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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剑刺伤昏迷醒来，发现医馆李磨掷义女使用冒牌麻沸散导致伤口溃烂，忍不住提出指责后，第二天，被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定价为红倌人的消息传满整个县城。

我捂着伤口发炎的胸口去找李磨掷，却在酒垆的隔间里面听到他和衙门里的差役在饮酒而谈。

“喝酒，500铜钱可用夏墨玉的锁骨含酒喂你喝。”

“我出我出，县令老爷你可真的是太大方了，牺牲了老爷自己的夫人来给我们这种下等人来解馋。”

“老爷，那夏墨玉身体的每处都被明码标价的消息全县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她要是知道了来跟老爷和离怎么办？”

而我的枕边人李磨掷不屑一顾，放出了带着我玉足图片的售卖信息丢在桌子上。

1.

“她无依无靠，又冠上了不知廉耻的荡妇称号，我不一纸休书让她成为浪荡不羁的妓女就是我对她的恩赐，天下的百姓也会讨伐她这个不守妇道的人，那她怎么可能离开我后还能活下去。”

酒器碰撞声夹杂着差役们的猥琐笑声。

“县令老爷，女人没有好好地相夫教子这可是生不如死的罪孽啊，就是一张纸约卖给了青楼也是低人一等的妓女啊，究竟夫人是做了怎样杀人放火的事情才让老爷如此痛下杀手啊？”

本来躺在椅子上面享受着按摩的李磨掷做起来，开口话里话外都是气愤。

“王七七只是在医馆制备麻沸散的时候失手添加了白花灰毛槐树，然后她伤口就更加恶化了而已，她就开始破口大骂，她作为长辈一点都不知道包容，还要王七七含泪抄写药书，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真的把自己当作我李家的一家之主了。”

我看着我的身体部位被一点一点地瓜分出去，他的手一点都没有迟疑地接下差役的铜钱，我的心似乎也被刀切分成碎片。

“县令老爷，你受身边哪个谋士的计谋来想到用400铜钱来售卖夫人成为红倌人的啊，我在隔壁铺子上买个狗不理包子都是一两银子呢？”

李磨掷轻蔑地笑着，“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她，她的价值就是连一个狗不理包子都不如，不是爱显摆自己的医术吗？”

李磨掷突然想起什么，嘴角裂出诡秘的笑容。

差役们也跟着李磨掷的笑声猥琐地笑着，眼睛如饿狼扑食一般地盯着李磨掷手上的东西。

我的视线被差役紧凑的人头所挡住，突然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

“你们多久没有开荤了啊，接下来，夏墨玉红倌人的贴身衣物，昨夜最新款，200铜钱的福利款，先到先得，各位记得有夫人的晚上使用避着点。”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但我的衣物却被买下来的人高高举起。

我的眼泪不知觉地滑落下来。

在我呆着这个县的无数个日子，我跟李磨掷是情投意合的一对，接受着所有老百姓的祝福。

女子习武是一个秘密在这个年代，但是我一直庆幸李磨掷是违背世俗，鼓励我的人。

之前我在院子里面练功从太阳升起一直到月色降临，李磨掷总是像小狗一样地缠着我进行索取，在我耳朵旁控诉着我冷落他，我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像一个可怜等待主人抚摸的狗狗，我的心就会突然软下来。

得到我身体的李磨掷像是一个得到甜头的狗狗，我的身心也随之变得充实幸福。

我以为李磨掷是最珍视我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如今亲手将我踩在烂泥里面。

我竟然不知看似平平无奇的医馆王七七，李磨掷的义妹居然可以让李磨掷做到如此份上。

我不由地想起，我第一次看到王七七的时候，是我为李磨掷讨伐公道时被敌人用剑刺伤胸口的那天，李磨掷从公堂上面跑下来，抱着我眼泪直流，直奔王七七的药馆。

而在我正式见王七七之间，我就听差役说：“王七七是李磨掷最宝贵的妹妹了，亲自教授医学知识，就是性格呆萌胆小，但是心思太过于单纯，容易受骗。”

