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暗恋成真后竹马哭了(江临风沈雨桐)_暗恋成真后竹马哭了(江临风沈雨桐)全文结局

匿名 2025-09-25 04:08:48 29

第一章橘子汽水与蝉鸣

盛夏的午后,教室风扇吱呀转着,吹不散黏腻的热气。

沈雨桐趴在课桌上,借着摊开的英语课本遮掩,铅笔在素描本上轻轻勾勒。前排的江临风正低头写题,后颈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红,校服领口歪了一点,露出半截晒黑的皮肤。

她画下他翘起的发梢,还有握笔时微微用力的指节。

“沈雨桐。”讲台上数学老师突然点名,“这题你上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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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忙脚乱合上本子,起身时铅笔滚到过道。江临风弯腰捡起来,指尖蹭到她的手腕,像被阳光晒过的温度。

“又画什么呢?”他压低声音,把铅笔还她时瞥见本子边缘露出的篮球场速写——是他昨天投篮的姿势。

“随便练笔。”她耳尖发烫,抓过铅笔就往讲台跑,听见身后男生们起哄:“江临风,沈雨桐是不是暗恋你啊?”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别瞎说。”江临风笑着踹了一脚同桌的椅子,“我俩幼儿园就认识,要早恋还等到现在?”

粉笔在黑板上断成两截。沈雨桐捏着半截粉笔头,把涌到喉咙口的酸涩和那道数学题一起,用力咽了回去。

放学时下起太阳雨,江临风把校服罩在两人头顶狂奔。挤在屋檐下躲雨时,他变魔术似的从书包侧袋掏出玻璃瓶汽水:“给,冰镇的。”

瓶身上凝着水珠,橘子味的甜在舌尖炸开。沈雨桐偷偷看他仰头喝水的侧脸,喉结随着吞咽滚动,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她鞋尖上。

“对了,”他突然转头,“下周我生日,你来我家吃蛋糕?”

蝉鸣混着雨声震耳欲聋。她捏紧汽水瓶,“好”字还没说出口,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从后面追上来拍了拍江临风的背:“我也要去!”

是隔壁班的文艺委员,上周运动会刚给江临风送过运动饮料。

沈雨桐把汽水还给他,低头拧自己湿透的衣角:“我那天可能要去医院复查耳朵...”

“我陪你去啊。”江临风自然地接过瓶子,嘴唇碰在她喝过的位置,“复查完我们直接回家,我妈说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

雨停了。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雨桐故意落后半步,踩着他影子里的脑袋小声说:“笨蛋。”

书包里素描本的某一页,新鲜添了一行小字:

“希望江临风永远快乐。

……能不能只对我好?”

第二章生日与星星

江临风生日那天,沈雨桐起了个大早。

她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最后换上了那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上周和妈妈逛街时买的,领口有一圈小小的白色蕾丝。她平时很少穿裙子,但今天不一样。

镜子前的女孩抿了抿嘴唇,又觉得太刻意,拿起梳子把头发重新拨乱了一点。

“这样看起来比较随意点。”她对自己说。

江临风家住在老式居民楼的五楼,没有电梯。沈雨桐抱着礼物盒爬到三楼时,就听见上面传来笑闹声。

“沈雨桐!”江临风从楼梯扶手探出半个身子,“你蜗牛啊?快上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t恤,头发像是刚洗过,蓬松地支棱着。沈雨桐盯着他发梢滴落的水珠,突然想起自己书包侧袋还塞着那瓶没送出去的限量版可乐——瓶身上印着“生日快乐”的定制款,她排了半小时队才买到。

“给。”她把礼物盒递过去,故意用很随意的语气,“随便买的,不喜欢就扔了。”

江临风拆开包装时眼睛亮了一下。是一套绝版的nba球星卡,他念叨了整整一个学期。

“我靠!你怎么搞到的?”他一把搂住她肩膀往屋里带,“上次老张说这套卡全市就三盒!”

话音戛然而止。

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陈悦正坐在沙发上给气球打结,看见他们时挥了挥手里粉色的打气筒:“沈雨桐你也太慢了,蛋糕都快化了!”

