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枯萎,青梅终是意难平最新章节列表_竹马枯萎,青梅终是意难平全文免费阅读(陆风槐树陈叙)

匿名 2025-09-25 03:57:03 13

风过时带着陈年的槐花香,恍惚间,我好像又听见陆风的声音穿过岁月:“瑶瑶别怕,有我在呢。”

青岩巷的老槐树又落了一季槐花,细碎的花瓣簌簌飘在青石板上,感觉还能闻到的,那味道像极了那年我沾在裙摆上槐花的香气。

七岁那年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层层水花。我缩在槐树旁的小亭子里,校服裙摆被雨水泡得发皱,冰冷的水顺着裙边往上爬。那群总爱揪我辫子的孩子举着树枝堵住出口,嬉笑声混着雨声砸在我头顶。“胆小鬼!”“瑶瑶是个爱哭包!爱哭包,泪滔滔,​鼻涕泡泡往上飘。”这群小孩的嬉笑声像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我的心。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直到陆风的身影冲破雨幕,他跑得那样急,鞋子上沾满了泥巴,头发被雨水打得贴在脸上。他浑身湿透,却毫不犹豫地挡在我身前,用沾满泥巴的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你们不许欺负她!”他的声音坚定又响亮,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惧。从那以后,他的白衬衫成了我唯一的伞,老槐树的浓荫里藏满了我不敢说出口的依赖。

我们的童年就像缠绕在槐树上的藤蔓,密不可分。春日里,他教我用槐树叶折小船,我们蹲在溪边,看着小船载着梦想顺流而下;我帮他抄作业时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他总会笑着刮我的鼻子;夏天,他翻墙摘隔壁家的杏子,我在墙下放风,被主人发现后,他总是把我护在身后,独自挨骂。被责骂时,他还会偷偷朝我眨眼睛,逗得我又害怕又想笑。那些日子,连巷口的风都是甜的,空气中弥漫着无忧无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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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我总爱坐在教室后排,目光追随着他在操场上奔跑的背影。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阳光穿过他飞扬的发丝,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我偷偷在笔记本上画满他的名字,又红着脸用橡皮一点一点擦去,仿佛这样就能擦掉我心中隐秘的喜欢。每次他递给我冰镇汽水时,指尖相触的瞬间,我掌心的温度都足以融化整个夏天,心跳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腔。放学铃声响起时,我总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动作。等陆风跨出教室门,才装作不经意地跟在他身后。

放学后的青岩巷石板路会被夕阳染成暖橘色,他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我踩着他影子的尖,像完成某种隐秘的仪式。有时他会突然回头,我慌乱地低头翻找书包,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等再抬头,只看见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初中的盛夏总是裹挟着蝉鸣与热浪,我坐在教室后排,目光却不受控地飘向操场。陆风的白色球衣在阳光下翻飞,汗水顺着他脖颈滑落,浸透后背的衣衫。他转身投篮的瞬间,扬起的发丝在风里划出好看的弧度,引得篮球场边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而我只能攥紧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反复勾勒他的轮廓,直到橡皮把纸擦出毛边。

那天暴雨突至,我躲在便利店屋檐下,看着陆风骑着单车冲进雨幕。他却在拐进巷子前猛地刹车,倒回来把伞塞给我:“明天还我。”没等我开口,他已消失在雨帘里。伞柄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我抱着伞往家走,雨水溅湿裤脚也浑然不觉。第二天我早早到教室,却看见他正笑着接过班花递来的纸巾,擦拭额角的水珠。那把伞被我藏在课桌深处,直到伞骨生锈,也没能再还给他。

转折发生在高二那年的平安夜,寒风呼啸着吹过青岩巷。平安夜前的日子,我在课间偷偷织围巾。毛线团藏在课桌抽屉,趁老师转身板书时,飞快地织上几针。同桌打趣我是给谁准备的礼物,我红着脸把毛线团塞进书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寒风开始在巷口呼啸的那天,我数着日历上的日子,把织好的围巾叠了又叠,放进最精致的礼盒。