确实王七七长得丝毫没有攻击性，甚至神态都有丝不自信，连我这个见惯生死的人都能产生怜悯。

但是王七七看着李磨掷怀里的我，眼神瞬间就从欣喜变得失落的样子实在在太明显。

在熬制麻沸散的时候，我闻着药味道有丝酸味。

我忍着痛直起身体想要问问王七七，却看见她左右张望后，从腰处拿出一包药材。

是白花灰毛槐树，这个加入后会让伤口变得更加的腐烂。

我的心的不安感顿时加重，眼看着她要把药材加入，我大喊李磨掷，余光瞥见王七七手抖地将一部分散在地上，剩下装入包里。

我望着李磨掷哭红的眼睛，本着师母的身份，我将用药不适的事情告诉李磨掷，在李磨掷师傅的压制下，王七七眼中含着泪颤颤巍巍地向我道歉。

“对不起，姐姐，我太小了，经验不足。”

我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因为麻沸散是特别基础的知识。

李磨掷却少有地打断我，

“王七七才及笄之年，你得容许她犯错。”

王七七隐忍的哭声打破了我跟李磨掷的沉默，我也做出了妥协，但是王七七还是直接跑了出去。

李磨掷像大型犬一般圈住我，摸着我的头，我怀疑的心再次被稳稳地拖着。

转眼就在我昏迷的第二天，李磨掷亲自下场向百姓拍卖我的私人物品的消息。

可是现在血淋淋的伤口被撕开的时候，我几乎奔溃。

我记得不久前，李磨掷脱下官府，趴在我的身边，“县令夫人，等我向陛下申请退官返乡，我们一起回江南好好生活。”

你真的想让我跟你衣锦还乡过那粗菜淡饭，景色和明的生活吗？

还是说你想看着我被你那越来越温柔的表象着迷后越陷越深的样子呢？

而这一切的自我怀疑都被你突然更无下限的操作而打破。

“接下来，是夏墨玉的春宫图，50铜钱起进行拍卖，价高者得，有特殊部位的小图免费送，现在开始报价。”

我听着差役一声更比一声高的价格，我的心在一层一层地结冰。

当初的相敬如宾都是表象，我眼神疼痛地根本流不出眼泪了。

我离开酒馆的时候，周围人都在用一种意图不明的眼神扫射着我的身体。

站立不稳地站在书桌前，给太后写信，我的手颤抖都几乎捂不住笔。

他的话还在不停地在我的脑袋中播放。

“各位，鄙人义妹王七七前段时间被奸人所诬陷清白，需要各位义士把夏墨玉放荡的证据发布出去，贡献高者将获得一次夏墨玉作为红倌人接待客人的资格，花样随客人定。”

还有刺耳的狂欢声和污秽的言语都让我的神经被无限地遭受着冲击。

我那胸口的伤痕似乎真的有人在暴力撕开一样，我人喘不上气。

我想起李磨掷眼神中充满着对于差役疯狂行为的漠视，我感觉我像一只小丑一样被人踩在脚下。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信绑在信鸽腿上，把它送上天空。

2.

我取下飞鸽腿上的信件，太后熟悉的字迹让我感觉身临其境的安慰，信里告诉我如果想要回宫做武将，就让锦衣卫带我回去。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露下来，边哭边告诉自己，我向上天立下誓言：“我要回去继续练武，去为朝廷贡献自己的力量，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即是武将也是公主的女人。”

过去是因为我总是贪恋李磨掷每次望向我湿漉漉的眼神，所以我对于太后召集我回宫都是百般推辞，而现在的我发现留下来的我像是一个笑话。

如果他真的爱我的话，就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对我做出如此毁掉女人一生名誉的事情。

即使我忍不住地对着井头抛石子，我也不得不承认那口无人照料的井已经干枯了，就像李磨掷对于我的爱一样听不见回应。

还好我在这个以男为尊的年代里面我还有帝王家的退路。

我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走回府，就看见李磨掷的差役堵在我的房前，催促着我参加王七七的及笄仪式，语气中全是揶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胸口。

我正要发作时，李磨掷抱着一团绿色的薄纱进来，趴在我的胸口上，见我还是不愿意理他，就忍不住地嗅我。

“县令夫人，你如今身子受伤，多半是煞气逼身，我们去参加王七七的及笄仪式沾沾喜气，穿上这个绿色的薄纱让你的身子也舒爽一点。”