沈雨桐僵在原地。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原来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日。

切蛋糕时江临风非要她站旁边。烛光摇曳中,他闭上眼睛许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沈雨桐偷偷许了同一个愿望,就像过去七年里的每一个生日一样。

“希望江临风愿望成真。”

“喂,你俩偷偷摸摸干嘛呢?”陈悦突然挤到中间,往江临风脸上抹了一指奶油,“寿星要接受惩罚!”

哄笑声中,江临风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整个人朝沈雨桐倒过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他,脸颊擦过他沾着奶油的嘴角。

草莓混着奶油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对不起对不起!”江临风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耳根红得厉害。

沈雨桐想笑,却觉得眼眶发酸。她低头从书包里掏出湿巾递过去,指尖微微发抖。

深夜的天台上,沈雨桐独自坐在晾衣架旁边。楼下传来江临风送客的声音,陈悦的笑声格外清脆。

“就知道你在这儿。”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江临风拎着两罐可乐在她身边坐下,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她裙摆上,洇开深色的圆点。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他歪头看她,“陈悦她们闹得太过了?”

沈雨桐摇摇头,拉开可乐罐。气泡涌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看。”江临风突然指着天空,“流星!”

她仰头的瞬间,脖颈一凉,原来是他把易拉罐贴在了她皮肤上。

“骗你的。”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但你现在抬头的样子特别像小时候,记得吗?幼儿园那次天文馆郊游……”

记得。当然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她因为听不清讲解急哭,是他蹲下来一字一句重复给她听。

夜风拂过脸颊,沈雨桐捏紧可乐罐。

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书包里,那瓶没送出的定制可乐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就像她藏在心底的秘密,永远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第三章暴雨与彩虹

开学前一天,气象台发布了暴雨预警。

沈雨桐站在教室窗前,看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一样浸透天空。她下意识摸了摸书包侧袋,果然还是没带伞。

“喂。”身后有人轻轻戳她肩膀,“放学等我一下。”

江临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校服袖口卷到手肘,他手里转着篮球,身上还带着操场跑完步的热气。

“干嘛?”沈雨桐往旁边挪了半步,给他让出看雨的位置。

“陈悦说要组队去新开的奶茶店。”他胳膊搭在窗台上,雨水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的指尖,“你上次不是说想喝那个……黑糖什么的?”

沈雨桐攥紧了窗帘。她确实说过,上个月在杂志上看到广告时随口提的。

可他居然记得。

“我不去了。”她低头整理桌上的试卷,“我妈让我早点回去。”

其实是谎话。她只是不想看陈悦挽着江临风的手臂拍照,不想听他们讨论暑假一起参加的夏令营,那是江临风约过她,但她因为耳科复查没能去成的旅行。

江临风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耳侧的头发:“你耳朵又发炎了?”

太近了。沈雨桐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少年特有的温热气息。她猛地后退,后腰撞到课桌边缘,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躲什么?”江临风皱眉,“我看看有没有红肿……”

“不用!”她条件反射般捂住右耳。那里有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是小时候手术留下的。平时都用头发遮着,连她妈妈都很少碰。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几个同学好奇地往这边张望,陈悦从后门探出头:“江临风!还去不去啦?”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鼓点。放学时雨势稍缓,但走廊里还是挤满了没带伞的学生。沈雨桐缩在楼梯拐角,看着江临风被陈悦拉进伞下。他的红书包和陈悦的粉伞在雨幕中格外扎眼,渐渐消失在拐角。

果然还是走了。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冒雨冲出去,突然被人拽住书包带。

“跑什么?”江临风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校服湿了大半,头发还在滴水,“我回来拿个东西,你就想偷溜?”

