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七零,真千金火速回家认祖归宗(卫东邵卫东)全文浏览_重返七零,真千金火速回家认祖归宗全文浏览
我的哥哥带着首长父亲到村里找我认亲时,正撞上我正和竹马邵卫东在驴棚厮混。 脸上无光的父亲给我两个选项,斩断青丝回城或留乡结婚。 我毅然选择留在村里和邵卫东厮守一生。 不仅把父亲留给我的大学推荐名额给了他, 此后几十年更是甘做黄牛,让邵卫东踩着我脊梁爬到了大学教授的位置。 六十岁,我积劳成疾瘫痪在床,他把一身屎尿的我毫不犹豫扔进养老院。 转身和文工团团长杨玉兰双宿双飞。 杨玉兰正是当初与我抱错的养女, “要不是为了玉兰,我怎么会娶你个村妇!” “你已经占有了我一辈子,难道还想拖累我到死吗?!” 我心有不甘手持结婚证全网曝光他们的丑事,却被网友拆穿结婚证造假。 当初为我们办下结婚证的大哥也在此刻发声, “胡巧妮这个妇女年轻时就有疯病,幻想自己是我父母的女儿。” “多年来一直纠缠同村的邵卫东同志!” “生生耽误了邵同志和我妹玉兰一辈子!”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我瘫于污秽中,在全网漫骂里绝望闭眼, 再睁眼,年轻的邵卫东正压在我身上亲吻要褪去我衣衫, 不远处,正传来多人急促的脚步。 …… 1 “首长同志,这就是俺村驴棚了!” 村长声音殷勤, “真没想到俺村还藏了个金凤凰!” “巧妮这姑娘勤快!一看就随首长!” “来驴棚一定是又想主动给公社干活!” 如前世一样门被猛然推开,为首的正是大哥杨青松, 前世就是这样突然的状况,让我来不及躲藏。 只能任由全村老少和父亲众目睽睽见证,我身无寸缕的伏在稻草里,满脸娇羞屈身邵卫东胯下情难自禁的丑态。 刺激情境让原本满脸期盼的首长父亲当即黑了脸,但那时父亲还是有意帮我遮掩。 “把这个流氓犯绑到公安局!” 可前世被蒙在鼓里的我却为保邵卫东,跪在地上哀求生父, “不怪他!是我自己愿意的!” 自甘堕落的不争气,亲手毁了父亲对我多年的亏欠。 如今情景重现,杨青松利落推开木门, “你们这是干…” 话音未落,愣在原地。 身后挤挤挨挨探头看热闹的村民阵阵惊呼。 因为他们看到,打着补丁的领口被撕裂,满脸是血的我手持砖头浑身“发抖”。 “村、村长!”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满地打滚哀嚎的邵卫东,我“惊慌失措”, “邵卫东…他、他耍流氓!” 耍流氓三字,比那会儿的一板砖更让邵卫东吃惊。 毕竟前世我对他一片痴心。 邵卫东从小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又是全村唯一上过高中的高材生,多少大姑娘青眼有加,唯独我这个孤女“仗着”和邵卫东是邻居,“近水楼台”。 村里的婶子大娘打趣我, “巧妮一见卫东比吃了白馍还有劲儿!挑水都能多担几趟!” “就是家里穷!要不凭这模样和卫东还真般配!” 舍不得吃的鸡蛋,攒下来的细粮布票,裹在手绢塞给邵卫东时他照单全收的态度,被我当做了“两厢情愿”。 所以当邵卫东约我驴棚见面时,我还天真的以为是我终于打动了他的心。 只是没想到幻想中的“约会”,却在见面时变成出格的亲吻和滑入衣衫冰冷的手指。 前世我也曾仓皇阻拦,可邵卫东却在我耳边温柔劝说, “不生米煮成熟饭,我娘怎么能同意你嫁进我家…” “难道你平时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巧妮你不想嫁给我吗?” 我傻到以为驴棚里混着疼痛的起伏真的是爱,背负着“放荡”名声几十年无怨无悔。 直到看见迟暮的邵卫东单膝跪地给杨玉兰擦去鞋上的灰土时,才明白,爱是怎舍她染尘埃。 他可以不爱我,却不该为他人误我一生! 重活一世,他再也别想利用我分毫! “你不就是看我孤女一个!没爹妈保护!才敢这么羞辱我吗?!” “但我宁愿背上杀人的罪名挨枪子!也不能被你这么糟蹋!” “坚毅不屈”的我看着邵卫东几句慷慨,听的父亲红了眼眶。 他亲手脱下军绿外套,笼在我身上, “好孩子,宁为玉碎有咱们杨家的风范!” “是爸爸来晚了!” “不过我既然来了,就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女儿!” “青松!把这个欺负你妹妹的畜生绑到派出所!” 2 眼看我就要随父亲一起进入军用吉普车,被五花大绑的邵卫东终于在杨青松拼命的暗示下回过神, “我冤枉!” “是胡巧妮骗我!说要我帮她给驴扎草料!” “我来了她却想跟我生米做熟饭!” “我不从,她就用砖头砸我!” “村里谁不知道胡巧妮对我垂涎已久!” “首长的女儿就能颠倒黑白吗?!” 一边的杨青松适时打配合, “爸,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 “闹大了总归是对女同志的名声不利,到时候传的沸沸扬扬,就算胡巧妮自己不在乎,咱们也总得为玉兰想想。” “毕竟玉兰才是众人皆知的司令女儿…” 前世闹剧开场,我根本没机会听到杨玉兰这个名字。 