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跪求我原谅?呵,太晚了!全文阅读(顾宸林若雪)最新章节_将军跪求我原谅?呵,太晚了!全文阅读
我曾以为,三年前救下的那个“穷书生”顾宸,是我一生的良人。 他许诺高中便娶我,温柔体贴,让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女苏婉,第一次尝到了被珍视的滋味。 我信了,我嫁了,我为他典当了母亲唯一的遗物——那支金钗,只为他能安心科考。 他嘴上说着感激,转头却将那钱,悉数花在了他远道而来的“病弱”表妹林若雪身上,买了名贵补品。 我染上肺痨,咳得撕心裂肺,他只道是风寒,不以为意,反而日日守着“病情更重”的表妹。 我咳血垂死,想求一支廉价人参吊命,他说家中拮据。 转身,我却见他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给林若雪,嘱她好生休养。 我怀了他的孩子,孕吐不止,高烧不退,他却因林若雪一句“心口疼”,彻夜相伴,留我独守空房。 后来,他摇身一变,成了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 我才知道,我所有的付出与牺牲,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场可笑的戏。 如今,他猩红着双眼,疯了一般寻我,说他悔了,求我原谅。 可顾宸,一颗死透了的心,要如何才能重新跳动? 1. 三年前,雨夜。 我苏婉,一个靠着绣活勉强糊口的孤女,在破庙里遇见了奄奄一息的顾宸。 他说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遭遇劫匪,身无分文。 我看他眉眼清俊,虽衣衫褴褛,却有一股不屈的傲气。 我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救了回去。 我悉心照料他的伤势,为他浆洗衣衫,听他畅谈抱负。 他说:“婉儿,你待我恩重如山,若我此番能高中,定八抬大轿娶你为妻。” 我那时年轻,不懂人心险恶,只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他伤好后,我们便在我那简陋的小院里成了亲。 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宾客盈门,只有一碗清酒,两句誓言。 日子清苦,我却甘之如饴。 每日,我早起晚睡,接更多的绣活,只为他能有钱买些笔墨纸砚,安心读书。 他对我,也曾有过片刻的温柔。 会替我研墨,会为我披衣,会在我绣花熬坏了眼睛时,轻轻吹着我的眼。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便是幸福了。 直到一年后,他的表妹林若雪找上门来。 林若雪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走几步路便要喘上几喘,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 她说她父母双亡,投奔表哥而来。 顾宸见了她,眼神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怜惜与疼爱。 他说:“婉儿,雪儿身子弱,以后你要多担待些。” 我点头应下,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自林若雪住下后,顾宸待我的时间便越来越少。 他总说:“雪儿一个人孤苦伶仃,又体弱多病,我得多陪陪她。” 我理解,毕竟是他的亲戚。 只是,他看林若雪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而看我,却渐渐多了几分理所当然的淡漠。 2. 为了支持顾宸“科考”,家里的开销日渐窘迫。 眼看他的笔墨纸砚就要用尽,我咬了咬牙,拿出了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支雕刻着并蒂莲的金钗。 母亲说,这是她出嫁时的嫁妆,希望我将来也能寻个如意郎君,夫妻和睦,如并蒂莲开。 我摩挲着冰凉的金钗,心中酸涩。 “娘,女儿不孝,但为了顾郎,女儿只能如此了。” 我当了金钗,换了五两银子。 将其中四两买了上好的湖笔徽墨宣纸,余下一两,我想着给顾宸添件新衣,再买些肉食补补身子。 顾宸看到那些笔墨纸砚,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婉儿,辛苦你了。”他握着我的手,语气温和。 我心中一暖,觉得一切都值得。 “不辛苦,夫君只管安心读书,考取功名。” 他点点头,郑重地将笔墨收好。 隔日,我却无意中听到他与林若雪的对话。 林若雪娇弱地咳嗽着:“宸哥哥,这药材铺的掌柜说,我这病需得以名贵的血燕日日滋补才行,可……可我们哪有那么多银钱……” 顾宸的声音带着心疼:“雪儿莫急,银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午,我便看到顾宸行色匆匆地出了门。 傍晚,他回来时,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林若雪一见,惊喜道:“宸哥哥,这是……” “上好的血燕,你快趁热喝了,对你的身子好。”顾宸温柔地打开食盒,亲自喂她。 我站在门外,如坠冰窟。 那食盒里飘出的药材香气,分明价值不菲。 而他昨日才说感激我,今日便将我用母亲遗物换来的钱,买了补品给林若雪。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我日夜操劳,赶制绣品,本就底子薄,渐渐开始咳嗽。 起初只是几声干咳,后来便越来越严重,夜里常常咳得无法入眠。 顾宸听见了,只皱着眉说:“许是染了风寒,过几日便好了,莫要吵到雪儿歇息。” 他甚至不曾为我请个大夫。 而林若雪但凡皱一下眉头,说一句不适,他便紧张不已,嘘寒问暖,寻医问药。 有一次,我咳得厉害,帕子上见了血丝。 我吓坏了,央求他:“夫君,我咳血了,你帮我请个大夫看看吧,或者……买支人参给我吊吊命也好。” 他看着帕子上的血迹,眉头皱得更紧了。 “婉儿,你莫要大惊小怪,不过是咳得急了些,伤了喉咙罢了。” “家中已无余钱,哪有银子买什么人参。”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心一点点沉下去。 第二日,我拖着病体去市集采买,却在一条暗巷里,看见了顾宸。 他正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交到林若雪手中。 “雪儿,这些银子你拿着,好生休养,莫要委屈了自己。”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林若雪接过银袋,脸上带着得意的浅笑:“谢谢宸哥哥,还是宸哥哥最疼我。”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那袋银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两。 