沈雨桐愣住:“你不是跟陈悦……”

“让她先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塑料包装都没拆,“小卖部最后一把,标签还粘着呢。”

江临风三两下撕开包装,伞骨“啪”地弹开,溅了她一脸水珠。伞面是明黄色的,像块被雨水泡发的柠檬片,在灰蒙蒙的走廊里亮得扎眼。

“凑合用。”他把伞柄塞进她手里,自己却退到屋檐外,“你先走,我跑回去就行。”

雨点立刻砸在他发顶上,顺着眉骨往下淌。沈雨桐慌忙把伞举高:“一起啊!”

“这伞小的很,俩人挤不下——”

她直接拽住他书包带往伞下扯。江临风一个踉跄,下巴差点磕到她额头上。伞面剧烈摇晃,雨水斜泼进来,打湿了她右耳的头发。

那道疤露出来了。

沈雨桐触电般松手去捂,伞骨“咔”地歪向一边。江临风却突然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把伞扶正:“别藏了。”

他指尖沾着雨水,轻轻拨开她耳侧的湿发:“早就见过。初二你发烧我送你去医务室,校医上药的时候。”

雷声滚过天际。沈雨桐耳朵烧得厉害,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的温度还留在皮肤上。

“当时我就想,”江临风突然笑起来,虎牙尖沾着雨珠,“这丫头平时凶巴巴的,原来也有像只病猫的时候。”

“你才病猫!”她抬脚要踹,被他灵活地躲开。跑过便利店时,江临风突然刹住脚步:“等着。”

他冲进雨里,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两瓶玻璃瓶汽水,橘子味的。瓶身上凝满水珠,在昏暗的天色里像两盏小灯笼。

“生日那天欠你的。”他用手肘蹭开瓶盖,“碰个杯?”

沈雨桐小心地让汽水瓶相撞。清脆的声响里,云层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淌下来。

“看!”江临风指着远处,“彩虹。”

她仰头望去。水汽弥漫的空气中,虹桥正从教学楼的屋顶跨到梧桐树梢。伞不知什么时候歪到了一边,雨水和阳光同时落在他们肩上。

书包里,素描本被雨水洇湿了一角。最新那页的速写边,多了一行小字:

“暴雨天也很好。

——如果伞足够小的话。”

第四章篮球赛与薄荷糖

十月的风开始带着凉意,操场边的梧桐树开始泛黄。

沈雨桐蹲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膝盖上摊着物理习题册,铅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场上的哨声、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围观女生的尖叫声混在一起,但她耳朵里只过滤出一个声音。

“回防!回防!”江临风的声音隔着半个球场传来,沙哑又急促。

她抬头,正好看见他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起跳投篮。阳光从他扬起的发梢间漏下来,篮球划出一道弧线——“砰!”球砸在篮筐上弹飞了。

场边响起一片惋惜声,沈雨桐却悄悄松了口气。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铝箔纸包装已经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

最后一节了,他应该快撑不住了。从初中开始她就知道,江临风每次体力透支时都会下意识舔嘴唇。现在他正扶着膝盖喘气,舌尖飞快地扫过下唇,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习惯。

“沈雨桐!”他突然朝这边挥手,“帮个忙!”她手忙脚乱地合上习题册,差点从台阶上滑下来。江临风小跑过来,运动服后背湿了一大片,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滚。

“糖。”他摊开手掌,“救命。”

沈雨桐把早就准备好的薄荷糖拍在他手心,指尖碰到他滚烫的掌心,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江临风撕开包装纸的动作太急,糖粒掉在了地上。他“啧”了一声,弯腰去捡,后颈的衣领随着动作歪斜,露出一片晒伤的皮肤。

“别动。”沈雨桐突然从书包侧袋掏出小瓶喷雾,“防晒喷雾,我妈非要我带的。”

冰凉的喷雾落在皮肤上,江临风猛地缩了下脖子:“我靠,这么凉!”

