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强娶我后,他的青梅竹马打上门了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强娶我后,他的青梅竹马打上门了全文免费阅读(林婉柔爽文章节)
我父母为了钱把我卖了, 卖给了城里最大的布庄少爷,陆沉。 更让我无语的是,没多久... 他的亲妹竹马竟然带着他母亲打上了门! 1 我叫林小满,是镇上茶商的女儿,被陆沉用钱买通我父母强行娶进了陆家。 陆沉是城里最大的布庄少爷,人人都怕他,可我不怕。 嫁过来三个月,我没给过他好脸色。 今天早上他又让丫鬟送来新做的裙子,我直接扔在了地上。 丫鬟吓得发抖,陆沉却自己弯腰捡了起来。 「不喜欢这个颜色?明天换一批。」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不耐烦。 我没理他,转身去院子里喂那只流浪猫。 猫是上个月跑进来的,陆沉明明讨厌动物,却让人搭了窝。 中午吃饭时他夹了块鱼肉放我碗里。 「你最爱吃的。」他说得笃定。 我皱眉:「谁告诉你的?」 「你弟弟。」他擦了下手,「上个月我给他找了私塾。」 我筷子一摔:「你调查我?」 陆沉继续吃饭:「娶你之前就知道。」 下午绣娘来量尺寸,说是要做冬衣。 我站着不动,绣娘急得直冒汗。 陆沉进来,挥手让人都出去。 他拿起软尺环住我的腰,呼吸喷在我耳后。 我猛地推开他:「别碰我!」 他后退两步,把软尺扔在桌上:「你自己量好告诉她们。」 晚上下大雨,我听见他在书房咳嗽。 前院小厮说少爷昨天冒雨去邻县取了批绣样。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得更紧些。 第二天厨房送来姜汤,说是陆沉吩咐的。 我当着管家的面倒进了花盆。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中午陆沉回来,手里拎着西街的点心。 「你娘说你喜欢枣泥馅的。」他把油纸包放在石桌上。 我盯着那包点心,突然鼻子发酸。 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开口:「为什么?」 陆沉站住,没回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娶我?」我攥紧袖子,「想嫁进你陆家的人那么多...」 他肩膀动了动:「因为你长在我的心尖尖上!」 这个答案让我愣在原地。 「有病....」 傍晚我发现猫窝里多了条小毯子,针脚歪歪扭扭。 丫鬟小声说少爷昨晚熬夜缝的。 我摸着那些乱糟的线头,心里像堵了团棉花。 夜里他发烧了,郎中说是寒气入体。 我站在房门外,听见他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第二天我破天荒去了厨房。 厨娘吓得差点切到手:「少夫人要什么吩咐就行!」 「姜...姜汤怎么做?」我盯着灶台。 当我端着碗进屋时,陆沉正靠在床头看账本。 他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 我把碗重重搁在桌上:「别病死,我还不想守寡。」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笑得又咳嗽。 我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抓住。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小满,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我甩开他的手。 「既然对我这么好,当初为什么不顾我的感受强行娶我?」 「因为我喜欢你」 「我要真话」 「若不娶,要不了多久,我便得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世道并不是只有女子的婚事做不了主. 2 陆沉的病拖了半个月,布庄的账本堆满了书房。 我翻开第一本,发现每页都有朱笔批注,字迹已经发颤。 管家说少爷是连夜对账才病倒的。 我咬咬牙,让账房把算盘拿来。 熬到三更天,蜡烛烧到手才惊醒。 抬头看见陆沉披着外衣站在门口。 「回去躺着!」 他走过来抽走我手里的笔:「这些不该你受累。」 我抢回笔:「难道看着你家业垮掉?」 他愣了下,突然笑了。 「好,听夫人的。」 我差点把笔硬生生掐断。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见掌柜们。 他们眼神怀疑,直到我指出三处错漏。 中午厨娘端来参汤,说是陆沉特意吩咐的。 我喝了两口,想起他连自己药都忘了喝。 下午去库房清点,发现角落里堆着十几个锦盒。 打开全是首饰,样式都是我喜欢的素净款。 