他说家中无钱给我买一支廉价的人参,却有钱给林若雪“好生休养”。 原来,不是没钱,只是不愿为我花钱罢了。 我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以为,我已经够苦了。 没想到,更大的绝望还在后面。 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起初是恶心干呕,后来请了个路过的游医搭脉,才知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我既惊又喜,以为这是我们苦尽甘来的希望。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顾宸,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有了便好生养着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又去看顾林若雪了。 孕期的反应格外强烈,我孕吐不止,吃什么吐什么,人也迅速消瘦下去。 那日,我吐得昏天黑地,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发起高烧。 我迷迷糊糊中,抓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夫君,我好难受,你陪陪我……” 他正要应下,林若雪的丫鬟急匆匆跑来。 “表少爷,不好了,小姐说心口疼得厉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3. 顾宸闻言,脸色大变,猛地甩开我的手。 「婉儿,你先忍忍,我去看看雪儿!」 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房间里,被高烧和绝望吞噬。 那一夜,他没有回来。 我烧得迷迷糊糊,仿佛看到了母亲。 她心疼地看着我,叹息着:「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我流着泪,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原来,我的孩子,我的性命,都比不上林若雪的一句“心口疼”。 我对她,彻底死了心。 4. 日子在无望中一天天过去。 我的咳嗽愈发严重,身体也日渐衰弱。 腹中的孩子,是我唯一的支撑。 我告诉自己,为了孩子,我也要活下去。 顾宸偶尔会回来看我一眼,但更多的时候,他都陪在林若雪身边。 林若雪的“病”似乎永远也好不了,每日都需要顾宸的陪伴和照顾。 她会娇滴滴地让顾宸喂药,会拉着顾宸的手说些体己话,会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挑衅地看着我。 我视若无睹,只默默护着我的肚子。 终于,到了顾宸“科考”放榜的日子。 他高中了,中了探花。 消息传来,他欣喜若狂。 他说:「婉儿,我中了!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我看着他兴奋的脸,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我们的苦日子,真的到头了吗? 还是,只有他的苦日子到头了? 不久后,一队官兵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小院。 为首的将领,恭敬地向顾宸行礼。 「将军,一切都已查清,您可以回府了。」 我震惊地看着顾宸。 将军? 他不是穷书生吗? 顾宸褪去了平日的温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杀与威严。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嗯,知道了。」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穷困潦倒的书生。 他是镇国将军顾宸,为了查一桩陈年旧案,才伪装身份,蛰伏于此。 而我,不过是他这场戏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一个方便他掩人耳目的工具。 我的所有付出,我的情深意重,我的牺牲与忍耐,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想去将军府寻他,想问个明白。 将军府,果然气派非凡。 我被拦在门外,下人鄙夷地看着我,说我衣衫褴褛,冲撞了贵人。 我不管不顾,拼命往里闯。 「顾宸!你出来!顾宸!」 终于,我在后花园看到了他。 他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朵洁白如雪的莲花,喂到林若雪的口中。 「雪儿,这是天山雪莲,传闻中能起死回生,你快服下,病就能好了。」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天山雪莲! 那是我曾跪在地上,咳着血,苦苦哀求他寻来救命的药! 他那时说,此物千金难求,他无能为力。 如今,他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并且亲手喂给了林若雪。 林若雪靠在他怀里,得意地朝我一笑。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他不是找不到,只是不愿为我找。 原来,他心中真正牵挂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我的所有坚持,所有希望,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利刃在绞动。 我低下头,看见鲜血染红了我的裙衫。 孩子……我的孩子…… 「啊——」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顾宸终于注意到了我。 他转过头,看到我身下的血迹,眼神中只有一丝错愕,随即转为深深的不耐。 「你怎么来了?真是晦气!」 晦气? 我为他付出一切,为他怀着孩子,如今却成了他口中的“晦气”? 心,死如灰烬。 血,不断地从我身下涌出,带走了我腹中的孩子,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丝生机。 我看着他与林若雪“情深意切”的相拥,看着他们眼中对我的漠视与厌恶。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苏婉啊苏婉,你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林若雪的惊呼掩盖。 「宸哥哥,我……我头好晕……」 他立刻转头,焦急地扶住她。 也好,这样也好。 我苏婉,与你顾宸,从此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若有来生,再也不见。 5. 我以为我会死。 