“活该。”她拧紧瓶盖,“谁让你不听劝,非要在中午练球。”

他含着薄荷糖笑,呼吸间带着清凉的薄荷味:“这不是有你当后勤嘛。”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江临风转身要跑,突然又折回来,把运动外套往她怀里一塞:“帮我拿着,别让陈悦她们碰啊。”

沈雨桐抱着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愣在原地。场边,陈悦正举着矿泉水朝这边张望。

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在舌尖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她低头把外套叠好,突然摸到内袋里有硬物,掏出来是半盒薄荷糖,和她刚才给的一模一样。

糖盒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小票:“9月28日,校医务室药房”。正是她中暑晕倒那天。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江临风他们队以三分之差输了。沈雨桐看着他被队友围着拍肩安慰,看着陈悦跑过去递毛巾。她默默把糖盒塞回外套口袋,却在内衬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痕迹——翻出来看,是被人用圆珠笔反复描过很多次的、歪歪扭拙的“沈”字。

观众开始退场,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沈雨桐把外套紧紧抱在胸前,薄荷糖的清凉气息萦绕在鼻尖。

习题册不知什么时候翻到了最后一页,空白处多了一幅速写:少年弯腰捡糖时绷紧的后颈线条,旁边写着一行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字:

“如果我是那颗薄荷糖就好了。

——至少能在你舌尖停留三十秒。”

第五章期中考试与发烧

期中考试前一周,沈雨桐发烧了。

她趴在课桌上,额头贴着冰凉的桌面,右耳嗡嗡作响。教室里翻书的声音、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喂。”有人用笔帽轻轻戳她后颈,“脸这么红?”

江临风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沈雨桐勉强抬起头,视线里是他模糊的轮廓。“没事。”她嗓子哑得不像话,“就是有点困。”

额头突然贴上微凉的触感。江临风的手掌覆在她前额,“你烧糊涂了吧?”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医务室,现在就去。”

沈雨桐想摇头,但脑袋重得像灌了铅。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江临风直接把她从座位上架了起来,一只手拎着她的书包,另一只手牢牢扶住她的肩膀。“能走吗?”他低头问,呼吸扫过她滚烫的耳廓。

走廊的穿堂风一吹,沈雨桐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往热源方向靠了靠,额头抵在江临风肩膀上。校服布料摩擦着脸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好想就这样睡着。

“沈雨桐?”江临风的声音突然紧绷,“你别吓我啊。”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在发软,视线里黑白雪花点乱窜。最后的意识是江临风慌乱的喊声,和医务室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再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渐晚。

沈雨桐盯着医务室天花板上的水渍发呆,右手手背贴着输液胶布。她试着动了动,发现校服外套被人细心地盖在身上,袖口还折了两折。

“醒了?”江临风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他坐在椅子上,校服皱巴巴的,手里还捏着半张物理卷子。

“你……”沈雨桐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一直在这儿?”

“不然呢?”他把卷子往床头柜上一拍,“校医说你再烧高点就能直接送急诊了,还硬撑?”

床头柜上摆着退烧药、保温杯,还有一盒草莓牛奶,插着吸管,是她平时最喜欢喝的。

沈雨桐小口啜着牛奶,看江临风在灯光下低头改卷子。他做题时会不自觉地咬笔帽,右腿一直焦虑地抖着,时不时抬头看她的输液瓶。“你回去吧。”她轻声说,“明天还有物理考试。”

江临风头也不抬:“等你妈来接。”

“可是……”

“没有可是。”他突然放下笔,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笔记,“重点都给你划好了,烧退了再看。”

笔记字迹工整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重点部分还用红笔标了星号。沈雨桐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角落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哭脸,旁边写着:“快点好起来,笨蛋。”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沈雨桐把笔记抱在胸前,突然注意到江临风右手虎口处有一圈牙印,是她小时候发脾气咬的,没想到疤痕还在。

“那个……”她指了指他的手。

江临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笑了:“终于发现了?你六岁那年留下的‘犯罪证据’。”

他故意把牙印凑到她眼前:“知道吗,我妈说这是胎记,证明我上辈子欠你的。”

沈雨桐想笑,却突然鼻子一酸。她慌忙低头假装整理笔记,眼泪“啪”地砸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江临风顿时手足无措:“疼?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叫校医来。”

“江临风。”她打断他,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空气突然安静。远处传来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咚、咚、咚,像谁乱了节奏的心跳。

“因为……”江临风挠了挠头,耳根慢慢红了,“你发烧的样子特别像我家那只短腿猫。”

沈雨桐抓起枕头砸他。枕头被稳稳接住,江临风笑着把它垫回她腰后。“其实是因为……”他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你那次在医务室说梦话了。”

沈雨桐呼吸一滞:“我说什么了?”