邵卫东和杨青松合力,将她一世保护的干净异常。 直到最后我才知道,自己蹉跎一生是为谁做了养料。 看着皱眉思索的父亲,我知道随着选择的不同。 这辈子我和杨玉兰的“较量”,要提前了。 …… 邵卫东没有被扭送派出所。 一是刚刚“认祖归宗”的我,还比不上多年养育的杨玉兰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二是杨青松“走访村民”时,证明了我的确有追求邵卫东的举动。 闻讯而来的邵母更是坐在地上哭嚎, “谁家好姑娘成天舔着脸往别的男人家钻!上赶着干活!” 我的确给邵家干了不少活,可很多次都是邵母使唤我, “卫东以后是要吃公粮的人!他的手是拿笔的干不了粗活!” “比不得你吃惯了苦!婶子也是为你好!多干点活省的落个懒丫头的名号嫁不出去!” 如今通通变成我倒贴, “俺儿这么优秀!她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孤女,也配让俺儿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邵卫东也极力自证, “我提前又不知道她是司令的女儿。” “退一万步我就是真想那啥…也大可以娶她,反正她早就求之不得!” “我实在没必要这么做!” 前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我才知道早在我爸发现我和扬玉兰被掉换时,杨青松就和邵卫东联系密谋了这场“意外”。 只是此刻我没证据证明, 邵卫东见我不说话,盯着我目光如炬“乘胜追击”, “而且胡巧妮本来作风就有问题!” “她曾为了点彩礼就想跟了邻乡杀猪的鳏夫!” 杨青松看着三两成群唯唯诺诺的乡亲们,“鼓励”道。 “大家别有顾虑,虽然我爸是领导,可绝不是偏袒自己孩子的人。” “如果大家知道什么,请说出真相畅所欲言!咱们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乡亲们看看我又看看邵卫东,几个平时“妒忌”我和邵卫东走的近的姑娘小声说,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那个男的都四十多岁了,当时的确来村里打听过胡巧妮家!” 有了人证,邵卫东梗着脖子得意, “我亲眼见过杀猪汉进了胡巧妮家!闹出了好大动静,谁知道俩人干了什么脏事儿!” 看着我爸逐渐皱紧的眉头,我两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邵卫东脸上。 我突然动手让众人大吃一惊,杨青松更是皱眉斥责, “胡巧妮你干什么!” “被戳破伪装恼羞成怒了?!” “我知道你现在自恃‘司令女儿’就觉得高人一等了!” “可杨家向来家风纯正!别说是你,就算是父亲也不会随意对百姓动手!” 父亲也沉声道, “有事可以说!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对邵同志道歉!” 面对严肃的父亲,邵卫东顶着巴掌得意, “胡巧妮!你这叫恼羞成怒不打自招!” 杨青松则沉声在父亲身边耳语, “爸,我看胡巧妮不是个善茬。” “就算是带回城恐怕也是劣根难除,再查下去恐怕只会更难堪…” “闹成这样,要不我这个做哥哥的劝劝邵同志,让他委屈求全娶了胡巧妮。” “我看邵同志也算是四有青年,以后咱们再多帮衬着些,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前世我要留下结婚时,杨青松也是这么劝我爸同意。 可后来一年,邵卫东公派出国留学带走家里所有的钱,怀孕八个月的我却突然早产难产,婆婆舍不得花钱让我在家生,直到邻居听着我哀嚎看着满炕的血把我送到镇医院。 交不上住院费,正巧在医院碰上杨青松来给杨玉兰拿营养剂。 我拖着肚子跪在地上求他帮我交住院费,可杨青松却嫌弃我弄脏了药包,一把将我推开, “我杨家就一个女儿,在文工团跳舞呢!” “谁叫你当初自己不要脸!活该!” 孩子最后没保住,子宫也被迫摘除了。 此刻眼看父亲眼神松动,我意识到必须拿回主动权,当即朗声打断杨青松, “大哥!虽然我不知道刚刚见面,为什么你对我有这么大敌意,宁愿相信个强奸犯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妹妹!”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没有做过半点亏心事!” 我转向众人, “而且刚刚那一巴掌是他邵卫东应得的!” “我的确跟那个鳏夫接触过!但是为了邵卫东!” 3 邵卫东考上城里的高中,借遍全村筹不到学费时,是我找杀猪鳏夫借了二十块给他。 