我回过头，避开他的亲近，冷冷地对上那双走神的眼睛，我趁机抽出那团薄纱展开。

是没有任何内塔且一览无余的纱。

我的手在忍不住地发抖，原来我在他的心中穿着比妓女还低俗。

“我不要，我不要进入你们的圈套，成为一个风骚出卖身体的女人？”

而李磨掷只是愣了一秒钟，用着更加平和的语气。

“你为什么会怎么想？难道正如外界所传，你若身子正又何必不敢穿。”

我的身体被打颤，他冷静的样子让我更加气愤，把我衬托地像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我想起李磨掷和王七七站在一起亲密的画面，想起差役和丫鬟们偷偷地交换着我的私密物品，街上男人女人凑在一起的谜语，都让我心里发毛。

“你想让我这么想？”

“我跟王七七都是很相信你的，只要你是清白的，心里没有鬼的话，衣服难道不是一个饰品吗？你难道不想相信我们相信你吗？”

我愤怒到发抖的身体被他的眼泪打湿，而我背后的衣服被缓缓褪去，换成绿色的薄纱。

在马上的我想要拼命地缩进他的怀抱里面寻求安全感，可是他却温柔地将我的脸，身体展示给百姓，我听着人人喊打的叫骂声，甚至有的人跪下求李磨掷休妻的，我羞愧地想要去死。

3.

李磨掷下马要我自己走进茉莉园，无数个眼光都在轻浮地盯着我各个隐私的部位。

我看着无数张手指，眼神，嘴巴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觉身上有蚂蚁在啄食着我的肉体。

那些充满着欲望的眼神让我恶心地想吐，我想把自己缩进来。

而盖着薄纱的手被李磨掷拽着，我丝毫不敢使劲，生怕这唯一的遮羞布也被撕出洞来。

甚至连奴隶都丝毫不加掩饰地淫笑。

“你看县长夫人这女人估计是被搞怀孕了，不过那身段在空中摇曳生之地摇晃着，我也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你这厮眼神真好，这县令老爷床上的女人真的有一天也被我们这种奴隶给睡着了，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风流。”

这些露骨的话让我的眼神充满着杀意。

王七七从背后出现把我推进人群中央，薄纱因为她的使劲按压而垮下来，胸前部分都若隐若现的，所有人如狼扑食一般盯着看。

“你们不要开姐姐的玩笑，姐姐胸口的伤口可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县的安危才有的，不然那些地痞流氓这么可能让我们安神地好好过日子，你们男人要心疼姐姐啊，光说话算是什么本事啊。”

我没有想到这个胆怯的女孩居然用贞洁去毁掉自己，没有想到这个善良无害的人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姐姐，那天加入白花灰毛槐树是我让姐姐受惊了，本意我只想试试这个药的功效而已，我也是为世间多一昧良药罢了，心太急了。”

大家开始解围地劝说着，生怕下一秒王七七的眼泪就流出来。

“哈哈哈，王七七你就是人太小，不懂得浪荡妇人应受的惩罚，就应该被千刀剐万人骑。现在就是被上爽了在这装起可怜了，怕你来竞争我们男人才泼脏水的。”

这就是我在外面拼死抵御敌人所保护着的百姓吗？无所顾忌的淫笑让我的伤口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李磨掷笑的无比地豪爽混杂在那群差役里面，这就是我亲手挑人的眼光吗？

我的心在无数个质问中变得绝望，整个人在不自觉地发抖。熟悉的体温将我紧紧地怀抱住，温柔的声音凑在我的耳边。

“王七七在跟县令的夫人撒娇道歉呢，不要让我作为哥哥为难好吗？”

我讨厌兄妹情深的虚伪，想要挣脱着离开这里，王七七拿着印着我身体部位的纸张凑在我的脸上，疑惑地问我。

“姐姐的身体为什么在这里，难道私下是青楼的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放开我，李磨掷。”

王七七祈求让我留下的眼神让李磨掷心软，“王七七真的只是嘴笨。”

我真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胸口被恶心地想吐，没有去理睬王七七和李磨掷上演的情比天高。

李磨掷抱的我越紧，我就越想越好笑，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磨掷缓缓拿出一个印着凤凰的金叉插入王七七的头发里面。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也是我嫁给他唯一的嫁妆。

看着王七七小女孩一般崇拜的眼神，“李磨掷哥哥真的是这个世界唯一对我好，可靠的人了，我可以永远做李磨掷哥哥的义妹吗？”

我没有想到李磨掷居然可以做的如此绝情，也无法想象他对七七的感情到如此深厚的位置。

我彻底地对李磨掷失望了，不再贪恋透过湿漉漉眼神下流露出的真心。

4.