小厮说少爷每月都订,但我从没收过。 我抱着盒子站在那儿,心里发胀。 晚上给他喂药,他嘴唇都烧裂了。 「张嘴。」我捏着勺子命令。 他乖乖咽下去,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别过脸:「再看就把药泼你脸上。」 他哑着嗓子说:「你凶起来也好看。」 我手一抖,药洒在褥子上。 第三天收账的上门,嚷嚷着要见陆少爷。 我直接让家丁把人架出去。 「告诉你们东家,」我站在台阶上,「陆家现在是我做主。」 回头看见陆沉靠在廊柱边,笑得咳嗽。 夜里暴雨,我冒雨去药铺抓药。 回来时浑身湿透,发现他撑着伞等在门口。 「你疯了?」我推他进屋。 他拿干布给我擦头发,手在发抖。 我突然发现他瘦得厉害,腕骨凸出来。 第四天我逼他躺着,自己跑去码头验货。 工头想糊弄我,被我一通教育当场哭了鼻子。 回来时丫鬟说少爷不肯吃饭。 我冲进屋里,看见他正偷偷看账本。 「想死直说!」我摔了账本。 他居然笑:「夫人担心我?」 我气得往他嘴里塞馒头。 第五天娘家来人,说弟弟中了童生。 我才知道陆沉一直暗中打点弟弟的学业。 弟弟的信里写:「姐夫说姐姐最爱吃松子糖。」 我捏着信纸,在「姐夫」两个字上盯了许久。 晚上我主动给他盖被子。 他僵着不敢动,呼吸都放轻了。 「快点好起来,」 「我累死了。」 他慢慢握住我被算盘磨红的手指。 「对不起,」他声音很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3 那天布庄的伙计急匆匆跑来,说码头那批货被人扣下了。 我赶到时,几个陌生面孔正往货箱上贴封条。 「凭什么?」我拦住他们。 领头那人冷笑:「陆家拖欠货款,按规矩扣押。」 我翻开账本甩在他面前:「白纸黑字,三天前就结清了!」 那人脸色变了变,还是强行抬走了两箱上等绸缎。 回去路上,米铺掌柜又拦住我,说契约要重签。 我一看,每石米的价格凭空涨了三成。 管家急得直搓手:「少夫人,这明显是有人看少爷病重从中作梗...」 我咬着牙没说话。 第二天,茶商突然要提前收今年的货款。 账房先生愁眉苦脸:「现银都压在夏布上了。」 我翻箱倒柜找出陪嫁的银票,才勉强凑够数。 晚上查账,发现三笔货款去向不明。 我问掌柜,他支支吾吾说是二老爷经手的。 正要追问,丫鬟跑来说陆沉咳血了。 我扔下账本冲进卧房,看见他手帕上沾着血丝。 「没事,」他擦擦嘴角,「老毛病。」 我气得发抖:「这叫没事?」 他伸手想碰我,被我躲开。 第二天,管家拦住要出门的我:「少夫人,跟少爷商量下吧。」 「他病着呢。」我系披风的手顿了顿。 管家叹气:「可你们是夫妻啊。」 我站在廊下发了会儿呆,转身去了书房。 陆沉正在看信,见我进来立刻藏到枕下。 「拿出来。」我伸手。 他犹豫了下,递给我——是码头那伙人的底细。 原来他一直暗中在帮我。 我鼻子一酸,赶紧低头看信。 「是陈家?」我猛地抬头。 他点头:「陈大少一直想吞并陆家布庄。」 我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把账本摊开。 「这里有问题,」我指着一处,「二叔经手的款项对不上。」 陆沉眯起眼睛:「他果然和陈家有勾结。」 我们头碰头分析到掌灯时分。 他忽然问我:「茶商的货款怎么解决?」 我装没听见,他直接抽走我袖中的当票。 「你把嫁妆当了?」他声音陡然提高。 我抢回当票:「反正我也不戴那些首饰。」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笑什么?」我莫名其妙。 他伸手替我捋开额前碎发,我难得没躲:「你现在总算有点夫人的样子。」 我瞪他一眼:「闭嘴,比起这个,我更想啥也不干,白吃白喝。」 他笑着说:「好,等我好了,你负责貌美,我负责养你。」 我把账本拍在他胸口,脸有点红。 第二天我们联手做了个局。 我故意在二叔面前抱怨资金困难,他果然偷偷去见了陈家人。 陆沉带病出面,当场抓了个现行。 看着二叔灰溜溜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 陆沉从背后环住我:「夫人辛苦了。」 吓得我一个肘击,差点让他病上加病。 「谋杀亲夫啊你?」他疼的捂肚子。 「谁让你突然抱我的?以后没我同意,不许碰我。」 「这......!」 4 陆沉病刚好就接手了所有事务,我看着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 晚上我故意在书房磨蹭,总能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 有次我假装路过前厅,看见他撑着额头看账本,眼下全是青黑。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让厨房炖了参汤。 他看见我端着汤站在书房门口,明显愣了一下。 「不是说好我养你?」他接过碗,手指冰凉。 我撇嘴:「怕某人累倒了,我又要遭罪。」 他低笑,一口气把汤喝光。 