我精心准备了亲手织的围巾,在槐树下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夜色渐深,寒气一点点渗入骨髓,我却固执地不肯离开。那天晚上,我把围巾埋在了槐树下,连同我未曾说出口的喜欢,一起埋葬在寒冷的冬夜里。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远远看见陆风倚在槐树上,班花踮着脚为他整理衣领。他低头笑着,露出我最熟悉的虎牙。我攥着刚折好的槐树叶小船,转身跑进厕所,把小船撕成碎片冲进下水道。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通红,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哭出声——我早就知道,这场暗恋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高考结束那天,当我终于等到他时,却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目光灼灼地望着巷子另一头。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隔壁班的班花穿着白裙子,像一只优雅的天鹅向他走去。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们都上大学了,开学的前一天他的行李箱碾过巷口的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站在槐树下看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手里攥着准备了三个月的告白信,信纸被我捏得发皱。最终,我把信塞进了树皮的裂缝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双眼。后来我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在那里再次遇见了陆风,同时也遇见了陈叙。

陈叙是建筑系的才子,他总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作画,画里偶尔会出现我低头看书的侧影。他会在清晨将热拿铁放在我桌上,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工整的情诗,甚至在女生宿舍楼下弹着吉他唱我喜欢的歌。“你就像我设计图上最完美的弧线。”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可我望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总能想起陆风白衬衫被雨水浸透的模样。

后来每次是在路过大学校园的樱花道上遇见陆风,樱花纷飞,宛如一场粉色的梦。他穿着浅灰色毛衣,身旁女孩的白围巾被风吹起缠上他的手腕。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躲在樱花树后,看着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头,像极了那年老槐树下的雪。而不远处,陈叙举着相机定格下这一幕,镜头后的目光意味深长。

我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直到毕业后的某天收到陆风创业失败的消息。连夜坐火车赶到他的城市,推开出租屋的门,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屋里一片狼藉。他蜷缩在满地啤酒罐和烟头里,胡子拉碴,眼神空洞。而在他身旁,身着职业装的班花正将温水递到他唇边,她指尖的钻戒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是他合伙人。”林薇优雅地抚平裙摆,眼神却像淬了冰,“这些年要不是我陪着,他早撑不下去了。”她说话时,陆风始终盯着地面,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那之后的日子,我每天给照顾他,可林薇总会准时送来文件,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漫过厨房,与我香气格格不入。

深夜的出租屋,陆风的咳嗽声隔着门板传来。我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听见林薇压低的声音:“投资人的条件你必须答应,不然公司撑不过下个月。”“我不能...”陆风的声音沙哑,“她是我...”话音被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打断。我推开门时,满地的玻璃碴混着红酒,像极了我破碎的心。

大学导师周教授是个总爱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头,他敲了敲我交上去的小说稿:“小苏,你笔下的女主角永远困在十七岁的槐树下。”他推过来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写着“致我未寄出的信”,“当年我也像你这样,把遗憾写成了铅字。”在他的书房里,我第一次意识到,或许放下执念才是对过去最好的救赎。

周教授的书房飘着普洱茶香,他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银杏叶。“我等了三十年才明白,执念是把伤人的刀,只要还在意就会不断地扎向自己。”他摘下眼镜擦拭,“小苏,你写的每一个故事,都是未完待续的自己。”窗外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忽然发现他书桌上摆着张黑白照片,穿旗袍的女子站在槐树下,眉眼竟与我有几分相似。

而陆风那边,神秘投资人开出的条件像一柄重锤。我在咖啡店偶遇林薇,她将烫金名片推到我面前:“陆风最近压力很大,有些关系断了对大家都好。”窗外突然下起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泪痕,恍惚间又回到那年暴雨中的槐树洞,只是这次再没人会为我遮风挡雨。

再次回到青岩巷,老槐树的树洞已经被岁月填满。杂货铺王伯颤巍巍地递给我个油纸包:“小陆走前让我转交的,说是欠你的杏子。”油纸里的杏干早已发皱,却还留着淡淡的果香。转角处,儿时闺蜜小悠抱着孩子对我笑:“我老公是陈叙介绍的,我老公说他到现在还留着你大学时的借书卡。”

青岩巷的杏干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王伯却在收拾杂货铺。“要拆迁了,听说开发商是陆风的新合作方。”他将褪色的风铃递给我,“小陆小时候总来买麦芽糖,说要攒钱给你买整个巷子的槐花糕。”风铃轻响,我想起十七岁平安夜,槐树下冻僵的手指,和被泪水打湿的围巾。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巷口,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槐树下追逐嬉戏。可现实是,我们终究成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那些没能说出口的喜欢,那些默默陪伴的时光,都化作了月光下的泡影。有些人,就像巷口的月光,看似触手可及,却永远照不亮我的归处。而新的故事,或许正在某个转角悄然生长。