我捂住胸口，推开李磨掷的身体，却发现我胸口痛到无法呼吸，熟悉的酸涩味让我意外地熟悉。

是白花灰毛槐树。

我为我自己的大意而悔恨，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七七，发现李磨掷正在与她耳鬓厮磨，周围人都用活该且凝视的眼神笑着看我。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及笄仪式中侮辱我的这一步。

连李磨掷都是默认的。

“你居然和她一起？”

嘈杂的声音里面没有回答我的声音，而话题的主人公都是我。

药效发作的时候，整个人世界在我的眼中开始旋转，迷离，我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白花灰毛槐树，还添加有其他催情的药材。

我想要拼命地走向院子的出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但后面差役百姓迈出恶狼般凶狠的步伐狠狠地拽住我的薄纱，无力的身体上面溜走着不同人的手。

“今晚，是王七七妹妹的及笄仪式，你却偏要让王七七妹妹为难，为了哄王七七妹妹的开心，你就要费些力气了，反正县令夫人不就是想要这些吗？我们来成全县令夫人。”

“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因为我的眼神在迷离的状态下没有任何威胁力，导致我的威胁的话语在传到到他们的耳朵里面更像是助兴。

有人拍了拍我的脸，撬开我的嘴巴，手指伸进去不停地搅拌。

“清醒一点吧，为了满足县令老爷的要求，我们这些下等人拼命地散播夫人你的放荡消息，才有的今天饱腹一顿，不然我们只能淫意夫人你，无法成全夫人你勾人的欲望。”

我身上的薄纱被他们撕得粉碎，然后长绕在我的眼睛上面，我的不安全感被放大，我只能努力地分辨李磨掷轮廓的方向。

我绝望地向李磨掷伸出求救的手臂，我渴望着有人可以拉我一把。

“求求你，李磨掷，救救我好吗？”

我本来就带着伤痕的身体被充满着原始的暴力所压制着，而李磨掷毫不犹豫地捂住王七七的双眼双耳。

我绝望地听到李磨掷的训斥：“王七七的年纪小，不精人事，自然听不得也看不得，作为李磨掷哥哥要保护她的单纯，你们这些色鬼都注意点分寸，不然王七七内心该多愧疚啊。”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熟悉的医管里面，浑身的酸痛让我无法动弹，脑海却疯狂地回映着昨夜的种种，疼的让我麻木。李磨掷在床前心疼地整个眼球都是红肿的，在郎中说要用心头血来治病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推开王七七的阻止身影，迈出坚定的步伐。

我听到剑划开皮肤的声音，也听到了王七七爆发时哭泣的声音。

“姐姐，我不知道差役和在场的百姓的愿望是伤害夫人，姐姐，他们都哄骗我说和姐姐玩耍，七七也是今天才懂那对女人意味着什么。”

王七七跪在地上的模样是低三下四的，但是王七七的眼眸却一直倔强地向上抬。

医馆汇集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对着我指指点点的，突然一群妇女和老太太拿着春宫图都往我的床上扔，直劈我的脸上，我抬起手臂费劲拿起来。

是昨天的那些羞辱我的姿势。

我被她们的春宫图铺天盖地地砸着身体，疼的快要昏过去。

“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昨天我儿子的魂都被你这个贱人勾走了，你让我家的儿子去见怎么妻子腹中的孩子，狐狸精勾人真的是不分时段。”

王七七跪着走来，眼泪在我的身上肆意横流，我突然很讨厌眼泪，她抱着我的身体，像李磨掷对着她那样。

可惜我不是她，我不需要那样的伟岸。

“你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县之夫，我看你还不如刚及笄之年的王七七，反正李磨掷也为你守了那么多年，纳王七七为妾，照应我们县的运势。”