从那天起,我总找借口去书房送茶点。 有次撞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毛笔在账本上晕开一大片墨。 我轻手轻脚给他披上外衣,结果被他抓住了手腕。 「偷看我?」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我甩开他的手:「谁稀罕!」 后来我干脆抱着算盘坐在他对面帮忙。 他皱眉:「这些不用你管。」 「闭嘴,」我头也不抬,「这页数不对。」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又想被打?」 我拍开他的手,耳朵却莫名其妙发烫。 有天夜里下大雨,我听见书房还有动静。 推门进去,看见他正在揉太阳穴。 「这么晚还不睡?」我故意凶巴巴的。 他抬头看我:「马上就好。」 我在他旁边坐下,拿起另一半账本。 他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就这样默契地配合着。 他负责对外交涉,我负责核对账目。 第二天掌柜来汇报,脱口而出:「少夫人您看这事...」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陆沉在旁边轻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渐渐地,下人们有事也会先来问我。 陆沉不但不介意,反而总把重要文书往我这边推。 「夫人过目。」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嘴上嫌弃,心里却莫名满足。 这天我们熬到三更天,我困得直点头。 额头差点磕到桌角时,被一只手稳稳托住。 陆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 「去睡吧。」他声音很轻。 我迷迷糊糊摇头:「还剩最后几页...」 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 我惊得睡意全无:「放我下来!」 他抱得更紧了:「别动,摔着怎么办。」 走廊上几个值夜的下人赶紧低头。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跳特别快。 「以后不准熬夜。」他在我耳边说。 我嘟囔:「那你也不准...」 他低笑:「好,听夫人的。」 快到卧房时,我听见远处丫鬟小声议论。 「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这样...」 我假装没听见,却偷偷攥紧了他的衣襟。 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5 那天我正在后院喂猫,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说老夫人来了。 我赶紧整理衣衫去前厅,一进门就看见陆沉的母亲端坐在主位。 旁边站着个穿粉色衣裙的姑娘,正亲热地挽着老夫人的胳膊。 我规规矩矩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半天没让我起身,我腿都酸了。 「这就是他背着我娶的好媳妇?」老夫人突然把茶杯重重一放。 热水溅到我手上,我没敢动。 那姑娘假惺惺地劝:「伯母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说完还抹眼泪:「都怪我不好,要是早点回来...」 老夫人拍桌子:「听见没有?这才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我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 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陆沉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他一把将我扶起来:「母亲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气得发抖:「你怎么不经过我们同意就私自娶亲?」 「从小教你的教养呢?」老夫人指着那姑娘,「本来都准备给你们定亲了!」 那姑娘哭得更凶了:「陆哥哥,我听说她勾引你...」 我浑身发抖。 老夫人上下打量我:「一个茶商之女,也配进我陆家大门?」 「管理家务?她懂什么!」老夫人冷笑,「连绣花都不会吧?」 那姑娘添油加醋:「听说连字都认不全呢...」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敢抬头。 陆沉突然松开我的手,我心头一凉。 