可笑的是当时我还顾虑他的尊严,故意没说钱的来源,没想到他从来都知道! “没有龌龊!他能借你二十块?!” “二十块啊!你一个孤女拿什么还?!” “用命吗?!” 声嘶力竭的邵卫东往昔俊朗的脸庞,此刻因恶毒而扭曲丑陋。 “没错,就是拿命!” 我却冷笑应声,转身从屋里掏出一张借条交给父亲, “这是我当初给杀猪佬写的欠条,答应连本带利半年还他三十块。” “不过就像乡亲们看到的那样,他的确想过…” 扯开衣领露出肩膀上一道鼓起的狰狞旧疤, “可我宁愿被他砍死也不愿意,他砍了我怕出人命才跑了。” “口子足足两个月才长好,却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疤。” 谈及旧日屈辱,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以为没人知道,所以没人救我。 但没想到,前世邵卫东亲眼看到却佯装不知! 我爸看着带血的欠条手都在颤,可杨青松却还不依不饶, “那你一个孤女,后来怎么把钱还上的?” 又是一沓子单据扔到地上, “我答应他每个月卖血换钱,半年连本带利还上了三十块!” “这些是我到处卖血的收据。” “因为过量卖血,我曾几次晕倒被乡亲们送到卫生所,大家可以去卫生所查日期对照,看看是不是每次都是在我卖血之后!” 卖血我曾命悬一线,可我用命换来的除了邵卫东的前途,还有他和杨玉兰“美好的开端”。 功成名就后的邵卫东曾在回忆录里,描绘他和扬玉兰的初见, “我永远记得入学第一天,我吃食堂的白米饭撑得直打嗝。” “一众嘲笑声中,只有玉兰笑着给我递上水。” “入学舞会我穿着不合脚的旧皮鞋藏在角落,窥探着出身高贵的她像是一朵真正的玉兰翩翩起舞,照亮了我贫困暗淡的青春。” 写这些时我想他早已忘了,换米饭的粮票是我勒紧腰带饿着肚子省下来的。 不合脚的皮鞋,是他暗示下我舔着脸走了四五个村借的。 杨玉兰是他仰头的皎皎月光,我是被他踩在脚下来时的烂泥。 前世今生重重旧事,我双眼含泪, “我承认我的确对邵卫东有过好感。 “我也曾为懵懂的‘感情’尽过自己的全力。” “但我不觉得坦荡的情感有什么拿不出手!如果说真有什么丢人的,那也是我瞎了眼选错过人!” “但现在…” 我看着同样红了眼眶的父亲, “我想改正以前的错误。” “爸,我可以吗?” 一番真情实感,听得刚刚那几个“落井下石”的姑娘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重新为我说话, “就是!现在国家提倡自由恋爱!喜欢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也不是邵卫东耍流氓的理由!” “巧妮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拿那种事戳巧妮的痛处!邵卫东你也算个男人?!” 那一砖头下去时我就想好了,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遮遮掩掩小人语,坦坦荡荡君子心! 他们想用吐沫淹死我,我就要他们自食其果! 我爸怒视一眼哑口无言的邵卫东,心疼的护着我上车。 “好孩子,咱们回家!” 杨青松还想阻拦,我立刻声音哽咽, “虽然我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三番四次阻拦,但大哥要真容不下我,我也可以不回家的…” “刚听大哥说家里还有个玉兰妹妹,想来就是当年跟我抱错的孩子…” “大哥不想我回去,是怕我抢了玉兰妹妹在爸爸心中的位置吗?” “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孤女生活,这辈子能见到爸爸和大哥我已经很满足了…” 手背蹭泪,前世他们拼了命藏起的“无辜花朵”, 我偏要拽到众人眼前。 不仅如此, 这辈子还要换我踩着他们出泥潭! 杨青松还想说什么,被我爸一声斥责闭了嘴。 车轮碾碾,邵卫东被远远甩在身后, 一路舟车,刚停在大院,警卫员就急匆匆跑过来, “首长!玉兰不知听谁说自己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从文工团的高台上跳下来了!这会儿人被送进医院了!” 4 前一秒还拉着我手的父亲,这一刻转身就走。 感受着掌心顿时失去的温度,明白这是杨玉兰给我蓬勃的“见面礼”, 晚一步离开的杨青松狠狠瞪我, “别以为进了这个院就是司令的女儿了。” “有我在,你休抢走玉兰在我们杨家的位置!” 若是前世怯懦的我一定会被他吓到。 可如今面对“幼稚”的挑衅,我只勾起嘴角凉笑, “大哥,应该是——我们的杨家。” 两世为人才爬到的起点,我的野心怎么能只是司令女儿的位置。 我要拿回的,是前世他们亏欠我的一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年轻的杨玉兰,皮肤白皙衣着时髦果然如花似玉。 