陈叙的相机快门声惊醒了樱花树下的我,他举着相机走近,镜头里倒映出我发红的眼眶。“要试试拍立得吗?”他变魔术般从口袋掏出相纸,“把不想忘的瞬间变成永恒。”我盯着他指尖流转的光,突然想起陆风创业失败那晚,林薇也是这样优雅地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林薇约我在顶楼咖啡厅见面,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知道投资人为什么刁难吗?”她转动着钻戒,“因为他见过陆风钱包里你的照片。”她推来牛皮纸袋,里面是偷拍的照片——我后来又跑去医院照顾生病的陆风时,遇见了陈叙,他为我披外套,陆风在楼上沉默注视我们。“做个了断吧,他看到了,这是我最后的筹码。”林薇说。

暴雨突至的夜晚,陆风站在我公寓楼下。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举着褪色的风铃,声音被雷声撕碎:“高二平安夜那天,我去找林薇......”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石,喉结艰难地滚动,“我爸突然查出重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林薇家里有关系,我求她帮忙,只要能救我爸,让我做什么都行。”记忆突然翻涌,平安夜的寒风仿佛又灌进衣领,我看见他抱着玫瑰走向校花的背影,此刻才明白那不是浪漫,是走投无路的挣扎。

陈叙的画展开幕式上,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巨幅油画——青岩巷的老槐树,树下站着穿校服的少女,身后藏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他替我整理裙摆,“但如果主角能笑起来,会更美。”人群中林薇推着轮椅上的陆风出现,她无名指的钻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拆迁队的机械轰鸣声里,我挖出了当年埋在槐树下的围巾。羊绒早已发脆,却还缠着张字条:“等我回来”。王伯颤巍巍地递来最后一封信,邮戳是陆风去国外的前一天。“其实他每天都在巷口等你,直到看见陈叙送你回学校...”

樱花再开时,周教授的日记本留在我桌上。最后一页写着:“有些错过,是为了让我们遇见更好的自己。”我合上本子,望向窗外,陈叙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他说要种满整个院子的槐花。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陆风站在异国街头,背景是灿烂的樱花,却不及青岩巷的月光。

樱花纷飞的时节,手机里那张异国街头的照片在深夜里亮了又暗。陈叙修剪花枝的背影透着温柔,他栽种的槐树苗已抽出新芽,可每当风掠过树梢,我仍会想起青岩巷老槐树簌簌飘落的花瓣。

后来直到某天傍晚,陈叙正在调试画展新作品的灯光,我接到了王伯的电话。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苏,快来!陆风他...他在拆老槐树!”我攥着手机冲出门,身后传来陈叙焦急的呼喊,可此刻满脑子都是陆风举着褪色风铃在雨中咳嗽的模样。

拆迁现场尘土飞扬,陆风戴着安全帽站在挖掘机旁,指挥着工人朝老槐树根部推进。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加苍白,西装下隐约露出输液的留置针。我冲上前拦住机械,质问:“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毁掉它?”

陆风摘下安全帽,露出额角的纱布,苦笑道:“投资人要这块地建商场,我答应他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图纸,上面画满了青岩巷的旧貌,“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收集资料,想把这里改造成文化街区,可惜...”他剧烈咳嗽起来,染红了手帕。

与此同时,青岩巷的拆迁现场传来骚动。王伯带着老街坊们举着“保护老槐树”的横幅,与拆迁队对峙。陈叙赶到现场,亮出那份被篡改前的规划文件,文件末尾赫然有陆风的签名和批注:“老槐树是青岩巷的魂,必须保留。”原来,陆风早就为青岩巷的未来做好了打算,却因病情和阴谋,不得不假意拆树。

这时,林薇踩着高跟鞋走来,将一份文件甩在陆风面前:“这是最后的通牒,签字就能拿到救命钱。”她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凌厉,“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回来拆树?他得了肺癌,晚期。”

我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陆风。他却突然笑了,伸手想摸我的头发,又在半空停住:“当年说要保护你,到现在还是没做到。拆了树,你就不用再困在这里了。”挖掘机的轰鸣声中,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陈叙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将外套披在我肩上,轻声说:“我查过了,那块地的规划图上本来有保留老槐树的方案。”他看向陆风,目光坚定,“有人故意篡改了图纸。”

