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囚娇最新章节列表_血玉囚娇全文免费阅读(物分别)
[古言虐恋+悬疑权谋+黑暗玄幻+女向性复仇] 01 我躲在回廊的阴影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几乎要将那薄薄的布料揉碎。他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清朗悦耳,却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 "王爷,您尝尝这个。"那女子娇笑着,将一颗晶莹的葡萄递到他唇边。她穿着鹅黄色的纱裙,衬得肌肤如雪,明艳动人。 他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住葡萄,唇边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风吹过,我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却还是被他察觉了。 "谁在那里?"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我浑身一僵,不得不走出来,低垂着头行礼:"王爷。" 他眯起眼,目光在我身上一扫,随即露出几分厌烦:"又是你。" 那女子好奇地打量我,眼中带着几分轻蔑:"这位是......" "府里的丫鬟罢了。"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仿佛我不过是个碍眼的物件,"下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只能低声应道:"是。"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那女子娇笑着问:"她怎么总是偷偷看您?该不会是......" "痴心妄想罢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一个低贱的丫鬟,也配?"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撕裂,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02 那夜,我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抱着双膝无声落泪。 突然,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吓得连忙跪好:"王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听说,你爱慕本王?"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脸颊烧得滚烫,却不敢否认:"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他冷笑一声,手指加重力道,"那你为何总是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本王?"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挣扎:"奴婢知错......"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松开手,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那本王就让你看个够。" 他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到院子里。夜风刺骨,我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 "跪着。"他冷冷命令,"看着本王的寝殿,好好看着。" 我颤抖着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看着他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寝殿的灯亮了,窗纸上映出两道交缠的身影。 那女子的笑声隐约传来,娇媚入骨。 我的心像是被凌迟,却连闭眼的勇气都没有。 03 天微亮时,我终于被允许回去。膝盖早已磨破,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刚回到下人房,管事嬷嬷就冷着脸过来:"王爷吩咐,从今日起,你去浣衣房干活。" 浣衣房是府里最苦的差事,冬日里双手浸在冰水中,很快就会生满冻疮。 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浣衣房的日子生不如死。我的手指很快溃烂,每天要洗堆积如山的衣物,稍慢些就会挨打。 一个月后,我发着高烧,却还是被逼着干活。眼前一阵阵发黑,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井边。 恍惚中,有人将我抱起。 我努力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是王爷。 他眉头紧锁,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这么想死?"他冷声问。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他的寝殿。我吓得挣扎起来:"王爷,奴婢脏......" "闭嘴。"他厉声打断我,"再动就把你扔进井里。" 我不敢再动,任由他抱着我,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 他的怀抱很暖,让我想起了早已逝去的娘亲。 我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紧绷着下颌,眼中似有风暴酝酿。 那一刻,我忽然有种错觉——他或许,并没有那么讨厌我。 04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躺在他的床榻上。 锦被柔软得像是云絮,带着淡淡的龙涎香,那是他身上的气息。我蜷缩着身子,生怕弄脏了这华贵的被褥,高烧让我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他站在床前,背对着我,正在和府医低声交谈。 “用最好的药。”他的声音低沉冷冽,不容置疑。 府医连连称是,开了药方后匆匆退下。屋内只剩下我和他,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他一把按回枕上。 “别动。”他皱眉,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茫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装可怜?