江临风低头整理输液管,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江临风是个白痴’。”

骗人。

她分明记得自己梦见了初雪,梦见他们站在教学楼下,梦见自己鼓起勇气去牵他的手。

床头柜上的草莓牛奶喝完了,吸管发出空响。沈雨桐看着玻璃窗上两人的倒影,忽然希望这场发烧永远不要好。

笔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多了一行发烧糊涂时写下的字:

“如果生病能让你一直这样看着我,

我宁愿永远不要痊愈。”

第六章初雪与谎言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

沈雨桐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看雪花像被撕碎的棉絮一样飘下来。她呵出的白气在玻璃窗上晕开一小片雾,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江临风总笑她画得像个荷包蛋。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身后突然罩下一片阴影,江临风的下巴几乎蹭到她发顶。他刚从篮球馆回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冻红的指尖夹着两张电影票。

“下周六《哈利波特》重映,去不去?”票根在他指间晃了晃,“陈悦她们都抢不到票。”

玻璃窗上的“太阳”被沈雨桐慌乱地抹花了。她盯着票面上烫金的日期——12月24日,平安夜。

“你约了陈悦?”

“没啊。”江临风把票塞进她课本里,“就我们俩。”

雪花落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沈雨桐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离谱,赶紧用咳嗽掩饰:“那天不是有圣诞晚会吗?陈悦说你们要表演双人舞……”

“谁要和她跳啊!”江临风突然拔高声音,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他抓了抓后脑勺,声音又低下来,“那女的到处造谣……我根本就没报名。”

沈雨桐捏着电影票的指尖微微发颤。票根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被她的汗浸湿了一角。

“所以去不去?”江临风用肩膀撞她,“给个准话。”

“去。”她答得太快,差点咬到舌头。

江临风笑起来时眼角会有细小的纹路,像阳光在水面漾开的涟漪。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太妃糖:“奖励你的。”

糖纸剥到一半,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请各班文艺委员立即到礼堂集合。”

江临风的表情瞬间垮了:“靠,又要开会。”

沈雨桐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小心地把电影票夹进日记本里。雪下得更大了,有片雪花穿过窗户缝隙,落在她摊开的掌心,转瞬即逝。

平安夜那天,沈雨桐穿了新买的驼色大衣。妈妈帮她卷了发尾,还破例允许她涂了淡淡的唇彩。

“约会?”妈妈笑着往她包里塞了个苹果。

“看电影而已。”她低头系鞋带,耳朵烫得要烧起来。

电影院门口人潮涌动。沈雨桐站在约定好的圣诞树下,看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又消散。手机显示18:05,电影18:30开场。

再等等,他从来不会迟到。

18:15,人群里依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沈雨桐掏出手机,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江临风早上发的“晚上见”。

18:25,检票口开始排队。她拨了第三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指节冻得发僵。

18:40,电影已经开场十分钟。沈雨桐盯着售票处滚动的场次表,突然在人群缝隙里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江临风的围巾,去年生日她送的。

“江——”

名字卡在喉咙里。围巾的主人转过身,正低头给陈悦整理歪掉的圣诞帽。

为什么?沈雨桐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电影票。他不是说,就我们俩吗?