林薇脸色骤变,陆风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我...”话未说完,他就咳着瘫倒在地。我冲过去抱住他,感受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可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带着体温的玉佩塞进我掌心——那是我们儿时在槐树下挖到的古玉。

手术室外,陈叙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我说出那句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话:“别害怕,我在。”而此刻,我终于看清他眼底藏着的深情,那些未说出口的告白,都化作他默默守护的日日夜夜。

陆风的手术很成功,却陷入了昏迷。我每天守在他床边,读他写满青岩巷回忆的图纸。深夜的病房里,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混着陆风微弱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握着他骨节分明却日渐消瘦的手,突然摸到他掌心里一道凸起的疤痕——那是初中时,他翻墙为我摘杏子留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陈叙轻轻推开房门,手里捧着刚熬好的粥。他的目光在我和陆风之间短暂停留,随后温柔地说:“你去休息会儿吧,我守着。”我摇头,声音沙哑:“我想再陪陪他。”陈叙不再劝说,默默将毛毯披在我肩上,转身去调整窗边的槐花盆栽——那是他特意移植来,说能让陆风想起青岩巷。某天,他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虚弱地开口:“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原来,他早就知道林薇篡改图纸,却选择用拆树的方式逼我放下过去。

陆风在昏迷一周后终于醒来,他望着窗前的槐花,露出久违的笑容。“你看,花又开了。”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歉意和释然,“对不起,用这种方式逼你放下。其实在国外治疗时,我每天都在画青岩巷,想着等病好了,就回来实现我们的梦想。”

林薇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她一改往日的强势,神情憔悴。“我有东西给你。”她将一个u盘递给我,里面是当年投资人篡改规划图的完整证据,还有她和投资人的通话录音。“我后悔了。”她看着病床上的陆风,声音哽咽,“他明明知道是我做的,却为了保护我,独自承担所有。”

窗外,陈叙种下的槐树苗开了第一朵花。林薇带着忏悔离开了,临走前留下投资人的录音,证实了她的所作所为。陆风醒来后,将文化街区的项目全权交给了陈叙,他说:“有些人,值得更好的未来。”

多年后,青岩巷文化街区成了城市地标。我常在槐树下写作,偶尔会收到陆风从国外寄来的明信片,上面永远只有一句话:“愿你幸福”。

然而,命运总是残酷的。医生私下告诉我,陆风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即使手术成功,也只剩半年时间。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我躲在医院的楼梯间痛哭,却被陈叙撞见。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别难过,我们一起陪他度过剩下的日子。”

陆风得知自己的病情后,反而变得平静。他开始全力协助陈叙推进青岩巷文化街区的项目,亲自设计老槐树周边的景观。在他的坚持下,街区里建起一座小型博物馆,展示着青岩巷的老照片和居民们捐赠的老物件,其中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他和我儿时折的那只槐树叶小船。

陈叙的求婚也来得猝不及防。他带我回到我们初遇的图书馆,书架间挂满了我们这些年的照片。最显眼的位置,是他临摹的陆风最后那幅画——老槐树下,两个孩子的背影被夕阳拉长,而画框右下角,多了个举着相机的少年。“我知道永远无法替代他,但我想陪你写完余生的故事。”他单膝跪地时,口袋里掉出枚槐树叶形状的戒指。

我最终答应了陈叙的求婚,婚礼那天,陆风戴着口罩站在人群里微笑。他送给我们一幅画,画中老槐树依然郁郁葱葱,树下并肩站着两个少年,而远方,是陈叙为我设计的新工作室。

我的婚礼筹备在悄然进行,陈叙尊重我的意愿,将婚期定在陆风病情稳定的时段。陆风坚持要为我们设计婚纱和礼服,他戴着老花镜,在图纸上一笔一划勾勒,说要让我们成为最幸福的人。婚纱的裙摆上,绣满了槐花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着他的祝福。

婚礼前夜,我独自来到青岩巷。月光给老槐树镀上银边,恍惚间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树下追逐。陆风笑着把槐花别在我发间,说长大了要娶我;而陈叙站在不远处,举着相机将这一幕定格。风穿过树洞,发出呜咽般的叹息,我终于读懂陆风最后那封信——“青梅早就在等待里枯萎,而我的竹马,终究成了你生命里最遗憾的意难平。”