我看着王七七惊讶地看着我，看着她拼命为自己辩解着这不是她的意思的嘴巴，但是嘴巴从未说她不愿意。

以为是我逼迫王七七拒绝的妇人，直接把离合书扔在我的脸上，“我看叫你县令夫人是我是给你脸了，要不是县长和王七七心善，我们早就把你扔出去喂狗，然后把你沉海，永生永世不能超生。”

王七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脸上的神情，我透过门口人山人海的看客。看见一个穿着贵气，身姿挺拔的男人，我一眼就认出是太后身边的禁卫军首领。

此时此刻痛不欲生的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十分果断地在那张离合书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李磨掷的字迹有点模糊，想必是早就有所打算，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心情在乎，我拖着我的身体，白色的布条上面沾满了我血红的痕迹，地上也被我拖出一条血路。

在人群中一步一步地走出来，我在马车上面神志不清，随行的太医在里面为了医治，这样我才留着一口气活着回京城。

李磨掷醒来后发现床上只剩血迹和一张签好字的离合书，所见之人都是一脸欣喜地祝贺他脱离自己，府里空荡的痕迹告知着他，我不会再回来了，王七七被他失魂落魄地抓着领口，“为什么身上留着我的血液，心却那么狠。”

5.

太后听着那个锦衣卫首领轻声汇报，转头又对上病榻上面醒来的我，一阵一阵地叹气，摸着我的脸，下达命令搜捕县所有的春宫图和隐私物品。满头白发的太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哀家不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我真的是好久都没有感受过陪伴的温暖了，性格也变得胆怯，望向太后的眼神中早就没有了公主的撒娇任性，每次太后面对我不舍的表情都总是流泪，我日日都离不开太后的陪伴。

之后的几日，我都在院里的后花园里面，心口总是空的，冰冷的，我的神情都有些恍惚，满是鲜血的画面和那些淫秽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我迷迷糊糊地跟太后说：“我想要茂盛的白山茶花，但是要花瓣开的红颜。”

太后遗憾地看着神志不清的我告诉说：“王七七和李磨掷没有找到。”

是的，即使我在梦里都难逃侮辱的折磨，李磨掷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觉得他是怕死。

不知昏睡了多少天，我被心口的热血烫的醒过来，拉着太医询问，却被锦衣卫首领打断了，我疑惑地看着他血气不足的样子，太后端着药碗进来，“习武让你吃了不少苦，现在心也受伤了。”

我看见锦衣卫的首领在雪中练武，我心之向往，在与他简单的切磋后，我得知了他叫史长视，是我练武师父的得意门生，我恢复时期的习武发力点都很力不从心，他一步一步地带着重新摸索，我听着他在外带兵打仗时的经历，便也憧憬着那一天，在吃酒缓和身子的时候出神了。

“公主，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李磨掷，现在武艺会不会超过师兄。”

会不会现在也在战场上带兵打仗，为太后和父亲减少忧虑呢？

史长视把剥好的螃蟹放在我的面前，宠溺地看着我，然后用他拿手下兄弟的情史来磕磕绊绊地安慰我，丝毫没有谈论军事的那般自信。

“那师兄带本宫看看京城的灯会吧。”

带我出宫是史长视拿命请求太后皇上才有的行程，随便父皇也要让我走访各地查看各地的收成，我瞧了一眼旁边姑娘手里桃花饼，史长视就立马帮我排队，而我没有想到在我接桃花饼的时刻，我遇到了李磨掷。

6.

