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夫君失忆后,非要给我三?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夫君失忆后,非要给我三?全文免费阅读(顾淮谢子期)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夫君会拽着我的袖子,红着眼睛对我说—— “姐姐,我给你当外室行不行?” 他摔坏了脑子,记忆回到三年前,那时我们还没成亲,他以为我嫁给了别人。 现在,这位“正牌夫君”正理直气壮地要给我当“小三”…… 我扶额:“顾淮,你清醒一点!” 他委屈巴巴:“姐姐,我比谢子期会疼人……” 1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夫君会拽着我的袖子,红着眼睛对我说—— “姐姐,我给你当外室行不行?” 我盯着顾淮那张俊俏的脸,一时分不清他是真摔坏了脑子,还是在戏弄我。 “顾淮,”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你再说一遍?” 他抿了抿唇,那双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的眸子此刻湿漉漉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你是不是已经嫁给谢子期了?”他声音低低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袖口,像是怕我跑了似的,“我……我可以当小的,你别不要我。” 我:“……” 很好,看来不是装的,是真摔傻了。 半个时辰前。 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丫鬟春桃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夫人!不好了!大人从马上摔下来了!” 我手一抖,剪子差点戳到自己。 “人呢?”我丢下剪子就往院外跑。 “已经抬回来了,大夫说……说……”春桃支支吾吾。 “说什么?”我脚步不停,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说大人撞到了头,可能会有些糊涂……” 我冲进房里时,顾淮正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似乎很不安稳。 大夫见我来了,连忙行礼:“夫人,大人暂无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记忆似乎出了些差错,恐怕……”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大夫擦了擦汗:“大人醒来后,似乎不记得这两年的事了。” 我怔了怔,转头看向床上的顾淮。 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眸光微动,嘴唇轻轻一抿,竟露出几分少年时才有的倔强神色。 “沈念欢?”他嗓音微哑,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心头一紧。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我了。 成亲后,他要么懒洋洋地喊我“娘子”,要么故意拖长了调子叫我“姐姐”,何时这样生疏过? “是我。”我走近两步,试探性地问,“你……还认得我?”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一寸寸从我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我的发髻上。 我今日梳的是妇人髻。 他的眼神骤然变了。 “你……嫁人了?”他声音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嫁人了,但嫁的就是他啊! 可他现在记忆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我们还没成亲,甚至……还在因为谢子期的事闹别扭。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顺着他的记忆来,免得刺激他。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是谢子期?”他死死盯着我。 