博取同情?”他冷笑,指腹摩挲着我干裂的唇,“还是说……你另有目的?” 我的心狠狠一颤,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原来在他眼里,我连生病都是一种算计。 “奴婢……不敢……”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般疼痛。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松开手,转身走向窗边。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病好了就滚回浣衣房。” 我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 05 三日后,我的烧退了,但身子仍虚弱不堪。管事嬷嬷来领我回去时,眼中满是讥讽。 “王爷不过是可怜你,别痴心妄想。”她掐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再敢耍花样,小心你的皮!” 我低着头,沉默地跟着她回到浣衣房。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冰冷的水,溃烂的双手,永无止境的劳作。唯一不同的是,我开始频繁地梦到那日他抱我回寝殿的情景。 梦里的他,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某日清晨,我正在井边打水,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竟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 “王爷命你去书房伺候。”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愣住了,手中的木桶“咚”地一声掉进井里。 06 书房内,熏香袅袅。 他坐在案前,正在批阅文书,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道:“磨墨。” 我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他身侧,拿起墨锭,轻轻研磨。手腕上的冻疮还未痊愈,动作稍大些就疼得钻心,但我咬牙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疼?”他突然开口。 我手一抖,墨汁溅出些许,连忙伏地请罪:“奴婢该死!” 他放下笔,伸手抬起我的脸,目光落在我红肿的手上。 “蠢。”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青瓷药盒,丢到我面前,“涂上。” 我怔怔地看着那药盒,一时忘了反应。 “怎么?还要本王亲自给你涂?”他挑眉,语气不耐。 我慌忙摇头,颤抖着打开药盒,挖了一点药膏涂在手上。药膏清凉,缓解了疼痛,却让我心里更加酸涩。 他为什么要对我好?是怜悯,还是……一时兴起? 我不敢问,只能沉默地继续磨墨。 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我偷偷望着他,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那个穿鹅黄纱裙的女子娇笑着闯了进来。 “王爷,您答应陪我去赏花的!”她撒娇般地扑到他身边,却在看到我时,笑容僵了一瞬。 “你怎么在这儿?”她的眼神陡然变冷。 我低下头,不敢应答。 王爷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对那女子说道:“不过是个丫鬟,不必在意。” 他起身,任由那女子挽住他的手臂,朝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 “退下吧。” 我跪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起身。 手心的药盒被我攥得发烫,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炭。 07 那夜之后,我成了书房的常客。 王爷每日批阅文书时,总让我在一旁磨墨。他很少与我说话,偶尔目光扫过我时,眼中似有暗流涌动,却又转瞬即逝。 我渐渐习惯了这种沉默的陪伴,甚至开始贪恋这片刻的安宁。 直到那日—— "你识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我手一抖,墨锭在砚台上划出一道痕迹。 "奴婢......略懂一些。"我低声回答,心跳如鼓。 他放下笔,从案几上抽出一卷竹简推到我面前:"念。" 竹简上是一首《关雎》,字迹清隽飘逸。我小心翼翼地捧起,轻声诵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念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时,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他忽然伸手,指尖抚过我的唇瓣:"继续。" 那触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参差荇菜,左右......"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王爷!"那鹅黄衣衫的女子站在门口,脸色煞白,"您竟然让一个贱婢......" 王爷收回手,神色骤冷:"谁准你进来的?" 女子泫然欲泣:"父亲说您近日疏于政务,原来是被这狐媚子......" "滚出去。"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骤降。 女子狠狠瞪了我一眼,甩袖离去。 竹简"啪"地掉在地上,我慌忙跪伏:"奴婢该死!" 他沉默良久,忽然弯腰拾起竹简,指尖擦过我的手背:"今晚子时,来我寝殿。" 08 子时的更鼓声响起时,我站在寝殿外,浑身发抖。 月光如水,照得回廊上的雕花栏杆影影绰绰,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进来。"他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我推开门,殿内只点了一盏灯,他斜倚在榻上,衣襟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膛。 "把门关上。" 门闩落下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我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过来。" 我一步步挪到榻前,突然被他拽住手腕拉进怀里。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他的唇擦过我的耳垂:"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摇头,浑身僵硬如石。 