她看着江临风微微倾身,指尖轻轻拨正陈悦帽檐上的绒球,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很多次。陈悦仰着脸笑,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雪,两人的影子在霓虹灯下交叠,亲密得刺眼。

沈雨桐猛地转身,雪地靴踩进厚厚的积雪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江临风就是个骗子。但她没看到的是,江临风在整理帽子的瞬间,手指绷得发白,指节几乎泛青,他其实根本没碰到陈悦。

他的指尖悬在帽檐上方一厘米处,连陈悦的发丝都没沾到。可远远看去,却像是温柔亲昵。这是个局。

陈悦早就知道江临风约了沈雨桐,故意在放学时拦住他,笑着说:“你要是敢去见她,我就把沈雨桐右耳听障的事,当着全班的面说出来。”

江临风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沈雨桐有多在意这个秘密。初中时,有男生故意在她右耳旁大声嘲笑,她整整一周没来上学。他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此刻,他只能站在这里,假装温柔地替陈悦整理帽子,余光却死死盯着圣诞树的方向。沈雨桐,你千万别来。

可当他转头时,只看到树下空荡荡的积雪,和两串渐渐被新雪覆盖的脚印。她还是来过了。

江临风猛地推开陈悦,疯了一样冲向圣诞树。树皮上有一道新鲜的刻痕——歪歪扭扭的“s”,旁边画了个箭头。他顺着箭头方向,在电话亭里找到了蜷缩着的沈雨桐。

她抬头看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你……”

话音未落,江临风就一把拽过她,将人紧紧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陈悦偷了我手机,我爸在医院……我刚从急诊室跑出来。”

沈雨桐愣住,这才注意到他嘴角有血渍,右手虎口处还有深深的指甲印——是死死攥着电影票留下的痕迹。

雪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谁都没有松开。

日记本被雪浸湿的那页,后来补了一行小字:

“原来我们都擅长等待,

也都在雪地里固执地相信对方会来。”

第七章医院与橙子

医院走廊比教室还冷。沈雨桐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把围巾又绕紧一圈。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子发痒,远处护士站的呼叫铃响个不停。

306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她透过门缝看见江临风正弯腰给床上的人拍背,蓝条纹病号服下露出嶙峋的肩胛骨——他爸爸瘦了好多。

“叔叔好。”沈雨桐轻轻推开门,果篮里的橙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江临风猛地回头,手里还端着半碗凉掉的粥。

“你怎么……”他嗓子哑得厉害,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我妈让我送点水果。”她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其实是她今早偷听到江临风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立刻跑去水果店挑了最贵的橙子,因为他爸爸以前来学校时总带着一袋橙子分给大家。

病床上的人虚弱地笑了笑:“是小桐啊……临风快去洗水果。”

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哗作响。江临风粗暴地搓洗着橙子,水花溅满了前襟。沈雨桐默默递纸巾时,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拽到走廊拐角。

“别在我爸面前提我妈。”他声音压得极低,眼眶却红得吓人,“他们离婚了,就上周。”

沈雨桐呼吸一滞。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江临风这半个月总穿同一件外套,为什么他最近总找借口不去食堂。

“医药费……”

“我能搞定。”江临风打断她,喉结滚动几下,“接了家教的活,晚上还在便利店值夜班。”

他手背上有输液贴撕掉后的淤青,指关节结着血痂。沈雨桐想起上周路过便利店时看到的场景。江临风在货架间踉跄了一下,扶住冰柜才没摔倒。当时她还以为是他又在犯困。

“我也可以……”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松开她,“你马上要参加竞赛,别分心。”

走廊尽头传来轮床滚动的声响。沈雨桐低头从书包里掏出保温饭盒:“山药排骨汤,你最爱喝的。”

江临风盯着饭盒上歪歪扭扭的便利贴【记得微波炉热3分钟】,“傻子。”他接过饭盒时,指尖在她掌心蹭了一下,“……谢谢。”

除夕夜那天,医院天台意外地暖和。沈雨桐裹着江临风的羽绒服,看远处烟花在楼宇间炸开。他正笨拙地剥着她带来的橙子,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我爸今天能喝下一碗粥了。”他突然说。橙子的清香混着寒风涌入鼻腔。沈雨桐接过他递来的橙瓣,故意碰到他冻裂的指尖:“竞赛我拿了二等奖。”

“知道。”江临风嘴角翘起来,“颁奖典礼我看了。”

沈雨桐猛地转头:“你逃课去的?”