谁知他转身挡在我前面:「母亲,请注意言辞。」 老夫人更怒了:「你为了这贱人顶撞我?」 那姑娘来拉陆沉的袖子:「陆哥哥,伯父伯母也是为你好...」 陆沉甩开她:「林小姐,请自重。」 老夫人指着我骂:「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 「够了!」陆沉突然大吼,震得茶杯都在晃。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一把将我拉到身边:「不许你们这么说她,在我眼里...她比所有女子都要优秀!」 「我病倒时,布庄危机是她解决的,账目是她理清的,连您最看重的茶道她都精通!」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替我说话。 老夫人脸色铁青:「你...你...」 陆沉紧紧握住我的手:「你们记着,她是我陆沉的妻子,容不得你们说半句闲话。」 那姑娘假惺惺的哭出声:「陆哥哥你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 陆沉看都不看她直接打断:「来人,送客!」 老夫人猛地站起来,茶盏摔得粉碎。 「客?逆子!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她浑身发抖,「我们走!」 那姑娘还想说什么,被老夫人拽着往外走。 等他们出了大门,我腿有些发软。 陆沉一把抱住我:「别怕,没事了。」 我靠在他怀里,有些委屈。 被自己父母卖了就算了,被强娶也算了,好歹这人对我挺好。 可这又算哪门子事儿?青梅竹马打上门欺负一个正妻? 「对不起,」他声音发哑,「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头,却说不出话。 他捧起我的脸:「从今往后,没人能欺负你。」 「那个林小姐跟你...」 「小时候的玩伴而已,」他擦掉我的眼泪,「我心里只有你。」 我红着脸推开他:「谁问你这个了...」 他低笑,重新牵起我的手:「走,带你去吃松子糖。」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但我看见他们都在偷笑。 6 本以为那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管家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我,老爷夫人来了。 我躲在屏风后面,看见陆沉跪在堂前,背挺得笔直。 老夫人拍着桌子吼:「林家已经答应把婉柔嫁过来了,聘礼都收了!」 我手里的帕子绞成一团,心跳快得发疼。 陆沉的声音很冷:「我已经娶妻了。」 老爷摔了茶杯:「那个商女算什么妻?休了便是!」 陆沉猛地抬头:「父亲慎言!」 老夫人突然假哭起来:「哎呦,没天理了!我养你这么大,就换来你这么忤逆我?」 林婉柔从旁边走出来,娇滴滴地扶住老夫人:「伯母别伤心...陆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转头看陆沉,一脸我这都是为你好的表情:「陆哥哥,你就别在伤伯父伯母的心了...」 陆沉看也没看她甩出两个字:「不娶!」 老爷暴跳如雷,抄起家法就往陆沉背上抽。 我听见闷响,差点冲出去,被丫鬟死死拉住。 陆沉硬生生挨了三下,后背渗出血痕,愣是没吭声。 老夫人突然尖叫:「你今天是不是要逼死我们?」 她扯散自己的头发就往柱子上撞,被下人拼命拦住。 老爷指着陆沉骂:「逆子!你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林婉柔跪在老夫人脚边哭:「伯母保重身体啊...」 陆沉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儿子不敢。」 老爷突然冷笑:「不敢?那你就乖乖娶婉柔过门!」 我再也忍不住,从屏风后跑出来扶住陆沉。 他后背全是血,看到我却急了:「谁让你来的?回去!」 老夫人指着我骂:「好啊,还敢偷听!」 林婉柔装模作样地劝:「姐姐别生气,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我瞪她一眼:「谁是你姐姐?」 老爷直接扇了我一耳光:「没规矩的东西!」 我捂着脸颊,感觉火辣辣的疼。 陆沉猛地站起来把我拉到身后,眼里冒着火。 老夫人突然往地上瘫坐撒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个这种儿子...」 林婉柔还不忘添火:「陆哥哥,你就忍心看伯母这样?」 老爷指着柱子吼:「逆子,今日你若不答应娶林婉柔当正妻,我同你母亲便一起撞死在你面前!」 整个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感觉到陆沉的手在发抖。 