我:“……” 这让我怎么答?说是,他怕是要疯;说不是,他又要追问是谁。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谁知我刚碰到他,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沈念欢。”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执拗,“你告诉我,是不是他?” 我被他攥得生疼,却挣不开,只好无奈道:“顾淮,你先松手。” 他不放,反而更用力了:“你回答我。” 我被他逼得没法,只好随口道:“是又怎样?” 他呼吸一滞,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我以为他要发火,谁知下一秒,他竟拽着我的袖子,声音闷闷的—— “那……我给你当外室行不行?” 我:“……?” 一刻钟后。 我坐在床边,看着顾淮一脸认真地跟我分析“当外室的可行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姐姐,我不闹你。”他眼巴巴地看着我,语气竟有几分乖巧,“你只要偶尔来看看我就行。” 我扶额:“顾淮,你知道外室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他点头,“就是没名分,但可以偷偷在一起。” 我:“……” 他见我不说话,又凑近了些,小声道:“我不会让谢子期发现的。”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捏住他的脸:“顾淮!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他吃痛,却不敢躲,只委屈地看着我:“疼……” 我松开手,没好气道:“你现在给我好好躺着,不准胡思乱想!” 他抿了抿唇,忽然低声道:“姐姐,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我一愣。 他垂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以前你就总嫌我烦……现在嫁了人,更不想理我了吧?” 我心头蓦地一软。 三年前的顾淮,的确总是这样——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却偏要装作满不在乎,偶尔露出一点委屈,就能让我心软。 我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嫌你烦。” 他眼睛一亮,立刻得寸进尺:“那我能当你外室吗?” 我:“……不能。” 他眼神又黯了下去。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道:“不过,你若叫声好听的,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留下。” 他眨了眨眼,耳尖慢慢红了。 “……娘子。”他小声喊了一句。 我心头猛地一跳。 这声“娘子”,他成亲后叫了无数次,可此刻听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动。 我正想说话,他却忽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道: “姐姐,我比谢子期会疼人。” 我:“……” 完了,这傻子是真打算给我当三了。 2 顾淮说要给我当外室的第二天,我的避暑别院就遭了殃。 这处院子原是谢子期在我及笄那年送的贺礼,临水而建,夏日里最是清凉。可如今—— 倒不是因为他摔傻了的事传了出去,而是—— 这祖宗翻出了一份“情敌名单”,挨个上门找茬去了。 清晨。 我正用早膳,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大人、大人他——” 我筷子一顿,眼皮跳了跳:“他又怎么了?” “大人天没亮就出门了!”春桃急得直跺脚,“还带着剑!” 我手一抖,粥碗差点打翻。 “带剑?!”我猛地站起身,“他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但……”春桃欲言又止,“大人出门前,从书房暗格里翻出了一本册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暗格里放的,是顾淮从前写的“情敌名单”。 三年前,他听说我与谢子期议亲,连夜列了份名单,上头全是“可能对沈念欢有非分之想”的男子,足足二十七人。 