婚礼当天,陆风坐着轮椅出席,他特意穿上笔挺的西装,却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当我挽着陈叙走向礼堂时,他微笑着鼓掌,眼中闪烁着泪光。仪式结束后,他把我拉到一旁,将一个精致的盒子塞给我:“这是我最后的礼物,等我走了再打开。”婚礼前夜,我独自来到青岩巷。

三个月后,陆风在睡梦中安详离世。我颤抖着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本相册,记录着青岩巷从破旧老街到文化街区的蜕变过程,每张照片背后,都有他亲笔写下的文字,诉说着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我未来的期许。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他画的一幅画:老槐树下,两个孩子笑着奔向远方,而天空中,飘着无数只槐树叶折成的小船。

陆风离世那日,青岩巷的老槐树突然簌簌落尽了所有槐花。细碎的花瓣铺满他亲手设计的文化街区,像是天地都在为这场漫长的告别默哀。我攥着他留下的相册,站在镌刻着“槐忆”二字的石碑前,听见陈叙在身后轻声说:“他走前最后修改的图纸,把所有路名都改成了我们儿时的绰号。”

风掠过街区的青石板,带着槐香钻进鼻腔,恍惚间又回到七岁那年的暴雨。那时陆风冲进雨幕的脚步声,与此刻陈叙环抱住我的动作重叠。他替我擦掉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去看看他给你留的最后东西吧。”

阁楼的旧木箱里,除了泛黄的作业本和褪色的风铃,还有一本病历本。诊断日期停在我们重逢前三个月,每一页治疗记录旁都写满小字——“今天又梦见瑶瑶在槐树下等我”“化疗太疼了,但想到她还在,就想再撑一撑”。最后一页潦草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原来我才是困住她的那棵枯树,该让她去拥抱太阳了。”

文化街区的开幕式上,我在老槐树下发现了陆风藏的时光胶囊。生锈的铁盒里躺着两枚槐树叶书签,还有他十八岁时写的情书:“等我衣锦还乡,就把整条巷子的月光都摘给你。”陈叙站在人群中冲我微笑,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素描纸,那是我在葬礼上落泪的模样。

深夜整理陆风的遗物时,我翻到他的日记本。某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记录着高二平安夜——原来那天他抱着玫瑰走向林薇,却在巷口撞见我,看到了我埋围巾的背影。“看她转身的瞬间,突然明白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该烂在心底。”他用钢笔反复划掉这句话,墨迹在纸页上晕成一团黑雾。

多年后,我带着孩子重游青岩巷。文化街区的槐花开得正盛,陈叙指着老槐树教孩子辨认年轮。我摸着树干上那道熟悉的刻痕,2008年的夏天仿佛就在昨日。陆风曾说要刻满我们的名字,可最终只留下“瑶”字的残笔,像极了他戛然而止的人生。

回家路上,孩子突然问:“妈妈,那个总在照片里笑的叔叔是谁?”陈叙伸手捂住孩子的眼睛,我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槐花,轻声说:“是妈妈年少时,一场盛大的梦。”后视镜里,陈叙温柔的目光与我交汇,而副驾驶的抽屉里,永远躺着陆风送的玉佩,和那张未寄出的电影票。

多年后,一场罕见的暴雨袭击了城市。我站在文化街区的老槐树下,看着雨水冲刷着树干上斑驳的刻痕。恍惚间,好像又听见了陆风的声音:“瑶瑶别怕,有我在呢。”那声音混着雨声,如此清晰,又如此遥远。

陈叙撑着伞匆匆赶来,将我护在怀里:“雨这么大,怎么还在这?”我望着老槐树,轻声说:“你听,好像有人在叫我。”陈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见风雨中摇曳的树枝。

第二天,老槐树轰然倒下。人们在清理残枝时,发现树干里藏着个铁盒。我颤抖着打开,里面是陆风最后的日记:“今天又去看她了,她笑得很幸福,这样就好。我藏在心底的话,就让老槐树永远替我保守吧。”字迹被雨水晕染,模糊不清。

我抱着铁盒来到陆风的墓前,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我将日记一页页撕成碎片,任它们随着雨水飘远。陈叙默默为我打着伞,没有说话。

远处,青岩巷的新楼拔地而起,而那棵承载着无数回忆的老槐树,永远地消失了。我回头看了看陈叙,又看向墓地,转身走进雨中。有些故事,注定只能成为心底永远的意难平,而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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