他低笑一声,手指解开我的衣带:"教你什么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衣衫滑落时,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09 清晨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 锦被上残留着他的气息,我蜷缩着身子,浑身酸痛难忍。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醒了?"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惊得坐起身,又慌忙用被子裹住自己。 他站在屏风旁,已经穿戴整齐,神色淡漠如常,仿佛昨夜那个在我耳边喘息的男人只是幻觉。 "从今日起,你搬来偏殿住。"他扔来一套崭新的衣裙,"换好衣服去书房。" 我怔怔地看着那件淡粉色的罗裙,料子柔软得像云霞,是府里姨娘们才能穿的款式。 "王爷......"我鼓起勇气抬头,"奴婢不明白......" 他走到床前,捏住我的下巴:"记住,你只是我的玩物,别妄想其他。"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人呆坐在床上。 10 搬进偏殿后,我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用再做粗活,每日只需陪他读书写字。府里下人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却又不敢造次。 那个鹅黄衣衫的女子再没出现过,听说被送回老家待嫁了。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直到那天—— "王爷!不好了!"侍卫慌张地冲进书房,"林小姐在来府的路上遇袭!" 王爷手中的笔"啪"地折断,墨汁溅了我一脸。 "备马!"他猛地起身,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冲了出去。 我呆立在原地,脸上的墨汁一滴一滴落在新裙子上。 原来......他心中早有佳人。 那夜,我收拾了简单的包袱,趁着月色溜出王府。 11 城郊的破庙里,我蜷缩在神像后,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离开王府已经三日,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我不知道该去哪,只想逃得远远的。 "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抬头看去,他站在雨中,黑袍被雨水浸透,眼中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暴怒。 "王爷......"我颤抖着后退,"求您放过奴婢......" 他一步步逼近,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谁准你逃的?" 呼吸被夺走,眼前阵阵发黑时,他猛地松开手,将我按在潮湿的墙上。 "听着,"他咬着我的耳朵,声音嘶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我脸上,像极了眼泪。 12 雨水顺着破庙残破的屋檐滴落,在地上汇成暗红色的水洼——那是我掌心被碎瓦割破流出的血。 王爷的手指像铁钳般扣着我的手腕,将我拖向庙外停着的马车。他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我颤抖的唇上。 "王爷!林小姐伤势恶化!"一个侍卫冒雨冲来跪报。 我看见他瞳孔骤缩,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折断骨头。下一秒,他突然将我拦腰抱起,扔进铺着狐裘的马车。 "回府。"他声音里淬着冰,"把城中最贵的大夫都找来。" 马车疾驰时,我蜷缩在角落,看着他从暗格里取出一块染血的玉佩。那玉佩雕着并蒂莲,被血浸透的穗子正是我见过的鹅黄色。 "认得这个吗?"他突然将玉佩砸在我胸口。 我摇头,却被他掐住下巴强迫抬头。 "林双死前最后见的人是你。"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她说了什么?" 13 我被关进了王府地牢。 潮湿的石壁上挂着锈迹斑斑的刑具,狱卒往我脚踝套上沉重的镣铐时,锁链碰撞声让我想起小时候被卖进王府那天。 "最后问一次。"王爷站在铁栏外,阴影遮住他半边脸,"那日你去浣衣房途中,究竟与林双说了什么?" 我拼命摇头,镣铐哗啦作响:"奴婢真的不记得......" 他忽然挥手,狱卒端来一碗腥臭的药汁。 "喝下去。"他亲手捏开我的牙关,"这是能让人说真话的汤药。" 药汁入喉的刹那,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鹅黄衣衫的少女在井边拦住我,她嘴唇开合说着什么,突然从袖中掏出那块并蒂莲玉佩塞给我...... "她想让我转交......"我痛苦地抱住头,"说这是王爷生母的遗物......" 铁栏外传来玉佩落地的脆响。我看见王爷踉跄后退,素来挺拔的身影竟显出几分佝偻。 14 再醒来时,我躺在锦绣堆成的床榻上,手腕缠着雪白的纱布。 窗外传来熟悉的磨墨声,转头就看见王爷坐在案前批阅文书,晨光给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地牢里那个暴戾的男人只是幻觉。 "林双是我表妹。"他突然开口,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也是太后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我攥紧被角,看着他起身走来,坐在床沿替我拢了拢散乱的鬓发。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我鼻尖发酸。 "那碗药会让你暂时失忆。"他指腹摩挲着我结痂的唇,"现在想起来了吗?她给你玉佩时还说了什么?" 记忆如潮水涌来,我忽然抓住他的袖角:"她说...玉佩夹层里有先王妃中毒的证据..."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射来一支弩箭,擦着他脖颈钉入床柱! 15 侍卫的惊呼声中,我被王爷扑倒在榻上。他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际,右手还按着我狂跳的心口。 "别怕。"他声音哑得厉害,"是淬了毒的箭。" 芙蓉帐幔层层垂落,我们在锦被下紧紧相贴。我闻到他衣领间熟悉的龙涎香,突然想起那夜他也是这样压着我,说我只是个玩物。 "为什么......"我哽咽着问,"要这样对我?" 弩箭破空声再次响起时,他忽然吻住我的唇,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让我浑身战栗。 "因为只有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厌弃你......"