后来被我查出来,这名单里大半都是他胡诌的。 “备马!”我抓起外袍就往外冲,“去谢府!” 谢府门前。 我刚下马,就听见里头传来顾淮冷冰冰的声音—— “谢子期,你出来。” 我头皮一麻,提着裙子就往里跑。 谢府管家见了我,如见救星:“夫人!您快劝劝顾大人,他、他提着剑在院里站了半个时辰了……” 我冲进院子,果然看见顾淮一袭墨色长衫,手持长剑,面无表情地立在庭院中央。 晨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倒真有几分“上门寻仇”的架势。 “顾淮!”我气冲冲走过去,“你发什么疯?” 他转头看见我,眼神一亮,随即又沉下脸:“姐姐怎么来了?”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砍人?”我一把按住他握剑的手,“把剑放下!” 他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我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匆匆赶来的谢子期赔笑:“对不住,他……” “无妨。”谢子期温润一笑,目光却落在顾淮身上,“顾贤弟这是?” 顾淮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啪”地甩在石桌上。 “自己看。” 我低头一瞧,正是那本“情敌名单”,首页赫然写着“谢子期”三个大字,后头还批注: “伪君子,善用诗词勾引女子,需严防。” 我:“……” 谢子期扫了一眼,竟笑了:“顾贤弟,这是何意?” 顾淮抬了抬下巴:“离她远点。” 谢子期挑眉:“她?” “沈念欢。”顾淮一字一顿,“我的。”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拽住顾淮的袖子:“你胡说什么?!” 他转头看我,眼神竟有几分委屈:“姐姐,他骗你。” “骗我什么了?” “去年上元节他送你的《念卿》,是抄的。”顾淮信誓旦旦,又从册子后头抽出一张纸,“证据在此!” 我定睛一看,竟是《念卿》的原稿,落款是…… “顾淮”。 空气突然安静。 谢子期轻咳一声:“贤弟,这诗……” “我写的。”顾淮理直气壮,“所以你不配。” 我眼前一黑。 回别院的路上。 "姐姐现在怎么住在谢子期的别院?"顾淮指尖摩挲着剑穗,"他......待你不好?" 我故意叹气:"他总逼我抄《女戒》。" "什么?!"他猛地直起身,脑袋"咚"地撞上车顶,"那你还......" "所以我自己搬出来了。"我欣赏着他额角迅速鼓起的包。 顾淮脸色忽青忽白,突然抓住我手腕:"你们......和离了?" "未曾。" "那我算什么?"他声音陡然拔高,"外室?姘头?"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石块,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少年身上清冽的沉水香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环住我的腰,耳尖却悄悄红了。 "姐姐既然没和离......"他喉结滚动,"为何留我住下?" 我撑着他胸膛直起身:"你摔坏脑子了我能不管?" "骗子。"他突然从袖中掏出那本名录,"赵家送玉佩,周家邀赏梅,这些登徒子姐姐都记得,偏忘了我是谁?" 我气笑了:"你还有脸提?赵公子的羊脂玉是不是你换成鹅卵石的?周小将军的拜帖是不是你让门房烧的?" 他理直气壮:"他们配不上姐姐。" "那谁配?"我故意激他,"谢子期?" "他更不配!"顾淮突然翻开名录末页,"你看他......" 话音戛然而止。 我正要反驳,忽然瞥见名单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残留一点纸边。 "这页是谁?"我伸手去夺。 他猛地合上册子:"不重要。" "顾淮!" 我们扭作一团时,马车突然急停。惯性让我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唇瓣堪堪擦过他喉结。 "夫人!"春桃慌张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谢大人追来了!" 顾淮眸色骤暗,突然扣住我的后颈压向自己—— "姐姐既然收留我......"温热的呼吸纠缠间,他咬住我耳垂,"就别想再护着他。" 3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外室"会裹着锦被冲进前厅,当着"我夫君"的面,娇滴滴地喊我—— "姐姐,我头疼要揉揉~" 午时刚过。 