但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雅致的竹屋里。 床边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捋着胡须为我诊脉。 「姑娘,你醒了。」老者声音温和。 「是您救了我?」我声音沙哑。 「老夫薛神医,路过城外乱葬岗,见你尚有一丝气息,便将你带了回来。」 乱葬岗…… 原来,在顾宸眼中,我连一口薄棺都不配拥有。 薛神医叹了口气:「姑娘,你身子亏损太甚,又失了孩子,能救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只是这肺痨……怕是会落下病根,日后需得好生将养。」 我轻轻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我的孩子,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便匆匆离去了。 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我挣扎着起身,想要行礼。 薛神医按住我:「姑娘不必多礼,安心养伤便是。」 在薛神医的照料下,我的身体渐渐好转。 虽然咳嗽依旧,但已不像从前那般撕心裂肺。 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将所有情绪都深埋心底。 对于顾宸,我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冷漠。 他以为我死了,也好。 这个世上,再没有苏婉这个人。 而另一边,顾宸在以为我死后,起初并未有太多感触。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林若雪身上。 只是,日子久了,他却发现,林若雪的“病”,似乎总是在他分身乏术时“恰巧”发作。 而他不在时,她却精神奕奕,指使下人,颇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一次,他提前回府,竟撞见林若雪正在训斥一个不小心打碎了她补品燕窝的丫鬟。 她面色红润,声音洪亮,哪里有半分病弱之态。 「你这贱婢!知不知道这燕窝多名贵? 宸哥哥特意为我寻来的!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顾宸站在门外,遍体生寒。 他派人暗中调查,真相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原来,林若雪的病,多半是装腔作势,只为博取他的怜爱与关注。 她甚至买通了几个大夫,为她圆谎。 而她对我做的那些手脚,更是罄竹难书。 她在我的安胎药里,偷偷加了会致人虚弱的寒凉之物。 她在我的面前,故意与顾宸亲昵,刺激我。 她在高烧不退时,故意装病引开顾宸。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顾宸拿着调查的卷宗,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想起了我。 想起我为他典当金钗时,眼中的不舍与坚定。 想起我日夜操劳,咳得日益消瘦的脸庞。 想起我咳血时,那惊恐又无助的眼神。 想起我得知有孕时,眼中闪烁的微弱光芒。 想起我高烧不退,虚弱地抓着他的衣袖,哀求他留下。 想起我最后在将军府,满身是血,绝望而凄厉的惨叫。 6. 他派人去我曾经住过的小院。 院子早已荒芜,蛛网遍结。 在床板下,他找到了我被丢弃的血衣,那刺目的红,灼伤了他的眼。 他还找到了那支被我偷偷赎回,却又被他遗忘在角落的金钗。 金钗上,并蒂莲的图案依旧,只是沾染了尘埃,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他紧紧攥着金钗,钗头尖锐的棱角刺入掌心,鲜血淋漓,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苏婉……婉儿……”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终于明白,他错过了什么,他又亲手毁掉了什么。 他以为的棋子,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他以为的负累,是他曾经拥有过的最温暖的港湾。 “啊——!” 顾宸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如同受伤的困兽。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我。 他动用了镇国将军府所有的权势,散尽家财,只为找到一丝关于我的线索。 他去了我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希望能找到我的踪迹。 他去了那间破庙,雨夜里,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善良的女子,为他递上一碗热粥。 他去了我们的小院,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他甚至去了乱葬岗,一遍遍地翻找,希望能找到我的坟冢。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苏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他常常在深夜惊醒,梦里全是我咳血的模样,和我最后那双死寂的眼。 他开始酗酒,整日醉生梦死。 朝堂之上,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镇国将军,变得沉默寡言,颓废不堪。 林若雪的真面目被揭穿后,他没有杀她,而是将她囚禁在将军府最偏僻的院落。 他要让她活着,让她亲眼看着他如何痛苦,如何悔恨。 “林若雪,你不是喜欢装病吗?朕就让你真真正正病一场!” 他每日都派人送去最苦的药,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若雪哭着求饶:“宸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顾宸冷笑:“原谅你?谁来原谅我?谁把我的婉儿还给我!” 他的心,早已随着苏婉的“死”一同死去了。 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被无尽的悔恨和思念填满。 7. 三年后。 江南,一处偏僻的小镇。 我,苏婉,如今改名苏沁,在薛神医的庇护下,开了一间小小的绣坊。 我的身体在薛神医的调理下,虽未痊愈,却也稳定下来,不再咳血,只是偶尔会咳嗽几声,天气变化时,肺部会有些不适。 我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苏婉,岁月和伤痛,让我变得沉静而淡漠。 我的绣活,因为融入了独特的心境,反而更添了几分灵气,在小镇上小有名气。 我以为,我会这样平静地度过余生。 