗到最后一刻。”

“我怕你恨我。”陆渊终于低头,第一次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伪装,“可我更怕你离开。”

林溪咬着唇,没有应声。

她的眼前一片混乱,脑子里回荡着陆渊的每一句话,可再怎么拼凑,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命运交错的安排,她到底算什么?

是陆渊复仇计划里被选中的“入口”,还是他用来救赎自己的一道“出口”?

林溪猛然转身:“我需要冷静。”

她没有等陆渊回应,推门离开。

陆渊站在原地,指尖缓缓收紧,像在掐住一段无法挽回的关系。

夜里,林溪坐在天台上,城市灯光闪烁,风很冷。

她怀里抱着那本设计笔记——那是她最初在陆氏工作的记录,也是陆渊第一次夸她“天赋极高”的起点。

现在她才明白,那些温柔和陪伴,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只是陆渊算好的时间点。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陆渊,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不是已经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破碎。

可她知道——她是真的动了心。

而这份动心,此刻正如一把锋利的真相之刃,将她割得体无完肤。

9涅槃重生

天光渐亮,林溪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一夜未眠。

她手边的茶早已冷透,眼神却格外清明。

经历过信任崩塌的边缘,她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愤怒过、痛过、挣扎过,但最终,她看见了陆渊在风暴之中,始终站在她身后那道不曾动摇的影子。

这世上,很少有人愿意在你不堪的时候仍选择相信你。

陆渊,做到了。

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只说了一句:“我决定相信你。”

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他低哑的回应:“我们一起,解决它。”

他们开始着手准备。

林溪以林建峰女儿的身份,重查当年那份被强行压下的担保合同,找到律师逐条核对。与此同时,陆渊则动用私下渠道,将周氏家族多年来暗箱操作的工程行贿、逃税、伪造账目等证据一一收集。

一纸一字,全都带着锋利的复仇锋芒。

他们像两个并肩作战的将军,不再是孤军奋战。

过程漫长,几次险些暴露,但林溪从未退缩。

她知道,如果这一次不清算,她与父亲的这段冤屈将永远埋在黑暗里。

最终,关键性材料汇总完成。

陆渊亲自将材料递交给调查组。几日后,媒体大规模报道——

“周氏集团多项违规操作被查,负责人周良、周凯双双被带走协助调查。

豪门权势崩塌,昔日风光不再。

曾被雪藏的担保案卷宗重新审理,受害方林氏或将重获公正。”

而苏婉儿那点用舆论攻击林溪的“小聪明”,在铁证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她被扒出参与虚假公关传播和伪造文件,社交圈瞬间坍塌。

那些曾在她朋友圈里围着转的名媛与商人,皆避之不及。

风波最盛时,林溪正准备回家,车却在路上遭遇追尾。

她下车查看,身后一道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

“林溪,你真的以为,赢了?”周凯面色狰狞,眼神里藏着偏执和疯狂。

他一步步逼近,像只困兽:“你把我们周家逼到这一步,你也别想好过!”

他伸手,像要强行抓住她的手臂。

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横插过来。

“她不是你能碰的。”

陆渊的声音冰冷到极点,像一把枪抵上周凯的额头。

他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将周凯制服在地。林溪甚至来不及开口,便看到他冲上去的那一刻,眼中全是护犊子的狠意。

警笛声从街头响起,周凯被警方控制,挣扎时仍嘴里嘶吼着:“林溪你会后悔的!你会——!”

陆渊没有回头,只站在林溪面前,遮住了那一切。

那一刻,林溪的眼泪悄然落下,不是害怕,而是……终于彻底放心了。

他不是为了复仇而来,是为了她的安稳。

而她,也终于能卸下那层坚硬外壳,不再将自己藏进沉默里。

数月后,林建峰的案子彻底平反,公司重组顺利进行,林溪也被推上了新的执行合伙人位置。

站在董事会会议室的落地窗前,她一袭白衬衫,背影挺拔从容。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被爱人背叛、被现实摧残的女孩。

她已学会从深渊中爬出,直面风浪。

晚些时候,她回到那座她亲手设计、陆渊如今居住的半山私宅。门一开,熟悉的木香和暖黄灯光迎面而来。

厨房里,男人正在系围裙,为她热菜。

林溪靠在门框,望着他:“你还真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陆渊转身,眼角带笑:“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她走过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

“谢谢你,陪我走到这一步。”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你才是那个,把自己救回来的人。”

林溪笑了,眼中有光。

涅槃重生的,不止她一个。

他们都曾带着伤走过黑夜,终于在彼此身边,迎来了晨光。

10溺爱回音

季节更替,城市在昼夜之间悄然变幻。

林溪站在厨房落地窗前,手中拎着一杯温牛奶。窗外树影斑驳,金色阳光洒进屋内,落在木地板上,铺出安宁的静好时光。

屋内的一切都已安定下来——墙上挂着她亲手绘制的设计图,客厅角落堆着陆渊为她精心挑选的旧书,香薰的味道是她最爱的雪松和琥珀。

生活,就这样一点点,变得柔软、笃定。

她回过身,看见陆渊正蹲在阳台,为花盆松土。他依旧是那个外表冷峻的男人,却愿意在她面前,褪下所有锋芒。

他们开始一起旅行,一起生活,吵过几句,笑过很多次,也在深夜拥抱彼此的疲惫。

没有宏大誓言,只有一日三餐与细水长流。

某个周末,陆渊突然提出,“陪我去个地方。”

车子穿过半个城市,在黄昏前停在一条安静的街角。

林溪一下车,便愣住了。

是那条老街——雨夜那天,她蹲在路边,不知所措的那晚。他坐在车里,窗户半降,只看了她一眼,命运就此偏转。

街边花店还在,雨棚已经换成新的,墙角的石砖依旧斑驳。

陆渊站在她身边,望着那处不起眼的街灯:“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这里。你蹲在地上,头发全湿了,却咬着牙没哭出声。”

他看向她,眼神温热:“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林溪鼻尖泛酸,却不说话。

“后来我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靠近你。”他顿了顿,“但我做不到。”

她轻轻牵住他的手:“所以你就收留了一个满身雨水的我,然后赔上一整颗心?”

“赔得很甘愿。”他笑着说。

风从街头吹过,拂起她的发梢,她站在他身边,眼中是一片恬然。

他们的家,终于在初秋如约竣工。

那是林溪一砖一瓦亲手设计的宅邸,极简的线条、通透的光影、深色木质楼梯与白色天窗,每一处都藏着她对家的理解,也藏着他们爱情走过的足迹。

他们举办了一场小型派对,只邀请了至亲好友。

客厅里热闹非凡,笑声与酒香交织。

林建峰举杯,眼里带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早点看清周家,但我这辈子最安心的事,是我女儿选了一个肯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

众人一片叫好,林溪红了眼眶。

陆渊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却给足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天夜里,客人散去,蜡烛还亮着。他们相对而坐,不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因为彼此心里都知道,故事已经走到了最好的地方。

又一个傍晚,林溪靠在阳台,望着夕阳染红整片天际。

陆渊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林溪。”

“嗯?”

他嗓音低低的,像在耳边轻语:“我爱你,一直都爱。”

林溪没有回头,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耳边,是他低沉绵长的声音,像山谷间回响的风,缓缓地、重重地,撞入她心口。

那是他的溺爱回音。

曾经她以为,世界是灰的,爱是奢侈品,而现在,她终于明白——爱,不是救赎她的那双手,而是在她学会站起来之后,仍愿意牵着她继续走下去的那个人。

风吹起窗帘,光影婆娑。

这一刻,他们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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