我正坐在花厅里看账本,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谢大人来了!" 笔尖一顿,我抬头:"谢子期?" "是。"春桃点头,"说是听闻顾大人坠马受伤,特意带了上好的金疮药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 昨日顾淮提着剑去谢府闹了一场,今日谢子期就登门"探病",这两人是嫌事情不够乱吗? "请他去前厅稍候。"我放下笔,突然想起什么,"顾淮呢?" 春桃表情微妙:"大人一早就醒了,正在西厢房......" "练剑?" "......裹着被子发呆。" 我:"......" 前厅。 谢子期正慢条斯理地品茶,见我进来,含笑起身:"念欢。" 我正要应声,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回头就看见顾淮披着锦被站在廊下,赤着脚,发丝凌乱,活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姐姐。"他声音哑得厉害,"我伤口疼。" 谢子期挑眉:"顾贤弟这是......" "疼得睡不着。"顾淮摇摇晃晃走过来,锦被拖在地上,露出半边雪白中衣,"要姐姐揉揉才能好。" 我嘴角抽了抽——这祖宗装病装上瘾了? 谢子期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青瓷药瓶:"正好带了药来。" "不必。"顾淮一把抢过药瓶,"我只要姐姐。" 说罢,整个人往我身上倒。我下意识接住他,掌心触及的肌肤烫得惊人。 "真发烧了?"我慌忙摸他额头。 他趁机把脸埋在我颈窝,闷声道:"昨夜姐姐不在,我踢被子了。" 谢子期突然咳嗽起来。 "顾贤弟。"他意味深长道,"既是养病,还是注意些分寸为好。" 顾淮从我肩上抬头,眼神无辜:"谢大人是嫌我碍眼?" "岂敢。"谢子期微笑,"只是念欢毕竟已为人妇......" "我知道。"顾淮突然攥紧我的衣袖,眼圈泛红,"我是外室嘛。" 空气瞬间凝固。 谢子期表情空白了一瞬:"......外室?" "子期!"我急忙打断,"他摔糊涂了......" "我没糊涂。"顾淮拽着我往后退,"姐姐昨晚亲口说的,你和谢大人还没和离。" 谢子期手中的茶盏"咔"地裂了条缝。 "念欢。"他缓缓放下茶盏,"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淮立刻抱住我的腰:"不行!" 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松、松手......" "顾淮!"谢子期终于沉了脸,"你可知她现在是......" "我知道!"顾淮突然提高音量,"我知道我见不得光!" 他红着眼眶瞪谢子期:"但姐姐愿意收留我,你管不着!" 谢子期:"......" 我:"......" 春桃在门外憋笑憋得直抖。 半个时辰后。 好不容易送走谢子期,我揪着顾淮的耳朵回了西厢房。 "你故意的?"我咬牙切齿。 他歪头装傻:"什么?" "当着谢子期的面说那些话!" "我说错了吗?"顾淮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姐姐摸,这里跳得多快。" 掌心下的心跳又急又重,我一时忘了抽手:"你......" "我害怕。"他垂下眼睫,"怕姐姐赶我走。" 我心头一软:"不会。" "那姐姐证明给我看。"他得寸进尺地凑近,"亲一下?" "顾淮!" 他忽然闷哼一声捂住额头。 "又怎么了?" "伤口疼。"他可怜巴巴地指指床榻,"要姐姐陪着睡。" 我扭头就走。 他在身后喊:"不陪睡也行!那西厢房的箱子能不能......" 我猛地转身:"什么箱子?" 顾淮立刻闭嘴,眼神飘忽。 4 子时三刻。 我正倚在窗边看账册,春桃慌慌张张闯进来:"夫人!大人烧得说胡话了!" 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渍。我丢下账册就往西厢房跑,夜风卷着药香扑面而来。 顾淮蜷在锦被里,脸颊烧得绯红,额发被汗水浸透。我伸手一探,烫得吓人。 "去请大夫!"我转头对春桃喊。 手腕突然被抓住。顾淮半睁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水汽:"...姐姐别走。" "我不走。"我掰开他滚烫的手指,"你先松手,我去拿帕子给你擦汗。" "骗人。"他声音哑得厉害,"上次...上次你也这么说..." 我愣住:"什么上次?" "及笄礼..."他无意识地蹭着我的手心,"你说去去就回...结果跟谢子期赏了一夜花灯..." 我心头猛地一跳——他说的是三年前的事。 "姐姐..."他的眸中水光潋滟,眼尾微红,"现在我已经攒够聘礼了..." 我僵在原地。 "南海的珊瑚...西域的夜明珠..."他掰着手指细数,突然哽咽,"可你还是嫁了他..."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傻子。"我扯过帕子擦他汗湿的鬓角,"我嫁的就是你。" 他猛地睁大眼睛,又痛苦地闭上:"骗人...你明明盘着妇人髻,还住在谢子期的别院里..." 我这才想起——他记忆里的沈念欢,还是未出阁的少女打扮。 "顾淮。"我捧住他的脸,"看着我。" 他睫毛颤了颤,目光迷蒙地望过来。 "永和十五年腊月初八。"我一字一顿,"你在沈府祠堂前跪了整夜,说非我不娶。" 他呼吸骤然急促。 "那日雪很大,你肩头落满..." "骗人!"他突然挣扎着坐起来,"我明明看见谢府送聘礼的队伍——" 话音戛然而止。 我腕间翡翠镯子撞在床柱上,"当啷"一声脆响。这是成亲时顾淮亲手给我戴上的,内壁刻着"岁岁长相见"。 他死死盯着镯子,突然伸手来摘:"这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我索性褪下镯子塞进他手里,"内侧还有你刻的字。" 他翻检的动作突然顿住。 月光透过窗纱,照见镯内细如发丝的刻痕。顾淮的指尖抚过那些笔画,突然开始发抖。 "姐姐..."他抬头时眼圈通红,"现在到底是哪一年?" 寅时。 顾淮裹着被子听我讲这三年的故事,听到我们成亲那段时,突然把脸埋进枕头。 "所以..."他闷声问,"我现在是你正牌夫君?" "不然呢?"我戳他后腰,"谁家外室敢这么嚣张?" 他翻身坐起,中衣领口散开一片:"那谢子期..." "早退亲了。"我故意逗他,"某人当年在谢府宴席上,故意把酒泼人家《春山图》上..." 顾淮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我那是...那是..." "是什么?" 他突然扑过来将我压进锦被:"是怕姐姐被骗!" 沉水香混着药气笼罩下来,我抬手抵住他胸膛:"病没好就敢闹?" "好了。"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姐姐摸摸。" 掌心下的温度确实退了烧,可心跳却快得惊人。我正要抽手,他突然低头吻下来—— "现在证明给姐姐看..."温热的唇瓣擦过耳垂,"我比谢子期会疼人。" 5 清晨,西厢房。 我一把掀开顾淮的被子,他蜷在床角,怀里死死抱着我的绣花枕头,睡得脸颊泛红。 “顾淮!”我戳他额头,“你昨晚又偷偷进我房里拿枕头?” 他睫毛颤了颤,眼睛没睁,手却精准地攥住我的手腕往怀里带:“姐姐的枕头香……” “松手!”我扯了两下没扯动,反倒被他拽得跌在床沿。他趁机翻身压住我半边袖子,鼻尖蹭着我手腕内侧,含糊道:“再睡会儿……” 春桃在门外咳嗽:“夫人,谢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 顾淮骤然睁眼。 前厅。 谢子期端坐在梨花木椅上,指尖摩挲着一个锦盒。见我来,他含笑起身:“念欢。” 身后“咚”地一声响——顾淮赤着脚冲进来,头发乱蓬蓬的,中衣领口大敞,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谢大人,”他一把挤到我身前,“有事?” 谢子期挑眉,将锦盒推过来:“物归原主。” 盒中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缠枝海棠——三年前,谢家送来的定亲信物,后来莫名失踪了。 顾淮脸色瞬间铁青。 “这簪子……”我正要拿,顾淮突然抢过盒子“啪”地合上:“假的!” 谢子期慢悠悠道:“顾贤弟怎知是假?莫非见过真品?” 顾淮噎住,耳根通红。我眯起眼——当年偷簪子的贼果然是他! 院中。 顾淮抄起剑就往院里冲。 “你干什么?”我追出去。 “砍了那棵海棠树!”他指着谢子期刚送的盆景,“省得有些人借花献佛!” 剑风扫过,花瓣簌簌落下。他动作太猛,纱布下隐隐渗出血迹。我冲上去夺剑:“伤口裂了还闹!” 他趁机搂住我的腰,低头咬耳朵:“姐姐,他送的簪子丑死了,我明天给你打十支更好的……” 谢子期轻咳一声:“念欢,我还有些话……” “她没空!”顾淮拽着我就走,路过石阶时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往我肩上倒。 “顾淮?!” 他虚弱地眨眨眼:“伤口疼……要姐姐抱回去。” 谢子期:“……” 书房。 我给顾淮换药时,他趴在榻上哼哼唧唧,手指却偷偷勾我衣带。 “再动就把你扔出去。”我拍开他的手,转身去拿剪子,却踢翻一个小木箱——哗啦倒出一叠纸,最上头一张写着《外室守则》三个大字。 