“就逃了半小时……”他话没说完就被烟花爆炸声淹没。十二点的钟声从城市各个角落响起,江临风突然凑近她右耳:“新年快乐!”

温热的呼吸拂过助听器,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声。沈雨桐缩了缩脖子,却看见江临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

“压岁钱。”他耳尖通红,“虽然就两百块。”

红包背面用铅笔画了只戴助听器的小猫,笔触幼稚得像小学生作品。沈雨桐捏着厚度异常的红包,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往里面塞了多少张一块的?”

江临风假装没听见,仰头看天上炸开的金色烟花。沈雨桐趁机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塞进他口袋,是竞赛奖金的一半,够交半个月住院费。

第一朵雪花落在他们中间的橙子皮上。江临风低头看着那个鼓起的口袋,突然抓起她冻红的手,放进自己衣领里暖着。

“明年……”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明年一定会更好。”

素描本最新一页的角落,多了一行小字:

“如果神明听得见,

请让这个拿走我橙子的少年,

永远不要学会独自承担风雪。”

第八章樱花与勇气

四月的樱花开了,学校小路上铺满了粉白色的花瓣。

沈雨桐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攥着两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张是她的,一张是江临风的。

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有一片正好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片花瓣便轻轻飘落,掉在通知书的边缘。

“喂,发什么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雨桐还没来得及转身,江临风就已经站到她面前。他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樱花花瓣。

“看这个。”沈雨桐把通知书递给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的也到了。”

江临风接过来,目光扫过纸面上的校名,嘴角一点点扬起。他抬头看她,眼睛里映着阳光和飘落的樱花。

“我们真的做到了。”

沈雨桐点点头,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周围的一切。这三年,她画了无数张他的侧脸,藏了无数句说不出口的喜欢,而现在,他们终于要一起走向新的未来了。

可是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江临风。”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抖,“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歪头看她,眼神温柔:“嗯?”

“我……”话到嘴边,却突然哽住。沈雨桐张了张嘴,感觉脸颊发烫,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地面。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

这些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的话,此刻却像被樱花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江临风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脸,“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她慌乱地后退一步,踩到一截树枝,差点摔倒。

江临风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她整个人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

“沈雨桐。”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是不是紧张了?”

她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沈雨桐突然意识到,他的耳尖红得不像话,握着她手腕的掌心微微出汗。

“我……”

这一次,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

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她的唇轻轻贴上他的脸颊。

江临风愣了一秒,随后低低地笑出声。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你早就知道?”

“嗯。”他轻声说,“从你第一次画我打篮球的时候。”

沈雨桐睁大眼睛:“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我想等你亲口说出来。”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不过……这样也不错。”

他低头,吻住了她。

樱花落在他们的肩上,风带着春天的气息拂过。沈雨桐闭上眼睛,终于明白,原来年少时的心动,真的会有回音。

素描本的最后一页,樱花树下多了一行字:

“从今往后,

我的每一笔,

都要画在你的未来里。”

(全文完)

作者碎碎念时间: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电脑里建了一个文件夹,叫《人类早期驯服嘴硬实录》。因为沈雨桐和江临风这两个人。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

我一边写一边咬牙切齿:你们俩但凡有一个长了嘴,这故事三章就能完结!!(摔键盘)

但后来想想,青春期的喜欢不就是这样吗?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比说出来的更震耳欲聋。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得要死,却硬是演了八章的《我们只是好朋友》。

还有!其实刚开始没有"整理圣诞帽"这个情节。但写到那里时,突然觉得真正的暗恋,往往就是由这些说不清的误会和倔强的沉默组成的。

江临风明明可以解释,却选择用最笨的方式保护她的秘密。沈雨桐明明很难过,却还是在那棵圣诞树上刻下指引他的记号。

可能有人觉得为什么陈悦要这么做,其实她代表的,是青春里那种模糊的恶意。有些人伤害别人,并不需要多么深刻的理由。

当沈雨桐终于踮起脚尖时,我突然就理解了这两个笨蛋:有些心动,就是要经过漫长的冬雪,才能在春天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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