李磨掷穿着的破破烂烂却伸手打掉了我的桃花饼，我还没有反应出来，就看见史长视护在我的身前，我听到扑通一声，跪在我的前面。

“你为什么要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离开我？最需要你陪伴的时候离开我？”

李磨掷哭的轰轰烈烈的，让我想起了孟姜女哭长城，而那个有苦说不出的是我，所以我只是走出去冷眼看着他。

他是我的子民，本就应该跪。

一个气冲冲的声音由远及近，王七七过来就想拉起李磨掷，“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天子，她夏墨玉有多大寿命接得住你的跪拜，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不遵守妇道朝三暮四的狐狸精。”

她说的理直气壮正大光明，却悄悄地移动裙摆把桃花饼向裙子里面藏。

我有点不开心，眉头皱了皱。

于是王七七惨叫的声音扩散开来，吸引了更多的来来往往观灯的人群，想要为这对兄妹发声，却看见我腰上的玉佩默默地扭头就走。

习惯用百姓发声的李磨掷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们，我抬起七七的头，“如今医术不精，自己的脚都治不好，活该。”

心高气傲的王七七眉头终于顺了下去，眼睛也随之低下去不敢看我，李磨掷却还是支支吾吾地问史长视：“作为男子，怎么可能如此地不怜香惜玉？”

李磨掷这句话真是彻底地败坏了我的胃口，不知好歹，而史长视在路上还继续嘲笑我：“公主就是因为这样一名喜爱怜香惜玉的男人把师父气的茶饭不思的。”

我也不甘示弱：“这就是你悄然把七七的腿骨筋脉打断的原因吗？”

而我也知道李磨掷是必死无疑的，我以为他是心知肚明的，可是我还是发现他在跟踪我们，我很讨厌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我们直接把李磨掷堵在死胡同，李磨掷气冲冲地指着史长视，“这就是你利用完我的心头血后，果断地签下离合书的原因？”

李磨掷原来我在你的心中是一个如此嫌贫爱富的人，看着他伸手就要夺走我的玉佩甩掉，我第一次看着他如此直接向我展示暴力。

我爱过的人认为我的真心是如此廉价，真的委屈居然还演技高超陪着我这么多年。

我的胸口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痛，它提醒着我的血液里面流淌着最伤我心的人。

“那你是什么准备的离合书呢？”

李磨掷拼命地解释，“不是的，我那天在七七的仪式那天签的是纳妾书，我跟七七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她说她无依无靠，唯一信赖的人就是我们，她愿意进来服侍我们，只是为了和我们成为一家人而已。”

那种劣质的话我自然不信。

我自嘲地问道：“所以你就为了让我妥协和七七以及所有人做局，把我当傻瓜，让我活得没有身份？”

“真的不是的，那天献血是我毫不犹豫的，你是个世界最不想辜负的人，你觉得王七七和他们做的很过分对不对，我让他们给你跪下道歉好不好啊？”

“不必了，你死了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是真的累了，我知道县里的人已经荒无人烟了，而他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逃脱的呢？

我也累的不想追究。

史长视说李磨掷和七七正在驿站外面跪着，风雪夹杂的一个夜晚。

7.

我迎着风雪挥着剑，我遵循着每日习武的习惯，不知为何，史长视今夜总是借酒消愁地陪我到天亮，趁着我不注意，从远处抓回来一个黑影，是沾满鲜血的王七七。

“求你去看看李磨掷哥哥吧，他说就算是死了也要见你最后一面。”

我震惊着这一天怎么会来的怎么快，床上躺着一个心脏都肉眼可见的李磨掷，血液顺着手臂留在地上。

“你来了，你还是在乎我的，我就知道这样我才能够死的安心，王七七还不相信我，说你的心比石头还硬气，你要是这么狠心的话，史长视怎么可能以后真的敢娶你呢？我就算死也是为你而死的，我的墓碑上面妻子也是你的名字。”

李磨掷越是极端，我的心就越是难过，为我自己付出这么多年在这样的人身上而难过。

居然是一个披着爱名义的苦肉计，那我受过的伤算什么呢？在他的眼中也是一种手段吗？

李磨掷的眼泪也是为我而流的，可惜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感觉，“你们散播拍卖着我的私密物品是事实，这是你无法抹杀的痛苦，你现在的痛苦和我的屈辱是两码事。”

李磨掷沉默了，低声说：“王七七那个及笄仪式上流露出去的春宫图是意外，自己是阻止过的，并没有真的想让要我身败名裂，只是为了让你长个记性，从而让害怕离开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是一个男人，就算是流露出与其他女子私会的消息，自己的春宫图，也没有办法人让万人唾弃，所以只能用身体让你消消气。”