【第一条:每日亲三次(早中晚各一次,额外次数可申请)】 【第二条:不准看谢子期超过三秒】 【第三条:睡觉必须抱枕头(沈念欢的)】 “顾、淮!”我抖着纸冷笑,“装失忆装上瘾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起来,慌得左脚绊右脚:“这是……是春桃写的!” 门外偷听的春桃:“???” 夜半。 我故意背对顾淮躺下,他蹭过来戳我后腰:“姐姐,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写守则……”他贴着我后颈嘟囔,“应该直接做。” 我翻身拧他耳朵,他却突然扣住我的手压到枕边,眼睛亮得惊人:“其实我昨天想起一点了。” “哦?”我挑眉,“那外室还当不当了?” 他低头咬住我唇瓣:“当,今晚就伺候娘子就寝……” 窗外,春桃捂着眼匆匆退散:“大人这‘病’好得真快……” 翌日清晨。 顾淮神清气爽系着衣带,迎面撞上端药的春桃。 “大人,”春桃木着脸,“您伤口还疼吗?”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笑得春风得意:“疼啊,所以夫人昨晚亲自‘疗伤’了。” 我抓起绣鞋砸过去:“顾!淮!” 他接住鞋,屁颠屁颠跑回来给我穿上:“娘子,今日想戴什么簪子?为夫现打。” 那支白玉海棠簪,此刻正躺在他袖袋里,断成两截。 6 清晨,西厢房。 我一把推开西厢房的门,顾淮正背对着我鬼鬼祟祟往床底下塞什么东西,听见动静猛地一抖,后脑勺“咚”地撞上了床沿。 “藏什么呢?”我抱臂倚在门框上。 他捂着脑袋转过身,笑得一脸无辜:“姐姐怎么起这么早?” “少打岔。”我走过去踢了踢床底,“自己交出来,还是我让春桃来搜?” 顾淮耳尖瞬间红了,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娘子,我头疼……” “装,接着装。”我捏住他下巴,“昨晚是谁信誓旦旦说‘病好了’的?” 他眨眨眼,突然凑近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这样好得更快。” 我正要拧他耳朵,门外春桃一声惊呼:“夫人!库房的老鼠把箱子啃了个洞!” 顾淮脸色骤变。 库房。 潮湿的木箱躺在角落,箱盖歪斜,露出半截泛黄的诗笺。我弯腰去捡,顾淮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箱前:“脏!我来收拾!” “让开。”我眯起眼。 他喉结滚动,突然压低声音:“姐姐,今晚我……” “春桃!”我高声道,“把箱子抬到院里晒晒!” 顾淮绝望地闭上眼。 庭院。 阳光穿透云层,箱中物件一一现形—— 褪色的海棠手帕(及笄礼上我擦过泪的), 缺角的诗稿(被茶水晕开的《念卿》初稿), 裂痕斑驳的瓷娃娃(谢子期送的那只), 还有……一封火漆完好的聘书。 “顾、淮。”我抖开聘书,三年前的字迹稚嫩得可笑:“沈氏念欢,吾妻。聘礼不够,但心够真。” 他猛地抢过聘书塞进袖袋,耳根红得滴血:“这是……是春桃乱写的!” 不远处扫地的春桃:“???” 午后。 我举着修复如初的瓷娃娃:“当年你说它摔成渣了?” 顾淮裹着被子往床角缩:“……我粘的。” “为什么偷修?” “怕你哭。”他声音闷闷的,“那晚你抱着碎片坐了一夜。” 我心头一颤。那是与谢家退婚后,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那这些呢?”我抖开诗稿。 他忽然扑过来将我压进锦被,鼻尖蹭着我颈侧:“姐姐笑话我?” 阳光透过纱窗,照见他眸中晃动的光。我忽然想起那夜祠堂前,少年跪在雪里说的那句—— “沈念欢,你等我攒够聘礼。” 黄昏。 “顾大人。”我戳他心口,“现在聘礼够了,心还真吗?” 他抓住我手指按在唇边:“试试不就知道了?” 沉水香笼罩下来的瞬间,春桃在门外尖叫:“夫人!谢大人送了一车补品来!” 顾淮额头青筋暴起:“我这就去砍了那车——” 我勾住他衣带拽回来:“急什么?”从枕下摸出那支被他折断的白玉簪,“先解释清楚,当年为什么偷簪子?” 他理直气壮:“定亲信物只能收我的!” “可那时我们明明……” “我不管。”他低头吻住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沈念欢的簪子只能是我顾淮的。” 窗外,春桃默默把谢府的礼单收起来。 翌日清晨。 顾淮神清气爽系腰带,见我盯着瓷娃娃出神,突然从背后环住我:“姐姐还想着他?” 我反手将娃娃塞进他衣领:“想着某人当年连夜粘瓷器的蠢样子。” 他耳尖一红,却得意洋洋掏出聘书:“那娘子何时补我个洞房花烛夜?” “昨晚不是补过了?” “不够。”