老夫人真的又往柱子那边冲,被丫鬟们哭着拦住。 林婉柔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 我深吸一口气就离去,这个家不待也罢... 陆沉一把拽回我:「你干什么?」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小声说:「我不想你为难...」 他猛地把我搂进怀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不许你走...」 老爷还在咆哮:「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气死我了...」 陆沉突然笑了,笑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好,」他松开我,「我答应。」 林婉柔眼睛一亮,老夫人立刻不哭了。 陆沉接着说:「但我有个条件。」 老爷不耐烦:「说!」 「我要分家。」陆沉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往后,我的事自己做主。」 老夫人尖叫:「你休想!」 陆沉拉着我就往外走:「那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收尸吧。」 「等等!」 7 林婉柔穿着大红嫁衣进门那天,我躲在房里没出去。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我把绣绷上的线扯断了好几根。 晚上丫鬟说陆沉连盖头都没掀就摔门走了,在新房外间睡了一夜。 第二天林婉柔眼睛肿得像桃子,却强撑着笑脸来给我敬茶。 我接过茶碗时,发现她手腕上有道红印子,像是自己掐的。 陆沉全程冷着脸,茶都没喝就走了。 没过几天,城里就开始传陆少爷对新夫人如何宠爱。 我上街买丝线,听见茶楼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 「听说陆少爷为林小姐一掷千金,买了整条街的胭脂!」 我差点笑出声——那明明是他给我买的。 回家路上遇见林婉柔的丫鬟,正跟人炫耀主子多受宠。 我绕道走后门,结果撞见陆沉在训她。 「再敢在外头胡说八道,就滚回祖宅去。」他声音冷得像冰。 林婉柔咬着嘴唇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日子就这么别扭地过着,陆沉白天在书房忙,晚上睡在厢房。 有次我半夜起来,看见林婉柔站在厢房门口,手举了半天又放下。 她转身看见我,慌得打翻了灯笼,提着裙子就跑了。 中秋节家宴,林婉柔特意做了陆沉爱吃的桂花糕。 他一口没动,全程只顾着给我剥螃蟹。 林婉柔的筷子掉了三次,最后借口头疼提前离席。 第二天我发现院里的桂花树被人砍了,断口处还留着胭脂印。 深秋时林婉柔病了,高烧不退。 郎中说是郁结于心,要放宽心才好。 我去看她,发现她在睡梦里还喊着陆沉的名字。 丫鬟说夫人天天绣荷包,绣一个烧一个,说配不上少爷。 陆沉听说后,到底还是去看了她一次。 我站在窗外,听见林婉柔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夫君你能不能多看我一眼?」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你对我无意,可我只想要个念想,哪怕是外人眼中以为的...」 我第一次觉得这女人似乎有点可怜? 陆沉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陪林婉柔去了趟寺庙。 回来时林婉柔脸上带着笑,虽然眼睛还是红的。 后来陆沉偶尔会和她一起出现在人前,但从不碰她。 林婉柔似乎满足了,不再作妖,安分守己地当她的"陆夫人"。 有次我撞见她偷偷摸陆沉的外袍,被发现后慌得打翻了针线筐。 我装作没看见,她却主动跪下来认错。 「姐姐,」她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就闻闻味道...」 我眉头一皱,转身走了。 冬天第一场雪时,林婉柔送了我条绣着梅花的暖手筒。 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新手绣的。 当着面我不好丢,就先戴上了,她笑得像个小姑娘。 后来,我总忍不住发呆,最近陆沉是不是越来越忽略我了? 陆沉发现后,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很久。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说:「委屈你了。」 我没有挣开。 开春时林婉柔主动提出要去家庙祈福。 临走前她给我行了礼,说:「姐姐,对不起。」 马车走远后,陆沉牵起我的手:「都过去了。」 