他在我唇间低语,"才能保住你的命。" 帐外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他解下腰间玉佩系在我颈间,那是块雕着梅花的血玉。 "我娘留下的。"他咬破我锁骨处的肌肤,将玉按在渗血处,"现在它认主了。" 16 锁骨处的伤口灼烧般疼痛,那枚梅花血玉竟像活物般吸附在我的肌肤上,贪婪地啜饮着渗出的血珠。王爷的呼吸骤然粗重,手指死死扣着我的后颈,仿佛在压制某种即将破体而出的暴戾。 "忍一忍。"他唇齿间溢出的热气烫着我的耳垂,"这玉饮过血,才能护你周全。" 帐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突然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锦帐,擦着我的鬓发钉入枕中。我惊喘着蜷进他怀里,却听见他胸腔震动发出的低沉笑声。 "看来太后是真急了。"他忽然撕开我的前襟,露出更多肌肤,"得多喂它些。" 更多的血珠顺着他的指尖被抹在玉上,那玉竟渐渐由暗红转为妖艳的赤色,纹路间渗出诡异的金丝。我疼得咬破嘴唇,却在他陡然炽烈的目光中颤栗——那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在审视某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17 三更梆子响时,刺客的尸首已被拖走。王爷披着染血的中衣靠在床头,而我被他用锦被裹成茧状按在身侧。 "先王妃中的是南诏蛊毒。"他突然开口,手指卷着我散落的发梢,"下毒的是当今太后的双生妹妹。" 我倏然抬头,正对上他映着烛火的眸子——那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黑暗。 "林家女眷都活不过三十岁。"他指腹摩挲着我颈间的血玉,"因为她们体内流着和太后同源的血,最适合养蛊。"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半边隐在阴影中的脸。我突然想起林双临死前那个诡异的微笑,和她塞给我玉佩时冰凉的手指。 "那...奴婢为何..." "你不是丫鬟。"他猛地捏住我下巴,"你是林双用命换回来的药引子。" 18 我被移居到王府最深处的漱玉阁,四周布满暗卫。每日都有嬷嬷端来腥苦的汤药,喝完后总让我昏沉终日。 某夜高热中醒来,发现王爷正坐在床沿,手持银刀划开他自己的掌心,将血滴入我唇间。 "喝下去。"他声音沙哑得可怕,"这能缓解蛊虫反噬。"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时,我忽然看清他腕间密密麻麻的刀痕——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喂养着什么。 "为什么..."我挣扎着抓住他染血的袖口,"要这样..." 他忽然将我拽起来,暴戾地吻住我满是血渍的唇:"因为我要那些畜生亲眼看着——他们精心培育的蛊王,最后会咬断谁的喉咙。" 妆奁上的铜镜映出我们交缠的身影,我惊恐地发现,自己锁骨处的血玉竟生出蛛网般的金线,正缓缓向心口蔓延。 --- 19 冬至那日,太后突然驾临王府。 我戴着面纱跪在末席,看着凤座上那个与林双有七分相似的妇人。她指间把玩的正是那块并蒂莲玉佩,茶盖轻叩碗沿的声音让在场所有林家旧仆都白了脸色。 "哀家这外甥女福薄。"太后突然看向我,"倒是这丫头..." 王爷突然打翻酒盏,琼浆在青砖上泼出诡异的蛇形。太后瞳孔骤缩,竟踉跄着起身告退。 当夜我被锁在祠堂,王爷用浸过雄黄的鞭子抽开地砖,露出个布满符咒的暗格。里面躺着个陶俑,心口插着七根银针,模样赫然是—— "太后的双生妹妹。"他冷笑,"当年真正该当皇后的那位。" 陶俑突然裂开道缝,我颈间的血玉骤然发烫。王爷猛地将我按在祭台上,咬破舌尖将血涂在我眼睑上:"看着!这才是你真正的脸!" 铜镜里,我的倒影渐渐变成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与太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颜。 20 铜镜里的脸在烛火下扭曲变幻,最终定格成一张与太后七分相似、却更显娇艳的面容。我颤抖着触碰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却是王爷滚烫的掌心。 "别怕。"他声音里带着蛊惑般的低哑,"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暗格中的陶俑突然发出"咔"的脆响,裂缝处渗出暗红液体。我惊恐地发现那根本不是朱砂,而是早已干涸的血——带着与血玉同源的腥甜气息。 "十八年前的中秋夜。"王爷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梅花烙痕,"太后亲手把亲妹妹做成了人彘,却没想到那晚出生的不只有太子......" 祠堂的烛火剧烈摇晃,我们的影子在墙上交缠成诡异的形状。当我看见他烙痕上渐渐浮现的、与我血玉完全吻合的金线时,突然头痛欲裂。 21 暴雨倾盆的夜里,王爷抱着我闯入后院的枯井。 井壁上满是抓痕,最深处竟藏着间密室。当火折子照亮那个黄金囚笼时,我瘫软在他怀里——笼中蜷缩着个没有四肢的女人,她的脸...... "像不像你的镜中倒影?"王爷咬着我耳垂低语,"这是真正的林太后,而宫里那位......" 笼中女人突然抬头,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我这才发现她脖颈挂着半块梅花玉佩,与我颈间的血玉严丝合缝。 "双生子降生那夜,先帝亲手将你托付给我父亲。"王爷的指尖划过我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体内流着的不是卑贱的血,而是......" 密道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将我推进暗门。在石门闭合的刹那,我看见笼中女人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唇形分明在说:"好妹妹。" 22 我被囚在暗室三日,直到血玉突然发烫融化,金丝如活物般钻入血脉。 当夜宫中传来丧钟,王爷满身是血地归来,手中提着个滴血的锦盒。他跪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断剑。 "陛下驾崩了。"他笑着打开锦盒,里面是块雕着龙纹的玉玺,"但那些畜生永远想不到,真正的传国玉玺早被先帝熔成了......" 他的手指突然戳进我锁骨处的血玉伤口,挖出粒金灿灿的珠子。当珠子嵌入玉玺缺角的瞬间,整间密室突然亮如白昼。 铜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心口的烙痕与我身上的金丝,此刻正拼凑出完整的山河社稷图。 "先帝用双生子的心头血养出的不是蛊王。"他染血的唇压上我的,"是这万里江山最后的钥匙。" (全文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