他指着聘书角落的小字,“这里写着‘夜夜皆新婚’。” 我抢过一看——分明是新添的墨迹! “顾!淮!” 他大笑着抱起我转圈:“娘子,为夫在呢——” 晨光中,瓷娃娃的裂痕闪着细碎的光。 7 傍晚,别院。 “我不去。”我死死扒着门框,瞪着眼前一身月白锦袍、笑得像只狐狸的顾淮,“你伤还没好全,逛什么夜市?” 他单手撑在我耳侧,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卷着我垂落的发丝:“姐姐~”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大夫说多走动才好得快。” “那你自个儿走去!”我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回屋。 腰间突然一紧,顾淮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可外室一个人出门,多可怜啊……”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自从他发现我吃软不吃硬,这招简直百试百灵。 “一炷香。”我咬牙切齿,“就逛一炷香。” 他立刻得寸进尺地亲我耳垂:“姐姐最好。” 夜市。 长街灯火如昼,顾淮左手举着糖人,右手拎着兔子灯,非要和我十指相扣。 “松手!”我压低声音,“那是赵尚书家的马车!” 他非但不放,反而提高音量更变本加厉地贴过来:“姐姐怕什么?我是外室见不得人?” 马车帘子一掀,赵夫人惊愕的脸在灯笼下格外清晰:“沈、沈夫人?” 我僵笑着点头,顾淮却突然弯腰凑近我耳边,用足以让周围人听见的声音道:“姐姐,糖人再不吃就化了~” 赵夫人的茶盏“咣当”砸在车板上。 猜灯谜。 “这位公子,猜中三个灯谜送花簪一支!”摊主热情招呼。 顾淮扫了眼簪子,冷笑:“俗气。”转身就走。 我正要跟上,谢子期不知从哪冒出来,温声道:“念欢也来逛夜市?” 三丈外的顾淮猛地回头,眼神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狼。 “谢大人好巧。”我干笑两声,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得踉跄——顾淮挤进我和谢子期中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刚赢来的翡翠簪子。 “姐姐戴这个。”他故意拔高声音,“我亲手赢的,比某些人花钱买的强。” 谢子期挑眉:“顾贤弟的伤……” “好了!”顾淮一把抱起我扛在肩上,“多谢关心,我们先回去‘疗伤’了!” 人群哗然中,我捂着脸听见赵夫人颤抖的声音:“沈夫人养的外室……好生彪悍……” 回程马车上。 “放我下来!”我踹他小腿。 顾淮把我塞进马车,转头对车夫道:“绕远路,越慢越好。” “你疯了?”我瞪他,“明天全京城都会传我——” “传什么?”他忽然逼近,指尖摩挲我腕间被他强套上的翡翠镯,“说沈夫人宠我,还是说我缠人?” 车帘被风吹起,月光漏进来照在他得意的笑脸上。我气得拧他腰:“谁准你当着那么多人……” “姐姐。”他忽然收起嬉笑,眸色沉沉,“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心跳漏了一拍。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石块,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他顺势扣住我的后颈,吻得肆无忌惮。 “顾……唔……车夫会听见……” “让他听。”他喘息着咬我锁骨,“最好传到谢子期耳朵里。” 翌日清晨。 春桃端着早膳的手直抖:“夫人,外头都在传您养了个貌美外室,昨、昨夜当街……” 我一口茶喷出来。 罪魁祸首倚在门边啃苹果,闻言笑眯眯凑过来:“姐姐,我比传闻里好看多了吧?” “当外室当上瘾了?滚去跪祠堂!”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是昨夜那支花簪,此刻簪头竟缀满细碎的南海珠。 “摊主的簪子确实俗气。”他低头为我绾发,“所以我连夜镶了珠子……姐姐说过喜欢南海的珍珠。” 晨光透过窗纱,照见他眼底的温柔。我一时忘了骂他,直到春桃“啊呀”一声捂住眼—— 顾淮趁机偷亲我唇角:“今晚继续逛夜市?” “做梦!” “那姐姐是想在家‘宠幸’外室?”他打横抱起我往内室走,“也行~” 院外,隐约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最新话本!《冷艳夫人与她的娇蛮外室》!” 我绝望地闭上眼。 8 夜半。 