可惜像公社门口的夹竹桃,美的有毒。 “谁说你不是我的孩子!” “好端端的妄自菲薄!” “你不是最喜欢跳舞了吗?!要真伤了腿,以后还怎么跳舞!” 我弯着腰在土里刨食时,高中毕业的杨玉兰被父亲安排进了文工团成为了领舞。 其实我也喜欢跳舞,每次公社出节目,我总能得第一。 小姐妹们都为我惋惜, “要是生在城里,也许巧妮也是个舞蹈家呢!” 可婚后我多次想给邵卫东跳舞,却被他皱眉嫌弃, “我不喜欢看这东西!” “以后也不许跳了!” “像头发情的猪!恶心死了!” 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只是不喜欢,但后来我偶然听过已成舞蹈大师的杨玉兰专访, “高中时有个同学为了看我跳舞,曾大雪天站在窗外几个小时!” 直到看到作为节目组准备的“惊喜”出场的老同学邵卫东时,瘫痪在床我才明白,他只是不想我“玷污”他心中的“圣洁”。 此刻面对父亲心疼的责备,杨玉兰环抱着父亲的脖颈,表面像个懂事隐忍的公主,却每根头发丝都在宣誓主权, “对不起爸爸,我不想你为难…” 说话时她还故意“害怕”的扫我一眼,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一边满眼心疼的杨青松刺客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一封信。 “这是医生从玉兰同志手里拿到的。” 只扫了一眼,杨青松就博然大怒,劈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胡巧妮!你竟逼玉兰去死!” 我被打的晕头转向不明所以,信已经被父亲接到手中, 越看眉头越深,最后狠狠摔倒我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信中赫然以我的口吻对杨玉兰宣战, 【你个狸猫有什么脸过公主的生活!】 【你娘换了我的命!你吸我的血!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你就是只过街的臭老鼠!占了我大哥和我爸这么多年!】 【听说你还跳舞?!果然是贱人生的小贱人!就知道拧腰撅腚的让男人看!】 【你这样的假货烂货还死皮赖脸的不去死!不就是吃准了我爸和我哥拉不下脸赶你走!想赖在我家吃白食吗?!】 我是爸妈革命路上生下的孩子,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 工作为先我爸只能将我寄养在当地村民家,留下身上所有的钱,约定以后来接我。 可两年后父亲寻来时,收养我的妇女看着父亲的军装,心生贪念将自己的女儿当做是我给了父亲。 要不是前段时间严打时,有当时村里一个村民犯了罪,为减刑供出这个“秘密”,恐怕这辈子我和父亲都没机会相认。 而父亲的军医老战友也从血型佐证了杨玉兰不可能是爸妈的孩子。 而信件内容显然是知情人才有可能写出来的。 但我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想自辩解释,杨青松已经邀功一样拿着那会儿的拮据和信件给我爸看, “爸您看!字迹都一样!” 又恶狠狠盯着我, “胡巧妮!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5 自以为侦破真像的杨青松口气笃定 “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和爸找你的事儿被你提前收到了风声!” “所以你今天才故意闹出这么一场!拖延时间为的就是在我们回家之前逼死玉兰!好做你‘司令’独女的梦!” “胡巧妮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铁证”加上杨青松的“定罪”,车上对我疼爱有加的父亲眉头紧锁气喘如牛, “看来你大哥说得对,你的确有了劣根性!” “你母亲那么善良,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胡巧妮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站在父亲身边的杨青松嘴角上扬,躲在父亲身后杨玉兰目光得意, 无法自辩,听到宣判的我手掌冰凉一片。 难道重活一世我还是要被这三个畜生玩弄掌心,不能逆转局面吗?! 就在杨青松要拽着要把我拉出病房时,我眼中一闪发现了端倪, “爸!有人故意冤枉我!” 我一把甩开杨青松,冲过去拿起那封信和信封。 “这信封是从镇上寄的!可邮戳日期那天我代表公社去临镇上领劳动红旗!第二天才赶回村!” “您可以找村长查证!也可以找临镇的同志查证!” 说话时我细致的观察每个人的脸色,杨玉兰脸色果然一慌。 她心里有鬼! 