我靠在他肩上,突然觉得这荒唐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8 林婉柔从家庙回来那天,特意给我带了串佛珠。 我随手放在妆台上,没想到成了祸端。 三日后布庄突然起火,烧掉了半仓库的绸缎。 陆沉查账时发现,那批货的保单居然盖着我的私印。 我慌了:「我没签过这种东西!」 林婉柔在一旁小声说:「姐姐那日不是让我帮忙取印章...」 我猛地想起,她确实借故进过我的书房。 陆沉脸色铁青,把账本摔在我面前:「解释!」 我翻到签字那页,笔迹确实像我的。 老夫人竟"恰巧"闻讯赶来,二话不说扇了我一耳光。 「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林婉柔假惺惺地劝:「伯母别气坏身子...」 她转身时,我分明看见她嘴角那抹熟悉的笑意。 陆沉让人把我押到祠堂,我这才发现佛珠里藏着印泥。 「你算计我?」我死死盯着林婉柔。 她突然跪下哭诉:「姐姐为何要冤枉我...」 老夫人暴怒:「还敢嘴硬!沉儿,休了她!」 陆沉攥着那串佛珠,手背青筋暴起。 我看着他:「你信她还是信我?」 他别过脸不看我:「证据确凿。」 我腿一软,差点栽倒。 他们逼我跪在陆家祠堂认罪,我不肯。 老夫人让婆子按着我磕头,额头撞出血。 林婉柔在一旁添油加醋:「姐姐若是缺钱,直说便是...」 我被关在柴房三天,没人来看我。 第四天陆沉终于来了,带着休书。 「念在往日情分,」他声音干涩,「你走吧。」 我笑了:「往日情分?你也配提?」 他皱眉,冲我眨眼:「别闹了,这事总要给家里交代。」 我扯下脖子上他送的玉佩砸在地上。 碎玉崩到他衣角,他竟然后退半步。 回房收拾东西时,发现妆匣里多了张地契。 是他偷偷塞的,城南一座小院子。 林婉柔假意来送行,往我包袱里塞银票。 我直接甩在她脸上:「留着给你买棺材。」 老夫人气得要家法处置我,被陆沉拦住。 他低声说:「让她走。」 我最后看了眼生活了两年的院子。 那棵被砍的桂花树,不知何时又发了新芽。 走到大门口时,陆沉突然追上来。 「小满...」他欲言又止。 我头也不回:「陆少爷还有何贵干?」 他塞给我个荷包,里面是当铺的凭证。 「你的嫁妆...我赎回来了。」 我当着他的面扔进水沟。 「陆沉,我看错你了。」 他脸色瞬间惨白。 9 我搬到了城南的小院,正好能看见陆家布庄的后门。 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泡壶茶坐在窗前盯着那边。 果然第三天就看见林婉柔鬼鬼祟祟溜进去。 我让以前布庄的老伙计帮我盯着,很快就有了消息。 「林小姐每月初五都会见个男人,」老张压低声音,「像是她兄长。」 我塞给他一锭银子:「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又过了半个月,老张急匆匆跑来:「查到了!那男的是赌坊常客,欠了一屁股债!」 我翻开账本,发现起火那天的货,全被低价转卖给了陈家。 正琢磨着,突然下起大雨。 院门被拍得砰砰响,我慢悠悠去开门。 陆沉浑身湿透站在外面,眼睛红得像兔子。 「小满,」他嗓子哑得不成样,「我查清了,是林婉柔和她哥联手做的局!」 我转身回屋:「哦。」 他追进来,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给他倒了杯热茶:「何必如此假惺惺?」 他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碎了。 「我没有...」他声音发颤,「那天我是不得已...」 我挑眉:「不得已看着他们欺负我?不得已赶我走?」 他急得抓住我手腕:「我那是做戏!我偷偷让账房留了线索...」 我甩开他:「做戏?演得挺像啊陆少爷。」 他扑通跪下了,把我吓一跳。 「我知道你生气,」他抬头看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可我真的...」 我打断他:「林婉柔她哥欠了多少?」 他愣住:「三万两...你怎么知道?」 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本账册扔给他。 「自己看,连他们和陈家的交易记录我都拿到了。」 他翻了两页,震惊地抬头:「你也在...」 我慢条斯理喝了口茶:「你以为就你会查?」 他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开始咳嗽。 我嫌弃地扔给他干帕子:「擦擦,别弄湿我的地。」 他擦着脸小声说:「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我快疯了...」 「活该,」我又倒了杯茶,「谁让你演那么像。」 他委屈巴巴:「我每天半夜都偷偷来看你...」 我瞪他:「原来窗台下那些点心是你放的?」 他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突然笑了,笑得茶都洒了。 