我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 月光透过纱帐,顾淮蜷缩在床角,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胸口剧烈起伏。 "顾淮?"我伸手去碰他,却被他猛地攥住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瞳孔紧缩,目光涣散,像是被困在某个可怕的梦境里出不来。 "是我。"我放轻声音,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做噩梦了?" 他浑身一颤,眼神逐渐聚焦。 "......娘子?" 这一声唤得又低又哑,与平日撒娇耍赖的调子截然不同。 我心头一跳。 "梦见什么了?"我故作镇定地抽回手,起身去点灯。 烛光亮起的瞬间,我看见顾淮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迅速垂下眼睫,又恢复那副无辜模样:"梦见姐姐不要我了......" 呵,装得还挺像。 "既然忘了这么多事,"我慢条斯理地拢好衣襟,"从今日起分房睡吧。" "不行!"他猛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腰,脸埋在我腰间蹭,"我害怕......" "怕什么?" "怕黑。"他仰起脸,眼尾泛红,"要姐姐陪着才能睡。" 我冷笑一声,掰开他的手:"顾大人今年贵庚?" "三岁。"他理直气壮,"姐姐昨晚还说我最乖。" 我转身就往门外走,身后"砰"地一声响——顾淮直接翻下床,赤着脚追上来。 "沈念欢!" 他连名带姓地喊我,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咬牙切齿。 我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天旋地转间,后背抵上内室雕花门板,顾淮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娘子。"他抵着我额头,呼吸灼热,"为夫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他眸中跳动的火光。 "哦?"我挑眉,"那外室还当不当了?" 他喉结滚动,突然低头咬住我指尖:"当,今晚就伺候娘子就寝。" "先把账算清楚。"我抽回手指,"刚刚装失忆好玩吗?" "不好玩。"他委屈巴巴地凑近,"但姐姐明明心软了......" "谁准你写《外室守则》的?" "我错了。"认错飞快,手却不老实地解我衣带,"罚我一辈子给姐姐当牛做马......" 我拍开他的手:"谁准你在夜市......" 话未说完,被他以吻封缄。 "娘子,"唇齿纠缠间,他含糊道,"为夫知错了......" 清晨。 晨光熹微时,春桃端着药碗站在门外,进退两难。 顾淮神清气爽地拉开门,衣领大敞,脖颈上还有几道可疑红痕。 "大人......您病好了?"春桃眼神飘忽。 "嗯。"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笑得春风得意,"夫人医术高明。" 内室传来我的怒喝:"顾淮!我的腰带呢?" 他转身冲屋里喊:"娘子再睡会儿!为夫去去就回——" 春桃默默捂眼退下,隐约听见她嘀咕:"这病好得......也太快了。" 三日后,谢子期登门辞行。 "念欢,"他看了眼黏在我身边的顾淮,笑意温和,"我明日启程赴任江南。" 顾淮立刻搂紧我的腰:"慢走不送。" 我瞪他一眼,对谢子期道:"一路顺风。" 谢子期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物归原主。" 盒中是一对泥塑小人——三年前上元节,我与他在灯会上买的。 顾淮脸色骤变。 "不必了。"我按住顾淮青筋暴起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谢子期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姐姐舍不得?"顾淮酸溜溜地问。 我反手揪住他耳朵:"顾大人,戏演够了没?" 他吃痛却不敢躲,突然将我打横抱起:"为夫这就证明给娘子看......" "放我下来!" "不放。"他大步往内室走,"这辈子都不放。" 春桃在廊下急得直跺脚:"夫人!赵夫人递帖子来问您养外室的秘诀......" 顾淮头也不回:"告诉她——" "真心一颗,死缠烂打,百试百灵。"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