而杨青松却质问的比之前更理直气壮, “这算什么证据!你随便找个孩子也能帮你寄!” 我不理他,只是目光恳切看着我爸,高举着信纸, “这种红条格的信纸样式,镇上供销社根本没有卖的!” “日期就是最近!如果您怀疑我找人帮忙带信纸、寄信!您也可以去村里问!” “爸!我从出生就跟您分开这么多年,不过相认了一天就生出这么多事!” 说着我目光扫过杨青松和杨玉兰, “爸,究竟是我想回家容不得别人。” “还是有人容不下我回这个家!” 看着面色两难的父亲,算起来我爸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前世我五十岁时也长觉力不从心。 比起年轻时意气方遒杀伐决断,连番的儿女之争让花白头发的老头心力交瘁疲于应付。 这一刻我突然心里一软,我不怪他的“善变”。 他不像我重生一次,他没有上帝之眼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想起前世,我在电视上看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想要去拜祭,去被杨青松拦在告别厅外, “妹妹?我妹杨玉兰是文工团团长!就在里面给我爸守灵!” “哪又冒出你这个村妇妹妹来!” “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你个倒贴的赔钱货是想这么进去!让大家对我爸指指点点?!想来抹黑我爸的轮回路?!” 那天下着暴雨,我被推倒在雨水中,狼狈躲在角落里,满脸雨泪混杂。 而灵堂中的杨家“兄妹”脸上却没有半分悲伤。 “爸,你别为难…” 我对着我爸含泪露出一个笑, “如果玉兰妹妹真觉得是我想要逼死了她。” “没关系,我用这条命给妹妹道歉!” 说罢我抄起桌上的水果刀,猛然刺向心脏。 刀身全部没入,鲜血奔涌! 爸,为了我们的后半生。 只有请您,挺过这次惊吓。 6 我果然看到我爸慌了,他一把抱起我崩溃的喊着医生。 杨青松也慌了,甚至左脚绊右脚的冲出去帮我喊救命。 而病床上杨玉兰眼中瞬间惊讶后,嘴角发颤咬紧牙关忍住想上扬的冲动。 她在为自己庆祝,庆祝我掉入她陷阱的无能,庆祝我的冲动,庆祝她的前路再也没有绊脚石。 可就在我被抱出病房门的瞬间,我们四目相对的片刻。 她却突然皱紧了眉头,因为她看到我在笑。 笑着对她口语“谢谢”两字。 杨玉兰谢谢你沉不住气先动手,谢谢你帮我示范了怎么迅速抓住父亲的软肋。 哪怕上一刻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还没有杨玉兰重要,但这一刀下去,只要我活下来,我的位置就稳了。 毕竟谁能接受自己刚刚相认的女儿,因“自证清白”,在自己眼前被逼的亲手捅了心口。 杨玉兰亲眼看到,我被杨家两个男人小心翼翼抬上担架, 顾不得自己的“腿伤”,一路追到抢救室,双手合十满心祈祷着我的死讯。 直到手术室的灯暗掉。 她第一个冲上去,满怀期望的等着我身盖白单推出来时, 却听到医生说, “万幸,病人的心脏竟在右侧!” “这可是万分之二的概率啊!” 说来心酸,前世直到被丢到养老院我才做了人生第一次全面体检。 惊讶的得知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与一般人不同。 没想到这辈子竟帮了我个大忙。 再次“失而复得”唯物主义一辈子的爸,用沾满血的手激动感恩老天。 而一直习惯被人保护、胜券在握的杨玉兰,却在冲击中失了方寸,没忍住情绪脱口道, “她早就知道!” “她故意的!” “这是她的苦肉计!” 躺在担架脸色苍白的我,见证到我爸用沾血的手一耳光打在杨玉兰脸上时,知道自己赌赢了。 “她一个受穷多年,连体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 “去哪早知道?!” “刀千真万确扎进去!难道非要逼着她真的死了!你才肯相信?!” “我怎么教育出你这种冷血的东西!” 就连习惯性挡在杨玉兰身前的杨青松,这次在她摇着胳膊喊哥哥时,也皱了眉。 “玉兰,刚刚你的确说话有些过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杨玉兰,风水轮了两世。 终于开始偏向我这一边。 我“被逼自证”让我爸震怒,他拿走那封信决心彻查。 而为了补偿我的委屈,出院后父亲给我操办了一场盛大的认亲宴。 认亲宴那天杨玉兰特意打扮的光鲜亮丽,凑到依旧穿着土气的我身边,趁着没人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 “胡巧妮,人和名字一样土!你少得意!” “爸爸现在不过一时新鲜而已。” “等他发现你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只会给他丢人现眼时,你早晚还是会被像垃圾一样丢掉!” 