他一脸懵:「你...笑什么?」 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刚刚逗你玩的!」 「那天你装的一点都不像,」我戳他额头,「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瞪大眼睛:「你早就看出来了?」 「废话,」我翻白眼,「你冲我眨了三下眼,当我是瞎子吗?」 他猛地起身抱住我,浑身还在滴水。 「松手!我衣服湿了!」我推他。 他抱得更紧了:「不放,这辈子都不放了。」 我无奈:「行了,赶紧回去收拾烂摊子。」 他摇头:「先陪我去个地方。」 我们冒雨去了县衙,他把证据往县令桌上一拍。 第二天林家兄妹就被抓了,老夫人亲自来给我道歉。 我没给她一丝好脸色,这次她啥也没敢说. 回府的马车上,他非要和我挤一个座位。 我让他离我远点,他却委屈巴巴的跟我说他想我了...... 9 回府后,陆沉让人把西厢房的被褥全搬到了主屋。 我站在门口看他忙活,突然有点迈不动腿,早知道在马车上就不答应他了。 他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低头玩衣带:「没什么...就是有点热。」 他轻笑,走过来牵我:「夫人害羞了?」 我甩开他的手:「谁害羞了!」 进屋发现床上铺着大红喜被,我瞪他:「你故意的?」 他装傻:「什么?这是娘子上次说喜欢的料子。」 我气得踩他一脚:「我什么时候说过!」 丫鬟们抿着嘴退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关紧了。 屋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声音。 陆沉轻咳一声:「那个...你先歇着,我去沐浴。」 我坐在床边,发现枕下露出个红绸角。 拽出来一看,是个绣着鸳鸯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的。 翻过来看见里面塞着张字条:「给小满,我练了三个月。」 我鼻子一酸,赶紧把荷包塞回去。 陆沉回来时带着一身水汽,头发还滴着水。 我扔给他干帕子:「擦干,别弄湿床。」 他乖乖擦头发,眼睛却一直往我这边瞟。 我故意背对着他解头发,听见他呼吸明显变重了。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 「小满...」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拍他手背:「松手,我拆簪子呢。」 他不放,反而把我转过来面对他。 烛光下他眼睛亮得吓人,我心跳突然加快。 「你...」我刚开口,他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又急又凶,我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顺势把我抱到床上,手却规矩地撑在我两侧。 「可以吗?」他额头抵着我的,呼吸灼热。 我红着脸点头,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结果他刚俯身,窗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我们同时转头,看见窗纸上映着好几个偷听的人影。 陆沉黑着脸去开窗,丫鬟小厮摔作一团。 「滚!」他吼得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关窗回来,发现我已经笑得缩成一团。 他委屈巴巴地趴在我肩上:「夫人还笑...」 我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谁让你平时太凶,他们都好奇。」 他忽然眼睛一亮:「那我们来点更让他们好奇的?」 说完直接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他摸索着吻我,手却抖得厉害。 我咬他耳朵:「陆少爷不是经验丰富吗?」 他急得咬我脖子:「林小满!我哪有...」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什么经验。 撞到我牙齿三次,压到我头发两次。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翻身把他按在下面。 「笨死了,」我捏他脸,「我来。」 他耳根红得滴血,却乖乖躺着任我摆布。 天蒙蒙亮时,我浑身酸疼地醒来。 发现他正撑着脑袋看我,眼里满是餍足的笑意。 「看什么看,」我扯被子蒙住头,「以后还是分房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