所以还成为了女人的错误了，我的心真的被他性别的傲慢撕的粉碎。

“你亲手杀了我吧，是我连累了百姓，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这个脸去黄泉见他们。”

我知道他在赌，我是百姓的公主，我可以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危而杀人，但是不能为了私欲而杀人，起码我的手不能。

我把这把剑给了王七七，颤抖的手在空中，头跪在地上一点都不敢抬，“对不起，是我嫉妒心强，所以才特意在仪式上面蒙住我的眼睛，让人现场作画拍卖，那些逼着签署离合书的也是自己找的人，也是自己悄悄换的，这一切都跟李磨掷哥哥无关，真的是我觉得你获得一切都太轻松了，我可以流放边疆，永远不见李磨掷哥哥。”

我看着跳动的心脏，李磨掷左右逢源的一生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的李磨掷哥哥也是为了你的名誉才买拍我的春宫图。”

我看着七七无声地打湿着双手，身体颤抖着。

从此仓绕在三个人的命运解开了，我跟史长视视察完回宫向父皇报告。

8.

一天又一天在宫中习武，参加武士一层一层地选拨，进入武林后爬到第一，我才如愿以偿地带兵攻打敌人，在军营的三年颠簸中，我早就锻炼出来果断的精神，我发现原来这才是真实的我，如今也是到了凯旋而归的时候了。

我在百姓铺满鲜花的路上，看到了店铺里面女性在拨着算盘，甚至还有很多女孩子在路边卖菜时也练习武术，我的眼睛开始逐渐地湿润。

史长视骑着马飞奔而来，带着我的信鸽，又路过安县，路上的人依旧人来人往，但是我几乎看不见熟悉的面孔了。

不知不觉，我的马带着我回到了以前的衙门，现在里面种满着山茶花。

花香四溢，我忍不住地想下马去看看，就感觉到一个人在拉我，我以为是史长视，左顾右盼是没有发现人，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女孩。

“姐姐，你不要进去，里面死过人的，煞气重的很，妈妈说过的。”

我又听她奶声奶气地说：“这里面住的一个大坏蛋，骗全县的所有人来污蔑女生的贞洁，最后县里面的人除了那个大坏蛋和大坏蛋的妹妹以外的人都被上天一夜之间收走啦。”

有个年轻的女人过来拉住了小女孩责备她乱跑，又看看我：“姑娘，不要被着满院的山茶花而着迷，里面埋的就是人的尸骨，据说后面那人妹妹被县里原来的亲人给强奸后死了，死的时候肚子里面还有一个胎儿。”

我捂住小女孩的耳朵，我怕她以后会做噩梦。

我顺利回京后，看见满院子的山茶花，鲜红的开的真的很热闹，听着宫里的丫鬟说：“根是白根，花却是红花。”

我回头看见太后在身后，读懂我的欲言又止：“傻孩子，这是我们从西域交换而来的嫁接技术。史长视说要跟你切磋武艺，快去吧。”

打了一个平手，以我们都把剑放在对方的脖子处结束，史长视望着我：“你当初会不会怪我？”

“怪你在我离开李磨掷后，亲手结束了李磨掷的生命吗？”

我故意严肃地看着他，果然他眼神躲闪，脖子红了。

“我只是没有理王七七的祈求，没有找太医，你是公主，怎么可以遭受那样的屈辱，更何况我还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师兄。”

后来我才知道，等着禁卫军去的时候，县里的人早就被李磨掷在井口投毒而死，而七七为了不喝井水而被渴死，喝的是她辛苦保留那么久李磨掷的心头血。

所以七七才在跪在地上如此真挚地向我求情，原来是为了活命啊？

这样心狠的人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折手段，甚至连自己的死都利益最大化，生在皇室的我就是因为厌倦所以才爱上简单单纯的李磨掷，到头来，还是看错了人，但是我已经强大了。

又在一年春天，我在树上看着桃花开的正盛，史长视让我下来，“昨夜下雨，上面凉的很，寒气入骨很疼的。”

我假装摔倒后跌入他的怀抱，

“不是你把心头血给我的吗？这么你身体火气不足，抵御不了寒气？”

我看着史长视结结巴巴的样子，羞红的脸，涨红的脖子让我感觉春天是真的来了。