我歪头挑眉看她, “玉兰妹妹~可胡巧妮本来该是你的名字呀~” “该回垃圾堆的是你才对。” 没想到我会直接怼回去,杨玉兰像是张嘴飞进只苍蝇。 认亲宴要开始时,杨玉兰又凑到我和父亲身边, “爸爸,我陪着巧妮姐吧,她这么多年一直在乡下,我怕她一会儿紧张没法跟叔叔阿姨们说话。” 杨青山也跟着帮腔, “就是,反正叔叔阿姨们也都喜欢玉兰。” 面对爸爸询问的目光,我“欣然”应允。 “虽然是我的认亲宴,但玉兰妹妹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帮我撑场面,我当然也不介意。” 前世杨玉兰凭借着靓丽的外表和优美的物资,成为整个军区大院里最闪耀的姑娘。 也是杨家父子的骄傲。 如今她依旧高傲的站在父亲身边,“不经意”的将我笼罩在她的阴影中。 就在宾客盈门,她习惯性挂着甜甜的微笑迎上去时,却发现所有的人都绕过她,直接来到我面前。 7 杨玉兰不明所以,还想过来插话。 她想数次想要开启话题, “叔叔,您上次说我慰问演出时那只舞…” “阿姨,您以前夸我那件蓝裙子改的漂亮,我可以帮您…” 但很快她就发现,根本没人理她。 所有的人都围在我身边,热切的跟我讨论着国家的发展,对国际局势的看法,对实事的分析。 原来,早在我住院的那段日子。 很多父亲的故交就听说了,来医院看我,其实当时大家都是看着父亲的面子,但往往十几分钟的交谈后他们就发现我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目光并不短浅。 当然不会短浅,虽然前世我个人失败,但我可是见证过祖国飞速发展几十年的一代。 再后来就连爸爸的领导都听说了, “老杨这个闺女不愧是革命后代!看法不简单啊!” 赶来病房要看看我这个“不简单的小鬼”。 听着我们的畅所欲言,别说杨玉兰插不上嘴,就连杨青松都听得入了迷,凑过来给我端上一杯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我俏皮的眨眨眼睛,趁机“讨好”, “可能是和哥一样,遗传了爸妈吧~” 如果说为我庆贺,人们送的手表、钢笔、精装笔记本,时兴的进口衣服,扎进杨玉兰眼里。 “遗传”两字像是钢钉扎进杨玉兰心中。 再加上爸妈以前的老战友,看着我感叹, “跟你妈妈年轻时真像啊…” “到底是亲生的!骨子里有战斗的血!不像是现在的年轻人,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字字句句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尴尬的身份。 认亲宴没结束,忍不下去的杨玉兰就拂袖而去。 但除了杨青山发现跟了上去,其他,无人在意。 看着杨青山离开的背影。 想要让杨玉兰回到她该去的烂泥潭,杨青山是我绕不开的阻碍。 喝掉刚刚杨青山递给我的水,像是黑暗中折服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的入笼。 其实自从医院一刀,杨青松对我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虽然他表面还是对我冷言冷语,可我却“热脸贴冷屁股”,尤其是当着杨玉兰的面哥长哥短。 “村里人说,兄弟姐妹一个肚里爬出来时至亲。” 认亲宴后愈甚。 每次杨玉兰听到时,都咬紧后槽牙。 前世我曾看过杨青松的访谈,已近迟暮的他面对镜头曾红过眼眶, “比起一心扑在工作的父亲,我更怀念我的母亲。” “我妹妹某些时刻会让我想起我母亲的样子…” 那时我才知他为什么明知杨玉兰不是他亲妹妹,却依旧坚定的守护她。 那是不知她身份时,无数个日夜的情感浇筑。 是他舍不得割舍的沉默成本。 既如此,那就让我这个妹妹帮他一把。 杨玉兰再像,还能比我这个亲女儿更像吗? 回家后我看过父亲影集里的妈妈,我学着妈妈的样子绑上粗长的麻花辫,穿上相似的绿军装。 那天就在杨玉兰尖叫着要我脱下她的军装时,我看到了杨青松眼中瞬间的失神。 他没有阻挡杨玉兰扒我衣服的手,却在几天后扔给我一件崭新的军绿外套, “你不是军人,只能穿这种。” 后来杨玉兰知道后,闹着要杨青山也去给自己买新衣服。 待他们踩着月光回来时,我已抱着自己做的鞋孤零零等在堂屋。 杨玉兰故意撇嘴嫌弃, “大哥可是团长!怎么会穿这种东西!” 我也只是低着头满脸乖顺, “我只是今天听爸爸说,以前妈在世时会给大哥和爸亲手做鞋…” “哥不喜欢,我拿去扔了。” 身子还没转过去,鞋已经被杨青松夺走,明明眼眶都红了,却还嘴硬道, “谁叫你扔!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学浪费东西的臭毛病!” 再后来,食堂打饭时往昔只属于杨玉兰的红糖包,第一次出现在我饭盒。 “反正你跳舞也不能多吃糖,胡巧妮前段日子流了那么多血…” 男人永远看不透女人之间的“争斗”,但我“宣战”足以让没受过委屈的杨玉兰一次一次崩溃大闹。 