直到那天,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绣坊门口。 他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眼底布满了血丝,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 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被岁月和悔恨消磨殆尽。 是顾宸。 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痛楚。 “婉儿……真的是你……婉儿……”他声音颤抖,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这位客官,您是想买绣品,还是定制?”我淡淡开口,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宸僵在原地,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婉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顾宸啊!我是你的夫君啊!”他急切地说道。 我微微蹙眉:“抱歉,客官,您认错人了,我叫苏沁,不叫苏婉,也早已没有夫君。” “不!你就是婉儿!我不会认错的!你的眉眼,你的神态,还有你……你咳嗽的样子……”他指着我,语无伦次。 我轻咳一声,道:“天下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客官若是无事,请回吧,莫要打扰我做生意。” “婉儿!”顾宸猛地上前,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请客官自重。”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薛神医从后堂走了出来,挡在我身前。 “这位将军,苏姑娘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回吧。” 顾宸看到薛神医,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是你……是你救了婉儿?”他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薛神医叹了口气:“将军,往事已矣,何必再强求。苏姑娘如今只想平静度日,还望将军成全。” “不!我不能没有她!”顾宸痛苦地摇头,“婉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我用余生来弥补你!” 他从怀中掏出那支金钗,高高举起。 “你看,这是你的金钗,我一直都留着!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看着那支金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我母亲的余温,和我曾经的天真。 但也沾染了太多的欺骗与血泪。 “顾宸。”我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他眼中一亮:“婉儿,你……” “这支金钗,断了。”我平静地说道,“就像我们之间的情分,也早就断了。” “碎了的东西,即便勉强粘合,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只会留下丑陋的裂痕。” “我不想再看到它,也不想再看到你。” “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我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顾宸的心脏。 他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不……婉儿……不要这么残忍……”他哀求着,眼中满是绝望。 “残忍?”我冷笑一声,“比起你曾经对我做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知,当我典当母亲遗物,换来的钱却被你用来讨好别的女人时,我有多心痛?” “你可知,当我咳血垂危,你却视若无睹,反而指责我打扰你表妹时,我有多绝望?” “你可知,当我怀着你的孩子,高烧不退,你却为了别的女人彻夜不归时,我有多无助?” “你可知,当我失去孩子,被你弃尸荒野时,我有多恨你?”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宸心上。 他无力反驳,只能任由那些锥心刺骨的痛楚将他淹没。 “婉儿……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你的对不起,太迟了。”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顾宸,我苏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爱上你。” “如今,我不爱了,也不恨了。因为你,不配。” 说完,我转身走回内堂,不再理会他。 薛神医看着失魂落魄的顾宸,摇了摇头。 “将军,请回吧。强求无益,只会让她更添烦恼。” 顾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最终,他惨然一笑,踉跄着离开了。 他没有再来打扰我。 只是听说,镇国将军顾宸,辞去了所有官职,遣散了府中下人,将所有家产都变卖了,捐给了各地的善堂。 他将林若雪从囚禁的院落里放了出来,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自生自灭。 林若雪没了顾宸的庇护,又因曾经的恶行被揭发,受尽了世人的白眼和唾弃,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冻死在了街头,无人收尸。 而顾宸,则独自一人,守着那座我和他曾经住过的小院,日日枯坐。 他不再喝酒,也不再寻死,只是每日都会细细擦拭那支断了半截,又被他笨拙粘合起来的金钗。 他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话,仿佛我还在那里。 「婉儿,今天天气很好,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婉儿,你的咳嗽好些了吗?我给你熬了梨水。」 「婉儿,对不起……」 有人说他疯了。 或许吧。 对于我而言,他疯与不疯,都与我无关了。 我苏沁,在江南小镇,过着平静而安稳的日子。 偶尔,我会在午后,坐在窗边,看着阳光洒在我的绣绷上。 我会想起母亲,想起那支金钗最初的寓意。 并蒂莲开,夫妻和睦。 可惜,我终究是错付了。 但,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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