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情深已不再(林深柳月)_情深已不再林深柳月最新章节
我抱着沈昭站在落地窗前,夕阳将他的睫毛镀成金色。 他踮脚去够窗台上的纸飞机,那是拍卖会结束后林深偷偷塞进他口袋的。 沈昭倒是很喜欢这个礼物,拿在手里一直玩个不停。 “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哭了?”沈昭举着纸飞机,机翼上歪歪扭扭写着“对不起”。 我扯开窗帘,让阳光照了进来,林深的眼泪比阁楼的地板还脏,迟了三年的忏悔,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林老爷子的号码。 三年来他定期打款,数额一次比一次惊人,像是在填无底洞。 这次附言多了一行字:“深儿掘了柳月的坟。” 我冷笑一声删除短信。 林深发了疯一样动用了所有关系,将柳月送进了监狱。 柳月在上个月死于监狱斗殴。 据说柳月死前还死死攥着那半枚平安锁,她到死都想要彻底坐稳林家女主人的位子。 林深亲手将她葬在垃圾填埋场,墓碑刻着“毒妇”。 多可笑,他如今倒成了正义的刽子手。 深夜给沈昭掖被角时,发现他枕头下藏着一枚翡翠袖扣。 不用猜,又是林深塞给孩子的。 “妈妈,叔叔说这是给弟弟的礼物。”沈昭迷迷糊糊蹭着我的掌心,“弟弟是不是在天上玩纸飞机?” 三年了,我听到那个孩子仍然是心中一痛,那个死去的孩子,我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林家一团乱,九十多岁的林老爷子无暇收拾这堆烂摊子。 年富力强的林深却日日借酒浇愁,一蹶不振。 离开林深的这三年,我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破碎的内心也被慢慢修补好。 我的生活按部就班,接手了家族生意并发扬光大,然后带好唯一的孩子。 林深闯进沈氏办公楼时,我正在给并购案盖章。 他眼底青黑,西装皱得像抹布,哪里还有一点堂堂林氏总裁的威仪? “阿渝,我把柳月送进监狱了。” “现在她也死了,我们能重归于好吗?” 他摊开掌心,是另一枚平安锁。 “当年柳月买通医生伪造诊断,还……” 我不想再听一句,直接按下内线电话喊人赶走他:“保安,有人闹事。” 他突然扯开衬衫,心口赫然纹着两个名字:沈昭,沈安。 “我给老二起了名字,沈安好不好?”他声音发颤,锁骨下新愈的刀疤狰狞可怖,“这是柳月捅的,她说我活该断子绝孙。” 钢笔尖戳破合同,我盯着他胸口冷笑:“林总,令郎不是刚做了骨髓移植?” 他像被抽了脊梁骨般踉跄后退,他最不堪回忆的丑事被我当众戳破。 那个柳月的“儿子”不是他的种,而他真正的亲生孩子早已死在了阁楼里。 林深跪在沈氏大楼外的暴雨里时,我正在给沈昭读睡前故事。 落地窗被雨幕模糊成一片混沌的灰,保安第三次来请示:“沈总,林先生已经跪了四个小时……” 我合上绘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沈昭微卷的发梢。 这个被林深传染的小习惯总让我恍惚,林深在我身上发泄以后也会把玩我的头发,仿佛是一点奖赏,那时的我却以为是爱。 “妈妈,下雨天会打雷吗?” 沈昭突然攥紧我的裙子,三年前阁楼里的惨叫与雷鸣仿佛又重叠着刺入耳膜。 我将他搂得更紧些,直到助理轻轻叩门:“沈总,林老爷子进icu了。” 医院的急救灯亮着,林深浑身湿透地蜷在长椅上,昂贵的西装皱巴巴贴着瘦削的脊梁。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猛然抬头,眼底炸开的光在看到我怀里的沈昭时又寸寸熄灭。 “爷爷想见昭昭最后一面。”他嗓音嘶哑得像是吞了炭,伸手想碰孩子又怯懦地缩回。 我这才发现他无名指上的“月”字纹身被激光洗得斑驳,新纹的“渝”字结着血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