看着杨青山安抚她时日渐疲倦的眼,我想是时候添上最后一把火了。 我生日这天和父亲对着蛋糕,等待杨家“兄妹”回家时, 惊慌失措满脸涨红的警卫员跑过来, “首、首长…” “青松团长和玉兰同志在文工团的后台,被人堵住了!” 8 我和父亲赶到时,杨玉兰正扯着衣服往自己赤裸的身上盖。 她撕心裂肺的哭嚎, “不是我!”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边哭边跪地抱住杨青松的大腿, “哥!你相信我!” 可杨青松却像是厌恶至极的用力甩开, “滚!别用你的脏手摸我!” 文工团团长看着我爸面露难色, “我们听到声音时就赶紧过来,结果看到玉兰一丝不挂的勾在青松团长身上,正扭的…” “杨首长,都是您的子女,这事儿您看…” 杨青松抢先回答, “什么子女!不过是当年偷换我妹妹人生的女人!” 他看着杨玉兰,往日疼爱的眼神只剩满满的厌恶。 “平日耍大小姐性子,跟巧妮闹闹别扭也就算了!” “现在竟连这种恶心事都敢干!” “巧妮替你传话时劝我别来,我还以为她是因为今天生日想跟你争夺我的关注!” “没想到你为了留在杨家竟真这么恬不知耻!” “就算你不是爸妈的孩子,可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哥!我从心里拿你当妹妹!” “你呢?!不要脸的贱货!” 杨青松说至气急,又是用力一脚踹翻杨玉兰,雪白的身子透着燥热仰面掀翻一览无余。 爸爸询问的目光中,我“怯懦”道, “昨天我给玉兰妹妹送东西,听到她跟人说不能以女儿的身份留下杨家,媳妇也一样…” “还说…” 杨玉兰听得瞪大眼睛, “你胡说!” “你污蔑我!” 但父亲却只是看着我, “说什么?!” 我低着头,双手搅着衣襟, “说以后杨家的一切都是大哥的,她只要能跟大哥生米煮成熟饭,杨家就还是她的…” 杨玉兰像是被踩了尾巴, “胡巧妮!你放屁!”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满眼哀求的看着杨青松, “一定是胡巧妮的诡计!” “哥,难道你也相信她吗?!” 杨青松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杨玉兰,喉头滚动几番像是剧烈的撕扯挣扎后,音色艰难, “难道这不是你最开始想对付巧妮的方法吗…” 说罢杨青松突然转身面对我和父亲跪下, “爸,巧妮…” “我对不起你们!” “杨玉兰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一阵惊呼声中,我只是默默用力搀扶住了父亲。 “我和爸知道时,玉兰就问过我了。” “她跟我说自己害怕,她哭着求我这个大哥帮帮她…” 杨玉兰突然冲过来想要阻止,却被父亲一个眼神示意的警卫控制在原地堵住了嘴。 “玉兰暗示过我,要是巧妮在村里有了丈夫,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所以我才想到联系邵卫东…” 声音和头都垂着越来越低的杨青松,突然一头磕在地上声音哽咽, “巧妮!哥对不起你!” “哥对不起你啊!” 杨青松一下下磕头,额头血肉模糊成片。 如同我前世求他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我亲手扶起了杨青松, “哥,起来吧。” 因为这点血可不够还我们之间的旧账。 又去搀扶杨玉兰, “玉兰妹妹…” 我脚下一软靠在她身上,下一秒听到我耳语的杨玉兰疯了一样冲上来要抓我的头发,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害我!” 这次她真的没说谎, 她没说过想要做儿媳,也没让我传话叫杨青松,更没在自己保养的汤里下催情药。 一切都是我做的,但就在她要抓住我头发时。 杨青松一脚狠狠踹在她心口, “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我妹妹!” 就在父亲思索如何处理时,接线员匆忙赶到, “首长!写信诬陷巧妮同志的真凶抓到了!” 9 “真凶”被抓,如我所料,是邵卫东。 在那个科技上不发达的年代,能迅速锁定并不容易。 最后引导调查方向的,还是靠我“无意”跟父亲的一句闲谈, “爸,其实我也没那么可怜,虽然玉兰妹妹的妈妈没让我上学,但我还是认识了不少字!” “我给邵婶子卖苦力,换邵卫东给我上课教我写字。” “村里的姐妹都说我写的好,和邵卫东的字混在一起都认不出!” 我的字像邵卫东,那邵卫东的字也可以像我。 深受启发的我爸第一次利用“特权”联系了自己笔记认定的专家战友,那封信、我的欠条、邵卫东被要求写下字迹,一同递交过去。 几番研讨认定,最终锁定了邵卫东。 而邮递员也在被带到询问室的那一刻,就颤声承认了一切, “邵卫东给了我两张粮票,说要是以后有人问就说是胡巧妮寄的…” 而为“自保”的邮递员更坦诚交代, “其实这不是邵卫东第一次给那个地址寄信了,我以前还打趣过他是不是城里也有个‘巧妮’,当时他差点没打了我,说我狗嘴吐不出象牙,侮辱了他的玉兰花…” 证据证言重,邵卫东没了反驳的余地。 他咬紧牙关抗下一切, “我承认是我深爱玉兰!才会一时糊涂!” “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玉兰什么都不知情!” 看着审讯室里一脸“无畏”的邵卫东, “爸,要不我们成全他吧…” 杨青松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事儿闹大了丢人的总是女方, “虽然邵卫东对我没良心,可他对玉兰妹妹可是一片痴情,邵同志也算是四有青年,以后咱们再多帮衬着些,他们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看在玉兰妹妹的份上,我愿意不追究邵同志对我的所作所为。” 我的大度,换来了杨家父子迅速同意。 杨玉兰出嫁那天,和我前世相同。 没有任何的彩礼、嫁妆。 为了避免“丑事扩大”,就连杨家父子也没有来送她。 只有我一人送她上了邵家的驴车。 邵卫东还得意看我, “胡巧妮!看到我娶了玉兰,你心里一定酸死了吧!” 他的挑衅只引的我一声嗤笑, “不,我祝福你们。” “我要祝你们在柴米油盐里白头到老,” “祝愿你们在贫瘠的黄土地里,大、有、作、为!” 两声“祝愿”让两个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前世我为邵卫东当牛做马,供他一路青云。 前世杨玉兰抢走我的命运,幸福终老。 可那不该是他们原本的命运。 他们的“美好爱情”应该落在土炕的铁锅,最终熬成焦胡的争吵,玉兰的花瓣,就该被贫苦辛劳磋磨到枯萎溃败。 他们原本就该烂在泥里! 临走时杨玉兰咬牙切齿问我, “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顶替我进文工团做台柱子?” “也不看看你自己德行!” 我啧了一声, “杨玉兰,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因为你连我要什么都不知道。” 送杨玉兰回到她原本该长大的小村庄后,我特意抓了两把糖分给当初的小姐妹, “没办法啊,要不是她非得对我大哥…” “这种好事也轮不到邵卫东身上~” 如前世一样最喜欢蹲在窗户听墙根的邵母嗷一嗓子, “俺儿这样的人物!怎么能娶个破鞋!” 姐妹们相视一笑问我, “巧妮,那你呢?是去跳舞还是上学?” 拍拍身上的花生皮,我郑重回答, “参军,上前线。” 这是我重生后,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我知道很快国家会有一场恶战,而前世杨青松也是因为参战回来迅速高升。 但因为他的指挥疏漏,那场奠定了他贪图的战役牺牲了太多的无辜的战士。 重活一世,我要改变的不仅是我自己的命运。 听到我要参军,我爸沉吟良久,最终郑重点头。 “爸爸亲自给你戴红花。” 两年后,那场铭记史册的战斗结束。 我背着属于我的军功章和杨青松的骨灰迎接了山呼海啸的欢迎。 杨青松如前世一样武断追击,是我拼着上军事法庭的风险按住了所有的人。 “就算他是我哥!也不能搭上这么多条命!” 单枪匹马的杨青松被抬回来时,腹部被炸开一个口子,他冰冷到毫无生机的手抓着我, “巧、巧妮…” “带、带我回家…” 我轻俯在他耳边, “会的,我会带你回我的、杨家。” 我敲敲怀中的骨灰盒, “杨青松我带你回来了,现在我们才算扯平。” 而夹道迎接的人群中,我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她体态臃肿满脸风霜, “胡巧妮!是你抢了我的人生!” “你抢走了原该属于我的荣耀!” 尖利的嗓音被欢呼声淹没,身后满脸嫌弃的邵卫东用力给了她一拳头, “什么你的人生!” “人家原本就是司令女儿!你这个冒牌货!赶紧回家给我娘做饭!” “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再胡说八道!我打不死你!” 说完这些他又跟身边的百姓说, “看见最中间那个女同志了吗?她以前可喜欢我了!” “我俩差点就成了!” 人家看他邋遢的样子,像是看个疯子。 邵卫东自顾自拼命对我挥着手, “巧妮!你等着我!我去找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但我知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我了。 因为此生, 我为自己的骄阳高悬天际, 他们变回腐蛆坠入臭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